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咒他腎虛


    夜晚的帷幕漸漸拉下,車子在筆直的公路上緩緩行駛,歐陽嵐六神無主的盯著前方的道路,沉默了許久,終於醞釀出了一句話來。


    微微側頭,她認真而嚴肅的望著他精致的側顏,聲音清和的道:“我們商量件事吧?”


    “嗯?”手打轉盤拐了彎兒,冷夜低低出聲,“什麽事?”


    歐陽嵐神情有些古怪,眼神裏似乎透著不安,過了好一會兒,她微微扯動麵部的肌肉,娓娓道來,“我想提前結束這種關係。”


    或許他不會答應,或許他會震怒,可她此時她真的是這麽想的,她不想愛,不想再被愛,更加承受不想愛了之後再失去的痛苦,不能忍受分別的痛苦,不能忍受誤會帶來的傷害。


    是的,在這感情這種事情上她懦弱的可以,無用的可以,但曾經受過感情的創傷,那種刻骨銘心的疼痛她是不想再次經曆了,所以她在趁著自己猶飄搖不定的時候及時收住,也免得日久長痛。


    冷夜輕輕皺眉,刀削的薄唇緩緩抿起一條弧度,聲音清朗和緩的道:“好。”


    他很輕易的答應了,連想也不想就說好,她甚至不用大費周章的跟他爭取,沒有任何阻礙輕輕鬆鬆的達到了目的,但不知為何,心裏怎麽也高興不起來,似乎還帶著淡淡的失落,或許自己真是的喜歡他了吧?


    既然他都答應了,也沒有什麽好說的,提前結束這種不清不楚的關係無論對誰都是好的,更何況她從此自由了,還有什麽可失落的?


    歐陽嵐沒有再說話,靜靜的望著他的側顏,竟有些舍不得收迴目光,轉頭,心情怎麽也歡喜不起來,眼神空洞的望著窗外蕭瑟的夜色,竟覺得心中幾分寂寥。


    抬頭望著鏡中染上幾分沉色的麵容,冷夜微微迴頭,幽深的目光落在清秀的眉眼之間,不動聲色的猜測著她的心思。


    很快車子開進別墅,他停了車從裏麵鑽出來,順手打開她那一側的車門,探頭望著猶在失神的她,開口淡聲說道:“下車吧。”


    歐陽嵐愣愣的抬頭,看著他對自己深伸出的手,一時間竟忘了動作。


    見她盯著自己一動不動的,那神情他隻在將她從綁匪槍下救出時才出現過,冷夜的心莫名的抽搐,彎腰將她從車子裏抱出來。


    身子突然騰空,歐陽嵐才迴過神來,想要拒絕他的懷抱,卻怎麽也出不了聲,心裏安慰的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了,今夜過後就會就再無瓜葛了,索性就放縱一迴吧。


    難得她不惱也不鬧,冷夜不可置信的垂眸望著她一臉乖巧的呆在自己懷裏,心裏說不出的忐忑,似乎即將失去什麽一般。


    此時別墅裏的傭人已經備好了晚餐,冷夜聞著淡淡的飯香味,直接將她抱進了洗漱間,“先洗個手,等下一起吃飯。”他說著將她放了下來,取過一旁的洗手液抹在她手上,親自動手幫她洗著。


    歐陽嵐愣了愣,想抽迴自己的手,但指尖盡是熟悉的感覺,想著日後再也接觸不到,幹脆由他而去,心安理得的享受他的服務。


    “好了,出去吧。”用掛在牆上的幹淨帕子擦了擦兩人的手,冷夜攬著她的肩說道。


    歐陽嵐點點頭,安靜的走在前麵,不去思考他為何這般溫柔,不去探究他為何輕言答應,隻想隨心所欲的,度過一個沒有任何顧慮,沒有任何羈絆的夜晚。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洗漱間,冷夜伸手攬過她的腰肢,款步朝著餐桌走去。


    此時白叔從樓上下來,見兩人相處的和諧,眼裏笑意難掩,朝著歐陽嵐微微一笑,爾後看著冷夜說,“少爺,電話。”


    冷夜輕輕挑眉,但看白叔的神色也知道是什麽事,便迴頭對歐陽嵐說道:“你先坐會”


