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份的濟南讓人覺得活著真叫累,走路都費勁。你在鏡子旁邊梳梳頭發,不一會兒臉上那汗珠子流的就像剛小產完的婦女一樣叫人看了都難受,還不止這些,今年各大高校畢業的奮鬥小青年們又多,根據多年前報紙上統計的數字顯示:2007—2009,這3年中國的畢業生人數是最多的,所以就業壓力叫人想想更難受,因此藍幽對網絡、報紙和招聘會一樣也沒落下,藍幽把自已的位置擺得很正,她不是那種好高騖遠的人,要求也不高,就算自已是名牌大學畢業的,隻要目前能找到一份像樣點的工作,先幹著再說,她的目標是:要把自已一個月之內“賣”出去,先看行情有個定價,如果市場價好的話再“自我拍賣”,俗話說得好:先就業再擇業嘛----精辟。
第一天,藍幽認真打扮了一番,所謂的打扮就是把自己腳上的平底鞋換上了趙靜的高跟鞋,至於紮什麽發型,穿什麽衣服不是問題,就大姐這身行頭走在大街上絕對不會讓交通堵塞,絕對不會帶來治安混亂,沒什麽可擔心的。
麵試了幾家銷售行業的小公司後,對方都是一看藍幽簡曆上寫的畢業院校、獲得的那些證書和以前兼職的經曆,問了兩遍:“你對我們公司就沒有別的要求了嗎?實習期工資可是不到1000塊這個你知道嗎?”這種話藍幽已經聽膩了,她的臉上時刻保持著熱情的笑容說:“這個我知道的,沒關係”。
對方道:“好,那你先迴去等消息吧,我們會電話通知的”。藍幽點了頭,哈了腰就走了。
出了麵試公司的門,藍幽一心隻想著趕緊找個地方坐下,因為她的腳累的快掉下來了,好不容易看見了馬路對麵有一個花壇,趕緊屁顛屁顛的跑過去坐了下來,把這雙破爛高跟往地上一脫,揉著腳咬牙切齒的罵道:“這麽高的跟以後打死我,我也不穿了,腳都快廢了”。她想到妖精曾經穿著它追過2路車的場景,不禁歎了口氣自言自語:“妖精不愧是妖精,就是和人不一樣啊”,藍幽一邊揉著腳一邊用眼睛掃描著周圍,結果看見一對情侶在秀甜蜜,她本想把頭扭轉個方向,這種事情沒什麽可看的,老一套了,但是就在藍幽快要把視線移走的一瞬間她又調正了腦袋的角度----那個女的閉上眼睛昂著頭噘著嘴讓男的親她,小夥子很會來事閉上眼睛使勁噘著嘴在女的嘴上使勁親了一口,親完後也不睜眼反而像女孩一樣昂著頭噘著嘴等對方來親他,女的眼也不睜噘著嘴就衝過去,不知是被一旁的樹枝子戳到了臉呢?還是戳到眼了,反成沒親到,於是女孩睜開眼看了一下立馬又瞄準了位置衝到小夥子嘴上狠狠親了一下,倆人完事後不知那男的說了句什麽話,女孩立刻發出嬌滴滴的聲音但還是讓不遠處的藍幽給聽見了----“你壞,你壞,你壞壞壞嘛!”我暈,我狂暈,我狂狂暈,藍幽實在是受不了了,瞄了一眼表--5:00pm,大姐我一定要支撐住活著迴家啊。
迴到家裏,趙靜正對著鏡子往臉上“刷黑漆”,藍幽一開門嚇了一跳,“媽呀,我還以為看見自已的哥們黑無常了呢,我說二嬸子,您別總是敷這種麵膜,時間長了會把您的毛孔變大的,不要總覺得這些東西多麽多麽好,也就忽悠忽悠您這個階層的婦女吧,我建議您用水果自製麵膜,那個效果是最棒的,用不完的還可以吃,最適合您這個年齡段了”,藍幽苦口婆心的對著麵前這塊“黑土地”懇求道。
“怎麽樣?皇兒,今天麵試的感覺如何啊?向哀家迴報一下”趙靜躺到了沙發上,閉著眼睛,翹起二郎腿一哆嗦一哆嗦的問。
藍幽把嘴裏的水咽下去說道:“沒有什麽太大的感覺,跟我以前做兼職時一個樣,麵試還能怎麽樣啊?我現在都能想象到明天麵試是什麽情況,沒勁!你呢?”說完坐到了趙靜的一旁。
“我?一會兒再告訴你,對了有沒有遇見帥哥啊?”趙靜問道。
“有,當然有了,禿頂的“摔”哥,可摔可摔了,你要嗎”?藍幽起身去洗澡了,氣的趙靜想用腳踹她,結果踹空了。
‘春花、秋月接客了,哎呦,這位爺您來了,裏麵請快請進啊……’趙靜一看來電顯示王經理,腦子裏想了想是哪個山溝子裏的王經理啊?算了,先接了再說:“王經理您好”
電話那頭道:“呦,趙靜,還記得我呢?看來咱們沒白認識一場啊”
趙靜立馬換了一副很嗲很嗲的聲音說:“我當然記得您了,請問您這次打電話來是……?”
“我聽給你們麵試的李姐說你不想繼續參加培訓了,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事安排不開還是其他原因,你都可以給我說說嘛,靜靜啊,你就把我當成你的大哥哥來看待,心裏想什麽就和我說什麽”
趙靜一聽這話想起來了,是昨天那個科技公司的老板,還靜靜,還大哥哥呢,我滴祖師爺啊,就憑他肚子上那一大坨子肉叫聲舅老爺都綽綽有餘了“嗬嗬,王經理,謝謝您的關心,其實也沒什麽,我隻是覺得…這份工作並…不是很適合我,所以我才會在培訓的初期不想幹了,如果培訓完我再說這樣的話那就太沒品了,白白可惜了公司對我的栽培,您說對不對啊?”說完之後趙靜都覺得惡心。
電話那頭道:“不合適?怎麽個不合適法?那你想去哪個部門給我說,我幫你換嘛,也不至於走的”。
“好吧,王經理,我再好好想想,嗯,好,再見!”手機被扔到了一邊,趙靜實在是搞不明白,不就走個活人嘛,什麽大不了的事,一個經理還親自打電話來問問,肯定是作秀。
她正在犯嘀咕,藍幽圍著浴巾擦著頭發走出來問道:“滅絕師太,念什麽經呢?”
