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暮色漸深，頗具情調的暗黃燈光暈染在桌麵上，杯子漸漸見底，沈芷萱和池諾相談甚歡，越聊越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他們的話題從開始的劇本、電影聊到了生活、學習，談話內容越聊越深，這是沈芷萱沒想到的事情。
她總算知道，為什麽池諾這麽受歡迎了……
眉開眼笑蘊含著無限生機活力，與他聊天仿佛整個人都陽光燦爛了，即使沉悶抑鬱的話題，在他的嘴下都能成為積極向上的勵誌話題。
不僅沈芷萱有這個感受，袁冰也有，她是堅定不移的靳竹黨，所以才會發短信給方濤。
她不發群聊是因為芷萱會看到，不發給偶像是因為太明顯，自己看穿了偶像的把戲，怕偶像惱羞成怒。
所以隻能通過方濤讓偶像提高警惕，不要掉以輕心，不要顧著麵子不行動了，不然小夥伴會被別人追走的。
她的意圖隱秘，發給方濤的短信中裝作無意提起，但她相信方濤能領悟到她的意思。
卡西集團頂層。
方濤是在處理公事的時候，收到袁冰的信息。
他的手機為老大、老板娘和袁冰的號碼設置了特定的鈴聲，隻要其中一人打來或者發信息來，他都會第一時間放下手上的工作，優先接聽或者查看，以防老板娘那邊有緊急的事情發生，這是老大的要求。
他看了袁冰的短信後，已經完全確認她是知道老大的心思的。
不過因為袁冰沒有惡意，這一路上反而是強而給力的神助攻，所以方濤對於袁冰識破了老大心思的事情並不感到驚慌。
隻是老大曾經交代過不能讓人發現，所以他還是把這件事情報告給老大知道。
“老大，或者我們可以讓小袁知道我們的計劃，然後把她加進來。”方濤看著辦公桌後沉默不語的男人，建議道，“之前很多行動，因為有小袁的幫助，所以完美的完成了。”
靳竹修長厚實的手指輕敲著桌麵，發出有規律的噠噠聲，他低斂垂眉，認真的在思考這個可能性。
最終，他還是拒絕透露出去，即使袁冰猜到了，可是他這邊不能承認。
不承認，袁冰的猜測永遠是猜測，那麽不管芷萱怎麽懷疑，都沒有事實依據。
最重要，袁冰是芷萱的朋友。
他不知道袁冰為什麽會幫他們，不能確定袁冰是否以後依然會堅定不移的幫他們。所以他不能讓袁冰知道自己的計劃。
即使有袁冰的參與，計劃會更完美。
最終，靳竹拒絕道：“不。”
“為什麽？”方濤不解，“小袁是老板娘的朋友，有她的幫助，計劃不是會更成功嗎？”
靳竹搖頭，並不解釋，而是補充道：“不過可以把計劃調整一下，不告訴袁冰的前提下，如果計劃加入了袁冰，有什麽招數或套路是可以實施的。”
方濤點頭。
此時，靳竹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震動起來，他拿起來看著手機屏幕上的號碼蹙眉，過了一會兒，才劃開屏鎖接聽。
“什麽事？”他問。
電話裏，傳來靳母的聲音：“什麽時候迴家一趟？”
“發生什麽事情嗎？”聲音淡淡的，不帶有任何情緒。
“難道有事才能讓你迴家一趟嗎？”靳母不悅，“你說說你已經多久沒有迴來了？”
聞言靳竹沒有迴話，站起身走到落地窗旁，看著窗外的夜景，夜色朦朧，月亮彎彎的勾起，底下街道車水馬龍，霓虹閃爍，流光溢彩的燈光仿若映射著無數家庭的悲歡離合。
他突然想到小時候，總喜歡坐在大門的台階上，看著天上的月亮，數著一顆又一顆閃亮的星星，等待著父母的迴來。
這是他樂此不彼喜歡做的一件事情，無論管家怎麽勸都不聽。然而無論他怎麽等，都沒有等到過父母迴來過一次。
童年裏，對父母的印象隻有那匆匆離開的背影，他們永遠缺席在他最需要他們的時候，所以父母二字在他心中隻有字麵的意思，再深的感覺那是沒有的。
靳竹沉默很久，於是電話裏久久等不到迴應的靳母，忍不住訓斥道：“你——”
夫妻多年，靳父對靳母了如指掌，身處高位多年，習慣發號施令，別人就言聽事行，不然脾氣就會出來，所以見她出現這樣的表情他便立即奪過她的電話，幸免母子間的裂痕再一次擴大。
靳竹對於電話裏的聲音變成靳父沒有感到驚訝，自從他長大後，這樣的情形已經出現過很多次。
即使沒有感覺，可是他們畢竟花了錢把他養大了，力所能及的孝順他是可以的，再多的，他就不能滿足了。
