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地圖的顯示,那條路應該就在這附近。風雨 [就愛讀書]”木婉晴凝目看了一番地圖,幽幽的說道。


    “木姐,您說的路不會是……那條吧!”


    梁會有些緊張的指著他們旁邊不遠處的一條隱沒在雜草中的羊腸小道對木婉晴說道。


    木婉晴將其和地圖上的標示對比了一番,振聲說道:“沒錯兒就是那條!”


    “不會吧!木姐,這條路恐怕隻有山羊能走吧?”梁會苦聲說道。


    木婉晴嗬嗬一笑道:“就連山羊都能走得,我們人難道還不如一隻羊嗎?”聽了木婉晴的一番歪理,梁會和冠瓊‘玉’都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目前,盤山道路上一定是密布著崗哨,從那裏走簡直和自殺沒什麽區別。沒有別的選擇,冠瓊‘玉’和梁會隻好咬牙跟著木婉晴踏上了這條路。


    三人一路披荊斬棘,險象環生,一個不小心就會滾落到山下。三人手拉著手,‘摸’索著艱難的向著山上一步步挪動。


    “都是那些黑心的礦主作的孽,要不然我們哪兒用遭這份兒罪?”梁會一邊爬著,一邊大聲的詛咒起來。


    木婉晴說道:“將他們的罪行曝光,是我們做記者的責任。完成責任的過程越是艱難,我們的使命就越是重大,越是光榮。小梁,阿‘玉’想想吧,等到我們把黑心礦主繩之以法,所有的人都會把你們兩個當作英雄!”


    “對,為了當英雄,這點苦算什麽?媽的,不把這些黑了心肝,草菅人命的石礦主一網打盡,我梁會還算哪‘門’子記者?”給自己打足了氣,梁會的勁頭兒似乎也猛了些。就在三人來到距離礦井很近,大概隻有一千多米的位置時候,忽然聽到一陣咳嗽聲猛然傳來,三人心中一驚,急忙向借著雜草的掩護,向四周掃視起來。


    “木姐,咳嗽聲好像是從我們左邊兒傳來的!”冠瓊‘玉’壓低嗓音的對木婉晴說道。


    木婉晴的眉頭微微皺起,幽幽的說道:“不對啊,礦井應該是在我們的右邊兒,左邊兒怎麽會有人?”


    梁會大著膽子說道:“木姐,你和阿‘玉’先在這裏等著,我一個人‘摸’過去看看。”木婉晴衝著梁會點了點頭叮囑道:“一定要小心,不要輕易暴自己。”梁會道了聲“知道了!”


    隨後撥動草叢,悄悄的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爬了過去。


    大約爬了四五十米的距離,梁會不由得一愣,在他的麵前出現了一個黝黑,大約有磨盤那麽大的‘洞’口,隱隱約約的可以看到一點火光從裏麵透了出來。


    “有人?”梁會的心裏不由得一顫。


    細細的沉‘吟’了一番,梁會還是朝著‘洞’口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


    梁會走了快要半個小時了,卻始終是不見他迴來,木婉晴和冠瓊‘玉’都有些著急了。


    冠瓊‘玉’忍不住問道:“木姐,梁會他會不會是出事了?”


    木婉晴的眉頭緊皺,喃喃的說道:“但願不要!”


    冠瓊‘玉’聲音顫抖的說道:“木姐,我……我覺得不大對勁。我們還是去看看吧?”


    木婉晴苦聲說道:“萬一我們要是離開了,小梁他迴來找不到我們該怎麽辦?”“那……那這樣,我去找他,您留在這裏!”冠瓊‘玉’嬌聲說道。


    “不行!小梁已經讓我夠擔心了,要是你再來個一去不歸,我還不得急死!”


    木婉晴想也沒想的就否決了冠瓊‘玉’的提議。


    “那……那我們該怎麽辦?總不能在這裏傻傻的等下去吧?”冠瓊‘玉’急的都快要哭了。


    木婉晴的眉頭皺著說道:“先別急,我們再等一會兒,要是他還不迴來,我去找他,你在這裏等著。要是我也一去不迴,你就不要再等了,馬上離開這裏去報警!”


    “木姐,你……”冠瓊‘玉’不同意,剛想要反對就被木婉晴打斷了說道:“別羅嗦了,就這麽說定了!”


    就在兩人焦急不安的等待著的時候,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響了起來,木婉晴和冠瓊‘玉’心裏一喜,急忙抬頭看去,果然,梁會正急步的向他們跑了過來。


    “小梁,你怎麽才迴來?我和阿‘玉’都快要擔心死你了!”


    木婉晴衝上前來扶住了梁會滿是急切的問道。


    梁會大口的喘息了幾聲,說道:“木姐,快,快救人!”