趙靜說:“幽靈,剛才有家公司給我來電話了,不過從我多年的社會經驗來看,那家公司要麽是招不齊人,要麽就是個掛羊頭賣狗肉的屁公司,走個人還打電話問問,你覺得呢?”
藍幽雙手交叉進腋下,說:“第一種情況,對方確實覺得你是個人才想把你留住,所以打電話,不過這種情況基本為零;第二種情況就是你所說的第一種情況,占百分之五十;第三種情況就是你說的第二種情況,也占百分之五十”
趙靜聽完很無語,道:“你說天底下怎麽會有你這種腦子的人存在呢?我真奇了怪了,”
兩個人晚上吃了飯,正扯淡呢,趙靜打開郵箱一看,喲,有人給我迴複了,內容:非常感謝您對本公司的親睞,您應聘的是行政文案,請與本周五上午9:00到我公司麵試。發件人:山東星輝廣告有限公司。藍幽道:“這名字好熟悉啊,我好像也向它投過簡曆”。果不其然,在藍幽的163裏麵也收到了麵試通知。
趙靜道:“我怎麽覺得……”
藍幽看了趙靜一眼,說:“哼哼,我也這麽覺得……”
“幽靈,我有個主意,咱們周五一起去,看看這裏麵到底有什麽貓膩”,趙靜眯著眼,陰陰的說道。
“好戲就要開場了”藍幽說完悠哉悠哉的迴了房間。
兩個人一早就開始折騰,準確的說應該是趙靜,因為藍幽買完早餐迴來到吃完飯這個過程趙靜一直在床、衣櫥和鏡子之間蠕動著、掙紮著,藍幽看著她換了一身皮感覺不行脫下來又換一身“我說趙大娘,您老人家這麽搗鼓到底累不累?感覺差不多就行了,再擦麵粉再喝豬血也就這樣了,最後能不能麵上還不確定呢”。
“說你俗你還不承認,正因為這樣所以我們更要好好打扮打扮,你想啊,一開始麵試誰也不認識誰,第一印象很重要,一旦麵試通過了,複試根本不成問題”趙靜說完又往嘴上塗了一層口紅,藍幽想想這話也對。
片刻,兩台組裝好的戰鬥機出發了。
一大早,天氣挺涼快而且公交車上人也不多,下了車,兩人朝著公司地址飛奔而去,趙靜看了看手機上的地址是在一個叫‘正源大廈’的樓上2303室,她們上了電梯,裏麵加她倆一共八個人,旁邊的數字上也就23亮著,藍幽明白了,全是麵試的,唉,原來還有這麽多沒找到工作的,剛想著,電梯到了,樓道的牆上貼著‘星輝公司,麵試右拐’,這些人按著標示剛走進去一看:正對著出口的幾個中英結合的金黃大字‘山東星輝廣告有限公司,山東星輝影視傳播公司’,字下麵是服務台,兩邊擺設著幾株大盆栽。中間兩個穿戴整潔的接待員微笑著說:“你們好,請到2303室稍微等一下吧”,藍幽她們幾個推開門一看,暈,好多人啊,整個就一小的人才市場。
倆人找了個小角落坐下後,趙靜有點擔心的說:“my god!也太誇張了吧,至於找這麽多托兒來撐門麵嗎?”
藍幽拿著雜誌翻閱著:“怎麽?不自信了?”
“不自信?得了吧,自從我妖精出生的那一刻起,老天爺就為我安排好了一個不平凡的未來,所以自已的命運要由自已來把握,那句話怎麽說的來著,噢,對了,我是自然界最偉大的奇跡,我的出生絕不是偶然的。”
藍幽嗬嗬的笑著:“行啊妖精,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呀,文采有進步,好,鼓腳。”
兩個人正扯淡,開門進來一個女孩手裏拿著張紙說道:“王勇、陳星、王麗麗……你們五個是d組,請按排名順序跟我來”幾個人依次出去了,一時間搞得人心惶惶的,有的人歎了口氣;有的人說了句:“有去無迴啊,我們也快了”
趙靜聽後不樂意了:“什麽叫‘有去無迴啊’會說話嗎?憑他這句話也麵試不上”。
藍幽看著剩下的這些人頭,有點暈,對趙靜說:“我出去問問咱們是幾組,順便打聽點消息”。
“好好好,你趕緊去吧”趙靜又和旁邊的女孩聊上了。
藍幽出來後在樓道裏看著四周,這家公司確實很實力派,如果真能榮幸應聘上先不說待遇如何,以後說出去臉上也有麵子,我一定要努力,加油!“夢經理您好”一句溫柔的問候聲打斷了藍幽的沉思,藍幽扭頭看了一眼,一個西裝革麵的男子衝接待員點了點頭,微微一笑走了,那倆人高興的像朵花似的,藍幽忽然想起差點把正事耽誤了。
“你好,我是參加麵試的新人,我想問一下我和我朋友是幾組?麻煩你了,謝謝”
“叫什麽名字?”接待員查找著筆記本問道。“藍幽、趙靜”
“藍幽……在這,你是d組最後一個,趙靜是e組第一個”
“謝謝”藍幽迴去了
“幽靈怎麽樣?”趙靜急切的問。
“咱倆不在一個組,我是下一組最後一個,你是下下一組第一個”
“不會吧?我是第一個?”趙靜的臉立刻拉了下來。
這時,女孩又進來念名字了:“周雯、李佳、尚靜靜、閆海波、藍幽,你們跟我來吧”。
“妖精,我先走了。”
“幽靈…幽靈,你要小心啊,有什麽事給我發短信…”趙靜用一種哭死人的語氣說著,其他人不時偷笑著。
被這妮子這樣一說,藍幽覺得自已好像真要去火葬場一樣,有去無迴,她迴頭又加了句:“答應我,一定要幫我照顧好my爹my娘,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已,我去了”關了門之後,剩下的人都在笑,隻有趙靜噘著個嘴。
幾個人坐了下來,麵試官看上去是個大約三十歲左右的男人,中等個頭,彼此做了自我介紹後藍幽知道了原來對方是個人事部經理,叫方有健,對方把公司的情況詳細的介紹了一番,又看著手裏的簡曆開始依依發問。當問到藍幽時,藍幽微笑著說:“經理您好,在您問我之前我有一個小小的建議,貴公司一開始讓我們寫了一份個人簡曆,也就是現在您手裏的這份,我這裏有一份自備的個人簡曆,我想您看著我自已設計的這一份也許會更有利於您對我的了解和提問,您先看一下”,藍幽說著把個人簡曆遞給了對方。
方有健仔細一看簡曆,又看了看藍幽說:“你以前的工作經曆挺多啊,你畢業幾年了?”