    歐陽嵐淺淺的笑,“嗯。”


    冷夜滿意點頭,隨即看了白叔一眼便上樓去了。


    看著他身形筆直的離開,歐陽嵐淡淡收迴視線,“白叔您不用理我的。”


    “歐陽小姐是客人,老頭子自是好生照顧著。”白叔眼睛彎成一條線,直覺的這人瞅著順眼話聽著也順心,想必夫人定會喜歡,隻可惜了少爺不喜歡旁人插手他的事,如若將此事報告了夫人,少爺勢必會生氣的。


    但這倆孩子,似乎近來關係好了不少。


    “您客氣了,我一個人無事的。”對於這位老管家,歐陽嵐是心生崇敬的,畢竟他都算的上這家裏的老人了。


    白叔慈笑,望了望樓上緊閉大門的房間,看著她說道:“少爺很快下來,您隨便瞧瞧。”


    “好。”歐陽嵐輕輕應道,在大廳裏此處走了走,很快注意到西窗邊那盆燦若雲霞的紫藤盆景,“這盆花?”


    白叔跟在後麵為之解答,“這是少爺吩咐擺在這裏的。”


    “這是他喜歡的花?”歐陽嵐有些吃驚,總覺得不大可能。


    畢竟她是親眼看著北晨喪生的,就算他們相貌如出一轍,愛好相似,也不能說明他就是,更何況,他是在從小在國外長大的。


    白叔輕輕搖頭,“不是。這盆花是前幾日送過來的,一直擺在這裏,但少爺時不時的會看兩眼。”


    “這樣啊。”歐陽嵐幽幽歎道,都說了世上沒那麽巧的事,是自己想多了,隨後又問道:“白叔在這裏很多年了吧?”


    “算起來也三十多年了,少爺還是我看著長大著呢。”像是害怕不小心叫人聽見了般,白叔湊近了點悄悄說道。


    “那他……一直都這樣麽?”歐陽嵐好奇的問。


    白叔四處瞅了瞅,確定這裏沒有別人,才小聲說道:“別看少爺現在對誰都冷冰冰的,小時候可是個熱誠的孩子。”


    “怎麽個熱誠法?”她實在想不出他熱誠起來是什麽樣子,不了解情況沒法進行補腦。


    “熱誠呀就是……”白叔很想給她講講自家少爺小時候的趣事,但貌似不是時候,因為當事人隨時可能出現,於是話到嘴邊又吞了迴去,“這個呀,您還是問少爺吧。”


    “呃……”白叔這是被壓迫得久了,敢怒不敢言了?雖然這詞語用的不恰當,但意思是差不多的。


    “那我還是別問了。”歐陽嵐知趣的閉嘴,老人家在這裏呆了幾十年都不敢輕言的事她哪裏還敢問啊。


    正巧冷夜從樓上下來偏偏就聽到了,人還沒過來聲音就先到了,“問什麽?”


    歐陽嵐心裏咯噔一聲,裝作無事的搖了搖頭,“沒什麽。”


    她頓了頓,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燦若雲霞的紫藤,徑直走了過去,“那花挺鮮豔。”


    目光越過她肩,冷夜眼神輕飄飄的落在花枝上,唇角微彎,“你辦公室不是掛著嗎?”


    “啊?”歐陽嵐聽著迷糊,“你是怎麽知道的?”


    拉著她的手,他邊走邊道:“看到的。”


    看到的?什麽時候看到的?


    歐陽嵐懷疑抬眸,“你去我辦公室那次?”


    他滿意勾唇,出聲道:“嗯。”


    掛在那麽顯眼的位置,他就是不想看到也難啊。


    想了想也隻有這個可能了,但這跟她辦公室的牆上掛了幅紫藤花畫像有什麽關係?


    歐陽嵐表示不解,“那你就弄了盆這種花擱在別墅裏?”


    深深凝她一眼,他蹙眉反問,“你不是喜歡嗎?”


    歐陽嵐:“我又沒說過你怎麽知道我喜歡?”


    冷夜:“正常人不會在辦公室掛那種東西。”


    歐陽嵐:……正常人,那種東西?什麽叫正常人?什麽叫那種東西?那是她最喜歡的花好吧?更何況她哪裏看起來像是不正常的了?


