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沈芷萱搖頭：“……還沒有。”
她眼神怔忡地看著桌麵上整齊擺放在一起的文件，無意識地拿出一份放在自己的麵前。
“是因為覺得你不適合所以不需要你，還是因為不想麻煩到你所以拒絕了你？”袁冰覺得分清這兩點很重要，前者是看不上芷萱，後者是尊重喜愛芷萱。
“……都不是。”
“那是什麽？”
“一言難盡，等我想清楚了再告訴你。”
沈芷萱不想對袁冰撒謊，可是她現在也不知道如何和袁冰聊起，靳竹想和她結婚的事情。
即使迴到自己的辦公室，她的狀態依然處於發懵中，剛剛在靳竹辦公室發生的對話，她到現在仍舊消化不了，或者說不想消化。
因為她已經察覺出這背後的詭異，她感覺隻要她一想清楚，就會萬劫不複，所以她拒絕去深思。
隻把注意力放在她是拒絕還是接受好。
如果接受，她會第一時間和袁冰說，絕不會隱瞞她。
如果拒絕，那麽這件事情她並不想讓袁冰甚至任何一個人知道，因為這樣會有損靳竹的形象。
即使她幫不上靳竹的忙，那麽也不能造成靳竹的形象受損，否則連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姐，你千萬別認為我問了就一定要告訴我，如果不能說不想說那就不要說，你不是什麽事情都非得要告訴我的，”袁冰雖然好奇，可是並不想逼迫芷萱，她很怕自己不小心讓芷萱感到為難了，“我隻是擔心你，雖然……也有那麽一丁點對偶像的八卦之心。”
沈芷萱心口微微發軟，暖暖的，柔柔的：“嗯……我知道……”
袁冰拍了拍胸口：“記住哦，以後不想做的事情就直接拒絕我，別縱容我，不然我好怕自己讓你為難而不自知。”
沈芷萱禁不住伸出手指彈了一下袁冰的額頭，一臉笑盈盈：“不會的，你做什麽我都不會覺得為難。”
袁冰感動：“姐，你對我真好！對了，如果你遇到困難或者不愉快的事情，就一定要告訴我，千萬不能隱瞞我！”
沈芷萱莞兒一笑：“好……”你對我才真好啊……
她的笑容春暖花開，美好動人，像春天裏的盛開的雛菊，清甜馥鬱，讓袁冰禁不住愣神了……
與此同時也讓一直看著監控的某人愣神了。
哼！總有一天，他也會讓芷萱在他麵前露出真心的笑容。
******
下班後，袁冰就載著沈芷萱迴公寓了。
這一天的晚餐原本她們計劃自己做飯吃，可是沈芷萱的狀態依然處於心神恍惚中，所以她們下班後就直接點了外賣。
外賣是袁冰決定的，她原本想過問芷萱的意見，可是芷萱無心過問這些事情。
如果不是袁冰堅持晚餐要吃東西，芷萱沈甚至連外賣都不想吃，迴到公寓後就直接迴房間獨處。
離開公司的前，袁冰就開始點外賣，當她們迴到公寓後，外賣剛好就到了。
沈芷萱隨意扒拉了兩口，就收拾好自己的餐盒丟進垃圾桶裏，之後和袁冰說：“我腦子很亂，有事情需要整理，所以先迴房間，不出客廳了。”
沈芷萱和袁冰的飯後習慣是吃完飯後，一人在沙發上玩手機，一人在桌子前看書，很少說各自迴各自房間玩的。
“嗯，去吧，有事叫我，我依然會在客廳的沙發上玩手機。”
沈芷萱的異常，袁冰自然察覺出，不過她是擔心多於好奇。
也正因為擔心芷萱，所以她沒有迴自己的房間，而是如同以往那樣待在客廳的沙發裏玩手機，萬一芷萱走出房間時，她能第一時間發現，看看芷萱是否恢複了正常。
與此同時，她發信息和方濤聊侃一下，看看能不能試探出什麽，她不想難為芷萱，可是難為方濤她毫無壓力。
方濤：……
沈芷萱迴到房間後，沒有開燈。
她慢慢踱步到床邊，然後整個人直接臉朝下倒在床上，之後把頭埋在軟綿綿的被子裏，一動不動的。
她很少做出這樣的行為，很少這樣完全放空自己，可是她的腦袋實在很亂，裏麵混亂一片，亂哄哄的。
其實一個下午的時間，她已經想到很多東西了，想到這一世卡西突然有一個兼職招聘，想到這一世卡西集團提前收購了上一世爆紅的劇本，想到了這一世她和靳竹接連不斷的巧遇……
這種種的跡象表明，一個不可能的事實真的發生了……
所以說，哪有那麽多的巧合，哪有那麽多的詭異行為，原因隻因為那個最不可能的可能。