“今年剛剛畢業”藍幽微笑著迴答。
“剛畢業?”方有健看了看藍幽的出生年月,確實如此,“喲,看不出來你小小年紀接觸的行業還挺多,你應聘的是廣告策劃,那你對廣告這一行了解多少?”
藍幽一聽,心裏想:導演終於把鏡頭轉向自已了,她不緊不慢的說:“我之前曾給‘非e族’這個品牌做過廣告策劃和銷售,就是最近幾年很流行的那種純白色t-s和鞋子,買了之後你可以在上麵塗鴉也可以讓專業人員塗上你喜歡的圖案”。
“噢,我想起來了,前一陣子我孩子還在外麵買了件呢,”
“是嗎?經理您說您孩子在外麵買的,不是網上嗎?”藍幽又接上了話問道。
“外麵買的和網上買的有什麽不一樣嗎?”
“我隻能說您孩子買的是山寨版的,不是真正的‘非e族’,因為‘非e族’隻限於網上訂購,要提前注冊賬號,如果注冊不成功也是沒法買到的”。
方有健一聽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原來是這樣啊,買件衣服還要這麽麻煩啊”。
接下來對話的主人公就隻有藍幽和方有健,最後方有健說:“今天很高興認識大家,你們迴去等消息吧,公司會電話通知的”。幾個人起身寒暄了幾句就走了。
藍幽臨走時說:“方經理,您給您的孩子說一聲吧,別浪費錢在外麵買了。”
方有健道:“嗯,好好,我知道了,謝謝你了”
藍幽出了門自信的笑了笑,因為她知道過不了幾天自已就會接到複試電話的,她拿出了手機給趙靜發了條短信,然後邁著淑女步參觀著未來的公司,這家公司的實力真不是蓋得,藍幽看著牆上的這poster,內心不斷稱讚著,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你好,你是今天麵試的新人吧?”
藍幽迴頭一看,一張清秀白淨的麵孔;劍型斜長的眉毛下有著狹細深邃的眼睛;山巒般自然優美的鼻梁;唇角…淡淡的粉白色一直微微上揚,被一身名牌西裝包裹著,散發出一種男人特有的氣質,藍幽衝對方點頭示意了一下:“你好”
對方一邊等電梯一邊說道:“你應聘的是什麽職位?”
“廣告策劃”藍幽說完又繼續盯著牆上的poster。
夢辛毅一聽饒有興趣的點了點頭問:“你看這條廣告”夢辛毅指了指牆上正在播放的閉路電視“你覺得這條廣告拍的意境和廣告語給你的感覺如何?或者說你有沒有其他的建議?”
藍幽一聽是在考我呢,她看著電視裏播放的正是之前在網上很火的那個打著征集創意廣告語一旦選中5000塊的旗號,整天忽悠純真、善良的網蟲們,後來不知怎的突然消失了,原來是征到廣告語了,藍幽唿了一口氣,她微笑著說:“我個人覺得如果一條廣告的目的隻是一味的追求吸引大眾眼球而忽略了播出後給市場帶來多大的影響,給生產廠家帶來多少利潤的話,那這條廣告播出後的效益絕對不大,那些個策劃者們也白白浪費腦細胞了。”
夢辛毅有點驚訝的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女孩,酒紅色的波浪式長發自然地披散到腰間,一雙靈異的眼睛伴著上下翹起的睫毛一眨一眨的,笑起來臉的一側會有淺淺的酒窩,小小的吊帶加短褲把纖細的腰身襯托的無微不至,藍幽完全沒有注意到旁邊這雙眼睛對她的掃描,她繼續說著:“這條廣告的背景不錯,模特拍得也很到位,隻是有一點----廣告語,這條廣告語給人的感覺是”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一座不夜城,華燈起,車聲響,歌舞升平……’手機很不是時候的響了,她一猜就知道是妖精打來的立馬衝對方擺了擺手:“我家妖精等我呢,我先閃了,bye!”
夢辛毅望著走遠的背影笑了笑,一個非常有意思的女孩,然後進了電梯。
藍幽朝妖精說的地方奔去,是在愛琴海音樂咖啡廳,這個妖精專門往人多的地方紮堆,她一個台階一個台階的邁著步子,突然間想起來:“對了,我可以乘電梯的,唉,狗熊它姑媽當年也就是這麽死的吧”按了一下電梯,不一會門開了,哇,人頭也太多了,誰讓現在是下班高峰期呢,忍了,藍幽很小心很小心地邁了進去,超載的聲音居然沒響,然後門關上了,她在電梯裏緩緩的舒了口氣,一會的功夫該死的手機又響了,準確的說是該死的妖精催命了,電梯裏的人不時的捂著嘴偷笑手機的鈴聲,藍幽拿起了手機用很低很低的聲音說:“你要是再打來,咱倆就離婚,女孩歸我,男孩歸你”說完很平靜的走出了電梯。
電梯裏,一個同事問道:“夢經理今天沒開車啊?”
“啊??”夢辛毅迴過神來“開車了,怎麽了?”
對方摁了一下-1層,故意開玩笑的說“想什麽呢?人在心不在,有問題。”
夢辛毅有點臉紅的笑笑:“沒什麽,隻是在想這個新廣告策劃案的事情”
“就此打住,現在是下班時間,是放鬆、娛樂的時候,別把你那奮鬥的病源傳染給我啊,老總又不在這裏,你這麽努力他也看不見,對不對?”
