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郝寶一行及早即動身,令佳玉和潘安則遠遠跟在後頭,他倆不急著逼近,因為深山地區,行過之後很容易即可找到痕跡。


    照著地圖,在奇幻女引導之下,未到中午,眾人已來到一處形勢怪異的山穀。


    奇幻女稱此穀為幽靈穀,四麵八方全是尖聳石筍,從數丈至數百丈,多得不計其數,黑漆漆,宛若進入惡魔口中,利牙就在身旁,隨時會刺穿眾人肌膚。


    韓拍指著前方石筍,說道:“就是此地,前次老朽進入該處轉了數次,差點出不來,而且這些石筍隨時會倒塌,不易應付。”


    郝寶倒是有點兒卯勁:“有這迴事?”忽然運足功力大喝,聲音如雷,震得眾人耳根生疼,雙雙以手掩耳。


    韓柏急得直叫:“少俠使不得”


    聲音未落,石筍林已傳來劈裏啪啦倒塌聲,震得地動山搖,那感覺,寶貝兄弟似曾相識,在九龍吞鬼陣時不也有此地動山搖情況?  郝寶一吼得逞,又想再吼。


    韓柏急得臉色發青:“少俠千萬使不得。”


    郝寶捉道:“為什麽?吼完了,等石筍倒塌精光,不就一切沒事了?”


    韓柏急道:“少俠別忘了背後山穀……”


    “背後山穀?!”郝寶往後瞧去,這才發現背後隆隆之聲要比前麵大。


    原來前進穀口時,兩邊山仞有若刀削,垂直聳向天空,其成分和石筍似乎類似,稍一震動即落塌不停,若再吼下去,恐怕整座山崖都會塌下來,不被活埋也得被砸得落花流水。


    郝寶窘癟地瞧向眾人:“後麵的比前麵的還精彩嘛……”


    韓芹嗅斥道:“你想活埋我們是不是?”想罵個夠,卻被郝寶怪異表情逗得發笑。


    郝寶幹笑道:“其實我覺得找秘籍雖然童要,但是還是不能忘記娛樂。”


    韓芹叱罵:“你這是什麽娛樂?把活埋當成娛樂?”又笑又叫,表情十分怪異。


    郝寶笑道:“有何不可?你要進去尋秘籍,還不是想活埋?”


    韓芹已笑不出口,斥道:“我是在尋寶,不是娛樂。”


    郝寶黠笑道:“既然都是活埋,找不找寶物倒是不必去擔心了。”


    郝貝附和道:“對啊!何不借此娛樂它一下。”


    “樂你的頭!”韓芹匕首又往心窩比去,叱叫:“你們敢再娛樂,我就死給你們看。”


    郝寶皺眉看:“娛樂一下都不行?”


    “不行!”


    郝寶攤攤手:“不能爽一下,我不曉得你的人生還有什麽意義?”


    “我的人生不必你管,還不快給我進去找秘籍?”


    郝寶無奈,眼著落石已停,轉問韓柏:“你能確定裏邊一定有那鬼秘籍?”


    韓柏離開秘圖,說道:“照此圖看來自是不假。”


    韓芹叱道:“這是我爹生命換來的,你還敢懷疑?還不快進去!”


    郝寶無奈自嘲而諺聲說道:“要是我以生命換來這麽一本破秘籍,我自己都會懷疑世上還有天理嗎?”


    跟著韓芹又想發作,郝寶未敢再多言,拉著奇幻女和郝貝已先行奔入石筍林中。


    韓芹叱叫幾聲也和元刀、韓柏夫婦跟入石筍林。


    韓柏不禁感歎,郝寶所說的話不就是韓芹她爹最好寫照難道秘籍比生命更重要嗎?


    郝寶的喝聲,不知有意或是無意,不過他確實得到了收獲跟在後頭的令佳玉和潘安哪知郝寶會來這麽一招,在跟蹤時,發現岩石崩塌,嚇得他倆慌慌張張、東躲西閃地才退出險穀地區。雖是如此,也弄得一身泥灰。


    令佳玉不禁暗罵郝寶這天殺的混蛋,她也想起九龍吞鬼陣的際遇,實也覺得莫可奈何的發笑。


    她想著郝寶此次不知又會遇著何事?想去瞧個究竟,忽又想到郝寶精靈古怪,難道他已發現自己不成?


    想到這裏,她再也笑不出來。


    “他們會不會發現我們了?”


    潘安搖頭:“我不清楚。”


    令佳玉沉吟半晌:“我看我們還是先避開一陣再說。”


    潘安也不反對,兩人在穀口躲了將近一個時辰,才敢動身潛入石筍林中。


    石筍林經過郝寶探尋後,報快已找出此陣屬七星陣之流,並不困難,隻轉轉走走即能破陣。


    然而再深入裏邊,情勢又改觀。


    裏頭石筍不是凸於地麵,而是凸於一大片湖潭之中,石筍之間點綴著幾顆能當踏板用的石塊,大小間隔不一,小則數尺,寬則數丈甚至數十丈。


    碧青潭水青得讓人生寒,湖麵談淡冒著白煙,宛若幽靈翻飛,說不出一種窒息感壓著眾人。


    郝寶觀察一陣,仍看不出有何玄機,捉道:“寶圖畫到這裏,寶藏就在這裏啦!”


    韓芹諒喜:“你找到寶藏了?”


    “找到了。”


    “在哪裏?”


    郝寶指著湖水,笑道:“在裏邊,隻要下去撈就成了。”


    韓芹不知被耍,皺眉道:“這湖這麽大,怎麽撈?”


    郝寶諺笑:“慢慢撈嘛!遲早都會被你撈著,人家大海都在撈針了,你還擔心什麽?”


    郝貝捉道:“對,小湖撈秘籍要比大海撈針要容易多了。”


    兄弟倆視目而笑後已大笑。


    韓芹登時明白已被戲耍,惱羞成怒:“你們敢耍我,不要命了是不是?”


    這次匕首不是刺在胸口,而是刺向寶貝兄弟,寶貝早已逃開而哈哈大笑,韓芹追之不及,氣得臉色發白。


    郝寶可不想看她又拿刀劃脖子,笑夠了,立即說道:“其實我也不是在耍你,秘籍是有可能藏在沏裏。”


    韓芹斥道:“你胡說,秘籍寫的是筆墨,弄上水豈還能看?”


    郝寶道:“話是不錯,可是若放在封臘盒子,不就可以防水了?”


    他已找了枯枝耍道:“你不信,我就撈給你看廣裝模作樣地甩著枯枝往水中撈去:


    “你看,很快就撈著了……”


    豈知話未說完,他可嚇呆了。隻見得指粗枯枝往水中撈去,竟然被蝕腐化入水中,隻剩露在外頭的一小節。


    這不但嚇壞了郝寶,也嚇著了其他人。


    湖水竟然是強烈腐化性毒水?