隻是她一直逃避去想。
然而沈芷萱並不是喜歡逃避的人，一個下午的時間，她終於願意去接受一個現實了……
一個一旦她承認，就再也逃不了的事實——
靳竹與她一樣，都是重生的……
隻是她不知道靳竹是什麽時候重生的……
和她同一時間重生？還是比她更早？
這些她已無從計較了。
她隻知道，靳竹想和她結婚，可是她並不想，靳竹情人的身份已經讓她覺得在演藝圈寸步難行了，如果是妻子的身份，那麽她就完全不要想在演藝圈發展了。
靳竹的妻子，別說拍感情戲激情戲，甚至她連拍戲都不成，因為不能拋頭露麵，再聯想到上一世靳竹種種霸道行為。
沈芷萱是完全不想和靳竹結婚的。
可是也正因為上一世靳竹種種霸道激烈的行為，她知道即使這次她裝傻的拒絕了，但隻要靳竹是重生的，隻要靳竹還帶著上一世對她的感情，那麽不管她拒絕與否，靳竹也不會放過她的。
靳竹肯定還設計了別的事情在等著她。
沈芷萱苦笑，對於其他人，她有信心應付過去，可是靳竹……
罷了……
上一世和這一世，其實她都欠了靳竹的，如果靳竹的願望是想和她結婚，那就結吧……
隻是她需要爭取一些自由，爭取一些條件，如果靳竹都無所謂，都接受，那麽她和他結婚又何妨，反正她也躲不開他。
做下這個決定後，沈芷萱的行動力異常地快。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她就直接來到靳竹的辦公室。
當時方濤剛好也在，見到沈芷萱空手進來，就立即找理由告辭了，表情一點驚訝都沒有。
沈芷萱想，方濤應該也是知情人之一。
“靳董……”
“什麽事？”
沈芷萱並不想讓靳竹知道她已經知道他也是重生的事情，所以她狀若什麽都不知道地說：“因為我以後想往演藝圈發展，所以我真的不適合……做你的妻子。”
靳竹翻著文件，似乎並不在意她的話語，隻是隨意地問道：“為什麽想往演藝圈發展就不適合？”
“靳家不會接受一名拋頭露麵的演員。”
靳竹毫不猶豫地道：“不會。”
“……”沈芷萱一頓，繼續把種種要求提前說明，看他是否接受，“我十年之內都不會要小孩。”
靳竹眉毛一挑，依然毫不猶豫地說：“可以。”原本他想要小孩也隻是想用來困住她，既然她已經被他困住了，那麽他也不想要小孩來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
然而讓他意外的是，芷萱竟然會想到小孩，那麽是不是代表……
芷萱已經想到要和他……
所以芷萱並不厭惡和他在床上的日子？
想到這裏，靳竹忍不住想傻笑，但他很快就控製住自己的表情了。
內心不斷告訴自己，要hold住！已經到了最後一步了，革命馬上就要成功了，千萬不能露陷！
沈芷萱：“……”
一旦發現靳竹也是重生的秘密後，她發現她立即就看懂了很多靳竹的內心戲。
“我希望我可以接任何我想拍的戲，即使那部戲可能會讓靳董您名譽受損。”沈芷萱原本想直接說能接感情戲，但隨後她想到如果她這麽說的話，就太明顯了。
靳竹思維如此敏銳，一旦她重點提到感情戲，那麽他就會猜到她可能知道他也是重生的秘密了，畢竟上一世，他嚴禁她接感情戲，這也是這一世她完全不考慮和靳竹發展愛情的原因。
靳竹沉默，壓低聲音道：“可以，但是不能露三點。”
沈芷萱狀若無心道：“吻戲呢？”
“……”靳竹咬牙切齒，“可以，但是片子要給我看過先。”
“我不想我們的關係曝光，隻讓靳老夫人知道就行了。”
靳竹堅決拒絕：“我不想做地下情人。”
“……不是情人。”
靳竹蹙眉，一副他討厭見不得光的樣子，“地下老公也不做。”
“那可以等到我拿到影後之後再曝關嗎？”沈芷萱其實想到，如果大家知道靳竹是她的丈夫，那麽很多戲不用靳竹禁止，那些劇組也不會找上她，因為不敢讓她拍，怕得罪靳竹。
靳竹沉默，陷入思考，最終他道：“可以……”
“那麽……”沈芷萱精致的睫毛低垂，在眼圈出一下一片暗影，她的聲音清涼，帶著一絲不為人知的冷清，問出最後也是最關鍵的一個問題——
“我可能永遠都不會愛上你，這樣……也可以嗎？”
