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社會的主要矛盾已經轉化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


    通俗點講就是:「別教我怎麽活,我會。」


    ……


    大企業、投資商跟城市裏的人走進大山,為了遍地的礦產資源,教給山裏人怎麽賺錢。可這些吸血鬼哪裏會教給你真正的東西,就像百年前的西方世界,真正的『好東西』都是留給自己壓箱底兒的。


    世外桃源被徹底汙染,山不像山,人不像人,甚至連活下去的權利都被慢慢剝奪。


    山鬼是大山的守護神,她一樣遭受了迫害,甚至是傷筋動骨的迫害,所以,她要反擊,她要為了自己的生存反擊。


    一個『人』的力量是弱小的,山鬼需要這些山裏人的幫助,不管是活著的,還是已經死掉的。


    所有被病魔奪取生命的村民通過她的意誌,通過她的蠱惑,成功調動起內心的怨恨,不入輪迴,遊蕩在山野之間。現在,就連這些活著的人都被聚攏在她的身邊,奉她為神靈,鞍前馬後,萬死不辭。


    雖然她原本就是神靈。


    山鬼少女的演講依然在繼續:「我們不能繼續坐以待斃了,我們要抗爭,我們要改變,我們要更好的生活。」


    山鬼少女指了指一名身患愛滋全身潰爛的村民:「你想不想擺脫詛咒?」


    村民猛點頭:「想。」


    山鬼少女又指了指一個全身髒泥,烏漆墨黑的工人:「你想不想過上富人的生活?」


    工人猛點頭:「想。」


    山鬼少女最後指了指一位頭髮花白,滿眼蠟黃的老太太:「你想不想要迴你們的綠水青山?」


    老太太淚眼摩挲。


    「好!」


    「既然你們認同我的想法,那就聽我的。」


    山鬼少女抬手一揮,九個全身僵硬的活人,也就是失蹤的林鄒鬱等人,被懸吊到了空中,沒有繩子,吊起他們的是鬼氣。這山鬼少女已經徹底鬼化,不再是守護大山的神靈:「這些人就是入侵大山的惡魔,他們罪該萬死,你們說應該如何?」


    「殺!」


    整座衛生院殺氣沖天。


    山鬼少女抬手又是一揮,那些患了愛滋的村民精神一震:「你們的身體已經被詛咒徹底玷汙,如果想擺脫詛咒隻有完成祭獻,才能得到永生。」


    「祭獻?」


    「永生?」


    「這山鬼該不會是想讓村民們殺人再尋死吧?」茶多魚真想破口大罵,你好歹也曾是守護一山的精怪之神,怎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喪心病狂!


    山鬼少女沒有解釋什麽是祭獻,也沒有告訴大家如何永生,但是那些村民卻一副很懂的樣子。看來在此之前山鬼已經做了很多工作,尤其是周圍那些野鬼,每隻野鬼的目光中都滿是崇拜,似乎對自己現在的狀態很滿意。


    茶多魚可以猜測。


    潭村家家掛白綾,家家懸白燈籠,家家守靈,那些死去的村民在山鬼的教唆下化身鬼怪,肯定會尋著親人去蠱惑:「山鬼是我們自己的山神,隻要聽她的,什麽愛滋,什麽生活,什麽貧窮,全都是過眼雲煙,你將進入另外一番天地。」


    「我們像狗一樣活著,甚至有些時候還不如一條狗。人類太複雜了,壞人太多,總是會做出狗都理解不了的事情。這麽累,那我們還不如放棄活著。」


    人群中陷入沉默,但是已經有些準備『磨刀霍霍』。


    先斬了仇人。


    然後就去永生。


    茶多魚不敢輕舉妄動,她是鬼神,但她現在隻有一個人啊,進去就是找死,真的是找死。這已經不是勇氣能夠彌補的差距,爺爺曾經告訴過她:「戰鬥的時候,需要勇氣,但是當明知道不可為時,第一選擇就應該是逃跑,迴去喊兄弟,喊幫手,歐群對方。自己衝上去,於事無補,隻能算是莽夫,沒腦子!」


    萬籟俱寂。


    連隻蚊子都沒有。


    茶多魚眨了一下眼,再睜開的時候,被鬼氣纏繞的九個人中,老雕的後腰直接挨了一刀,鮮血橫流。


    刺出這一刀的人竟然是個熟麵孔,大巴車司機譚宇。


    緊接著,人群中的齊叔也挨了一刀,這一刀刺的更深,刺出這一刀的人竟然也是個熟麵孔,衛生院結識的小女孩穎穎。


    「小譚,你瘋了!」


    「誰讓你拿刀的?」


    「你的工作不想要了嗎?我爸肯定會把你碎屍萬段的!」林若涵被譚宇的動作驚的花容失色,「還有那個小丫頭片子,你是人是鬼!」


    譚宇麵目猙獰的將穎穎拽到自己身邊:「她不是小丫頭片子,她叫穎穎,哦,對了,你們應該知道她的名字,但是你們好像忘記問她姓什麽了,她也姓譚啊。」


    停頓了一下,譚宇繼續說:「我也姓譚,我是穎穎的親哥哥,除了你們這群惡魔,我們在場的所有人全都姓譚。這裏是譚家村啊,你們難道就沒有想過某些事情太巧合了?」


    指了指後進來的工人:「他們也是我譚家村的,至於水泥廠死掉的十一個人,不好意思,他們是你們榕城林森集團調過來的工人。他們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祭獻聖事,不容破壞,他們都該死!」


    「咳咳。」


    「小譚司機,你們都被騙了,沒有人可以永生,愛滋也無藥可救,不要相信那個山鬼。」司徒茉莉被吊在半空之中,依然苦口婆心的勸說。


    退伍兵翟龍則是滿臉漲紅的掙紮,他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可以掙脫鬼氣的禁錮。而那個私家偵探柯萬竟然在這個時候暈了過去,襠下一片潮濕,這傢夥八成是個騙子,根本沒有任何的真本事,騙錢的。可能連他自己都想不到,騙錢會搭上自己的命。老刑警楚東南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整個人一動不動。


    「穎穎,別聽你哥哥的話,快把刀扔了,你這是在犯罪。」法醫宋明月大聲喊道,在她眼裏穎穎還隻是個孩子啊。


    「犯罪?」譚穎穎抬起頭露出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那你們看到我媽媽犯罪了嗎?」


    「你媽媽?」宋明月楞了一下,「她搶劫勒索,搶了十萬塊錢,她是犯罪了。」


    「那你們是警察嗎?你們是法官嗎?你們有權利去殺人嗎?」譚穎穎繼續問。


    「我們沒有殺人,你媽媽跑了,我們沒有追上去啊!」宋明月很肯定的迴答,她沒有見到高速上的一幕。


    「沒有殺人?」譚穎穎冷哼一聲,「那我媽媽怎會變成這樣!」


    話終。


    在辛梟服務區勒索林若涵十萬塊錢的中年婦女,忽然從鬼怪群中慢慢飄了出來,一身鬼氣,目露兇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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