    郝寶趕忙丟掉枯枝,幹笑道:“大小姐你猜對了,秘籍不可能在水中。”


    郝貝頭皮也發麻:“我覺得很有道理,秘籍很可能已換地方了。”


    兄弟倆早有打退堂鼓之意。


    韓芹卻仍不死心,喝叱:“不準走!秘籍就在對岸,拿不到不準走!”


    郝寶也知道要得秘籍,先得經過此陣,哪有人想不開把它丟人毒水裏頭?隻是自己看不透其中陣勢奧妙,還是別惹為妙。


    他反問,“你怎知秘籍在對岸?”


    韓芹指著湖中石塊:“那石塊分明是用來踩的,踩著它們,自是能到對岸,秘籍不放在那裏放哪裏?”


    郝寶指得更遠:“你沒看到那邊一塊相差數十丈,你一步能跨那麽遠?嗬嗬……”


    說到後來,自己竟然笑起來。


    韓芹叱道:“你笑什麽?有什麽好笑?”


    郝寶笑得更:“我是說你既然那麽愛寶,怎麽不帶個鐵臉盆,現在就可派上用場!嗬嗬!乘臉盆去尋寶,豈不變成臉盆佳人了?哈哈……”


    他和郝貝又自大聲笑,虧他此時還能想出此種捉人家的方法,不過這的確可行。


    奇幻女也覺得好玩而發笑,韓柏夫婦和元刀則隻能苦笑。


    韓芹耳根己紅,斥叫道:“誰要當臉盆佳人?你們兩個人現在就給我過去,否則我就跳入湖中!”說著就想跳,急得韓柏夫婦趕忙把人拉住。韓芹忍不住心頭悲悵已哇哇哭了起來。


    韓夫人將她擁入懷中,不停安慰,長歎不己。


    韓柏歎息,走向郝寶:“少俠,你我萍水相逢,老朽自無權要您做任何賣命之事,隻是此事事關我家小姐,老朽方自一再相求,如今危機重重,少俠若真無法破解,老朽亦不敢勉強,隻是就此放棄未免太可惜,少俠能否告知一二,容老朽一試或許能找到秘籍也說不定,還請少俠多多幫忙。”


    說完拱手拜禮,態度誠懇而悲悵。


    碰著韓柏,寶貝兄弟也笑不起來,抽抽嘴角,郝寶說道:“老伯你去了,鐵定必死無疑,此湖不但湖水含有劇毒,就連湖中石塊也是危機重重,稍一不慎就得喪命,你先別急,待我看清楚些再說……”


    韓柏歎息:“老朽已活得差不多,隻希望能替小姐尋得秘籍。”


    郝寶道:“話是不錯,隻是你若出了差錯,秘籍未到了手,人就翹了,那豈不白死了?


    還是由我來吧!”


    他實在不忍心讓韓柏犧牲,已走向湖邊準備瞧個究竟。


    韓柏感歎,默默立於該處,不知如何是好。


    郝貝和奇幻女已走向郝寶,奇幻女同樣有個問題。


    奇女已道:“阿寶哥,這湖水雖然危險,可是我們可以用飛仙術飛過去啊!”


    郝寶低聲道:“話是不錯,可是在他們麵前,這功夫是不能用的,還有,這湖寬達數百丈,我可沒飛過這麽遠,還是別試為妙。”


    幻女笑道:“阿寶哥你的功力該是夠了。”


    郝寶笑道:“沒試過,誰知道夠不夠?最重要是在另一頭,還不知有何危險,如此貿然飛過去,要是沒個落腳地,那可不好玩,還是讓我想想其他辦法。”


    如此一說,奇幻女也沒了意見,畢竟郝寶比她倆強得多了。


    郝貝道:“我看不如去扛一個鐵臉盆算了,這樣可以省去很多功夫。”


    郝寶癟笑道:“話是不錯,可是人爭一口氣,我怎能把糗人的話拿來自己用,變成臉盆先生,這多沒麵子?”


    郝貝笑道:“臉盆這麽大,當然麵子也大。”


    “有麵子?那讓給你好了。”


    “我不要!”


    兄弟倆又是一陣會心笑容。


    郝寶開始抓起石子,朝一些浮在水中石塊打去。果然不出所料,有的石塊被擊中後立即沉入水中,有的則凸刺出利針,或是噴出毒水,情勢十分險惡。


    試過一陣,郝寶了解大概,轉向韓柏:“這陣式屬於機關之類,我想隻要克住機關,該沒什麽問題才對,就讓我先去探探看。”


    韓柏過意不去:“容老夫先去探查如何?”


    “不必冒這個險,縱使失敗,我還是有辦法脫身,你就不一樣了。”


    有了飛仙術作後盾,郝寶心裏駕定得很,吩咐眾人退在一旁後,轉向阿貝:“幫我弄兩塊木頭,我要做高底鞋。”


    郝貝皺眉而笑:“哥你已夠高了,還要穿恨天高?”


    郝寶瞄眼:“你沒看到有的石塊會冒起利針?不穿恨天高,你叫我穿什麽?”


    郝貝憋笑:“你要穿多高?三寸夠不夠?”


    “愈高愈好!”


    兄弟倆一搭一唱,倒也找起木頭,可惜此山穀全是岩石,長不出草木,全得靠山頂一些枯枝隨風吹落,才有那麽一點點枯木細枝。


    大塊木頭找不到,郝寶隻好找些細技捆在一起然後切切修修成鞋型,才套綁在鞋上,足足有九寸長,穿得他一晃晃地走著,足足高出眾人一個半頭。


    郝寶但覺好笑:“他媽的!男孩子還穿高跟鞋?”


    眾人也想笑。


    郝寶定定神,忽而掠起輕功往第一塊岩石落去,隨後掠高丈餘,飄向第二塊岩石,誰知方落腳,岩石已沉,眾人尖叫,郝i寶早有準備,自得一笑:“不急不急。”往左側一座丈八石筍粘去,輕而易舉躲過危機。


    就此停停飛飛,他已飛出五十餘丈,這也是他能以石子試探最遠距離,接下來全憑摸索,尤其落腳石又遠了許多,最近一塊也得二十餘丈。


    郝寶心知那塊石頭必有機關,但他胸有成竹,立時吸氣拔身掠往該處,方落腳時,輕輕點下。


    果然不出所料,石塊刺出利針,早已被高跟鞋擋去。郝寶正為此事得意之時,石塊竟然突然往上衝,突如其來的變化,郝寶沒想到石塊也會衝高,一驚之下趕忙借勢躥高,方向已偏,而四周並無借腳石塊,他不得不佩服設計此機關者的心機,那石塊突然躥高,必然使人吃驚而失措,至少他不敢再停在此石塊上,隻要一離開石塊,四處方因數十丈已無借腳之地,隻有落水喪命一途。就算再迴石塊也不可能,因為此石塊凸出水麵一刹那又已沉入水中,根本無法再利用。


    郝寶身在空中方向又偏,若非他練了飛仙術,勢必墜入水中,隻見他一提真氣,改飄為浮,轉向左側二十餘丈一座大石筍,臨空吸氣,快疾射了過去,省得韓柏元刀等人看出端倪。


    就在他轉向石筍之際,忽然石筍已晃動,更不可思議地往水中沉去,那下沉不是順勢沉入,而是一種撞沉,有若天際隕石撞落湖水,轟然一響,嚇得眾人心驚肉跳。


    郝寶更是驚心,沒想到巨岩也會下沉,他急叫:“不好!”哪還由得思考,雙腳馬上猛踢岩筍,身軀斜衝天際。


    巨筍沉入水中,又是叭啦巨響,湖水蜂擁倒濺起來,直裹郝寶,眾人急聲尖叫,眼看郝寶已被水花包圍,若被濺身,哪還有命在?