夢辛毅聽了這話一臉的無奈,倆人去了地下停車場。
藍幽和趙靜迴到家裏,彼此交流著今天麵試的心得,準確的說應該是趙靜一直糾纏著藍幽說停。
“給你麵試的是不是一位大叔?”
藍幽道:“不是,是位年齡可以稱大哥的人,對方是人事部經理。”
“天哪,給我麵試的也是個人事部經理,不過他就是個大叔了,隻不過顯得年輕點吧。”
“據我所知,這家公司還沒奢侈到聘任兩個人事部經理吧,給咱倆麵的是同一個人,我的迴答完畢,謝謝”藍幽說完在床上嗬嗬的笑了“妖精,你太可愛了”。
趙靜被氣的哭笑不得扔過去一個枕頭,兩個人在床上廝打起來。這兩天麵的也差不多了,倆人都有點累了,在家休養生息。
大潤發超市裏,趙靜正拿著一包屈臣氏的美白保濕麵膜考慮著到底買還是不買,她看了一眼標價¥87,旁邊的售貨員小姐瞅準了趙靜這樣的顧客隻要加以忽悠絕對搞定,“美女,屈臣氏的現在搞活動,消費滿80送一瓶爽膚水,消費滿90送一瓶防曬霜,這個牌子賣的非常好,我們這個優惠活動還有兩天就結束了,以後你再來買不但不送東西而且也恢複原價了,現在買非常劃算的。”
趙靜本來是想買,就是因為價格太貴才猶豫不定,畢竟現在工作還沒著落呢,可旁邊這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她,弄得趙靜一臉尷尬,如果不買指不定對方心裏會怎麽罵自已呢,我認了,她從包裏摸索著錢包。
“妖精,買什麽呢?”藍幽推著購物車走過來一看趙靜手裏的麵膜,“不是吧,您老人家又折騰這個?不是我想說你,”藍幽氣的做了個深唿吸“算了,我就是想說你,你的臉啊真的是比你屁股還白上十倍,比你的屁股還粉嫩十倍呢,所以沒必要再摧殘了”售貨員聽了笑起來,藍幽說著把麵膜放到了架子上摟著趙靜的脖子走了。
“剛才要不是你,我真的買了,你真是我的救世主啊”趙靜充滿感激的說。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幽靈總以慈悲為懷”藍幽做了一個尼姑迴禮的姿勢,惡心的趙靜了不得。倆人朝賣沐浴露的區域走去,人還挺多啊,藍幽看著各種的牌子眼花繚亂:“妖精,其實洗澡的時候什麽都不用或者隻用一些薄荷或綠茶味的香皂洗是最好的,我真的不支持你用沐浴露。”不遠處的趙靜看著一排排的架子那叫一個認真啊,藍幽知道又是對牛彈琴,隻好推著車子繼續往前走,本來人就多我才不在這裏擠呢。
“您好,麻煩讓一下”說完後,橫在前麵的車子沒反映,藍幽楞了一下,她懷疑是自已的分貝不夠高,於是又說了一遍:“您好,請推一下您的車子可以嗎?”一秒、兩秒、三秒,還是沒反映,藍幽抬頭看了看前麵這個男人,戴著一副蛤蟆鏡,整了個刺蝟頭,像沒事人一樣不急不忙的看著手裏的沐浴露,行,你給我裝是吧,沒關係,姑奶奶我大度不跟你計較,藍幽走過去二話不說,用一隻手指頭使勁一彈,車子往前爬行了幾米,她推著自已車子走了。
“喂,前麵那個女的”刺蝟頭摘下了耳機。
藍幽迴過頭來,看了一眼:“請問後麵這個男的,有什麽事嗎?”
他沒想到藍幽會這麽問,不禁冷笑了一聲:“誰讓你推我車子的?”
藍幽想起了妖精曾經說過這麽一句話---在特殊的場合,麵對特殊的群體,要說特殊的話,這樣才算尊重對方。
藍幽眨了眨眼立馬表現得很無辜,語氣平和的說道:“這位先生,不是你讓我推的嗎?”
“我?我什麽時候讓你推的?”刺蝟頭滿臉的奇怪。
“因為之前我問過你好幾遍,你沒有迴答,我就當作你是默認了,而且你的購物車停放的位置從整個購物模式的角度看上去呈45°,你前麵的人他們的購物角度呈90°,你後麵的人他們的購物角度也是呈90°,當同一條直線上的兩條平行的90°射線與你的這一條45°射線相交時,你的車子怎麽可能不礙事呢,我不幫你推,其他人也會推的,明白了吧!所以你不用感謝我了,人和人之間本來就應該相互幫助、和諧相處嘛,以後注意點就可以了”藍幽說完這些話扭頭就走了,周圍所有的人都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剩下的這個人,刺蝟頭拿著沐浴露楞了半天神。
唉,誰讓他招惹的是個叫藍幽的人呢。
“幽靈,你跑哪去了?我找了你大半天”趙靜把兩包衛生巾放了進去。
“沒事,剛才碰見一隻刺蝟,氣死我了,走吧”倆個人朝著結賬口走去,藍幽越想越生氣,她對趙靜說:“妖精,你說現代社會上有些年輕人怎麽就那麽拽呢?他們拽的資本是什麽?”
“這個問題簡單得很,就倆字---有錢,你看看大街上那些小子拿著老子的錢出來揮霍,當老子的嘴裏一邊罵著敗家,手裏一邊遞著錢,所以,家庭教育在整個中國教育製度中占的比例太重要了,家庭教育的好與壞直接影響了孩子以後的發展狀況,至今為止咱們中國教育製度還是如此失敗的原因之一也就莫過於此啊,那些糊塗的老子們還以為聰明的了不得,那些聰明的小子們卻裝糊塗裝的了不得,唉!過分的溺愛就是危害啊”。趙靜的腦子裏也不知是哪個usb接口接對了,竟然說出如此一番真理。
“妖精,此時此刻我必須要崇拜你”藍幽佩服的拍著她的肩膀。
“幽靈,快看帥哥,快看帥哥,”趙靜拽了拽藍幽的胳膊,唉!剛誇了她兩句,老毛病又犯了,藍幽順著趙靜指的方向看過去,差點沒把她氣暈了,就是剛才那隻刺蝟。
藍幽扭過頭來,看了看眼前的衛生巾突然嘿嘿的笑了,她對趙靜說:“妖精,如果我說我和他認識,你信嗎?”