所以他會迴家，但是母親每次讓他迴家想要達成的目的，他是不會答應的。
靳竹聲音慵懶，聽不出情緒，慢悠悠迴道：“我明晚會迴去的。”
“那就好，那就好。”電話裏，靳父的聲音欣慰開心，“那你忙去吧，不打擾你了，今晚聊。”
電話掛斷，靳母脾氣立即發作，雙手交叉胸前不滿道：“你為什麽要打斷我！？我們生他，養他，為什麽不能訓斥他！”
靳父嗬斥：“夠了！別再發領導脾氣，那是你的兒子不是你的手下，還有，這是我們虧欠他的，小時候我們不管他，長大了也就沒資格管他！”
“我們是他的父母，不管做錯什麽，我們都有資格管他！”靳母反駁，數年如一日和靳父辯論著，“我們就是太寵他了！即使在他小時候我們沒有陪伴在身邊，可是我們又沒有缺他錢，他想做什麽我們就讓他做什麽，沒有我們辛勤的工作，哪裏有他現在的輝煌。我們沒有對不起他！”
靳父窩在沙發上，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爭論道：“不，我們對不起他！除了把他生出來，我們就再也沒有管過他，無論他發生什麽事情。”
靳父老生常談：“你記得在他五年級被綁架後，救迴來卻生命垂危需要入院搶救時，我們在哪裏？”
靳母沉默。
“我們那時候在吵架，在鬥氣，所以在他喊著要爸爸媽媽的時候，我們誰也不過去，”靳父從口袋裏拿出一根煙點上，這是他之後覺得自己做得最錯的一件事情。
他和靳母的婚姻是家族聯姻，兩人都是天之驕子，婚後愛上了對方可是誰也不願意承認，感情仍然處於吵吵鬧鬧中，在兒子最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兩人當時因為鬥氣，覺得去看望兒子就是先低頭的意思，便誰也沒有去。
也是從那時候起，阿竹再也沒有掛念過他們了，當然，當時的他們也沒有在意，因為要忙著事業，要忙著與對方鬥智鬥勇。
“別拿事業當借口了，阿竹的出生在我們的計劃之外，當時的我們心裏隻放得下事業，隻放得對方，隻放得下自己，完全就沒有阿竹的位置。”
靳父直接說破他們曾經的自私，曾經的無情，讓靳母麵對那個血淋淋的事實。
他們是在感情和諧時，才開始記起有兒子這個事情。隻是他們想對這個流著他們共同血液的兒子好時，這個兒子已長大成人，再也不稀罕他們的關心了。
“除了他出生的那一刻，你後來還有抱過他嗎？”
“除非別人提起，當時的你還記得自己有一個兒子嗎？”
靳父接連不斷的問話讓靳母啞口無言，但是靳母依然堅持不管他們做錯什麽，做子女就應該孝順父母。而且當時她隻是不關心孩子，又沒有做出虐待孩子的事情，
所以她依然語氣強硬道：“我不管，反正我們沒有虐待他，把他生出來，讓他吃好的用好的，他就應該孝順我們。”
靳父笑了，隻是笑容充滿諷刺：“他也讓我們吃好的用好的，也沒虐待我們啊，算不算孝順？”
“不跟你這個老頭子說，我說不過你。”靳母惱怒，背對著他生悶氣。
靳父也沒有去哄她，坐在沙發上心定氣平的打開報紙看著。
過了一會兒，靳母發現靳父不理她，覺得沒意思了，便懶得生悶氣。於是拿出手機，撥打起電話，對麵的聲音一響起，她便和藹可親道：“菲丫頭，明晚阿竹迴來。”
“……”
“對對對，好了，記得不要帶東西來，你是阿竹的未婚妻，不用這麽客氣，穿得漂漂亮亮就好了。”
“……”
三言兩語間，靳父知道靳母又在撮合兒子和小菲了。
所以等靳母掛斷電話後，他說道：“不是說不要管阿竹的婚姻大事嗎？你再這樣，小心阿竹翻臉。”
“我不管的話，兒子什麽時候才能娶上老婆？這麽多年都沒看到他身邊有女人出現。”
“那你也不能直接安排個未婚妻給他呀。”
“哪有直接，我現在隻是撮合兒子和菲丫頭而已，相處久了，兒子喜歡上了，不就是未婚妻了嗎？”
“強詞奪理！”靳父沒好氣道，“萬一阿竹有心上人了，你這樣隻會吃力不討好，兩麵得罪了。”
“可是阿竹不是沒有心上人嗎？”靳母完全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問題，“即使有，感情這種東西，是隨著時間就變化的，現在是心上人，以後可能就會變成討厭之人，不是嗎？“
“反正，我隻承認菲丫頭是我的兒媳婦。”她堅定道。