    還好郝寶精明過人,當巨筍下落之際,他已想到水花勢必濺起,他才會叫聲不好,踢腳倒縱而起,搶了先機。隻見得水花要將其裹住之際,郝寶又如脫出烏賊八爪包圍,從中躥出水花,得以脫身。


    眾人方想噓一口氣,哪知陣勢起了大變化,平常穩若山峰的石筍,此時竟然像是飄在水麵的浮水,開始晃動,而且晃得十分快速。


    郝寶苦笑:“媽的,這陣還是活的!這下麻煩了!”


    相準準往另一座石筍落去,豈知身軀方落至一半,湖麵突又躥出巨峰,直往他身軀搗去。人家是泰山壓頂,他此時可就是泰山射頂,危機更甚三分。


    郝寶大驚,顧不得危機,雙掌直往山峰打去,轟然一響,石峰盡碎,湖水亦濺得滿天高,郝寶脫身不及,隻好撕下一截長袖猛然打轉,轉得水泄不通,擋去門麵噴水,借此得已倒飛空中。


    然而事情並未解決,從湖麵又射出大量寒芒,顯然是毒針之類東西,那速度咻咻作響,揪得讓人血氣沸騰。


    郝寶哪敢多想,隻恨自己寶刃未在手中,眼看寒芒射來,不得不以雙腳底下木頭亂揮,以掃去毒芒,然而毒芒多如牛毛,掃不盡掃,終究被砸中四五根,毒芒刺人生麻。郝寶大驚,分不清方向,隻覺左側有巨石可落,已往此處掠撞而去,隻圖個脫身。


    豈知此巨大石筍乃是朝他撞來,他又撞向石筍,快上加快,又在他中毒針之際,動作難免遲緩。就隻這一刹那,他已撞上石筍而被倒彈飛出;嘔地悶叫,如彈丸般飛出。


    奇幻女和郝貝看得尖叫,想衝去救人,豈知韓柏趕在前頭,將三人給拉住。


    奇幻女掙紮尖叫,韓柏雖是心驚,卻要三人冷靜。他對郝寶那身能耐似乎有說不出的感覺,那是用之不盡的,尤其郝寶臨行又向他保證脫身並無問題。最主要的是郝寶離此百丈,他哪想到奇幻女能飛過去,以常人身手,無異送死,他自不願有更多人犧牲。


    而韓芹早已嚇呆,猛咬嘴唇,腦袋一片空白。


    隻有元刀屏氣凝神,想看郝寶如何脫身,他也想不適郝寶為何有此能耐,能應付如此多重危機之變化。


    而郝寶被撞退之際,腦袋昏沉,直往後射拋,還好奇幻女的叫聲驚醒他,他猛抽一口真氣,讓腦袋清醒不少,而此時體內忽然出現一股清爽脈流,衝向四肢百骸,方才中毒那種麻熱已去了不少。他心想這一定是萬年雪靈芝顯出了功效,替他解去毒性,不禁信心大增,借此順勢施展飛仙術,順著撞退之勢直往對麵岸邊落去。


    “阿寶哥”


    奇幻女奮不顧身,掙脫韓柏,飛也似地急追而去。郝貝哪能落後,搶步掠身,先後退出。


    韓柏想追都無從追起,繞著湖邊,不知該如何是好?


    郝寶落退之後,直飄對岸,他不知此處有何其他危險,一掃眼之際,已找了一塊較平坦寬敞的石頭。他已筋疲力盡,隻好落了過去,心想石頭平坦,就算有意外,自己也該足夠時間反應。


    豈知雙足方點向石頭,方才驚心之下,他已忘記腳底還綁了木頭,力道一個拿捏不淮,點得過力,身形往前栽去,還好他立時穩住,方自要噓口大氣之際,豈知那石塊竟然有玄機,猛往下抽,轟地一聲,郝寶吱呀尖叫,整個人已往下落。


    也不知落向何處,劈裏啪啦,滾滾跌跌落入深坑中,最後咚的一聲,撞得他頭昏腦漲,方自擺平於冰涼涼的地麵上。


    郝寶未敢躺平,心驚肉跳地支跳起采,四處掃尋,赫然發現不遠處盤坐一尊骷髏,掛著破爛衣服,陰氣森冷透骨。


    郝寶很快發現此處若非墓地,必定是秘室,心念一閃:“難道這就是藏寶地方了?”


    他很快掠向骸樓,小心翼翼地瞧著,骷髏纏了不少蛛絲和灰塵,想必死亡已久,再瞧幾眼,忽然發現衣衫一處鼓鼓的,分明藏有東西,他伸手摸去、撥開衣服,赫然出現一本古黃色秘籍。他立即將秘籍搶過於,仔細一瞧,表封寫有“無敵”兩字。


    “這裏果然有寶藏!”


    郝寶捉一笑,馬上將秘籍揣入懷中。


    寶物已得手,這才想起腦袋還痛得很,轉身注入口處瞧去,已發現一尊古銅色雕花花瓶,此花瓶約有半個人身高,撞起來可痛得很。


    郝寶走向前去,赫然發現花瓶凹了一處,分明是被他撞凹的,有點兒氣不過地罵道:


    “什麽玩意兒,把花瓶擺在入口,分明是在整人嘛!”


    氣之所極也端它兩腳,隨後又把它擺在原位,嗬嗬笑:“要撞大家一起撞嘛!”


    話未說完,突聽得外邊傳來驚叫聲,緊接著劈裏啪啦,不知何時,郝貝也滾了下來,稀哩嘩啦朝花瓶撞去,咚的一聲,花瓶跳開,郝貝唉晴尖叫,雙手撫頭,趴在地上唉唉痛叫。


    郝寶嗬嗬笑:“隊嘛!有福大家享,這才公道!”伸手又將花瓶擺迴原地。


    郝貝聞及哥哥聲音,抬頭一瞧,郝寶正對他笑:“如何?金鍾撞頂,有無晴天霹雷的感覺?”


    郝貝見及哥哥無恙,心中已安,緊接而來是腦袋的撞痛,爬起身軀,皺眉苦笑:“阿寶你明知跌下來會撞上花瓶,為何不拿走?”


    郝寶笑:“哪有這麽便宜,不撞這麽一下,你怎知寶藏是什麽?”


    郝貝苦笑:“那花瓶就是寶藏?”