“你和他認識?真的假的?怎麽不過去打招唿啊?”趙靜一臉猴急的樣子。
藍幽一猜就知道會這樣,於是拽著趙靜,不,準確的說應該是趙靜拽著她去了13號結賬口
第一天,藍幽認真打扮了一番,所謂的打扮就是把自己腳上的平底鞋換上了趙靜的高跟鞋,至於紮什麽發型,穿什麽衣服不是問題,就大姐這身行頭走在大街上絕對不會讓交通堵塞,絕對不會帶來治安混亂,沒什麽可擔心的。
麵試了幾家銷售行業的小公司後,對方都是一看藍幽簡曆上寫的畢業院校、獲得的那些證書和以前兼職的經曆,問了兩遍:“你對我們公司就沒有別的要求了嗎?實習期工資可是不到1000塊這個你知道嗎?”這種話藍幽已經聽膩了,她的臉上時刻保持著熱情的笑容說:“這個我知道的,沒關係”。
對方道:“好,那你先迴去等消息吧,我們會電話通知的”。藍幽點了頭,哈了腰就走了。
出了麵試公司的門,藍幽一心隻想著趕緊找個地方坐下,因為她的腳累的快掉下來了,好不容易看見了馬路對麵有一個花壇,趕緊屁顛屁顛的跑過去坐了下來,把這雙破爛高跟往地上一脫,揉著腳咬牙切齒的罵道:“這麽高的跟以後打死我,我也不穿了,腳都快廢了”。她想到妖精曾經穿著它追過2路車的場景,不禁歎了口氣自言自語:“妖精不愧是妖精,就是和人不一樣啊”,藍幽一邊揉著腳一邊用眼睛掃描著周圍,結果看見一對情侶在秀甜蜜,她本想把頭扭轉個方向,這種事情沒什麽可看的,老一套了,但是就在藍幽快要把視線移走的一瞬間她又調正了腦袋的角度----那個女的閉上眼睛昂著頭噘著嘴讓男的親她,小夥子很會來事閉上眼睛使勁噘著嘴在女的嘴上使勁親了一口,親完後也不睜眼反而像女孩一樣昂著頭噘著嘴等對方來親他,女的眼也不睜噘著嘴就衝過去,不知是被一旁的樹枝子戳到了臉呢?還是戳到眼了,反成沒親到,於是女孩睜開眼看了一下立馬又瞄準了位置衝到小夥子嘴上狠狠親了一下,倆人完事後不知那男的說了句什麽話,女孩立刻發出嬌滴滴的聲音但還是讓不遠處的藍幽給聽見了----“你壞,你壞,你壞壞壞嘛!”我暈,我狂暈,我狂狂暈,藍幽實在是受不了了,瞄了一眼表--5:00pm,大姐我一定要支撐住活著迴家啊。
迴到家裏,趙靜正對著鏡子往臉上“刷黑漆”,藍幽一開門嚇了一跳,“媽呀,我還以為看見自已的哥們黑無常了呢,我說二嬸子,您別總是敷這種麵膜,時間長了會把您的毛孔變大的,不要總覺得這些東西多麽多麽好,也就忽悠忽悠您這個階層的婦女吧,我建議您用水果自製麵膜,那個效果是最棒的,用不完的還可以吃,最適合您這個年齡段了”,藍幽苦口婆心的對著麵前這塊“黑土地”懇求道。
“怎麽樣?皇兒,今天麵試的感覺如何啊?向哀家迴報一下”趙靜躺到了沙發上,閉著眼睛,翹起二郎腿一哆嗦一哆嗦的問。
藍幽把嘴裏的水咽下去說道:“沒有什麽太大的感覺,跟我以前做兼職時一個樣,麵試還能怎麽樣啊?我現在都能想象到明天麵試是什麽情況,沒勁!你呢?”說完坐到了趙靜的一旁。
“我?一會兒再告訴你,對了有沒有遇見帥哥啊?”趙靜問道。
“有,當然有了,禿頂的“摔”哥,可摔可摔了,你要嗎”?藍幽起身去洗澡了,氣的趙靜想用腳踹她,結果踹空了。
‘春花、秋月接客了,哎呦,這位爺您來了,裏麵請快請進啊……’趙靜一看來電顯示王經理,腦子裏想了想是哪個山溝子裏的王經理啊?算了,先接了再說:“王經理您好”
電話那頭道:“呦,趙靜,還記得我呢?看來咱們沒白認識一場啊”
趙靜立馬換了一副很嗲很嗲的聲音說:“我當然記得您了,請問您這次打電話來是……?”
“我聽給你們麵試的李姐說你不想繼續參加培訓了,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事安排不開還是其他原因,你都可以給我說說嘛,靜靜啊,你就把我當成你的大哥哥來看待,心裏想什麽就和我說什麽”
趙靜一聽這話想起來了,是昨天那個科技公司的老板,還靜靜,還大哥哥呢,我滴祖師爺啊,就憑他肚子上那一大坨子肉叫聲舅老爺都綽綽有餘了“嗬嗬,王經理,謝謝您的關心,其實也沒什麽,我隻是覺得…這份工作並…不是很適合我,所以我才會在培訓的初期不想幹了,如果培訓完我再說這樣的話那就太沒品了,白白可惜了公司對我的栽培,您說對不對啊?”說完之後趙靜都覺得惡心。
電話那頭道:“不合適?怎麽個不合適法?那你想去哪個部門給我說,我幫你換嘛,也不至於走的”。
“好吧,王經理,我再好好想想,嗯,好,再見!”手機被扔到了一邊,趙靜實在是搞不明白,不就走個活人嘛,什麽大不了的事,一個經理還親自打電話來問問,肯定是作秀。
她正在犯嘀咕,藍幽圍著浴巾擦著頭發走出來問道:“滅絕師太,念什麽經呢?”
趙靜說:“幽靈,剛才有家公司給我來電話了,不過從我多年的社會經驗來看,那家公司要麽是招不齊人,要麽就是個掛羊頭賣狗肉的屁公司,走個人還打電話問問,你覺得呢?”