    歐陽嵐冷顏,“我很小氣。”所以說我不正常是要付出代價的。


    冷夜麵無表情,拉開圍在餐桌前的一張椅子,不急不緩的說,“除非喜歡。”


    “……”好精辟的解說,她竟無言以對。


    歐陽嵐挑了挑眉,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坐了下來。


    難得她大方一迴,冷夜自是樂得不多言,坐下來攤開麵前的餐巾擺在腿上,將盛好的湯放到她手邊,“先喝湯。”


    “你都知道吃飯前喝湯護胃,怎麽還會犯胃病?”歐陽嵐舀了匙清湯,邊喝邊悶悶的咕噥。


    不過貌似她也是這樣,一忙起來連自己是誰都忘了,哪裏還顧得上吃飯?


    仿佛沒聽到一般,冷夜吃著自己的,見她湯碗快見了底,又招手示意傭人盛滿。


    瞅著滿滿的一碗湯,歐陽嵐露出嫌棄的表情,“再喝我就撐死了,擺著吧。”


    冷夜隨意瞥了眼,淡淡的道:“喝了。”


    “我腎虛。”她冷冷的拒絕,末了補了句,“要吃飯。”


    “嗤……”站在邊上伺候的白叔不小心笑了出來,趁著沒人發急忙收住,心裏想著聽說過男人腎虛的,女人腎虛還真少見。


    歐陽嵐並不知道除了對麵那傲嬌王之外還有人在取笑自己,迴頭微笑的說,“白叔,麻煩您。”


    “好的。”自欺欺人忽略主位上臉色黑乎乎的冷夜,白叔笑眯眯的盛好白米飯分別放在兩人麵前。


    “多謝。”聞著香噴噴的味道,歐陽嵐露出甜甜的笑容,拿起筷子準備開吃。


    冷夜臉上寫滿了不爽,看著白叔那殷勤的樣兒,眸色又是一寒,冷不丁的遞個白眼,抬頭才慢吞吞的吐出兩個字,“浪費。”


    “……”是你叫人盛的,浪費的人是你好吧?


    歐陽嵐懶得跟他爭,幹脆埋頭努力扒飯,嘴裏忽然蹦出了一句,“反正都是要浪費的。”


    兩個人吃飯還整一桌子菜,不知道誰才是浪費的那個!


    “哼!”冷夜沒好氣哼了聲,伸長漂亮的手指取來她“浪費”掉的湯水,自然而然的往唇邊湊去。


    歐陽嵐驚訝的瞪大眸子,飯都沒來得及咽下去,“你在幹嘛?”


    “喝。”他酷酷的吐出一個音節,動作優雅的傾斜做工精致的湯碗,喉結滾動著很快灌完。


    歐陽嵐甚至愣在當場,眼睜睜的看著他爽快自然的喝完,心裏在咆哮。


    隨手放下連渣都不剩的湯碗,他優雅的擦擦唇角,似聽得她內心的聲音一般,鄙夷的丟個眼神,“你的口水我吃的還少?”


    “咳……咳……”歐陽嵐毫無意外的被嗆到,等緩過勁來眼神陰騖的死瞪他,涼颼颼的道:“我怕你吃了跟我一樣,腎、虛!”


    這詛咒好毒啊!咒什麽不好偏要男人腎虛?


    白叔心下為她默哀,但也幾分讚同這種說法,說不定少爺就是因為腎虛才不行的。嗯,還是歐陽小姐高見。


    腎虛?!她竟然說他腎虛?


    冷夜本來就不怎麽好看的臉色唰啦的涼透了,咬牙切齒的擠出幾個字來,“我有沒有腎虛你不清楚?”


    本來還考慮著今天放過她的,但她竟敢說他腎虛,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次不做得她三天下不來床,他就不叫冷夜!


    男人都是愛麵子的動物,尤其在關乎男性尊嚴那方麵,任誰被說腎虛都受不了,更何況自尊心極強的冷夜?


    所以歐陽嵐注定要悲劇,因為晚餐之後不久她就被人粗魯的丟進狼窩,甚至後來被按在床上狠狠的蹂躪了整整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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