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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司量聽到尤幼的迴答後,到底是覺得還算滿意,就先這麽著吧,不跟我住一起又怎麽樣,那我就讓你大早上的兩頭跑,累不死你,到時候你就會求著我沈小少,讓我賞一間房間給你住。


    沈司量在自己的心裏打著小算盤,然後咧開嘴笑了,“好,就這麽說定了。”


    沈苜看見沈司量的笑容,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怎麽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兒呢。


    “沒事兒了吧,沒事兒我走了。”尤幼說完就準備離開。


    “可是你還不知道我家地址呢。”沈司量攔住她。


    尤幼無奈,心裏想著,我想知道你家地址還不容易嗎,可是嘴上不能說出來啊,隻能答道,“哦,那您家地址是哪兒呢。”


    “你把手機給我,我把地址發給你。”


    尤幼遞過手機,“快點兒。”


    沈司量在尤幼的手機上按了幾下,然後舉起手機,“這是我家的地址,你要好好的‘找’哦。”說完,意味深長的笑了。


    尤幼沒理他,拿過手機就走。


    “為什麽不直接把你的手機號碼給她。”沈苜見沈司量真的就隻是把地址寫在尤幼的手機上,而不是趁機和尤幼交換號碼。


    “你是不是糊塗了,你那兒不是有她的號碼嗎?”沈司量指的是那份尤幼的資料。


    “你想拿到她的手機號當然容易,我是問你為什麽不給她你的手機號。”沈苜把自己上個問題的關鍵又重複了一遍。


    “你管那麽多幹嘛,不僅我不能給她我的號碼,她明天就是給你打電話,你也不能接。”


    “為什麽,怎麽,你怕她搶了我?”沈苜言語滿是調笑,但內心還是有點期待的。


    “你沒問題吧。”沈司量拿看怪物的眼神看著沈苜,真想問問,是誰給您那麽大自信的。


    沈苜也覺得自己有點可笑,搖了搖頭,便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認真整理著剛才被沈司量翻亂的文件。


    在整理到一半的時候,不覺再次問沈司量,“你到底為什麽會選擇她?”


    其實說真的,沈苜還是挺想知道答案的,他想知道,為什麽尤幼可以讓沈司量活的像個‘人’,是個有生命、真實存在的人。


    至少不像跟自己在一起時一樣,那樣的沈司量,就像是一個木偶而已,隻是他會說話,會移動而已。但心是死的,你還能說那個人是完整的嗎?


    思及至此,沈苜竟有點嫉妒尤幼了,自己努力了那麽長時間的事,她竟那麽輕鬆就做到了,而且,還做得不情不願的。不過也是這一點讓沈苜放心,尤幼不待見沈司量,這也算是一件令人開心的是吧。


    “怎麽,你就那麽想知道?你才是怕她搶了我吧。”沈司量很難得的拿沈苜對自己的感情開玩笑。


    “恩。”


    “既然怕,那為什麽還會答應。”


    “我怕她搶了你,但我更怕你不開心。”沈苜默默道,道出了自己的真心。


    沈司量毫不在意,因為已經習慣了唄,自己也知道,沈苜這些年都是這樣付出,付出所有。可是,自己真的不能給予同意啊。


    沈司量有時候也在想,如果自己不是沈苜的弟弟就好了,因為沈苜,真的很讓人心疼。阻擋兩個人的,不是性別,而是親情,沈苜和沈司量之間的親情,沈苜和父母之間的親情。


    “其實吧,她做飯挺好吃的。”沈司量又給了個不是理由的理由。


    “就這樣?”


    “不信的話,等你自己搬過來嚐過後就知道了。”


    “你這是同意我搬過去了?”