藍幽雙手交叉進腋下,說:“第一種情況,對方確實覺得你是個人才想把你留住,所以打電話,不過這種情況基本為零;第二種情況就是你所說的第一種情況,占百分之五十;第三種情況就是你說的第二種情況,也占百分之五十”
趙靜聽完很無語,道:“你說天底下怎麽會有你這種腦子的人存在呢?我真奇了怪了,”
兩個人晚上吃了飯,正扯淡呢,趙靜打開郵箱一看,喲,有人給我迴複了,內容:非常感謝您對本公司的親睞,您應聘的是行政文案,請與本周五上午9:00到我公司麵試。發件人:山東星輝廣告有限公司。藍幽道:“這名字好熟悉啊,我好像也向它投過簡曆”。果不其然,在藍幽的163裏麵也收到了麵試通知。
趙靜道:“我怎麽覺得……”
藍幽看了趙靜一眼,說:“哼哼,我也這麽覺得……”
“幽靈,我有個主意,咱們周五一起去,看看這裏麵到底有什麽貓膩”,趙靜眯著眼,陰陰的說道。
“好戲就要開場了”藍幽說完悠哉悠哉的迴了房間。
兩個人一早就開始折騰,準確的說應該是趙靜,因為藍幽買完早餐迴來到吃完飯這個過程趙靜一直在床、衣櫥和鏡子之間蠕動著、掙紮著,藍幽看著她換了一身皮感覺不行脫下來又換一身“我說趙大娘,您老人家這麽搗鼓到底累不累?感覺差不多就行了,再擦麵粉再喝豬血也就這樣了,最後能不能麵上還不確定呢”。
“說你俗你還不承認,正因為這樣所以我們更要好好打扮打扮,你想啊,一開始麵試誰也不認識誰,第一印象很重要,一旦麵試通過了,複試根本不成問題”趙靜說完又往嘴上塗了一層口紅,藍幽想想這話也對。
片刻,兩台組裝好的戰鬥機出發了。
一大早,天氣挺涼快而且公交車上人也不多,下了車,兩人朝著公司地址飛奔而去,趙靜看了看手機上的地址是在一個叫‘正源大廈’的樓上2303室,她們上了電梯,裏麵加她倆一共八個人,旁邊的數字上也就23亮著,藍幽明白了,全是麵試的,唉,原來還有這麽多沒找到工作的,剛想著,電梯到了,樓道的牆上貼著‘星輝公司,麵試右拐’,這些人按著標示剛走進去一看:正對著出口的幾個中英結合的金黃大字‘山東星輝廣告有限公司,山東星輝影視傳播公司’,字下麵是服務台,兩邊擺設著幾株大盆栽。中間兩個穿戴整潔的接待員微笑著說:“你們好,請到2303室稍微等一下吧”,藍幽她們幾個推開門一看,暈,好多人啊,整個就一小的人才市場。
倆人找了個小角落坐下後,趙靜有點擔心的說:“my god!也太誇張了吧,至於找這麽多托兒來撐門麵嗎?”
藍幽拿著雜誌翻閱著:“怎麽?不自信了?”
“不自信?得了吧,自從我妖精出生的那一刻起,老天爺就為我安排好了一個不平凡的未來,所以自已的命運要由自已來把握,那句話怎麽說的來著,噢,對了,我是自然界最偉大的奇跡,我的出生絕不是偶然的。”
藍幽嗬嗬的笑著:“行啊妖精,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呀,文采有進步,好,鼓腳。”
兩個人正扯淡,開門進來一個女孩手裏拿著張紙說道:“王勇、陳星、王麗麗……你們五個是d組,請按排名順序跟我來”幾個人依次出去了,一時間搞得人心惶惶的,有的人歎了口氣;有的人說了句:“有去無迴啊,我們也快了”
趙靜聽後不樂意了:“什麽叫‘有去無迴啊’會說話嗎?憑他這句話也麵試不上”。
藍幽看著剩下的這些人頭,有點暈,對趙靜說:“我出去問問咱們是幾組,順便打聽點消息”。
“好好好,你趕緊去吧”趙靜又和旁邊的女孩聊上了。
藍幽出來後在樓道裏看著四周,這家公司確實很實力派,如果真能榮幸應聘上先不說待遇如何,以後說出去臉上也有麵子,我一定要努力,加油!“夢經理您好”一句溫柔的問候聲打斷了藍幽的沉思,藍幽扭頭看了一眼,一個西裝革麵的男子衝接待員點了點頭,微微一笑走了,那倆人高興的像朵花似的,藍幽忽然想起差點把正事耽誤了。
“你好,我是參加麵試的新人,我想問一下我和我朋友是幾組?麻煩你了,謝謝”
“叫什麽名字?”接待員查找著筆記本問道。“藍幽、趙靜”
“藍幽……在這,你是d組最後一個,趙靜是e組第一個”
“謝謝”藍幽迴去了
“幽靈怎麽樣?”趙靜急切的問。
“咱倆不在一個組,我是下一組最後一個,你是下下一組第一個”
“不會吧?我是第一個?”趙靜的臉立刻拉了下來。
這時,女孩又進來念名字了:“周雯、李佳、尚靜靜、閆海波、藍幽,你們跟我來吧”。
“妖精,我先走了。”
“幽靈…幽靈,你要小心啊,有什麽事給我發短信…”趙靜用一種哭死人的語氣說著,其他人不時偷笑著。
被這妮子這樣一說,藍幽覺得自已好像真要去火葬場一樣,有去無迴,她迴頭又加了句:“答應我,一定要幫我照顧好my爹my娘,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已,我去了”關了門之後,剩下的人都在笑,隻有趙靜噘著個嘴。
幾個人坐了下來,麵試官看上去是個大約三十歲左右的男人,中等個頭,彼此做了自我介紹後藍幽知道了原來對方是個人事部經理,叫方有健,對方把公司的情況詳細的介紹了一番,又看著手裏的簡曆開始依依發問。當問到藍幽時,藍幽微笑著說:“經理您好,在您問我之前我有一個小小的建議,貴公司一開始讓我們寫了一份個人簡曆,也就是現在您手裏的這份,我這裏有一份自備的個人簡曆,我想您看著我自已設計的這一份也許會更有利於您對我的了解和提問,您先看一下”,藍幽說著把個人簡曆遞給了對方。
方有健仔細一看簡曆,又看了看藍幽說:“你以前的工作經曆挺多啊,你畢業幾年了?”
