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顯是五日一休沐,他休沐那日帶芸露迴了一趟薛宅。

    高乾和宋季禮金榜題名,這是喜事,估摸著高家和宋家還會辦酒。高乾和宋季禮現在還不能迴去,他們這考中了還得在都城裏等分配,或是進翰林院,或是進其他衙門從基層做起,或是外放做縣官。

    芸露對這些不了解,若不是有淳於顯,她估計就是送一份禮就沒然後了。但是淳於顯在朝為官,官位還不低,他若是想讓他們兩個去個好點的衙門還是有那個麵子的,就像正則進了戶部,清和在吏部,他現在的助手便是他自個挑的,就是紀家那位紀寧。

    淳於顯和他們談的時候芸露就待在屋裏和範氏他們聊天,問了問家裏的情況。

    雲霖好幾日沒見她,一見到她就窩在她懷裏不肯下來了。

    “幾日不見怎麽就這麽黏人了。”芸露摸了摸雲霖的頭,柔聲問他。

    雲霖在她懷裏蹭了蹭,撒嬌道:“想大姐了,你今天不要走了好不好,要不走的時候帶我一起好不好。”

    芸霜在一旁掩嘴輕笑,“小弟你這是想大姐了呢,還是想大姐讓你不學那麽多東西了。”

    芸霜一說這個,雲霖一張小臉就苦了下來,可憐巴巴的對芸露說:“大姐,你跟爹爹說說,我不要學武,不要念書好不好?”

    “大姐估計還不知道什麽事,爹爹不是給小弟請了個先生嘛,每日上午教雲霖讀書識字。可爹爹覺得男兒也得學點功夫,早上他起的時候便喊雲霖起來紮馬步,每天紮一刻鍾,爹爹盯著他紮完才出門。所以啊,小弟每日就隻有下午能玩了,這不,學了兩日便覺得受不了了。”芸霜在一旁給芸露解釋事情的緣由。

    “爹爹這是為你好,乖乖學知道嗎,你學好了姐姐就能多迴來看看你了。”芸露倒和她爹一個想法,男孩子學點武功也是好的,不為別的,強身健體也好,學好了還可防身,而且她爹還是武將出身,雲霖也合該學點武。

    芸露的話讓雲霖泄了氣,抱住她的脖子,淚眼汪汪的看著她。

    芸露又摸了摸他的頭安慰他:“我們雲霖是長大後要保護姐姐們的男子漢,若是這都堅持不下去,那就沒辦法長成男子漢保護姐姐們了哦。我知道我們雲霖最棒了,肯定能堅持下去的,若是你學好了姐姐接你去跟我住一段時間可好。”

    “好,我要跟爹爹學武,成長為能保護姐姐們的男子漢。姐姐你也要記住你說的,雲霖乖乖的,我想跟你一起。”要

    成為保護姐姐們的男子漢這話是雲霖自個說過的,因為說過很多次兩個姐姐又經常提,雲霖記住了自己說過的這句話。

    “還是姐你有辦法,這兩天他也天天衝我撒嬌,我是拿他沒轍,但是爹那邊也強勢,連祖母勸都沒說動。”

    芸霜這麽一提,範氏也說:“唉,不知道你爹怎麽想的,雲霖這麽小就讓他學這些,難不成還讓雲霖跟他一樣上戰場打仗呀。我倒是覺得不用學這個,你看你堂哥不也沒學,專心讀書,如今都高中了,光宗耀祖了。但是你爹太倔了,我跟他說了半天都沒有說通。”

    “爹爹這也是為了雲霖著想,學武也不一定是為了上戰場,像爹爹現在就沒有打仗,男子會點武可以防身亦可以強身,像我相公不也會武嗎。”

    芸露理解範氏的想法,而且當祖母的多溺愛孫子,範氏對雲霖便有些溺愛,幸而這家做主的不是她,芸霜芸露和薛柏都管得嚴,也不怕雲霖被養歪了。理解會理解,這事她卻跟她爹是一個戰線的,而且薛柏並沒有讓雲霖一下子學很多,還有一個下午可以玩,這馬步也就一刻鍾,估計是想著雲霖還小,需要循序漸進。

    淳於顯會武,這範氏也知道,那一路上也多虧的他們會武才安然無事,這麽一想,範氏也想開了,原本她就拗不過薛柏,也就抱怨幾句。

    這邊幾祖孫嘮著家常,那邊淳於顯也和高乾他們談完了,確定了他們的想法,倒是有骨氣,說不想靠他的裙帶關係進官場,想憑真本事。既然這麽說了,淳於顯就打算不插手這事了,若是不行再暗裏幫一把就是了。