    “這不是你開的條件嗎。”


    “這不是條件了,如果你真的不願意我搬過去的話,我,可以不過去的。我相信尤幼,她會照顧好你的。”沈苜退讓了一步,因為他真的很珍惜如今天這般的沈司量,就怕一個不小心,自己的天使就會消失了,又變迴那個傀儡娃娃。


    “外麵的餐廳就比自己家做的飯好吃嗎,難怪胃不好。”沈司量這話說的,有點別扭。


    “你這是關心我嗎?”沈苜早年創業的時候,風餐露宿的,經常忙的忘了吃飯,就烙下了個病根,胃總是有那麽點不舒服,不過自己也不太在意,沒想到竟是被沈司量給提出來了。


    “我隻是怕你生病死了,沒有人賺錢為我‘私人訂製’。”沈司量話說的雖難聽,但總歸在心裏還是在意沈苜的。


    不然沈司量也不會那麽清楚沈苜的生活習慣,也不會知道沈苜從未表現出來的胃的毛病,可是這些,沈司量也是在默默關注的。


    沈司量不是個無情的人,他知道誰對他好,他知道做人要感恩,他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好好活到現在,還活的這麽舒服,都要感謝沈苜,也要感謝沈苜的母親。


    雖然沈母經常罵自己是小狐狸、小賤人什麽的,但心裏還是不忍心的,不然也不會那麽輕易就同意把病重的自己接迴家,更不會把自己身邊的李媽送過來盡心照顧自己。


    這不,咱門沈小少,這次不僅把李媽送迴沈母身邊,還要幫忙照顧沈苜,恩,真是知恩圖報的好孩子啊。


    “原來你是為這件事鬆了口啊。”沈苜以為沈司量是為了剛才說起的為他單開一條生產線定製衣服的事。


    “隨你怎麽想。”


    “我過兩天再搬過去,這兩天我有點忙。”沈苜邊說著便打開一份文件,看樣子是要工作了。


    “你在沙發上等我一下,我處理完這些,就送你迴家。”沈苜一邊看文件,一邊又開口說道。


    “我自己開了車。”


    “我知道,可這跟我送你迴去是兩迴事。”沈苜難得的霸道。


    “矯情。”沈司量不屑。


    沈苜聞言抬頭,皺了皺眉,“我是要去接李媽,尤幼明天不就過去了嗎。”


    好吧,是沈司量自作多情了。


    “隨你。”


    “對了,新請的鍾點工明天也會報道。”


    “為什麽啊,不是有尤幼嗎?”沈司量不樂意了。


    “尤幼隻是過來照顧你的,但並不是你的保姆,懂?”


    “那李媽以前不就是一個人照顧我的嗎,尤幼怎麽就不行了,她還比李媽年輕呢,能幹更多的活。”沈司量繼續辯駁。


    沈苜不想迴答這個問題,可是不禁在心裏想道:就因為尤幼比李媽年輕,我才更不能讓你們兩個單獨在一起,不找人看著你們還就不行了,你們倆要是好上了,我找誰哭去。


    當然,沈司量不知道沈苜此刻心裏的想法。繃著臉,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眼睛直盯著沈苜,眨都不帶眨一下的。


    再看人家沈苜,就跟沒事人兒一樣,該看文件看文件,該簽字簽字。


    再看尤幼,剛從樓梯下來,就看見張秘書拿著自己的東西,準備出公司。


    張秘書也看見了尤幼,走了過來,“你別得意,終有一天,沈苜也會像今天對我一樣,把你一腳踢開。”


    “我知道啊,肯定有那麽一天的,可惜啊,你肯定是活不到那時候了。”尤幼迴擊,內心唏噓不已,沈苜早就踹過我了好嗎。


    尤幼說完就繞過張秘書,拿起自己的杯子,走向茶水間,那個剛剛潑過張秘書咖啡的杯子。


    張秘書見狀恨不得上前去撕了尤幼,可是現在,自己已經被解雇了,不想再被人當做笑話看,也就隻能狠狠地瞪了尤幼一眼,轉身離開公司。


    尤幼在看見張炮灰走後,就隨手把杯子仍在身旁的垃圾桶裏,簡直連看都不想看一眼了,被多少人碰過啊,太惡心了。


    在尤幼剛迴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定後,那些看熱鬧的同事就圍了過來,一人一句,嘰嘰喳喳的問道:


    “尤幼尤幼,剛才那男的,真是老板的弟弟嗎?”