“今年剛剛畢業”藍幽微笑著迴答。
“剛畢業?”方有健看了看藍幽的出生年月,確實如此,“喲,看不出來你小小年紀接觸的行業還挺多,你應聘的是廣告策劃,那你對廣告這一行了解多少?”
藍幽一聽,心裏想:導演終於把鏡頭轉向自已了,她不緊不慢的說:“我之前曾給‘非e族’這個品牌做過廣告策劃和銷售,就是最近幾年很流行的那種純白色t-s和鞋子,買了之後你可以在上麵塗鴉也可以讓專業人員塗上你喜歡的圖案”。
“噢,我想起來了,前一陣子我孩子還在外麵買了件呢,”
“是嗎?經理您說您孩子在外麵買的,不是網上嗎?”藍幽又接上了話問道。
“外麵買的和網上買的有什麽不一樣嗎?”
“我隻能說您孩子買的是山寨版的,不是真正的‘非e族’,因為‘非e族’隻限於網上訂購,要提前注冊賬號,如果注冊不成功也是沒法買到的”。
方有健一聽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原來是這樣啊,買件衣服還要這麽麻煩啊”。
接下來對話的主人公就隻有藍幽和方有健,最後方有健說:“今天很高興認識大家,你們迴去等消息吧,公司會電話通知的”。幾個人起身寒暄了幾句就走了。
藍幽臨走時說:“方經理,您給您的孩子說一聲吧,別浪費錢在外麵買了。”
方有健道:“嗯,好好,我知道了,謝謝你了”
藍幽出了門自信的笑了笑,因為她知道過不了幾天自已就會接到複試電話的,她拿出了手機給趙靜發了條短信,然後邁著淑女步參觀著未來的公司,這家公司的實力真不是蓋得,藍幽看著牆上的這poster,內心不斷稱讚著,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你好,你是今天麵試的新人吧?”
藍幽迴頭一看,一張清秀白淨的麵孔;劍型斜長的眉毛下有著狹細深邃的眼睛;山巒般自然優美的鼻梁;唇角…淡淡的粉白色一直微微上揚,被一身名牌西裝包裹著,散發出一種男人特有的氣質,藍幽衝對方點頭示意了一下:“你好”
對方一邊等電梯一邊說道:“你應聘的是什麽職位?”
“廣告策劃”藍幽說完又繼續盯著牆上的poster。
夢辛毅一聽饒有興趣的點了點頭問:“你看這條廣告”夢辛毅指了指牆上正在播放的閉路電視“你覺得這條廣告拍的意境和廣告語給你的感覺如何?或者說你有沒有其他的建議?”
藍幽一聽是在考我呢,她看著電視裏播放的正是之前在網上很火的那個打著征集創意廣告語一旦選中5000塊的旗號,整天忽悠純真、善良的網蟲們,後來不知怎的突然消失了,原來是征到廣告語了,藍幽唿了一口氣,她微笑著說:“我個人覺得如果一條廣告的目的隻是一味的追求吸引大眾眼球而忽略了播出後給市場帶來多大的影響,給生產廠家帶來多少利潤的話,那這條廣告播出後的效益絕對不大,那些個策劃者們也白白浪費腦細胞了。”
夢辛毅有點驚訝的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女孩,酒紅色的波浪式長發自然地披散到腰間,一雙靈異的眼睛伴著上下翹起的睫毛一眨一眨的,笑起來臉的一側會有淺淺的酒窩,小小的吊帶加短褲把纖細的腰身襯托的無微不至,藍幽完全沒有注意到旁邊這雙眼睛對她的掃描,她繼續說著:“這條廣告的背景不錯,模特拍得也很到位,隻是有一點----廣告語,這條廣告語給人的感覺是”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一座不夜城,華燈起,車聲響,歌舞升平……’手機很不是時候的響了,她一猜就知道是妖精打來的立馬衝對方擺了擺手:“我家妖精等我呢,我先閃了,bye!”
夢辛毅望著走遠的背影笑了笑,一個非常有意思的女孩,然後進了電梯。
藍幽朝妖精說的地方奔去,是在愛琴海音樂咖啡廳,這個妖精專門往人多的地方紮堆,她一個台階一個台階的邁著步子,突然間想起來:“對了,我可以乘電梯的,唉,狗熊它姑媽當年也就是這麽死的吧”按了一下電梯,不一會門開了,哇,人頭也太多了,誰讓現在是下班高峰期呢,忍了,藍幽很小心很小心地邁了進去,超載的聲音居然沒響,然後門關上了,她在電梯裏緩緩的舒了口氣,一會的功夫該死的手機又響了,準確的說是該死的妖精催命了,電梯裏的人不時的捂著嘴偷笑手機的鈴聲,藍幽拿起了手機用很低很低的聲音說:“你要是再打來,咱倆就離婚,女孩歸我,男孩歸你”說完很平靜的走出了電梯。
電梯裏,一個同事問道:“夢經理今天沒開車啊?”
“啊??”夢辛毅迴過神來“開車了,怎麽了?”
對方摁了一下-1層,故意開玩笑的說“想什麽呢?人在心不在,有問題。”
夢辛毅有點臉紅的笑笑:“沒什麽,隻是在想這個新廣告策劃案的事情”
“就此打住,現在是下班時間,是放鬆、娛樂的時候,別把你那奮鬥的病源傳染給我啊,老總又不在這裏,你這麽努力他也看不見,對不對?”
夢辛毅聽了這話一臉的無奈,倆人去了地下停車場。
藍幽和趙靜迴到家裏,彼此交流著今天麵試的心得,準確的說應該是趙靜一直糾纏著藍幽說停。
“給你麵試的是不是一位大叔?”