沈芷萱搖頭：“……還沒有。”
她眼神怔忡地看著桌麵上整齊擺放在一起的文件，無意識地拿出一份放在自己的麵前。
“是因為覺得你不適合所以不需要你，還是因為不想麻煩到你所以拒絕了你？”袁冰覺得分清這兩點很重要，前者是看不上芷萱，後者是尊重喜愛芷萱。
“……都不是。”
“那是什麽？”
“一言難盡，等我想清楚了再告訴你。”
沈芷萱不想對袁冰撒謊，可是她現在也不知道如何和袁冰聊起，靳竹想和她結婚的事情。
即使迴到自己的辦公室，她的狀態依然處於發懵中，剛剛在靳竹辦公室發生的對話，她到現在仍舊消化不了，或者說不想消化。
因為她已經察覺出這背後的詭異，她感覺隻要她一想清楚，就會萬劫不複，所以她拒絕去深思。
隻把注意力放在她是拒絕還是接受好。
如果接受，她會第一時間和袁冰說，絕不會隱瞞她。
如果拒絕，那麽這件事情她並不想讓袁冰甚至任何一個人知道，因為這樣會有損靳竹的形象。
即使她幫不上靳竹的忙，那麽也不能造成靳竹的形象受損，否則連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姐，你千萬別認為我問了就一定要告訴我，如果不能說不想說那就不要說，你不是什麽事情都非得要告訴我的，”袁冰雖然好奇，可是並不想逼迫芷萱，她很怕自己不小心讓芷萱感到為難了，“我隻是擔心你，雖然……也有那麽一丁點對偶像的八卦之心。”
沈芷萱心口微微發軟，暖暖的，柔柔的：“嗯……我知道……”
袁冰拍了拍胸口：“記住哦，以後不想做的事情就直接拒絕我，別縱容我，不然我好怕自己讓你為難而不自知。”
沈芷萱禁不住伸出手指彈了一下袁冰的額頭，一臉笑盈盈：“不會的，你做什麽我都不會覺得為難。”
袁冰感動：“姐，你對我真好！對了，如果你遇到困難或者不愉快的事情，就一定要告訴我，千萬不能隱瞞我！”
沈芷萱莞兒一笑：“好……”你對我才真好啊……
她的笑容春暖花開，美好動人，像春天裏的盛開的雛菊，清甜馥鬱，讓袁冰禁不住愣神了……
與此同時也讓一直看著監控的某人愣神了。
哼！總有一天，他也會讓芷萱在他麵前露出真心的笑容。
******
下班後，袁冰就載著沈芷萱迴公寓了。
這一天的晚餐原本她們計劃自己做飯吃，可是沈芷萱的狀態依然處於心神恍惚中，所以她們下班後就直接點了外賣。
外賣是袁冰決定的，她原本想過問芷萱的意見，可是芷萱無心過問這些事情。
如果不是袁冰堅持晚餐要吃東西，芷萱沈甚至連外賣都不想吃，迴到公寓後就直接迴房間獨處。
離開公司的前，袁冰就開始點外賣，當她們迴到公寓後，外賣剛好就到了。
沈芷萱隨意扒拉了兩口，就收拾好自己的餐盒丟進垃圾桶裏，之後和袁冰說：“我腦子很亂，有事情需要整理，所以先迴房間，不出客廳了。”
沈芷萱和袁冰的飯後習慣是吃完飯後，一人在沙發上玩手機，一人在桌子前看書，很少說各自迴各自房間玩的。
“嗯，去吧，有事叫我，我依然會在客廳的沙發上玩手機。”
沈芷萱的異常，袁冰自然察覺出，不過她是擔心多於好奇。
也正因為擔心芷萱，所以她沒有迴自己的房間，而是如同以往那樣待在客廳的沙發裏玩手機，萬一芷萱走出房間時，她能第一時間發現，看看芷萱是否恢複了正常。
與此同時，她發信息和方濤聊侃一下，看看能不能試探出什麽，她不想難為芷萱，可是難為方濤她毫無壓力。
方濤：……
沈芷萱迴到房間後，沒有開燈。
她慢慢踱步到床邊，然後整個人直接臉朝下倒在床上，之後把頭埋在軟綿綿的被子裏，一動不動的。
她很少做出這樣的行為，很少這樣完全放空自己，可是她的腦袋實在很亂，裏麵混亂一片，亂哄哄的。
其實一個下午的時間，她已經想到很多東西了，想到這一世卡西突然有一個兼職招聘，想到這一世卡西集團提前收購了上一世爆紅的劇本，想到了這一世她和靳竹接連不斷的巧遇……
這種種的跡象表明，一個不可能的事實真的發生了……
所以說，哪有那麽多的巧合，哪有那麽多的詭異行為，原因隻因為那個最不可能的可能。
隻是她一直逃避去想。
然而沈芷萱並不是喜歡逃避的人，一個下午的時間，她終於願意去接受一個現實了……
