雛的欲言又止,引發千賴的好奇:“什麽?”

    她笑著搖搖頭,不肯再多說,目光一直跟隨著人群中央,極其耀眼的那個男人。

    見首領與蒙拉將軍交耳說話,千賴似無聊賴地問:“你猜,他們在說什麽?”

    雛定住了目光,千賴這樣問,實在不合規矩。她依舊不說話。

    “蒙拉家的人派人來暗殺首領,首領卻還能與他這般相處愉快,你說,多有趣!”千賴揚著笑臉,眸光卻冷靜,話中,意有所指。

    蒙拉家派來的殺手,千賴雖未明說,但簡單一句話,便把雛也牽扯了進來。雛警覺起來,咬著牙齒,不肯多言,隻餘光瞥一瞥千賴。

    千賴比她還要年幼,她自知不應該把他這樣一個孩子的心思想的多麽複雜。

    千賴屏息凝神,等到的,卻是她的一句:“不知道,也不想亂猜。”

    他聳聳肩,忽略她語氣中的不悅。

    這個女人,有種蠱惑人心的魔力,他曾經還為了她的一份禮物而臉紅,可是,在他還沒讀懂自己的想法時,他的想法,就已經在看見她被首領壓在身下的那一幕後,幻滅。

    蒙拉小姐這時也加入其中,穆雖未和她說話,但是眉目間,可見溫柔神色。

    角落處的雛,看到這一幕時,生生愣住。她呆滯的這一秒,千賴一直直視前方的目光,悄然地轉向了雛。

    他看著她的側臉。

    這個女人眼中流轉的,可不是傷心?

    意識到這一點,千賴微笑起來。

    雛並未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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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邊廂,首領與拉蒙將軍繼續低聲交談著,不知首領說了什麽,拉蒙突然驚異地揚眉,不置信斂起了眉心。

    短暫的訝異之後,拉蒙豪邁地笑起來。

    雛隻覺得,他這般的笑容,在自己心上劃了一刀。

    片刻之後,蒙拉將軍離開了穆,轉身走到了台前。蒙拉小姐尾隨其後。

    周圍都漸漸安靜了下來,拉蒙帶著喜悅的聲音:“各位客人……”

    雛就在此時,突然轉身,快速朝外頭走去,身後,拉蒙的聲音,繼續著,“……趁著今天,朋友們都在,我在這裏,宣布一個好消息,鄙

    女……”

    雛慌忙間死死捂住耳朵,步伐越來越快,越來越迅即,最後,她跑著出了大門。可是,她跑的還不夠快,她還是聽見了身後,漸漸響起的震顫心尖的掌聲。

    雛躲起來,很隱蔽的地方,依舊捂著耳朵不放,總覺得方才的掌聲,還一直在自己耳邊迴響。

    直到一雙腳出現在她的麵前。

    她眼睛一下子就濕了,充滿希冀地緩緩抬起頭來,看到的卻是千賴,站在自己麵前。

    她躲得很隱蔽,他怎麽找到她的?——雛已經沒有功夫去管這些。

    這個女人因為一時心傷,失去了判斷力,看著這個追出來的少年,流露出本真情緒。

    千賴原本孩子氣的臉上,有雛讀不懂的語言,他問她,“你怎麽出來了?”

    “出來透透氣。”

    她想不出更好的理由。

    千賴古怪地瞅瞅她,“拉蒙將軍說應首領的邀請,會攜女兒入金三角的本營逗留幾日。”

    “是嗎?”

    “本營是什麽地方?那個小姐一入本營,就等同於已經宣布了婚訊。”

    “那很好。”

    “你在哭。”

    “沒有。”

    本來沒有哭的,可她眨了眨眼,淚珠就落出了眼眶。

    千賴用手替她擦眼淚,一邊說,“他是主人,我們是仆人。”

    **********************************

    雛霍地抬眸,不可思議地瞪著他。

    他懂?他竟然懂?!

