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這沒心沒肺的蠢女人


    見他惱羞成怒的瞪視自己,歐陽嵐心裏納悶兒,愈發的認為這男人不可理喻,但最後還是低聲為自己辯駁了句,“可我現在不是沒事了嗎?”


    本來就是嘛,她自己的身體難道自己還不清楚嗎?若真是有事的話,怎麽可能生龍活虎的跑了幾條街?她真是不明白他們到底在擔心什麽?


    見她毫不在乎自己的安危,冷夜隻覺得快要被這個女人氣死了,可又舍不得拿她怎麽樣,隻好試著讓自己冷靜下來,良久,他目光冷冽的瞥了眼她纏著繃帶的腳,沉聲命令:“以後不許再穿高跟鞋!”


    “什麽?”歐陽嵐掏掏耳朵,她沒有聽錯?


    他說不準她再穿高跟鞋?


    “以後,我不許你再穿高跟鞋!”冷夜沉著臉重申。


    這都第二次了,誰知道下次會不會直接瘸了,所以堅決不能由著她穿高跟鞋做任何運動!


    “這跟穿不穿高跟鞋沒關係,一切隻是意外而已。下雨路滑,我不小心摔了一跤,就是這麽簡單!”她不想為這點小事吵起來,所以盡量控製自己的脾氣。


    誰知他竟然因此勃然大怒起來,“我說了不許就是不許!你是不是要把自己變成瘸子才滿意?”


    他這麽一吼,歐陽嵐也徹底怒了,張嘴就是咄咄逼人的氣勢,“你神經啊莫名其妙!我受不受傷關你什麽事?你憑什麽用這種語氣命令我?你有什麽資格這樣限製我?”


    她受不了了,再也受不了這個狂妄霸道的家夥!憑什麽他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她是人,不是他的玩具!


    “憑什麽?就憑我還是你男人!”深沉的眸子瞬的變得陰鶩無比,冷夜隻覺有股無名的怒火升騰而起,咬牙切齒的擒住她的雙肩。


    其實他想過不應該這麽兇巴巴的對她,可隻要一想到她差點出了事,還不肯接受教訓,就控製不住那臭脾氣。


    隻見歐陽嵐忽然低笑起來,口吻低涼,“嗬,你開口閉口一個我是你男人,請問你是不是忘了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我跟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同意分手的是他,此時張口閉口說是自己男人的也是他,他究竟想要怎麽樣?


    冷夜動作一滯,狐疑的看著她,“你說什麽?”


    “我說一切都結束了,我們已經結束了!以後再也沒有關係了!”


    那聲音極幽極涼,像是從凝結了千年寒冰的地底傳來般。


    歐陽嵐冷冷的看著他,唇角勾著一抹譏笑。


    冷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頭卻見她唇角那抹該死的譏諷,心裏一緊,動作粗暴的將她從椅子上拽起來,氣勢洶洶的怒問:“歐陽嵐你是不是瘋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該死的是誰給她的膽子?是誰允許她這麽做的?她竟然妄想離開他?!


    就這麽忽然被人拽起,歐陽嵐的右腳碰到地麵,疼得她攥拳咬唇,卻始終沒有吭聲。


    她異常冷靜的看了會兒眼前暴跳如雷的男人,見他臉色時青時黑,輕聲譏誚道:“我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我此刻清醒得很。別忘了是你自己答應的,你毫不猶豫親口答應的!怎麽?你現在要反悔了嗎?”


    她的聲音輕飄飄的,輕浮的險些令人以為她不是一個有血有肉,有著七情六欲的人。


    冷夜的臉色愈發的青黑,他寬厚有力的雙手緊緊擒住她的雙臂,眯起眼睛聲音隱忍而陰沉:“我答應?我什麽時候答應你了?我什麽時候同意你這種見鬼的想法了?你給我講清楚!現在就給我講清楚!”


    他慌了,亂了,隻要一聽到她口中該死的那幾個字,就根本無法叫自己冷靜下來!