    迴到侯府,又去老夫人坐了會,陪她說了會話,還在榮安堂吃罷晚飯才迴自個院裏。

    迴去的時候芸露發現已經例假來了,這還是她嫁進門後第一次例假,雲姨聽說她來例假的時候還有些失望,因著這例假來了便代表著她沒有懷上。另一個失落的便是淳於顯了,他倒不是因為芸露沒懷上而失落,他隻是想到有幾天要吃素就有些憋的慌,算下來,他才開葷沒幾天,這欲望也強些。

    按照這大戶人家的規矩,妻子懷孕,丈夫是不和她同寢,這院子裏有給淳於顯單獨備下的房間,若是有妾室也可以去妾室屋裏,這時候還考驗芸露的賢惠了。一般妻子會在這種日子給丈夫安排個陪嫁,隻是芸露嫁過來的時候就沒考慮過給淳於顯納妾,給他安排睡通房的,若是讓她給淳於顯安排妾室以顯賢惠,那她還不如當個妒婦了。

    不過這二人還是新婚,不安排也沒人

    會說,芸露就裝聾作啞了,隻讓淳於顯換個屋子睡。

    淳於顯卻沒有去另一個屋子睡,還是要和芸露一塊兒睡,芸露攆都攆不走,隻能隨他了。

    晚上淳於顯是抱著她睡的,手捂著她的肚子,暖和的大掌讓她舒服很多,舒緩了脹痛感。

    第二日早上她醒來的時候淳於顯已經出門了,芸露皺了皺眉頭,問翠雯:“你怎麽沒喊醒我?不是告訴過你一定要叫我起來的嗎。”

    “是少爺讓奴婢不要叫醒您,說是讓您好好休息。”翠雯說完,小心翼翼的看著芸露。

    “扶我起來吧。”

    芸露也知若不是淳於顯囑咐,她們會叫她的,畢竟還有雲姨的叮囑,因著怕她在府裏被看輕,雲姨對她,對她身邊的人要求都很嚴格,不允許她們做錯一點。

    起晚了沒趕上淳於顯上朝,但是這早上的省安還是得去的,還不能遲到。

    因著是第二日,這量有點多,近了還能聞到身上的血腥味,她特意多抹了些香脂遮蓋這味道,衣服也都是香薰過的,讓侍女聞過沒有血腥味後才敢出門。

    因著她今日身上的香味格外濃烈些,離她近的人也就多看了她幾眼,長房四郎媳婦馮氏哈皮湊到她耳邊問她:“你是不是到小日子了?”

    同為女人,也沒什麽不好意思的,芸露便點了點頭。

    “我就知道是的,我小日子的時候也用香薰遮那味。”

    芸露和她不熟,加之精神有些懨懨的,隨意迴了幾句,便歪著頭養神了。

    她來小日子了並不是什麽秘密,她院子裏有人會記錄這事,也會告訴給老夫人。老夫人雖有些著急著抱曾孫,不過這會也是囑咐她好好歇著。

    趙氏聽說芸露來了小日子,跟芸露擺起了嫡母的譜,“哎呀,你這來了小日子,就沒法伺候三郎了,作為嫡妻,就得給他安排一個通房。”聽到這話,芸露臉都有些掛不住了,老夫人也皺了皺眉頭,她幾個兒子娶妻那會也沒有成親不到一個月就說給兒子房裏安排人的。

    趙氏繼續說著:“以前是因著沒有嫡妻,我們也不好安排通房,如今你都進門了,這通房侍妾也得安排幾個了,我看你院裏的青竹就不錯,清秀怡人。女人,要大度,特別是做嫡妻的,更要大度,你多學學你四弟妹……”

    “老二媳婦!”趙氏越說越離譜,老夫人聽不下去了,打斷了。

    被點名的馮氏也羞愧低下了頭

    ,她當初第一個月小日子就給丈夫房裏安排了人,她以為會得個賢惠的名頭,讓她丈夫憐惜她,可是現在的苦楚也就她自個知道了。

    芸露也不知道該怎麽迴她才好,想委婉迴絕又怕趙氏不依不饒,也怕她自己忍不住嗆趙氏,又落個頂撞嫡母的罪名;又沒法違心先應承了,這種事情她都不想敷衍,更想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也杜絕了以後發生這種事了,但是這必定會落一個不賢惠的名聲。

    沒讓芸露自個迴話,老夫人幫她迴了:“芸露才進門,這事莫要再提了。這事是她們小兩口的事情,你進門時我也未曾往二房塞人,你也不要擅作主張塞人。”

    許是老夫人語氣比較嚴厲,趙氏隻迴了句知道了便沒再接話。老夫人這兩年怕趙氏整什麽幺蛾子,對她嚴苛很多,加之沒了丈夫疼愛,沒了娘家撐腰,趙氏也怕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默默更文……最近沉迷遊戲不可自拔……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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