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騰雲駕霧,越過高山,來到此間異獸王者,黑山老妖的地盤。


    安白虛天聖眼一掃,隻見此間高山散發出淡淡妖氣,上下渾然一體,那黑山老妖,赫然妖如其名,就是以這一座玄黑之山為主體的異化之精。


    蛇妖名為千華,當先降落在山頭,巨大的身軀逐漸縮小化為人身,姿態恭敬的高高的山巔一拜,這是對此地王者的敬重。


    安白等人降下雲頭,跟隨在千華身後,穿越山澗,來到一處寬闊的石壁之前,千華停下來腳步。


    “各位大人,黑山老妖法力無邊,此處真是他為眾人設下的環境,準入不準出。”千華為難的看向了章成勇,這裏,她不想進去挑戰黑山老妖的威嚴,又抗拒不了章成勇這八尺壯漢,眼淚婆裟的看著段乾銳,希望它能再次搭救自己。


    “我那徒兒是生是死!!!”護徒心切的段乾銳哪裏顧得了千華的感受,憑借著佛教經義強壓著怒火。


    “他還活著!”千華看著段郎著急的神情,也不禁慌亂了起來,將其中關鍵娓娓道來。


    原來,這一麵石壁,就是黑山老妖憑借絕世修為建造的一座大型幻境,所有投入其中的人、魔、妖、鬼,都會被封印修為,修改形體,幹擾記憶,在滾滾紅塵中摸爬滾打,一直陪伴黑山老妖直到死亡。


    這黑山老妖修為通天,卻因為不是血肉生靈而難以化形,終生隻能在此地留守,分外的空虛。


    章成勇掂量掂量自己的修為,嗯~三上境界巔峰,可越階而戰不在話下。


    可是,以目前了解到的情況對比此山妖力,這黑山老妖,怕是已經臨門一腳邁入了聖人的殿堂,這冥冥中恐怖的壓迫感,章成勇在王庭大軍對峙的時候體會過。


    安白詫異的看著眼前的石壁,這就是一座紅塵大世的雛型,聖人自帶的小世界啊!


    不過,尚在演化當中,有諸多不完善之處,與自己的陰陽雙世不可相提並論,但其中細節,也有一絲值得借鑒的地方,畢竟,雙方的角度和出發點不同。


    這黑山老妖,了不得啊!


    安白讚歎一聲,望向諸位門徒,這或許是眾人的一場機緣。


    隨即體內悄無聲息的鑽出七縷帝氣,護住眾人懵懂神誌靈魂,


    安白開口:


    “諸位,此幻境尚可,曆紅塵,鍛凡骨有望升仙,諸位可敢一觀?”


    老師都發話了,閻琰眾人無不響應,雀兒和羅候自然是唯安白馬首是瞻,隻有千華一人不知所措。


    什麽?為首之人竟然是這個不起看的翩翩公子?修為最低的存在?


    千華不可理解,安白是她唯一一個能看透修為的存在,貨真價實的天合境界小修士而已,


    她還以為安白是眾人之間的襯托品!


    看著眾星環繞的安白,千華震驚的向自己認為的強者章成勇脫口而出:


    “他不是你們的跟班嗎!”


    章成勇聞言,心中不喜,一掌拍過,千華跌落在地,嘴裏連吐數口妖血。


    千華一臉震驚的看著眼前的這位強者,不明所以。


    深寒的語調章成勇口中說出:


    “這一次,諒你非那作惡之妖,無心冒犯,下一次,膽敢侮辱吾師,定叫你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


    “哼!”


    說罷又恢複滿麵春風,和師門同袍一同邁步,進入那黑山老妖的滾滾紅塵。


    “等等我,各位英雄!!!”


    看了一眼倒地的千華,段乾銳眼中掠過一絲不忍,卻也顧不得太多,相較之下,二徒弟的安危他更加在意。


    “等等我,各位英雄!!!”


    段乾銳快步踏入石壁,瞬間被幻境包籠遮蔽。


    眾人被幻境隔絕開來,安排不同的身份,


    安白幾乎是瞬間,就清新了過來。


    自己的命格被父親刻畫在世界的基本法則之中,幻境如何真實,終究也隻是幻境。


    隻不過,為了曆練需要,安白的主意識主動沉默了下去,這具身體,又開始按照自行演化的身份參與這滾滾紅塵大世。


    除了安白以外,其餘人拚接帝氣隻能保證靈台不失,至於蘇醒的早晚,還要各憑機緣,


    就連不蘇醒,都是有可能的。


    蒙眼吃雞,刺激。


    “二郎,今天你隨我一起出攤,祖傳的手藝你學不會,那就學如何販賣!”


    一位麵容慈祥的半百男子,看著手持木棍,上纏茅草營繩穿插著零食,腰間挎著一大零錢大包的青年,不由得露出溫馨的笑容,


    這是自己的兒子!


    沒錯,一家三口以販賣糖葫蘆為生,半百男子那一手浸糖調酸的手藝,城內一絕!


    少年肩抗展示架,上麵成串的糖葫蘆嬌豔欲滴,他很興奮,這是他第一次跟隨父親售賣糖葫蘆!


    “承惠,五個大錢!”父親笑嘻嘻的接過食客的賬金,隨手從展示架上拔下一根糖葫蘆串,遞給食客。


    得益於獨特的美味,二郎家的糖葫蘆是城中賣的最好的,足足比其餘的糖葫蘆貴了五倍!


    卻還是供不應求。


    看著眼前的糖葫蘆逐漸賣完,高興之餘二郎的眉宇間有淡淡的陰霾,


    他,終究學不會父親的手藝,


    為什麽自己的血不行呢?


    是的,二郎家之所以冰糖葫蘆和其餘家味道差別巨大,就是一位在製作的過程中,


    在糖漿內滴入了自家的幾滴血。


    聽父親說是祖傳的,就連母親都不行,按理說自己的血應該也是可以的啊!


    可為什麽,做出來的味道毫無出差,根本沒有父親的血有滋味!


    看來,這祖傳的手藝,到自己這裏就要斷掉了,二郎扛著空無一根的展示架,垂頭喪氣的返迴家中,


    父親什麽也沒有說,隻是用溫暖的大手慈祥的摸他的後腦勺,輕輕拍打兩下說道:


    “去玩去吧,記得天黑之前迴家!”


    言閉,父親接過展示架,獨自一人迴家,二郎結束一天的工作,又得到父親的允許,興奮的在街頭巷尾到處蹦躂。


    “啾啾,啾啾!”


    二郎抬起頭,看到了巷子裏一個人,突然形體變異,撐破衣服,化作了一隻鳥。形狀像是普通的烏鴉,卻長著三個腦袋、六條尾巴並且喜歡像人一樣笑。


    一道靈光在腦海了閃過,出現一行不屬於這座城市的訊息:


    “翼望之山,有鳥焉,其狀如烏,三首六尾而善笑,名曰鵸鵌,服之使人不厭,又可以禦兇。”


    二郎腦海中鑽出的迅息讓他疑惑不解,


    而這隻類似烏鴉的怪鳥,收攏笑聲,眼神從迷茫漸為清醒,拍打著雙翅,展翅高飛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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