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縣令母親壽辰那日,芸露兩姐妹換了前幾日新做的衣裳,又讓翠雯盤了個頭發,還塗了點脂粉,戴了幾件首飾,才出門。

    正所謂人靠衣裝,平素芸露穿的樸素,顏色也都是暗沉得黑灰,平添幾分沉悶感,今日換了件交領襦裙,顏色還較鮮豔,她上衣是淺綠色底靛藍刺繡,下裙是杏黃色,而芸霜與之不同的是上衣是粉色,下裙依舊是杏黃。而今日芸露盤的還是飛仙髻,她準備好站在淳於顯麵前的時候,後者看呆了,今日得芸露看起來比平時嬌豔很多,也有了少女的鮮活和嬌俏。

    芸露站在門口,看著微楞的淳於顯還有些害羞了,輕聲詢問:“公子我這打扮可合適。”

    淳於顯迴過神,點了點頭,“挺好看的,平日裏該多穿些如此顏色的衣裳。”

    芸露嬌笑著點了點頭,合計著的確該多裁幾件顏色嬌豔點的衣裳了,之前在豐安時裁的衣裳雖然布料是好的,但是顏色偏素淡,款型也簡單,就隻給芸霜裁了幾件活潑點的顏色,她自己卻沒有。穿這身她們才像個官家小姐,既然身份已經轉變了,是該多往這方麵的打扮靠一靠,自己也無須顧慮那麽多,將自己打扮的老裏老氣的,倒與她如今的年紀不符合了,雖說她內裏的確是個幾十歲的怪阿姨。

    縣令住的是離縣衙不遠的一處宅子,這宅子是他那個富商女婿送的,比縣衙裏留給縣令住的地兒大,他妻妾兒女多,縣衙裏住不下,就搬過來了。

    這於縣令做了二十來年官,換了好幾個縣,依舊還是縣令,他倒想升官,為了打點關係錢財送了不少出去,可這錢都打了水漂,每次在一個縣待滿三年,就換一個縣做縣令,而他換了好幾個縣就娶了七八個小妾,嫁了三個女兒。

    於縣令除了小妾兒女多,有點小貪,其他的倒也為民著想,想往上爬沒有關係就得靠功績了,今年運氣好,碰上淳於顯來了,剿了那窩匪類,這也算他一份功績,看著離升遷近了,對淳於顯自然客氣。若是淳於顯對他印象好,迴都城裏跟皇帝說一句,他升遷更有望了,又多了幾分恭敬,所以淳於顯到的時候於縣令是迎貴賓的方式迎的他,迎進門後還全程自己陪著,留的座也是上座。

    芸露二姐妹卻是被他的一個女兒帶去了後院,見過今日的壽星――於老夫人後,便去了花園裏,裏麵好些十幾歲的小姑娘在玩。

    接她們的是於縣令嫡次女,名於萱,平素這位姑娘就比較和氣,今日又因為她爹的囑咐,對芸露兩姐妹亦很客氣,一路上還跟她

    們閑話,走了一會,倒也算相熟了。

    於萱帶著人過去的時候,那幾個姑娘有些詫異,有一個改問於家另外的姑娘:“五姑娘帶的那兩位女孩子是誰,以前怎麽沒見過。”

    被她問話的是於家六姑娘,乃庶出,名於茵,她的生母最得於縣令寵,她也最得於縣令寵,今兒個這事沒交給她她還有些怨恨,冷冷的說道:“我也不知道,你自個問她。”

    問話的人自討沒趣,也就收了再問的心思。

    倒是於萱將人帶過來後跟她們介紹了,隻是身份這一塊介紹的比較模糊,隻說芸露她們父親在都城為官。

    這些都是些小姑娘,來了新人,自然好奇的很,有些就直接問她們話了,芸露也不露怯,問什麽思慮一會就答了,而且答的話滿足了她們的好奇心,又沒有直白的將自己情況公之於眾,依舊隻有一個模糊的形象。

    好奇心過後那些姑娘們便各自玩了,芸露兩姐妹和她們不熟,也玩不到一塊去,唯有於萱這個主人不好拋開她們,一直陪著,跟她們說說話,引著她們玩了會。這姑娘家也沒甚可玩,就說說話,看看景,有才華的還作作詩畫個畫,而這縣城裏有才華的就那麽兩個。

    芸露她們來的較晚,沒玩多久就開席了,而芸露二姐妹被安排在了眾少女的上座,和她們同桌的除了於萱外,其他的幾個也都是這縣裏有名氣的閨秀。

    對於排位芸露有些詫異,轉而一想,她是跟我淳於顯來的,而縣令敬著淳於顯,她們被優待也在情理之中,便安然的在眾人好奇的眼光中坐在了安排的位置上。

    別的芸露不怕,她最擔心的就是吃飯的禮儀了,那些閨秀們吃飯得禮儀她一概不知,若是在這上麵出了醜,那就丟臉丟大發了。所以,開席後芸露芸霜二人遲遲不動筷,等暗暗觀察了同桌人吃飯的樣子再下筷。