    心底一聲冷笑,歐陽嵐的麵色平靜得有些滲人,“好,我現在就跟你講清楚。”


    “昨天,從醫院迴來的路上,我提出要結束我們這段關係,你當時毫不猶豫的點頭同意了,我問你會不會反悔,是你自己說了不會的!可現在這樣算什麽?我們沒關係了,我變成什麽樣關你什麽事?你根本沒要資格沒有立場來限製我的一切!”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氣些什麽,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種心痛的感覺,明明……明明這一切都是她夢寐以求的,明明她自始至終都期待著早點擺脫他的。


    可為什麽,為什麽她如願以償了心卻會這般的痛?


    這麽的痛,痛得她快要窒息了!


    或許……


    隻可惜,她這裏從來就沒有什麽或許。


    聽到這裏,冷夜算是明白了,她昨天見鬼的竟然是這個意思!怪不得那麽反常,怪不得一大早就匆匆離開,怪不得從自己一進入這道門開始就一直背著自己不肯轉過身來。


    原來都是為了躲著他避著他!


    他說母親責怪自己的那些話是什麽意思呢,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這個沒良心的女人,真的就這麽厭惡他,這麽急著想要逃離嗎?難道這段日子他的改變和對她在乎她就一點也感覺不到嗎?


    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她竟敢……竟敢妄想著離開他!


    他不允許!決不允許!


    偷了他的心,她還妄想拍拍屁股走人,簡直癡人說夢!


    他要把她一輩子拴在身邊,到死也不能離開!


    歐陽嵐暗自平複了下心緒,抬頭,看著他心平氣和的說道:“好了,該說我都說清楚了。從今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你的事情也與我無關。我們互不相欠,最好井水不犯河水。”


    說著,她薄涼的推開他抓住自己雙臂的手,麵帶愧色的道:“還有,之前我不知道娜姐的身份,跟她說了不該讓她知道的事,很抱歉。”


    她說著,居然朝他鞠了一躬。


    冷夜的心驀地一寒,早上還在被窩裏睡在懷中的女人,此時竟然朝他鞠躬了,她就這般冷漠,這般無情嗎?


    她的心究竟是用什麽做的?


    一想到這個讓自己整天提心吊膽的女人隨時可能消失不見,任他怎麽也抓不住,他就慌了起來,瘋狂的將她緊緊禁錮在懷裏。


    “你休想!休想就這樣走掉!”他用力的將她按在懷裏,越抱越緊,越抱越緊,似乎要將她揉進骨血裏。


    歐陽嵐被他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毫無防備的就這樣跌到他懷裏,鼻間盡是屬於他男人的熟悉氣息,有那麽一刻,她確實貪戀他懷裏的溫暖,似乎讓他這樣抱著,她那顆浮躁不安的心忽然就安靜下來了。


    但也隻有那麽一刻的功夫,她很快清醒過來,意識到不能再跟他有任何糾纏,於是不顧一切的開始掙紮,“你放開我!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放開!”


    “放開你?做夢!”


    他幾乎咬崩了牙齒,陰沉的嗓音裏帶著常人沒有的狠戾,還有令人察覺不到的焦慮。


    他在心裏告訴自己,她不是別人,是冷硬果敢的歐陽嵐!


    一旦執拗起來,他真的擔心不管采取什麽樣的手段也脅迫不了她,隻因這個女人沒心沒肺、狠心絕情!什麽都不在乎,什麽都無所謂!


    他自然有其他辦法強行把她禁錮在身邊,可他不希望有那麽一天,更加不想讓她受到任何的委屈和痛苦,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她心甘情願。


    “我們已經結束了,已經沒有關係了。你這樣算什麽?你這樣抓著我算什麽!”


    她從開始的低低訴說,變成最後不受控製的扭打嘶吼起來。


    憑什麽他說什麽就是什麽,而她從來沒有決定的權利!她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他想丟就丟想留想留的玩物!


    “我沒有同意,從一開始就沒有同意!我不答應,你也休想離開!”冷夜用力將她禁錮在懷裏,嗓音裏透著從未有過的堅決、甚至說是驚慌。


    他的世界隻有灰與黑,直到遇見她,才照進了那麽一點點的光和彩,這個世界的美麗與光鮮他還沒看夠,又怎麽可能輕易的放手?


    雖然她常常把他氣得鼻青臉腫,有時會讓他恨不得活活把她咬死,可有時又叫他隻想緊緊抓住永不放手,誰叫她是他在灰暗的夜裏唯一發光發暖的月光樹,美麗而耀人呢?