暮色漸深，頗具情調的暗黃燈光暈染在桌麵上，杯子漸漸見底，沈芷萱和池諾相談甚歡，越聊越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他們的話題從開始的劇本、電影聊到了生活、學習，談話內容越聊越深，這是沈芷萱沒想到的事情。
她總算知道，為什麽池諾這麽受歡迎了……
眉開眼笑蘊含著無限生機活力，與他聊天仿佛整個人都陽光燦爛了，即使沉悶抑鬱的話題，在他的嘴下都能成為積極向上的勵誌話題。
不僅沈芷萱有這個感受，袁冰也有，她是堅定不移的靳竹黨，所以才會發短信給方濤。
她不發群聊是因為芷萱會看到，不發給偶像是因為太明顯，自己看穿了偶像的把戲，怕偶像惱羞成怒。
所以隻能通過方濤讓偶像提高警惕，不要掉以輕心，不要顧著麵子不行動了，不然小夥伴會被別人追走的。
她的意圖隱秘，發給方濤的短信中裝作無意提起，但她相信方濤能領悟到她的意思。
卡西集團頂層。
方濤是在處理公事的時候，收到袁冰的信息。
他的手機為老大、老板娘和袁冰的號碼設置了特定的鈴聲，隻要其中一人打來或者發信息來，他都會第一時間放下手上的工作，優先接聽或者查看，以防老板娘那邊有緊急的事情發生，這是老大的要求。
他看了袁冰的短信後，已經完全確認她是知道老大的心思的。
不過因為袁冰沒有惡意，這一路上反而是強而給力的神助攻，所以方濤對於袁冰識破了老大心思的事情並不感到驚慌。
隻是老大曾經交代過不能讓人發現，所以他還是把這件事情報告給老大知道。
“老大，或者我們可以讓小袁知道我們的計劃，然後把她加進來。”方濤看著辦公桌後沉默不語的男人，建議道，“之前很多行動，因為有小袁的幫助，所以完美的完成了。”
靳竹修長厚實的手指輕敲著桌麵，發出有規律的噠噠聲，他低斂垂眉，認真的在思考這個可能性。
最終，他還是拒絕透露出去，即使袁冰猜到了，可是他這邊不能承認。
不承認，袁冰的猜測永遠是猜測，那麽不管芷萱怎麽懷疑，都沒有事實依據。
最重要，袁冰是芷萱的朋友。
他不知道袁冰為什麽會幫他們，不能確定袁冰是否以後依然會堅定不移的幫他們。所以他不能讓袁冰知道自己的計劃。
即使有袁冰的參與，計劃會更完美。
最終，靳竹拒絕道：“不。”
“為什麽？”方濤不解，“小袁是老板娘的朋友，有她的幫助，計劃不是會更成功嗎？”
靳竹搖頭，並不解釋，而是補充道：“不過可以把計劃調整一下，不告訴袁冰的前提下，如果計劃加入了袁冰，有什麽招數或套路是可以實施的。”
方濤點頭。
此時，靳竹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震動起來，他拿起來看著手機屏幕上的號碼蹙眉，過了一會兒，才劃開屏鎖接聽。
“什麽事？”他問。
電話裏，傳來靳母的聲音：“什麽時候迴家一趟？”
“發生什麽事情嗎？”聲音淡淡的，不帶有任何情緒。
“難道有事才能讓你迴家一趟嗎？”靳母不悅，“你說說你已經多久沒有迴來了？”
聞言靳竹沒有迴話，站起身走到落地窗旁，看著窗外的夜景，夜色朦朧，月亮彎彎的勾起，底下街道車水馬龍，霓虹閃爍，流光溢彩的燈光仿若映射著無數家庭的悲歡離合。
他突然想到小時候，總喜歡坐在大門的台階上，看著天上的月亮，數著一顆又一顆閃亮的星星，等待著父母的迴來。
這是他樂此不彼喜歡做的一件事情，無論管家怎麽勸都不聽。然而無論他怎麽等，都沒有等到過父母迴來過一次。
童年裏，對父母的印象隻有那匆匆離開的背影，他們永遠缺席在他最需要他們的時候，所以父母二字在他心中隻有字麵的意思，再深的感覺那是沒有的。
靳竹沉默很久，於是電話裏久久等不到迴應的靳母，忍不住訓斥道：“你——”
夫妻多年，靳父對靳母了如指掌，身處高位多年，習慣發號施令，別人就言聽事行，不然脾氣就會出來，所以見她出現這樣的表情他便立即奪過她的電話，幸免母子間的裂痕再一次擴大。
靳竹對於電話裏的聲音變成靳父沒有感到驚訝，自從他長大後，這樣的情形已經出現過很多次。
即使沒有感覺，可是他們畢竟花了錢把他養大了，力所能及的孝順他是可以的，再多的，他就不能滿足了。
所以他會迴家，但是母親每次讓他迴家想要達成的目的，他是不會答應的。