一個一旦她承認，就再也逃不了的事實——
靳竹與她一樣，都是重生的……
隻是她不知道靳竹是什麽時候重生的……
和她同一時間重生？還是比她更早？
這些她已無從計較了。
她隻知道，靳竹想和她結婚，可是她並不想，靳竹情人的身份已經讓她覺得在演藝圈寸步難行了，如果是妻子的身份，那麽她就完全不要想在演藝圈發展了。
靳竹的妻子，別說拍感情戲激情戲，甚至她連拍戲都不成，因為不能拋頭露麵，再聯想到上一世靳竹種種霸道行為。
沈芷萱是完全不想和靳竹結婚的。
可是也正因為上一世靳竹種種霸道激烈的行為，她知道即使這次她裝傻的拒絕了，但隻要靳竹是重生的，隻要靳竹還帶著上一世對她的感情，那麽不管她拒絕與否，靳竹也不會放過她的。
靳竹肯定還設計了別的事情在等著她。
沈芷萱苦笑，對於其他人，她有信心應付過去，可是靳竹……
罷了……
上一世和這一世，其實她都欠了靳竹的，如果靳竹的願望是想和她結婚，那就結吧……
隻是她需要爭取一些自由，爭取一些條件，如果靳竹都無所謂，都接受，那麽她和他結婚又何妨，反正她也躲不開他。
做下這個決定後，沈芷萱的行動力異常地快。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她就直接來到靳竹的辦公室。
當時方濤剛好也在，見到沈芷萱空手進來，就立即找理由告辭了，表情一點驚訝都沒有。
沈芷萱想，方濤應該也是知情人之一。
“靳董……”
“什麽事？”
沈芷萱並不想讓靳竹知道她已經知道他也是重生的事情，所以她狀若什麽都不知道地說：“因為我以後想往演藝圈發展，所以我真的不適合……做你的妻子。”
靳竹翻著文件，似乎並不在意她的話語，隻是隨意地問道：“為什麽想往演藝圈發展就不適合？”
“靳家不會接受一名拋頭露麵的演員。”
靳竹毫不猶豫地道：“不會。”
“……”沈芷萱一頓，繼續把種種要求提前說明，看他是否接受，“我十年之內都不會要小孩。”
靳竹眉毛一挑，依然毫不猶豫地說：“可以。”原本他想要小孩也隻是想用來困住她，既然她已經被他困住了，那麽他也不想要小孩來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
然而讓他意外的是，芷萱竟然會想到小孩，那麽是不是代表……
芷萱已經想到要和他……
所以芷萱並不厭惡和他在床上的日子？
想到這裏，靳竹忍不住想傻笑，但他很快就控製住自己的表情了。
內心不斷告訴自己，要hold住！已經到了最後一步了，革命馬上就要成功了，千萬不能露陷！
沈芷萱：“……”
一旦發現靳竹也是重生的秘密後，她發現她立即就看懂了很多靳竹的內心戲。
“我希望我可以接任何我想拍的戲，即使那部戲可能會讓靳董您名譽受損。”沈芷萱原本想直接說能接感情戲，但隨後她想到如果她這麽說的話，就太明顯了。
靳竹思維如此敏銳，一旦她重點提到感情戲，那麽他就會猜到她可能知道他也是重生的秘密了，畢竟上一世，他嚴禁她接感情戲，這也是這一世她完全不考慮和靳竹發展愛情的原因。
靳竹沉默，壓低聲音道：“可以，但是不能露三點。”
沈芷萱狀若無心道：“吻戲呢？”
“……”靳竹咬牙切齒，“可以，但是片子要給我看過先。”
“我不想我們的關係曝光，隻讓靳老夫人知道就行了。”
靳竹堅決拒絕：“我不想做地下情人。”
“……不是情人。”
靳竹蹙眉，一副他討厭見不得光的樣子，“地下老公也不做。”
“那可以等到我拿到影後之後再曝關嗎？”沈芷萱其實想到，如果大家知道靳竹是她的丈夫，那麽很多戲不用靳竹禁止，那些劇組也不會找上她，因為不敢讓她拍，怕得罪靳竹。
靳竹沉默，陷入思考，最終他道：“可以……”
“那麽……”沈芷萱精致的睫毛低垂，在眼圈出一下一片暗影，她的聲音清涼，帶著一絲不為人知的冷清，問出最後也是最關鍵的一個問題——
“我可能永遠都不會愛上你，這樣……也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