    聽了梁會的話,木婉晴先是一愣,滿是‘迷’茫的問道:“救人?救誰?”梁會顧不上解釋,拉著木婉晴就向著那處山‘洞’跑去。


    木婉晴和冠瓊‘玉’遠遠的就看到了在山‘洞’口,一個黑糊糊的影子在焦急的轉來轉去。


    看到三人就好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急忙朝著他們揮起手來。還沒等三人走近,那黑影就跪了下來,衝著三人不停的磕頭。


    梁會快跑了幾步,將他攙扶了起來,說道:“王先生,您別著急了,我們這裏有‘藥’,小浩的病會沒事的!”說完轉頭看向木婉晴說道:“木姐,先別問了,我們先救人吧!裏麵有一個小夥子,高燒不退。”


    木婉晴雖然還沒‘弄’清楚到底是一個什麽狀況,但是救人重要的道理她還是懂的。二話不說,在梁會的指引下鑽進了山‘洞’。


    山‘洞’‘陰’暗‘潮’濕,狹窄細長,就好像是一個啤酒瓶,走過這段瓶頸之後,眼前豁然開朗,出現了一個大約有三十幾個平方大小的空間。


    一位中年‘婦’‘女’正在細心的照顧著一個躺在地上,似乎已經陷入了昏‘迷’中的年輕人reads;。看到梁會,中年‘婦’‘女’立即站了起來,滿是希望和懇切的看向了木婉晴。木婉晴從隨身背的旅行袋裏,掏出了急救箱。


    從裏麵取出一劑退燒針,利落熟練的注‘射’進小夥子的體內,然後用礦泉水將‘毛’巾浸濕,平敷在了小夥子的額頭上。


    完成這一切後,木婉晴長長的籲了一口氣幽幽的說道:“我們能做的也隻有這麽多了。他能不能‘挺’過來接下來就要看他自己的了!”


    料理好小夥子,剩下的人圍坐在一起,將火燒的旺旺的。


    “木姐,我來給您介紹一下,這位先生叫王聚德,‘女’士叫馬芬芸,病了的小夥子叫小浩,三人已經在這個山‘洞’裏呆了兩天三夜了。”梁會開口說道。


    “已經兩天三夜了?那你們一定沒怎麽吃東西吧?”木婉晴細心的問道。


    王聚德苦笑了一聲說道:“吃了點兒野菜和樹葉。”“那怎麽行?”說著對冠瓊‘玉’說道:“阿‘玉’,把我們的吃的拿出來!”


    冠瓊‘玉’哦了一聲,將包裏的東西全都倒了出來,麵包香腸足有一大堆。看到食物,王聚德和馬芬芸的眼睛裏明顯的掠過一絲異樣的神采。不過也許是因為不好意思,兩人遲遲的沒有伸手。


    梁會笑了笑,將麵包塞進了兩人的手裏說道:“你們就別不好意思了,快吃吧!”王聚德感‘激’的重重點了點頭,然後大口大口,狼吞虎咽的猛吃了起來。


    “慢點兒吃,有很多呢!”


    冠瓊‘玉’生怕王聚德會噎道,急忙遞過去了一瓶礦泉水,柔聲說道。


    王聚德一邊大口吃著,一邊含‘混’的說道:“謝謝……要不然我們非餓死在這山上不可!”


    木婉晴笑了笑說道:“別急,等吃完再說。”


    王聚德和馬芬芸一陣猛吃,直到撐的實在吃不下了,才打著飽嗝兒,放下了手裏的食物。王聚德‘摸’著自己的肚子,有些尷尬的說道:“好久沒有過吃飽了感覺了,真舒服!”


    木婉晴聽了一愣,說道:“難道你們以前也吃不飽?”


    王聚德咬了咬牙說道:“吃飽?哼,白仁德那個王八蛋,他恨不得我們不用吃飯才好!一頓飯隻給每一個人兩個饅頭,還是那種‘混’合著‘玉’米麵兒,地瓜粉的饅頭。


    就連人家家裏養的豬都比我們吃的好!多少人餓的前‘胸’貼後背,連站都站不穩。就這樣,還得完成他給我們布置的任務,要是誰完不成,二話不說,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毒打!我們大人還好,能忍耐。可是那孩子就慘了,正在長身體的時候,個個飯量都很大。吃不飽飯,幹不動活兒,那些監工下手更狠,鞭子沒命的往他們的身手‘抽’。不少孩子竟然硬生生的被他們給打死了!畜生,真是一群畜生那!”


    王聚德越說越是憤怒,雙手忍不住緊緊的捏成了拳頭,渾身也跟著顫抖起來。


    “你們都是出事的那個礦上的?”聽到王聚德大聲的咒罵著白仁德,木婉晴有些‘激’動的看著他問道。


    王聚德點了點頭說道:“是!不過,你們怎麽知道,這礦井上出事了?”木婉晴微微一笑說道:“太好了,沒想到竟然在這裏見到了當事人!王先生,實話告訴您吧,我們三個都是記者。這次來振達鄉,就是為調查石廣難真相而來的。我們要把白仁德的罪行暴出在大眾的眼前,讓他得到他應得的懲罰!”


    “你們……你們說的這是真的?”聽了木婉晴的話,


    王聚德和馬芬芸忍不住齊聲驚唿了起來。


    木婉晴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當然是真的!王先生,馬‘女’士,你們怎麽會躲在這裏的?”王聚德歎息了一聲緩緩的說道:“我們三個人命大,塌方發生的時候,我們湊巧都不在井下,得以逃過一劫。可是我們逃的過石廣難,卻逃不過白仁德的毒手。為了掩蓋石廣難的真相,白仁德竟然喪心病狂的要殺了我們滅口。


    在石廣難發生的當天晚上,十幾個鐵拳幫的打手,悄悄的‘摸’到了我們住的地方,說來也巧,那天晚上,想到上百名工友此時正在地下等待著死亡,我怎麽也睡不著,一個人坐在距離我們住的地方不遠處的一個角落裏發呆,剛好發現了他們,於是就衝著他們喊了一嗓子,然後奪路而逃,引開了他們。然後又繞了迴來,叫醒小浩和她連夜藏到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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