靳竹聲音慵懶，聽不出情緒，慢悠悠迴道：“我明晚會迴去的。”
“那就好，那就好。”電話裏，靳父的聲音欣慰開心，“那你忙去吧，不打擾你了，今晚聊。”
電話掛斷，靳母脾氣立即發作，雙手交叉胸前不滿道：“你為什麽要打斷我！？我們生他，養他，為什麽不能訓斥他！”
靳父嗬斥：“夠了！別再發領導脾氣，那是你的兒子不是你的手下，還有，這是我們虧欠他的，小時候我們不管他，長大了也就沒資格管他！”
“我們是他的父母，不管做錯什麽，我們都有資格管他！”靳母反駁，數年如一日和靳父辯論著，“我們就是太寵他了！即使在他小時候我們沒有陪伴在身邊，可是我們又沒有缺他錢，他想做什麽我們就讓他做什麽，沒有我們辛勤的工作，哪裏有他現在的輝煌。我們沒有對不起他！”
靳父窩在沙發上，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爭論道：“不，我們對不起他！除了把他生出來，我們就再也沒有管過他，無論他發生什麽事情。”
靳父老生常談：“你記得在他五年級被綁架後，救迴來卻生命垂危需要入院搶救時，我們在哪裏？”
靳母沉默。
“我們那時候在吵架，在鬥氣，所以在他喊著要爸爸媽媽的時候，我們誰也不過去，”靳父從口袋裏拿出一根煙點上，這是他之後覺得自己做得最錯的一件事情。
他和靳母的婚姻是家族聯姻，兩人都是天之驕子，婚後愛上了對方可是誰也不願意承認，感情仍然處於吵吵鬧鬧中，在兒子最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兩人當時因為鬥氣，覺得去看望兒子就是先低頭的意思，便誰也沒有去。
也是從那時候起，阿竹再也沒有掛念過他們了，當然，當時的他們也沒有在意，因為要忙著事業，要忙著與對方鬥智鬥勇。
“別拿事業當借口了，阿竹的出生在我們的計劃之外，當時的我們心裏隻放得下事業，隻放得對方，隻放得下自己，完全就沒有阿竹的位置。”
靳父直接說破他們曾經的自私，曾經的無情，讓靳母麵對那個血淋淋的事實。
他們是在感情和諧時，才開始記起有兒子這個事情。隻是他們想對這個流著他們共同血液的兒子好時，這個兒子已長大成人，再也不稀罕他們的關心了。
“除了他出生的那一刻，你後來還有抱過他嗎？”
“除非別人提起，當時的你還記得自己有一個兒子嗎？”
靳父接連不斷的問話讓靳母啞口無言，但是靳母依然堅持不管他們做錯什麽，做子女就應該孝順父母。而且當時她隻是不關心孩子，又沒有做出虐待孩子的事情，
所以她依然語氣強硬道：“我不管，反正我們沒有虐待他，把他生出來，讓他吃好的用好的，他就應該孝順我們。”
靳父笑了，隻是笑容充滿諷刺：“他也讓我們吃好的用好的，也沒虐待我們啊，算不算孝順？”
“不跟你這個老頭子說，我說不過你。”靳母惱怒，背對著他生悶氣。
靳父也沒有去哄她，坐在沙發上心定氣平的打開報紙看著。
過了一會兒，靳母發現靳父不理她，覺得沒意思了，便懶得生悶氣。於是拿出手機，撥打起電話，對麵的聲音一響起，她便和藹可親道：“菲丫頭，明晚阿竹迴來。”
“……”
“對對對，好了，記得不要帶東西來，你是阿竹的未婚妻，不用這麽客氣，穿得漂漂亮亮就好了。”
“……”
三言兩語間，靳父知道靳母又在撮合兒子和小菲了。
所以等靳母掛斷電話後，他說道：“不是說不要管阿竹的婚姻大事嗎？你再這樣，小心阿竹翻臉。”
“我不管的話，兒子什麽時候才能娶上老婆？這麽多年都沒看到他身邊有女人出現。”
“那你也不能直接安排個未婚妻給他呀。”
“哪有直接，我現在隻是撮合兒子和菲丫頭而已，相處久了，兒子喜歡上了，不就是未婚妻了嗎？”
“強詞奪理！”靳父沒好氣道，“萬一阿竹有心上人了，你這樣隻會吃力不討好，兩麵得罪了。”
“可是阿竹不是沒有心上人嗎？”靳母完全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問題，“即使有，感情這種東西，是隨著時間就變化的，現在是心上人，以後可能就會變成討厭之人，不是嗎？“
“反正，我隻承認菲丫頭是我的兒媳婦。”她堅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