    雛越發無措,可就在這時,她突然迴憶起,千賴曾教她如何將鉛筆,插進人的後腦,最脆弱的地方,那裏,隱秘的、唯一一處的柔軟,被

    刺穿,緊接著,斃命。

    而現在,她心裏最柔軟的地方,被他窺伺到,是否,也意味著她會斃命?

    雛看著他,他卻隻是替她拭淚,很認真,似乎沒有比她的淚水更重要的事情。

    這個少年的指腹,也是涼的。

    和首領一樣。

    雛暗暗心驚,嘴上卻倔強,“等我找到了沙瑪,就迴美洲去,我會開心起來的。”

    千賴收迴手,看著指尖的那一顆晶瑩,眼瞳顫了一下,不過,很快恢複,“沙瑪?你知道他現在在哪裏?”

    雛沒有迴

    答他這個問題。她的手機了震起來。

    看看千賴,她走開幾步,接電話,“您好。”聲音壓得極低。

    遠在越南的蒙拉家的二少爺,幾乎是與在場的客人們,同步知曉了消息。

    “你竟然這麽快就失敗。我很失望。”

    “你真的以為我就這樣失敗了?”

    “……”

    “如果你這樣認為,大可以直接處死沙瑪,而不是打這一通電話來質詢。”

    電話那頭傳來笑聲,“你果然聰明。”冷言冷語誇讚。

    “還沒有正式宣布婚訊,我就還有機會。請給我兩天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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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拉蒙將軍要在自己的宅邸大饗賓朋。

    首領煩的宅邸,卻依舊平靜,如斯。穆並沒有明確是否會出席拉蒙的家宴。

    太早挑明關係,對他並不利。

    傍晚時分,連日的大雨過後,天空澄淨如洗,再鍍上一層日頭的餘暉,明麗卻柔和的光芒。已經是夏末季節了,這裏,卻絲毫不見寒冷。

    熱天氣好。

    罌粟收成也好。

    多少人會為此開心,又有多少人要為此擔心?

    想想便覺得有趣。山體坍塌導致水泵損壞,自來水供應不及,仆人在中庭備好了泉水與木桶,供首領衝浴。

    穆的宅邸,中庭寬敞,種植南方移植而來的昂貴的樹木,風輕輕吹拂而過的時候,有沙沙聲

    穆褪下衣衫的時候,聽見後方的聲音,他的動作不為人察覺的頓一頓,然後繼續。有條不紊地寬衣,將衣物擱在石凳上,身上剩下一條黑

    色長褲。

    他舀起水,衝涼。

    “嘩啦——”

    身上濕透了,他依舊背著身,“你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

    雛看著男人的背脊,水珠順著他的發梢、肩膀,在皮膚上滑落,水流那麽親密地與他接觸。

    她不知道該說什麽,他的斥責她選擇忽略,她上前來,在他麵前蹲下身,拿起水瓢,舀水。

    她站起來,水順著他的肩頭倒下。

    他緊密的皮膚肌理,如冰涼的大理石,激蕩出的水花打濕雛自己的衣服。胸前卻盤踞著一條觸目的傷痕,霸占著男人的胸膛。

    她另一隻手,順著那道傷痕,一點一點撫摸。

    穆身體僵硬,巡視著她的臉,陰冷駭人的目光,掃一眼她濕透的上身。

    眼睛微微眯起,倏地就捉住她的手,奪過水瓢,狠狠甩向一旁,磕在石凳上,“哢嚓”一聲裂成兩半。

    再低頭看她,卻不料她突然踮起腳尖,刹那間吻住他。

    ************************************

    下巴撞在下巴上,穆聽見自己心裏“轟”地一聲,揪住她的頭發把她拉開。

    再低頭看她的臉。女人的唇,是菲薄的紅。

    她被迫仰著臉,頭皮疼痛,卻清晰地說,“你要去和拉蒙的小姐結婚,我不難過。

    我隻需要一時的你。

    其他的,我不要。

    一輩子還這麽長,我,會活得很好。”