    “是啊是啊,長得真不錯哈,既然是老板弟弟,那也應該很有錢咯。”


    “對啊對啊,我們雖然追不到老板,但是我們可以追他弟弟啊。”


    “那他有沒有女朋友啊,你看我們有機會不?”


    “那男朋友呢,他有沒有男朋友啊?”說這句話的是敏敏,也就是上次邀請尤幼一起聚餐的女同事之一。


    敏敏此話一出,就遭到眾花癡女的白眼。


    隻有尤幼,給了敏敏一個讚賞的眼神,在心裏為她豎起了大拇指,心想:還是你看的透徹啊,人才,人才啊。


    尤幼心裏這麽想,嘴上可不能這麽說。


    “好啦好啦,你們別瞎猜了,我都被解雇了,你們還說這些。”尤幼撇撇嘴,裝出一副落寞的樣子。


    “啊?不是張秘書被解雇了嗎,你怎麽.....”眾人不解。


    “戰爭是我們兩個人挑起來的,當然兩個人都要開除啦,所以你們啊,以後就好好工作吧,別老想這些有的沒得了。”尤幼一臉惋惜。


    話還沒說完,眾人就一哄而散,各迴各位,各自做著各自手上的工作,甭提多認真了,好像剛才的大討論就跟不存在一樣。


    是啊,比起做釣金龜婿的夢,還不如先保住工作,把自己養活吧。


    尤幼收拾收拾東西,走出公司大門,迴家,從明天開始,開始新的工作。


    當沈苜簽好最後一份文件的時候,已經快五點了。再看看沈司量,就那麽在沙發上睡著了。


    沈苜放下手中的筆,朝著沈司量走過去,蹲在沙發旁,看著沈司量微皺的眉頭,伸出手,輕柔的撫平,好似要幫他趕走睡夢中的所有不美好。用手掃過司量的眉,司量的眼,司量的鼻尖,再下移到沈司量的嘴唇,手指停留在那兒。


    沈苜想,沈司量在心裏應該還是信任自己的吧,不然怎麽可以睡得這麽安心,睡的這麽美好。


    想著便心下一動,用右手磨蹭著沈司量的臉,低下頭,便輕吻了下去,這個吻,沒有覬覦,無關****,有的隻是疼惜。淺嚐輒止,沈苜嘴角帶笑,慢慢的,離開了沈司量的唇。


    然後解開沈司量的右邊袖口,看了看司量被咖啡燙傷的地方,還好,隻是有一點微紅,沒什麽大事兒,即使是這樣,也還是起身去往休息室,去拿剛才買的燙傷藥。


    覺察到沈苜走後,司量的睫毛顫了顫,但並未睜開眼睛,隻是用手摸著剛才被沈苜吻過的唇,歎了口氣。


    待沈苜拿著藥迴到辦公室的時候,沈司量已經恢複原樣,好似從來沒有醒過來一般,任憑沈苜幫自己塗藥,再扣好袖扣。


    沈苜幫沈司量塗好藥後,起身站在那兒看著沈司量,抬起手準備搖醒他的時候忽然頓住了,放下手,抬起腳就踹在沈司量的腿上。


    心想:憑什麽自己護了十幾年的東西,自己舍不得踢,就留給別人踢呢,不行,自己也要踢迴來。


    沈苜啊沈苜,你才是真的是心口不一好嗎,嘴上和尤幼說著‘沒關係’,可心裏比誰都在意。


    沈司量在沈苜踹自己的時候,真想‘騰地’站起來跟沈苜打一架,再問他一句‘你丫是不是有病’,可是沒辦法啊,再疼也要自己忍著,誰讓自己裝睡的呢,這演戲,總不能演到一半就不演了吧。


    想到這兒,沈司量隻能假裝是被疼醒的,慢悠悠的睜開眼睛,輾轉醒來,一副懵懂樣,“怎麽了?”說完還揉了揉眼睛。


    “起床,迴家。”沈苜看都不看沈司量,轉身去拿車鑰匙。


    沈司量差點沒忍住,隻能在心裏暗罵:你大爺的,占完便宜就不認人了是吧,要不是小爺今天心情好,看我不弄死你。


    邊想邊起身,跟著沈苜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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