    “也可以這麽說啦!”郝寶笑:“下一位是誰?”


    郝貝癟笑:“是奇幻女。”


    “她們?”郝寶想拿走花瓶,但想了想,還是放迴原位,捉道:“機會難得,宮主都撞了,宮兵豈能不撞?成何體統?”


    話未說完,傳來奇幻女兩入叫聲,咕碌碌地滾下來。


    郝寶驚詫:“兩個一起來?!”


    郝貝笑道:“不知誰在後麵。”


    他以為後麵那位就撞不著了。


    豈知郝寶抱定決心,道聲“未必”,眼看奇女在前頭滾來,唉呀一聲撞開花瓶,郝寶迅捷又將花瓶抓迴想放迴原處,然而幻女已滾下來。郝寶無計可施,隻好把花瓶敲向她腦袋,照樣咚的一聲,敲得滾趴地上的幻女眼冒金星,不知身在何處?


    郝寶嗬嗬笑道:“人撞花瓶、花瓶撞人,效果應該差不多嘛!”


    幻女滾地下來,郝寶動作又快,她並不知是被敲中,還道自己運氣不佳,見及奇女也是如此,兩人也就笑起來。


    笑聲中,兩入發現郝寶無恙,這才笑的更加開朗。


    奇女噓氣道:“嚇死人了,阿寶哥你剛才太讓人擔心了,現在呢?”


    郝寶笑道:“沒什麽,隻是有點兒頭昏而已。”


    “我也是……奇幻女同聲笑道。


    郝貝癟笑:“頭昏沒關係,頭上好像尖尖的……”


    奇幻女往頭頂模去,想及一個女人頭頂長了一個肉包,這多難為情,兩人不禁紅了臉,還好兩人頭發不少,相視過後,發現並瞧不出來,這才放心不少。


    郝寶自得笑著:“可惜那拾查某不能來,否則也得請她吃。包子。”


    郝貝道:“他們也過來了。”


    郝寶驚詫:“難道他們會飛過來不成?”


    嬸貝道:“沒有啊!隻是不知怎麽,你落向這邊不久後,湖中的機關就不再發動,飄浮石筍停了下來,洶湧湖水也不再濺飛,一切就此恢複平靜,而且水麵也浮起石塊,踩著它們就可通過,我們要不是半途踩著石塊,說不定也落水了呢!”


    郝寶驚詫:“有這迴事?!”


    郝貝、奇女、幻女同聲表示事實確是如此。


    郝寶沉吟;陣:“如此看來,機關鈕一定在這邊了……我隻動過上麵石塊和花瓶。”


    想著什麽,他開始審視花瓶以及置花瓶的位置,果然發現那位置此時巳下陷三分。


    “原來機關鈕在此,看來我是沒白撞了!”


    他不禁對設計此機關的人報以佩服的微笑,做的甚絕,甚合他胃口。


    話聲中,忽又聞得韓芹尖叫聲,想必她也滑滾下來。


    郝寶捉弄之心又起,馬上把花瓶擺迴原處,笑道:“讓你也嚐嚐恨海生瘤的滋味,生大顆一點!”


    不但擺正花瓶,還拆下腳上木材往裏邊丟,但覺不夠重,幹脆整個入坐上花瓶,來個泰山壓頂。


    韓芹脖子受傷,又因心急,一路並非滾來而是頭前腳後地滑下來,還來不及由她去想,當的一聲,撞上花瓶,連哼都未哼已昏死過去。


    郝寶有些失望:“這麽不中用?隻一下子就翹了?”


    他本想瞧瞧韓芹痛叫糗態,如今瞧之不著,自是失望。


    緊接著元刀、韓芹夫婦也滾滑下來,無一幸免。


    一切都平安,韓柏這才放心,趕仗叫醒韓芹,她悠悠醒了過來。


    郝寶由不得她開口,已說道:“大小姐,寶藏就在這裏啦!你要什麽盡管拿吧!’”


    韓芹聞及已尋得寶藏驚喜若狂:“寶藏,寶藏在哪裏?”四處張望,想找得寶物。


    郝寶戲地扛起被撞得凹凹凸凸的花瓶,送向韓芹,挖苦道:“這就是了,嗬嗬!破花瓶一個。”


    韓芹吃驚萬分:“會是這花瓶?!”


    不但她吃驚,元刀和韓拍夫婦也吃驚而不敢相信。


    元刀急道:“寶藏不是秘籍嗎?”


    郝寶笑:“說不定秘籍就刻在花瓶上。”


    元刀心急,馬上接過花瓶瞧視,韓芹和韓拍夫婦也圍了過去,但如何瞧都瞧不出這雕花的銅瓶有何武功秘圖?


    元刀瞧不出名堂,說道:“說不定藏在花瓶裏,把它切開如何?”


    韓柏有此意。


    郝寶似乎不忍心將此陣設計者的心血讓人毀去,遂說道:“別急,寶藏隱在花瓶,得不得秘籍就得問向那尊骷髏老前輩了。”


    他們這才發現石牆角還有一尊骷髏,紛紛放下花瓶,往骷髏行去。


    韓柏似識途老馬,馬上跪於骷髏前,膜拜說道:“晚輩幸不辱命,替主人完成心願,照前輩指示,以藏寶圖路線尋至此地,前輩在天有靈當可了卻心願,今日撞進此處,冒瀆前輩之罪,在此叩頭謝罪。”


    說著叩頭於地,喀喀有聲。


    韓芹、韓夫人以及元刀不自禁地也雙膝落地跟著叩頭膜拜。


    郝寶笑道:“想必撞上癮了,連地板都不放過。”


    郝貝道:“我們叩不叩?”


    “叩什麽?這可不於我們的事,如果你想過癮,再從上麵滾下來,效果會更好。”


    郝貝癟笑,未敢多言。


    此時又有了變化。


    隻見得他們叩頭於地,喀喀數聲,地板忽然滑開,浮出一長形鐵黑盒子,倒把郝寶給弄驚,暗道:“秘籍明明在我身上,難道另有秘籍?”


    趁著他們被黑盒吸引之際,轉身抽出秘籍翻開仔細瞧瞧,該是假不了才對,那黑盒裏邊的又是什麽?


    把秘籍揣人懷中,他也想瞧瞧黑盒中的東西。


    此時韓相等人叩拜完畢,畢恭畢敬拿起黑盒,打開一看,裏邊放宣一把長劍,黑勃勃,像似埋藏良久而生成的黑鏽,柄塑有“無敵”兩手狂草,像似龍飛風舞,狂態畢房。


    韓芹欣喜而泣抓起長劍,激動道:“爹,女兒終於替您完成心願,您該可以瞑目了。”


    郝寶恍然一笑:“原來是劍,那秘籍該是我這本了,卻不知那劍利是不利?”


    此時韓拍已從盒子拿出一張臘黃信箴,張開瞧瞧。


    裏邊寫道:


    既入此門,即我弟子,


    火速拜師,揚我武功。


    不尊者,天誅地滅!