    穆鬆開了手。

    他終於在她眼中,看到了自己一直想要的。

    世人稱之為,絕望。

    沒有了水瓢,雛雙掌並攏,掬起一捧水,淋在他的額頭上,像是要洗刷他的眼睛。他的目光是黑色的,玄墨無底的,洗不幹淨的。

    水流在他尖銳的下顎上匯聚,遲遲不肯低落,雛湊上去,舌尖卷著那滴水珠,吃進嘴裏。他看著她的嘴唇,不再壓抑自己,貼上去,吮一下,緊接著舌尖便探進,攪弄,吞著她的唇,含著她的舌。

    雛隻覺得口腔中揉著膩著的都是他,終於分開的時候,津液牽扯出的銀絲拖拉在彼此舌尖,

    他貼過去,欲再吻,雛卻沒有了一點力氣,軟軟靠著他,側臉貼靠在他的胸口。

    他的心髒,隔著皮膚,血肉,骨骼,在她的耳膜上,強而有力地跳動。

    他緩慢褪下她身上衣物,布料滑落,她的肌膚帶著濕意,胸前的鼓脹落入他的掌握,捏著揉著,俯下身去,含住蓓蕾舔舐,她的乳首因她

    的情動而挺立了起來,依舊不滿足,舌尖抵著,咬在牙關中撕摩,直到那裏泛起瑰麗的玫紅色澤,才肯放過。

    他勾著她的手,將它們纏上自己頸後,箍住她的腰,狠狠向前,手引導著自己,滑入她溫軟的身體裏。

    她的腳尖隻能勉強的夠著地,渾身恨不得縮小,再縮小,可是身體內部卻無端地酸脹著。他俯身親吻她的額頭,眼睛,鼻尖,下

    巴含在唇

    瓣中,一點一點地啃,刺麻的要她渾身都纏顫抖起來。甬道纏緊了,他收不住地哼了一聲,托住她的臀,停了一下,將她整個人攔腰抱起,要她的雙腿環著他的腰身,她來到他的身上,那裏驟然緊縮,她能感覺他身體一僵。

    捧緊了她,下體連著,他的欲望,被吞咽進去,沒有縫隙。

    她緊緊咬著唇,深刻感覺到他在自己體內的撞擊。淫糜濡濕的聲音淹沒在樹葉的擺動聲中,她漸漸,無法自控,連咬牙的力氣都沒有了。

    在最原始的律動中,他不停逼迫著她,要觸碰她的底線。

    他抱著她進屋,將她放置在床上,緊密地抽送,她痙攣起來,眼光迷失時,他卻停下了。

    任由她停在離高潮最近的頂端。

    她說,隻要一時的他……“還要麽?”

    他狠心地碾磨著她的敏感,緩緩地退出。她感受到他一點一點撤出自己的體內,意識早已渙散,根本聽不清他說什麽,隻哀求他別離開

    “不……不要……”

    她聽見自己牙齒顫抖碰撞,尖銳地哀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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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落下,他驀地衝進來,瞬間撞進她最深處。

    他依舊站在床邊,隻有一處是連著的,其他部分,毫不觸碰。

    她酥軟地在他身下,咬著她自己的手指,看著他,“穆……”

    繼續用力頂入。

    她掙紮著移動身子,要坐起來,要擁抱他,卻失去力氣,纏綿輾轉,悱惻。

    隻能低下頭,看著交合處,泥濘的入口,他堅挺的器官。伸手,她撫摸他的小腹,手掌下的他,肌肉起伏,流著汗,熱的身體。

    他卻在這時突然壓下來,自己的腿彎被架開,雙腿分開到極致,擱在他的肩膀上,劇烈地晃動起來。

    這翻天覆地的情欲之中,他聽著她口中的嗚咽,像是在呻吟,又像是在囈語。

    “嗯……嗯……呃……嗯……”哀哀的吟哦。

    股間的撞擊又沉又重,眼中的火不夠,連唿吸都要被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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