藍幽道:“不是,是位年齡可以稱大哥的人,對方是人事部經理。”
“天哪,給我麵試的也是個人事部經理,不過他就是個大叔了,隻不過顯得年輕點吧。”
“據我所知,這家公司還沒奢侈到聘任兩個人事部經理吧,給咱倆麵的是同一個人,我的迴答完畢,謝謝”藍幽說完在床上嗬嗬的笑了“妖精,你太可愛了”。
趙靜被氣的哭笑不得扔過去一個枕頭,兩個人在床上廝打起來。這兩天麵的也差不多了,倆人都有點累了,在家休養生息。
大潤發超市裏,趙靜正拿著一包屈臣氏的美白保濕麵膜考慮著到底買還是不買,她看了一眼標價¥87,旁邊的售貨員小姐瞅準了趙靜這樣的顧客隻要加以忽悠絕對搞定,“美女,屈臣氏的現在搞活動,消費滿80送一瓶爽膚水,消費滿90送一瓶防曬霜,這個牌子賣的非常好,我們這個優惠活動還有兩天就結束了,以後你再來買不但不送東西而且也恢複原價了,現在買非常劃算的。”
趙靜本來是想買,就是因為價格太貴才猶豫不定,畢竟現在工作還沒著落呢,可旁邊這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她,弄得趙靜一臉尷尬,如果不買指不定對方心裏會怎麽罵自已呢,我認了,她從包裏摸索著錢包。
“妖精,買什麽呢?”藍幽推著購物車走過來一看趙靜手裏的麵膜,“不是吧,您老人家又折騰這個?不是我想說你,”藍幽氣的做了個深唿吸“算了,我就是想說你,你的臉啊真的是比你屁股還白上十倍,比你的屁股還粉嫩十倍呢,所以沒必要再摧殘了”售貨員聽了笑起來,藍幽說著把麵膜放到了架子上摟著趙靜的脖子走了。
“剛才要不是你,我真的買了,你真是我的救世主啊”趙靜充滿感激的說。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幽靈總以慈悲為懷”藍幽做了一個尼姑迴禮的姿勢,惡心的趙靜了不得。倆人朝賣沐浴露的區域走去,人還挺多啊,藍幽看著各種的牌子眼花繚亂:“妖精,其實洗澡的時候什麽都不用或者隻用一些薄荷或綠茶味的香皂洗是最好的,我真的不支持你用沐浴露。”不遠處的趙靜看著一排排的架子那叫一個認真啊,藍幽知道又是對牛彈琴,隻好推著車子繼續往前走,本來人就多我才不在這裏擠呢。
“您好,麻煩讓一下”說完後,橫在前麵的車子沒反映,藍幽楞了一下,她懷疑是自已的分貝不夠高,於是又說了一遍:“您好,請推一下您的車子可以嗎?”一秒、兩秒、三秒,還是沒反映,藍幽抬頭看了看前麵這個男人,戴著一副蛤蟆鏡,整了個刺蝟頭,像沒事人一樣不急不忙的看著手裏的沐浴露,行,你給我裝是吧,沒關係,姑奶奶我大度不跟你計較,藍幽走過去二話不說,用一隻手指頭使勁一彈,車子往前爬行了幾米,她推著自已車子走了。
“喂,前麵那個女的”刺蝟頭摘下了耳機。
藍幽迴過頭來,看了一眼:“請問後麵這個男的,有什麽事嗎?”
他沒想到藍幽會這麽問,不禁冷笑了一聲:“誰讓你推我車子的?”
藍幽想起了妖精曾經說過這麽一句話---在特殊的場合,麵對特殊的群體,要說特殊的話,這樣才算尊重對方。
藍幽眨了眨眼立馬表現得很無辜,語氣平和的說道:“這位先生,不是你讓我推的嗎?”
“我?我什麽時候讓你推的?”刺蝟頭滿臉的奇怪。
“因為之前我問過你好幾遍,你沒有迴答,我就當作你是默認了,而且你的購物車停放的位置從整個購物模式的角度看上去呈45°,你前麵的人他們的購物角度呈90°,你後麵的人他們的購物角度也是呈90°,當同一條直線上的兩條平行的90°射線與你的這一條45°射線相交時,你的車子怎麽可能不礙事呢,我不幫你推,其他人也會推的,明白了吧!所以你不用感謝我了,人和人之間本來就應該相互幫助、和諧相處嘛,以後注意點就可以了”藍幽說完這些話扭頭就走了,周圍所有的人都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剩下的這個人,刺蝟頭拿著沐浴露楞了半天神。
唉,誰讓他招惹的是個叫藍幽的人呢。
“幽靈,你跑哪去了?我找了你大半天”趙靜把兩包衛生巾放了進去。
“沒事,剛才碰見一隻刺蝟,氣死我了,走吧”倆個人朝著結賬口走去,藍幽越想越生氣,她對趙靜說:“妖精,你說現代社會上有些年輕人怎麽就那麽拽呢?他們拽的資本是什麽?”
“這個問題簡單得很,就倆字---有錢,你看看大街上那些小子拿著老子的錢出來揮霍,當老子的嘴裏一邊罵著敗家,手裏一邊遞著錢,所以,家庭教育在整個中國教育製度中占的比例太重要了,家庭教育的好與壞直接影響了孩子以後的發展狀況,至今為止咱們中國教育製度還是如此失敗的原因之一也就莫過於此啊,那些糊塗的老子們還以為聰明的了不得,那些聰明的小子們卻裝糊塗裝的了不得,唉!過分的溺愛就是危害啊”。趙靜的腦子裏也不知是哪個usb接口接對了,竟然說出如此一番真理。
“妖精,此時此刻我必須要崇拜你”藍幽佩服的拍著她的肩膀。
“幽靈,快看帥哥,快看帥哥,”趙靜拽了拽藍幽的胳膊,唉!剛誇了她兩句,老毛病又犯了,藍幽順著趙靜指的方向看過去,差點沒把她氣暈了,就是剛才那隻刺蝟。
藍幽扭過頭來,看了看眼前的衛生巾突然嘿嘿的笑了,她對趙靜說:“妖精,如果我說我和他認識,你信嗎?”
“你和他認識?真的假的?怎麽不過去打招唿啊?”趙靜一臉猴急的樣子。
藍幽一猜就知道會這樣,於是拽著趙靜,不,準確的說應該是趙靜拽著她去了13號結賬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