    無敵神君 留字。


    簡簡單單幾個字,可感覺出無敵神君之狂氣隱隱逼人。


    韓柏瞧向韓芹,韓芹猶豫:“我隻是替爹完成心願我不想拜師”


    韓柏道:“就算是替你爹拜師如何?”


    韓芹眼眸瞧向郝寶,還真希望他能拜師。


    郝寶聳聳肩頭:“免了吧!我覺得郝家武功足夠我用了。”大有天下第一之態。


    韓芹氣不過:“好,我就練此功夫,再把你剁成肉醬!”


    馬上磕頭拜師:“晚輩韓芹,願意替父親拜您為師,今後將替您把本門武學發揚光大,專誅不肖之徒!”


    連磕三個響頭,總算拜完師父。


    郝寶汕笑道:“拜了師,我倒不知你如何練武功?”


    韓芹抽出長劍,劍體漆黑生寒,叱罵:“我就以此劍練功殺你!”


    方自揮出,因劍身過重,她又無縛雞之力,劍尖已墜往地麵,喀地一聲,戳入硬石地麵七寸深。


    除了韓芹,大家都知道那是把削鐵如泥的寶劍。


    元刀眼睛不由得發亮,但一閃即沒,不露痕跡。


    郝寶自認靈邪寶刃不比它差,也未心動,言笑道:“捧著一把劍四處亂戳,這就叫練功?嗬嗬!隻要我撒把米,我家公雞可啄得比你準呢!嗬嗬,顆顆必中。”


    郝貝道:“意思就是說,這啄米功隻要找我家公雞練就可以了。”


    韓芹氣得哇哇大叫:“你們找死!”雙手捧劍就想追殺兩兄弟。


    韓柏急忙阻止:“小姐,別忘了還有秘籍未尋得……”


    聽及秘籍,韓芹怒氣突然又化失,未再追殺,急道:“對啊!怎會沒秘籍?”


    她和韓柏又找迴黑盒,盒已見底,空空如也。


    元刀則已掠向骸骸,長刀一揮,挑開衣衫。


    秘籍已被郝寶拿去,自是挑尋不著。


    元刀暗自猜想,說不定是係在衣衫上,複又將衣衫挑起,攤於地麵,仔細找尋。


    郝寶本就對他無好感,瞧及骷髏光了身,黠道:“你想無敵神君會笨得把武功記在衣衫,好讓後世弟子剝個精光?嗬嗬!除非他是色情狂。”


    這色情狂有指桑罵槐之嫌,元刀聞言耳根一紅,仍然不動聲色:“我是替小姐找秘籍。”


    “找秘籍也不必把她師父剝光,尤其她又是個女的。”


    不說還好,這一說,雖骷髏已不分哪話兒,可是想起來意義差不多,奇幻女早巳臉紅別過頭,未敢再瞧。


    韓芹也是羞窘滿麵,叱道:“你怎能剝光我師父衣衫……還不快點替他穿迴去?”


    元刀窘困應聲,立即將衣衫覆迴骷髏,心中自是忿忿不平。


    韓芹找不到秘籍,嗔叫道:“明明有秘籍,又會藏在哪裏呢?……瞪向神君,也想叫罵。


    郝寶此時已拿出秘籍丟給韓芹,汕笑道:“你師父怕你再剝他衣服,轉告我得把秘籍快快送給你,免得他再遭殃,唉!人一死,徒弟都要比師父大。”


    韓芹可聽不了郝寶這番話,抓著秘籍欣喜忘形:“找到了找到了,這就是秘籍,終於得到秘籍了。”


    韓柏、元刀湊過去,韓相接.手翻了幾頁,動容道:“果真是無敵神功秘籍,太好了”


    不禁老淚縱橫。


    元刀滿心欣喜,似乎所有努力都得到了報酬。


    韓芹忽又想到什麽,瞪向郝寶:“是你偷了秘籍?”


    郝寶懶得理她,說道:“我若偷了,也不會還給你,秘籍是放在花瓶裏,被我撞出來的,現在還給你,尋寶的事就此告一斷落,以後別再來煩我,也不要以死要脅,以後我可不吃這一套,再見!”


    幹淨利落,話方說完,已領著郝貝及奇幻女掠向通道。


    他想先溜為妙,省得再被纏上。


    沒想到郝寶說走就走,韓芹先是一愕,隨即叫罵不停,可惜再也沒有迴音。


    韓柏歎道:“小姐,我們也走吧!郝少俠總算替我們找到秘籍,我們已沒有理由要留難他了。”


    “誰稀罕!”


    韓芹罵在口中,心頭卻有些失落感。


    隨後他們拜別無故神君,也雙雙離開地穴。


    郝寶方出洞口,發現水潭果然平靜如常,而且一路都有踏板,不禁大歎造物神奇,能搞出移山倒海花樣。


    想及石塊能突躥尖石,他這才想到身上還有一些細針未除,還好這些毒性都被萬年靈芝解去,並無大礙,隻須把針抽出即可。


    左腿兩支、左臂一支、臀部一支、背部一文,抽出之後,身軀爽然多了。


    雖是陣勢停擺,郝寶仍不敢掉以輕心,先行試過十餘丈,但覺沒問題,這才敢讓郝貝和奇幻女通行。為了不讓韓芹追及,他們走得甚是快捷。


    奔向穀口,躲於暗處的令佳玉和潘安已然發現。


    令佳玉道:“他們出來了?!怎會隻有郝寶四人?”


    潘安道:“不清楚,再等等看。”


    令佳玉沉吟一陣,有了猜想:“想必韓芹已得到了秘籍,所以才讓郝寶離去。”


    她也默然等下去。


    果然不久後,韓芹一行已款款行來。


    潘安眼尖已注意到元刀手中多了一把黑劍,不過他卻沒說出口,隻淡然喜悅道:“他們果然得到寶物了。”


    令佳玉也從他們表情得到結果:“不錯,要是沒找到秘籍,、他們不可能有笑容。”


    不久,韓芹一行已走遠。


    令佳玉道:“潘哥你覺得該如何呢?”


    她想下手盜取,卻又難以開口。


    豈知潘安竟也深深被秘籍吸引,說道:“不如我們跟去,暗中借來瞧瞧如何?”


    這豈不合了令佳玉意思?兩人一拍即合隨後又盯向韓芹,準備盜取。


    折騰一陣,已近黃昏,韓芹等人已住進昨夜居住的石洞中。


    吃過獵來食物當晚餐,火光下,韓芹拿出秘籍翻看,她本不好武功,更未看過秘籍,隻覺得裏邊字句艱深;很難領悟,圖樣又是空空蕩蕩,隻見人形,比起彩圖美畫要差得多了。


    她不禁感歎:“爹為什麽要為這東西喪命?”


    她認為太不值得。


    韓柏安慰道:“小姐,老爺是武林中人,自是對武功看得比性命重要,您現在雖然看不懂,過些日子自能了解,到時學了武功,就能替老爺報仇了。”


    “仇人呢?是誰殺了我爹?”