    不但如此,她亦真實坦誠,從不刻意、不做作、不會委屈自己,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有時甚至還給他擺起臉譜,但有時她又是幼稚小氣的,會有小脾氣,偶爾任性的使使性子,會不計代價的報複敵人,還會說她的世界裏隻有恨沒有愛。


    但他就是想要這樣不善完美的她,想護著她寵著她,想讓她肆無忌憚的恨,毫無顧忌的愛,讓她這輩子都隻屬於他一個人!


    歐陽嵐鼻子一酸,更加用力的掙紮著推開他,滿腹委屈的控訴著:“說好不反悔的,你這樣是小人不是君子!”


    最近她的脾氣變得越來越怪了,總是容易失控,尤其是對著他的時候,明明知道不應該激動的,可就是忍不住。


    冷夜擔心弄疼她,小心翼翼的收緊雙臂,聲音低沉而喑啞,“在你麵前我從來都是小人,何曾做過君子了?”


    歐陽嵐心頭酸澀,眼眶頓時變得溫熱,她緊咬著唇將打轉的眼淚逼迴去,聲音有些含糊不清,像是質問,又像是在鬧性子,“那你為什麽要答應?為什麽……為什麽還答應的那麽幹脆?”


    她說著,委屈的吸了吸鼻子,眼眶的溫熱液體忽然滾落下來,那溫度險些灼傷了她的肌膚。


    直到此時此刻,她才忽然明白,原來不知不覺中她已經把自己的心給遺失了,遺失在這個經常對自己橫眉豎眼、隻會強取豪奪的男人身上!


    她是因為突然失去,心才會那麽痛,她是害怕被傷的體無完膚,才會那麽惶恐,才那麽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他。


    原來……原來不知不覺中,她真的已經開始在乎了!


    可她的心明明是冷的,無情無愛的,為什麽……為什麽還會悸動?


    現在她該怎麽辦?她應該怎麽辦才好?


    冷夜聽著她心碎的聲音,心更是猛地一抽,憐惜的將她腦袋深深埋進自己懷裏,嗓音裏帶著絲絲心疼、絲絲悸動:“我以為你這個蠢女人終於想通了,想跟我結婚了,所以要提前結束約定。”


    結……結婚?


    歐陽嵐驀地一顫,他剛剛說……結婚?她想逃還來不及,怎麽可能是在說跟他結婚?


    “如果我知道你是在說要分開,你認為我會連想也不想就點頭答應嗎?”抱著她的雙手力道弱了幾分,他心疼而輕柔的撫摸她烏亮的長發,聲音不知不覺的放軟了幾分。


    或許這番話自帶魔力,她的心似乎不那麽疼了,但依然覺得委屈至極,甚是憋屈的將問題反丟迴去,像是賭氣般的悶哼起來,“你想什麽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


    他竟然對她的滿腹委屈充耳不聞,屈起手指敲打她的腦袋,還敢咬牙切齒的:“你個蠢女人,你是笨蛋嗎?就不會用腦子想想,如果我真要和你分手,為什麽還會和你上床?”


    聽到那兩個敏感的字眼,歐陽嵐的臉頰就像火燒似的發燙,腦子裏竟然閃過昨夜兩人廝磨纏綿的片段,就連耳朵也不自覺的燒起來,紅著臉不再說話。


    見她忽然安靜下來,冷夜稍微放開她一點點,深沉的目光閃過一抹疼惜的柔光,見她眼角掛著晶瑩的淚珠,他的手溫柔的撫過她的眼角,嗓音低沉的道:“以後不許哭了。”


    歐陽嵐心頭一窒,仿佛他眼裏的溫柔隻是她的錯覺,她急忙撇開頭,不安是溫柔的目光緩緩飄開。


    “就因為這件事你才躲著我的是不是?如果我沒來醫院,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瞞著今天受傷的事?”誤會解釋清楚了,冷夜浮躁不安的心也跟著緩緩平靜下來,隻是見到她額頭上的紗布,眼裏滿是疼惜心疼。


    歐陽嵐雙手一抖,慌忙將自己抓緊他衣袖的手抽了迴來,扶著椅子六神無主的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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