    於萱也是個心細的姑娘,察覺到了二人的窘迫,便自己不著痕跡的先示範了,還給二人夾了菜。

    “這道辣子雞油而不膩,是我最愛的菜,你們嚐嚐。這道紅燒魚的魚是我爹特意買的,聽說肉質比別的魚要鮮美,你們也嚐嚐。”

    芸露道了聲謝,緩了尷尬。

    慢慢的跟著於萱的樣子去做,二人也就沒那麽拘束了,不過不敢多吃,等於萱放下了筷子,她們也放下了筷子。

    吃過飯還上了點心,這迴於萱自己主動提了,給拿到二人麵前。

    這麽一下午的時間,芸

    露對這於萱的好感倍增,不愧是閨秀,確有閨秀的風範,情商也高,看來得多向她學學才行。

    因著淳於顯那邊宴席會喝酒,得吃久一點,芸露她們就得等。

    第二日,宅子裏來了位女客,竟是於萱。昨日和於萱相處的不錯,芸露笑臉將人迎了進來。

    於萱不僅人來了,還帶了禮物,帶著禮物倒是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兒,芸露隻得收下了。

    於萱坐了一會和兩姐妹說了會話就迴去了。

    於萱連著來了幾日,芸露才覺著有些不同來,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她是被人當了伐子,利用了,於萱是借著找她的名頭來淳於顯跟前刷存在感的。

    於萱時間挑的好,每迴來總會碰上淳於顯,碰上了還會說幾句話,這倒沒什麽,真正讓芸露覺得她被利用的是那日於萱走路踢到了石子,摔了,而好巧不巧的摔到了淳於顯跟前,後者下意識的就伸手將人接住,防其摔倒。

    被淳於顯接住後,於萱臉便紅了,嬌羞的跟淳於顯道了謝,原本她就長的漂亮,又特意打扮過,一襲粉色襦裙,頭上別了個桃花發簪,嬌羞的時候更撐的她嬌俏甜美。芸露就站在她身旁,將於萱的反應看的一清二楚,這言情劇的套路她上輩子在電視劇裏看多了,而且,於萱那動作假的太明顯。

    芸露從淳於顯隻伸手接住於萱,她還沒靠到他懷裏就推開的反應來看,他並不喜歡於萱的投懷送抱,而且一直對於萱冷淡。

    猜到自己被利用後,芸露便試探了一下淳於顯,她還隻是鋪墊,淳於顯自己將事情說了。

    “那於縣令是想讓我做他女婿,不過他倒有自知之明,知道我不會娶一個縣令之女為妻,便想讓我納她女兒做妾。”

    淳於顯倒是坦白,但是芸露就有些不爽快了,合著淳於顯早就知道那於萱是借著她接近他,卻每日看戲呢。

    “看來公子早就知道於姑娘之意,於姑娘貌若天仙,和公子倒也相配,做個妾莫不委屈她了。”

    芸露因著有些氣,說話的時候有些陰陽怪氣,倒把淳於顯逗笑了。

    “哈哈,你想岔了,我連正妻都沒有,何來納妾的想法。隻是見你和她聊的投機,不想破壞你們感情罷了。”

    “多謝公子為我著想,那於姑娘是個宜室宜家的姑娘,公子何不娶了。”

    若是平素芸露也不會用這語氣和淳於顯說話,但這次真生氣了,單單於萱利用她倒也罷,畢竟

    淳於顯這種人,有家世有樣貌還有才幹,讓人想嫁不稀奇,但是淳於顯知道卻看著她被利用,這讓她更生氣了。

    “若說宜室宜家,那於姑娘自然比不上你,她爹可是也誇過你的,我何必放著近的不娶,去娶她。”

    淳於顯說完才驚覺自己說了心底話,有些忐忑和尷尬,害怕芸露的反應讓他失望。

    芸露的反應也直接,臉紅了,有些詫異,都忘了要生氣,詫異完也覺得尷尬,低下了頭,倒是臉因為想著那幾句話的意思更紅了,都紅到了耳根上。

    淳於顯看著她的反應不知該欣慰還是惆悵,隻得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想著該怎麽轉移話題。

    他本就存著試探的心才讓於萱跟芸露交好的,他在赴宴之前就知道於縣令有意將一個女兒送給他做妾,而於萱那日來宅子裏他就猜到於縣令下了血本,打算將嫡女送給他。今日他也看出來於萱那一摔是故意的,會伸手接到除了下意識救人之外,還有就是想試探一下芸露的反應。而似乎這結果不錯,她會來質問他,說明她在意了,而現在臉紅,更說明她也是有意的。

    作者有話要說:啊哈,雖然沒人會搭理我,但是我還是自娛自樂一下。

    明天去拓展,仿若看見了我的皮膚黑了兩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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