    韓柏歎息:“老奴不知,不過天理昭彰,終有一天他會出現的。”


    韓芹落寞地翻著秘籍,不久說道:“殺人好可怕,血淋淋地……我不敢……”


    韓柏也不知該如何了,他關心愛護韓芹,自不願她做不想做的事;可是她卻身負父親血債。


    韓芹忽然瞧向默默坐於一旁的元刀,他總是如此忠心耿耿地跟在身邊。


    她問:“元刀你想不想學成絕世武功?”


    元刀誠懇點頭:“想。”


    “我知道你們男人都想……”


    元刀歎道:“我本江湖中人,既入江湖,武功已是不能缺少……”


    “到頭為還不是跟我爹一樣?”


    “也許有較高的功夫就不會了。”


    韓芹忽有所覺,郝寶那討厭鬼,不就是死命不死,難道也是武功作怪?


    她黠聲道:“你能不能答應我兩件事情?”


    元刀拱手:“承小姐看得起,小的自該從命,小姐但說即可。”


    韓芹欣喜道:“好,我要你替我報仇,殺了我的殺父仇人,另外,我要你教訓那天殺的寶貝兄弟!”摸著頭還有點痛呢!不過此時她已為找到不必練功,又能報仇的兩全其美方法而高興。


    她又道:“隻要你答應我就把秘籍讓你練,寶劍也讓你用。”


    元刀恭敬道:“小姐的仇即是我的仇,替老爺報仇,小的義不容辭,至於教訓寶貝兄弟……”他有點兒為難。


    韓芹逼問:“你不敢?”


    元刀抿抿嘴:“小的盡力而為就是。”


    韓芹已嗬嗬笑起:“你放心;練了無敵劍譜,你就能打贏他們了!”轉向韓柏:“柏爺爺,你覺得如何?”


    韓相心想她鐵定是不喜歡練功,要她練,豈非虐待她,說不定還是白練了,雖然郝寶曾說元刀心術不正,瞧起來亦是如此。然而他忠心耿耿跟了那麽久,若是真心,倒也罷了,若正如郝寶所說,那他豈非為了寶藏秘籍而來?留在身邊遲早會出溫題,若將秘籍大大方方送給他,他平白獲得,自也會做個順水人情,幫幫韓家的忙,如此大仇可報,又不必為秘籍而擔心元刀,這最好不過了。


    他含笑道:“小姐說的極是,元刀對您忠心耿耿,傳他秘籍是應該的,老奴並不反對。”


    韓夫人難得笑容:“小姐決定怎麽做就怎麽做,姆媽當然支持你了。”


    “那太好啦!”


    韓芹如獲重釋,立即將秘籍交給元刀,自己落得無事一身輕。


    元刀接過秘籍,心頭一陣欣喜,謝言不止,他可是真心要替韓芹報父仇。


    火光漸熄。


    冷風蕭蕭。


    夜已近三更。


    韓芹早巳進入夢鄉,韓柏夫婦也熟睡。


    隻有元刀剛獲至寶,寢不能眠地連夜研究武學,興之所致還抽出長劍比劃幾招,他不得不佩服無敵神君果然稱得上無敵兩字。這劍法足以彌補他以前所練刀法的種種缺陷,使招式更練得無懈可擊。


    他練得入神,卻不知潘安和令佳玉已漸漸潛近。


    及至洞口不及丈五,令佳玉已發現元刀,驚心道:“秘籍在他手上?!他也是偷秘籍而來?”


    潘安笑道:“如果他想偷,偷著了也該離開,何必在此大大方方地練劍?”


    令佳玉嫩臉一紅:“這我倒沒想到,那麽是韓芹那小姐要他練的了?”


    潘安點頭:“大概是吧!”


    令佳玉定下心來,瞧瞧內洞,問道:“我們該如何下手?”


    潘安談然說道:“我去製住他,然後你再拿秘籍瞧瞧。”


    他說的輕而易舉,好像隨時可成,令佳玉不禁對他多瞧一眼,想不透這位美郎君武功有多高,她想”瞧個究竟,遂點頭答應。暗中也運起功力,畢竟她見過元刀練功,那是一流身手,絕非容易撂倒者。


    潘安則落落大方走向洞口,一副溫文儒雅模樣,哪像在偷襲,瞧得令佳玉又愛又怕,心頭怦怦亂跳。


    潘安走向洞口,並未及時出手,似在等待元刀,果然元刀也發現洞口有人闖進,輕喝一聲誰,身劍合一已準備迎向潘安。


    “我!”


    潘安輕聲迴答,驟然間宛若電光石火射向元刀,未見及他如何騰身,就似突如其來的閃電,讓人目不遐思就劈到元刀身邊,左手這麽一伸一縮,元刀已被點中穴道,一招不到已躺了下來。


    哪由得令佳玉出手,潘安借勢飛近韓柏夫婦及韓芹,隨手彈出指勁,點向三人穴道。如此輕而易舉又幹淨利落地將一切擺平,瞧得令佳玉日瞪口呆。


    潘安儒雅飄落地麵,輕輕招向失態的令佳玉:“成了。”


    令佳玉收迴心神,報以微笑:“公子好高的功夫,讓人心折。”


    “令姑娘誇獎了,您要的秘籍在此。”


    令佳玉也落落大方走出向元刀,伸手拿下他手中秘籍,翻閱之下甚為喜悅:“果然是絕世劍譜。”


    潘安也湊上前,順著令佳玉翻頁瞧去,含笑道:“這功夫要比我以前找到的秘籍強過不少。”


    令佳玉道:“那我們仔細瞧瞧,絕世功夫,不瞧可惜。”


    潘安笑道:“就隨姑娘意思。”


    兩人趁著淡弱光仔細瞧個夠,然而潘安卻對黑劍較感興趣,不時瞄眼瞧去,終究忍不住伸手將黑劍始起.以指撫摸,快慰非常。


    不久令佳玉發現潘安並未瞧劍譜感到疑惑,而潘安也發現令佳玉注意到他,立即技巧地將劍還予元刀身前.才含笑瞧往令佳玉。


    今佳玉問道:“你不看了?”


    潘安含笑道:“我想我已記得差不多了。”


    令佳玉更吃驚:“你有過目不忘之能?!”


    潘安笑道:“難的不敢說,簡單的我大概可以。”


    令佳玉知該說些什麽,要是這秘籍不能說難.那世上什麽才算難?她又驚又喜,潘安的能耐,實讓她欽佩萬分。


    “公子既然記起來,那我也不用多看了。”  、潘安笑道:“要是姑娘願意,在下願將所記的武功抄錄給你。”


    令佳玉欣喜:“那再好不過了。”


    兩人相視而笑。


    未久,令佳玉收起秘籍,笑道:“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必再看了,就此迴去如何?”


    “隨姑娘意思。”


    令佳玉再次對他報以心儀笑容,隨即將秘籍交還元刀手中,然後與潘安雙雙大方走出洞口。


    冷風吹麵不寒,倒使兩人如沐春風。


    天空寒星萬鬥,萬籟寂靜。


    令佳玉突然問道:“不知公子可有去處?”


    潘安顯得落寞:“在下隻身江湖,形蹤飄泊,並無固定去處。”


    令佳玉心頭一喜:“既然如此,何妨到我家坐坐?”


    潘安拱手:“多謝姑娘照顧,隻是在下一介草莽,恐怕打擾尊府。”


    “不會的,我家隻有我和爺爺兩人,打擾不了什麽。”


    “那……就隨姑娘意思了。”


    令佳玉喜不自勝:“多謝公子賞臉。”


    隨後她半是做夢,半是陶醉地領著這位佳公子往山下行去,內心那股甜蜜揮不去化不開。


    四更一過。


    元刀已醒來,發現秘籍和寶劍全在,倒把方才情況給搞迷糊,那人到底為何而來?瞧瞧韓芹和韓柏夫婦也都無恙,他真的猜不遠了。


    “難道見鬼不成?”


    想及鬼魂,他未免倒抽一口涼氣,緊緊握起寶劍,退向洞;底,守住三人,再也不敢練功,直到天亮,早餐也不吃,匆匆忙忙已趕往山下免得遭殃。


    郝寶一行老早已迴到奇幻宮。


    一切如故。


    心緒卻不盡相同。


    郝寶追問奇幻女,奇幻宮到底有多少人?


    奇幻女仍是一味搖頭。


    郝寶苦笑:“你們都搞不清楚,我這個半路出家的宮主更不必說了。”


    幻女道:“有千個叫佳佳姊,她是我們唯一碰到的人,您可以問她。”


    “她長得何種模樣?”


    奇幻女奇了,奇女問道:“你不是見過她了?還要她把我們從少林寺救出來?”


    郝寶聽兩人說過,卻猜不出那人是誰,當時情勢不容他多說,現在得好好說個清楚。


    他笑道:“其實我老實告訴你們,那個佳佳姊並不是我派去的,我也不認識她。”


    奇女驚愕:“怎麽會呢?”


    幻女怔愕:“既然不是,她怎會救我們出來?”


    郝貝道:“她是有目的而來。”


    幻女不懂:“她的目的不是在救我們?”


    郝寶笑道:“救你們隻是其中目的之一,她仍有其他目的,你們把那些天所發生的事情詳細說一退讓我聽聽,說不定我能找出她真正目的。”


    奇幻女可認真得很,將令佳玉如何從少林寺把人救出來,又如何把兩人帶到秘穀中,以及她倆如何傳授令佳玉武功及至後來易容迴到太行山想進入奇幻宮神殿一事講得清清楚楚。


    寶貝兄弟先前雖猜個大概,現在更能肯定那入是為了騙取奇幻宮武功而來。


    郝寶道:“你們上當了,她是想騙你們的武功,還好你們沒帶她進入神殿,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怎麽會呢?”


    奇幻女滿麵愁容,她倆哪知令佳玉如此純真慈善臉容會是一個騙子?然而她倆又對郝寶的話深信不疑,小小心靈起了波濤,卻不知如何抹平。


    郝寶安慰道:“其實在江湖上,這種事相當多,你們想想,要是他不慈善,怎會騙得了你們呢?”


    奇幻女想想也對,可是又有另一種感傷。


    幻女道:“這麽說來,慈祥的人更可怕了?”


    郝寶道:“慈祥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以慈樣麵孔騙人的人。”


    奇女道:“可是我們分辨不出來……”她和幻女手足無措。


    “這種事需要曆練……”郝寶心頭想想,有了決定:“其實現在你們不必去分辨,暫時把那些人全看成壞人.因為奇幻宮敵人滿天‘廠,你們把慈祥的人也當成騙子,那就不會吃虧上當了。


    奇女道:“可是要是真的慈樣的人,如此待他……”


    郝寶笑道:“他要是真的慈祥也就不會怪你們啦!”


    奇女蛹然一笑:“說的也是。”


    郝寶又道:“其實算一算,你們也隻認識我們和我爹和爺爺。還有韓芹那一堆人,其他的就不必理他們了。”


    奇幻女想想也覺得沒什麽人好認識,心頭安心不少。


    幻女又想到什麽,問道:“可是若有人再說是您派來找我:們的,我們該怎麽辦??


    “這是大問題……”郝寶得想個辦法。


    郝貝道:“不如弄個令牌,見牌辨身份如何?”


    “方法雖是可行,隻是令牌帶在身上不方便,何況要是掉了,奇幻女容易受騙……”


    郝貝也覺得這方法不好,兩人開始尋思。


    突地,郝寶已拍手叫好:“有了!”


    郝貝目光一亮:“什麽方法?”


    “用暗語!”


    郝貝笑道:“原來是秘密通話。倒也可行,阿寶你想要用什麽密語?”


    郝寶自得:“當然是愈簡單愈好,而且又能表現出本宮的智慧為佳。”


    郝貝好奇:“什麽密語?還有這麽多功用?”


    郝寶笑而不答.隨即問向奇幻女:“密語你們懂不懂?”


    奇幻女搖頭。


    “密語就是雙方約定暗中用來辨認身份的語句。它隻召目己人知道……”


    郝寶詳盡地解釋,直到奇幻女弄懂為止。


    奇幻女但覺好玩,間道:“我們要用什麽密語呢?”


    “自是不同於別人的。”


    郝寶靈機一動已說道:“一加一等於多少?”


    郝貝想笑:“這什麽密語?太簡單了。”


    郝寶捉道:“就是簡單才能顯出密語的困難,等於多少?”


    奇幻女同聲笑道:“一加一等於二。”


    郝貝心思較精,當然不認為答案是二,遂動。個腦筋,說道:


    “等於十一,把一加一改成一十一,就變成十一了。”


    郝寶搖頭:“都不對,一加一等於一才對,因為我那個‘加’字不是加而是‘夾’,一夾一,一被一夾住了當然還是等於一嘛!嗬嗬……”


    說完嗬嗬大笑。


    郝貝和奇幻女也被逗得格格發笑,雖是不甘心,卻也心服郝寶的機智。


    幻女笑道:“阿寶哥你怎麽不說是個夾字呢?害我們都猜錯了。”


    郝寶笑道:“說了就不靈了,再來一題如何?一減一等於多少?”


    郝貝立即迴答:“等於零,不過我的答案不是減出來的,而是把‘減’換成‘滅’,以一滅一當然是軍了,對不對?”


    郝寶笑道:“既然是零,還費那麽大功夫做啥?要吃鴨蛋把考卷畫個零蛋交出去即可,還謅什麽答案?”


    郝貝幹笑道:“參考參考嘛!”


    奇幻女已忍不住,問道:“阿寶哥,到底是什麽答案?


    郝寶自得一笑:“等於二。一撿一,有了一支再撿到另一文不就有兩支了,所以答案是二。”


    虧他能想出這些問題逗得郝貝及奇幻女笑不絕口。


    郝貝笑道:“照你這種算法,我敢確定你每次考試都得拿零分。”


    郝寶笑道:“你放心,聰明的人隻會出題;解答案就得讓給你們這些吃鴨蛋的人了。”


    幻女笑道:“要是你也加入解答呢?”


    郝寶笑道:“那時你們就得餓死,鴨蛋通通被我吃啦!”


    這話逗得三人格格暢笑,就是餓死也甘心。


    郝寶邊笑邊說:“將來密語就是這些,除了答案要正確之外,還得懂得解釋,答對了兩題才算過關,你們可要記清了,而且還要保密,不能告訴任何人。”


    奇幻女同聲應是,這題目她倆一輩子也不會忘記了。


    密語已敲定,郝寶迴過頭來想想:“奇幻宮門徒遍天下,該有一些辨認之法才對,奇幻女怎會不便?或許是沒人教她們g巴!”


    思考一陣,郝寶有了決定,道:“宮內可有任何遺物?尤其是宮主和長老的東西?”


    奇女道:“宮主的東西,我不清楚,不過長老留下一箱東西,我這就拿給你看。”


    說著轉身往神殿左側行去,幻女也跟著去拿,不久已搬出三尺大小木箱,時日已久,木箱已落斑不少。


    郝寶打開箱子,裏頭置了幾件衣服,剩下隻有木髻及發飾,找到最底處,終於發現一白絲絹包著一包東西,絲絹本該發黃,此時卻仍潔白晶柔,實是出奇。


    郝寶拿起絲絹,慢慢攤開,已然發現兩塊白玉佩,雕有美女,乍看之下似乎相似,仔細一瞧,郝寶已瞧出一塊玉佩美女似如宮主。另一塊美女又是誰呢?


    郝寶忽見得絲絹繡有美女撲蝶圖,右上角題有清秀字跡:


    輕戲蝶,永長情


    青姊賀。


    郝寶還發現那兩名美女左右靠膝處已被寫上名字,左邊較美者寫上“青雨”兩字,右邊則為“香庭”兩字,這字跡和題字者稍有差別,想必是“香庭”自己所寫。


    再攤得仔細些,果然絲絹左下角題有蠅頭大小字跡,寫著“寅庚年秋,二十生辰青姊賀圖及掛佩,感激不盡”。


    至此,郝寶終於明白這是怎麽迴事。


    那“青雨”必定是宮主名字,而長老則名“香庭”,兩人自幼情同手足,而那玉佩也是宮主所贈,玉佩圖中美女當然也是香庭了。


    郝寶拿起玉佩仔細端詳,果然在背麵發現細如牛毛字跡,寫的正是“香庭”兩字,另一麵自也找著了“青雨”字跡。


    奇幻女激動不已:“原來宮主叫青雨,長老嬤嬤叫香庭……”想及往事,兩人禁不住又落下淚來,但隨即撫去。


    郝寶喃喃念道:“也許這就是她們的信物了。又有什麽信物能比自己的雕像更能讓人相信?”


    郝貝道:“不知外頭那些人有沒有?如果她們跟宮主不熟郝寶已然胸有成竹:“放心,現在不必信物,我也能辨別她們是真是假了。”


    奇幻女不解:“阿寶哥你有何方法?”


    郝寶笑道:“其實也很簡單,我隻要問她們,宮主叫什麽名字,她們既是奇幻宮門徒,總不會弄不清宮主是誰吧?”


    奇幻女一陣感歎:“我們卻不知……”


    郝寶安慰:“你們是第二代,自是不知,而外麵那些人如果有第二代弟子,因為她們是在外邊,遲早要依歸本宮,所以第一代一定會傳下遺言,說些辨認方法,否則那不是白收弟子了?”


    有了這些話,奇幻女心頭稍安,總算有了辨認方法。


    郝寶想想,還是把宮主玉佩帶在身上,說道:“那些門徒也許不知我的身份,有了這玉佩,她們自是無話可說,我也能讓她們聽話些。”


    他想到一些老太婆那種頑抗個性就頭大,尤其像爺爺的女朋友,那可就沒輒了,還是帶點兒信物較好。


    隨後郝寶將香庭玉佩包妥,置迴箱中,再至宮主雕像膜拜一陣,大約是次些借用玉佩及安慰宮主的話,這才走迴奇幻女身邊。


    他問道:“現在你把那佳佳妹長相說清楚些,我好猜測她是惱方神聖。”


    奇女問道:“你要找她?”


    “不錯,找到她,說不定可以找出一些線索。”


    奇幻女聞言,想盡辦法形容那女子.什麽長得漂亮,眼睛大大的、說話甜甜的、身軀甚高,喜歡穿白衣服、武功不弱……一些無關緊要的描述。


    寶貝兄弟聽得直搖頭,這些從何猜起?


    “還有沒有其他較常人不一樣的?”郝寶問。


    奇幻女說了老半天仍摸不著邊,不禁也發急了。不知如何是好。


    郝寶道:“別急,慢慢想,想仔細些.例如說她是不是穿繡花鞋、指甲塗了顏色沒有?


    頭發喜歡怎麽弄?有沒有變顏色


    幻女眼睛忽然一亮:“她的頭發好像卷卷的,跟常人不大一樣,看起來是直直,但我覺得它是卷的。”


    “卷發?!”


    寶貝兄弟相視驚叫:“令佳玉?!”


    幻女急追問:“你們猜到她是誰了?”


    郝寶轉為苦笑:“怎會是她呢?這娘們安的是什麽心?”


    奇女也追問:“她是誰?”


    郝寶笑道:“是個神經不大正常的女孩,以後你們見著她,少跟她說話為妙。”


    奇幻女相視悶笑:“是個神經女人?!”兩人慶幸跟她相處那麽久還能那麽正常。


    幻女拍拍胸脯:“好險,要是被她傳染,那可就慘了。”


    郝寶笑道:“危機已過去,以後避她遠一點兒即可,時下武林都認識你們兩人,我又搞不清本門弟子有多少人,隻好先將你們留在這裏,等我找到了本門弟子,你們再出去也不遲。”


    奇幻女經曆一次江湖危機,已嚇得魂不守舍,兩人並不喜歡江湖,自也甘心留在此地。


    奇女道:“我們就留下來,不過阿寶哥、阿貝哥你們可要小心,別再出危險,那時可漢人救你們了。”


    郝寶笑道:“放心,我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


    郝貝道:“我不行還有我爺爺,保證沒事,你們安心呆在此就可以了。”


    時間不多,寶貝兄弟不再久留,叮籲一陣,拜別宮主遺像,隨後已飄出神殿。有了一次經驗,兩人很快飛向崖頂,照著奇幻女指示,走向飛瀑,轉動機關鈕,要時有凸石將飛瀑水滔一分為二,泄往深崖,封去出路。


    奇幻女祈禱宮主保護寶貝兄弟平安,兩人也體會武功的重要,開始練起郝寶所教的掌法,希望將來有所稗益。


    寶貝兄弟則快馬加鞭,掠出太行山脈,想找令佳玉探探虛實在茫然無緒下也隻好如此進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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