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瑾言勉強從床榻上起來,本來身上就穿著厚重的錦服,此刻渾身發燙,額上已經滲出了豆大的汗珠,臉色慘白如紙,但兩頰上卻掛著一抹因為體熱而產生的紅潮。

    沒想到寒症來得如此急,身體越是發熱,自己的腳步就越是虛浮,待莫瑾言勉強從寢殿扶牆而出,卻一下子就聽到了細碎的腳步聲,一抬眼,便看到南華傾快步而來,臉色陰沉。

    “你怎麽起來了?”

    南華傾埋著頭正在想那黑衣人的事兒,一抬眼卻看到莫瑾言倚在寢殿門邊,一張小臉煞白中帶著一抹怪異的紅暈,眼神也虛弱無神,心下暗道不好,一個箭步就衝過去了。

    看到南華傾迴來,莫瑾言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勉強浮起來一抹笑意,卻雙目一番,眼前一黑,直接給暈過去了。

    就在莫瑾言倒地的前一刻,南華傾身形一閃,伸出左臂堪堪將她接住,然後右手拇指直接往他的人中掐去。

    用了狠勁兒來掐,南華傾看到懷裏人兒稍微有了些動靜,這才放手,然後攔腰將其抱起,又迴了寢殿之中,腳後跟一踢,就把殿門關上了。

    將莫瑾言放在床榻上,南華傾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發現燙的嚇人,二話不說,就伸手去解莫瑾言的腰帶。

    迷迷糊糊間,莫瑾言隻覺得人中的位置火辣辣的疼,也知道是南華傾及時趕迴來了,將自己又抱迴了床上,可為什麽......他在解自己的衣裳呢?

    下意識地用手護住領口,瑾言終於清醒了些,睜開眼,有些惶恐地看著南華傾,啟唇,用著略帶暗啞的嗓音道:“你要幹什麽!”

    “你渾身發燙,衣裳卻這樣厚,又出了一層虛汗。裏麵的小衣肯定已經濕透了。發燒之人最忌冷熱交加,我幫你脫去外裳,蓋一層薄被,你很快就不會這樣出虛汗了。”

    說話間,南華傾不耐煩地拂開了莫瑾言的手,見她一副警惕小心把自己當成采花賊的樣子,莫名又覺得有些好笑:“且不說本候沒有把你脫光的打算,就算你真的脫光了,也不過是個十三歲的身子,又瘦又平。除了骨頭就是皮。有什麽好看的?”

    聽得南華傾這樣說。莫瑾言倒真覺得是那麽迴事兒。

    自己重生在十三歲的身子裏,雖然初潮已過,開始發育了,卻該凸的地方不凸。該翹的地方更沒翹,平平扁扁,又瘦又小,的確沒什麽好看的。

    可男女有別,南華傾這樣直接地動手為自己寬衣解帶,實

    在讓莫瑾言接受不了,有用手捂住領口,虛弱地道:“妾身自己來吧,不勞煩侯爺了。”

    南華傾聞言。挑挑眉:“你連路都走不動,直接就暈了,還是本候不嫌麻煩抱你進來的。你要是有力氣自己脫衣服,自己蓋被子,就輕便吧。我樂得輕鬆。”

    不甘心地動了動手,莫瑾言發現自己整個人都酸軟不堪,才想起之前被南華傾掐了人中,人雖然強行被喚醒,但身子卻還在自我保護的“休眠”狀態,一時半會兒基本都動不了了。

    隻好紅著臉點點頭,反正自己發著燒,臉紅也看不出來,然後莫瑾言才慢慢鬆開了本來就沒什麽反抗之力的手,眼一閉,幹脆不看南華傾了,咬著牙,一副“你愛怎樣就怎樣”的表情。

    看著莫瑾言“無奈屈從”的樣兒,南華傾忍不住悶聲笑了笑,順手就將她腰際的係帶解開了。

    沒有腰帶的束縛,瑾言外傳的錦袍一下子就從胸前散開了,露出裏麵青草綠的薄薄中衣,果然已經被汗濕透了,緊貼在肌膚上,連肚兜的形廓都清晰無比。

    皺了皺眉,南華傾站起身來:“你等著,本候打一盆熱水來給你擦擦汗。”

    說完,南華傾隨手將本來敞開的錦袍又給莫瑾言合攏,似乎怕她感到冷,然後才轉身出了寢殿。

    不一會兒,南華傾就端著一盆冒著白煙的熱水進來了,盆子的邊緣還搭著兩塊巾布。

    瑾言躺了一會兒,倒覺得身體慢慢恢複了些力氣,脫去外衣是夠用了,看到南華傾這麽快就迴來,趕緊支撐著把外袍脫了墊在身下,然後有些羞赧地道:“擦身這樣的事兒,還是妾身自己來吧。”

    見莫瑾言還是不信他,非要自己來,南華傾懶得爭辯,將水盆往床榻邊的矮幾上一放:“擦身的速度要快,水如果涼了就告訴本候,不要再染了寒氣。”

    說完,南華傾側過身子,主動避開目光,非禮勿視。

    “是,妾身明白了。”瑾言點點頭,伸手去拿水盆上搭著的巾步,然後丟入盆中,發現這水雖然熱,卻不燙手,拿來為發燒的病患擦拭身體是最合適的,不由得看向南華傾,沒想到他是個這麽細心的熱,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

    哆哆嗦嗦地將巾布擰幹,瑾言紅著臉將裏衣的領口也扯開了些,露出粉頰和半截胸脯,上麵香汗淋漓,見風就收,冷得自己一個哆嗦,趕緊用熱熱的巾布擦去了浮汗。

    如此反複幾次,莫瑾言覺得舒服了不少,雖然有些地

    方擦不到,不過本來就脖子胸口出的汗最多,能把這兩個地方擦幹了,人也一下子輕鬆了許多。

    “好了,侯爺您不用迴避了。”

    瑾言覺得水溫也差不多涼了些,便停了手,自顧扯過來錦被想為自己蓋上,免得“衣衫不整”的樣子被南華傾看了去。

    可南華傾正好坐在被子上,莫瑾言一扯,力氣又小,根本扯不動,隻得開口道:“侯爺,請您挪挪,妾身......”

    正好南華傾這時候迴過了頭,看著莫瑾言領口微敞,白皙泛紅的肌膚被草綠色的裏衣襯得柔膩光滑,再往下,甚至露出了一截月白色滾了蘭草邊兒的肚兜,更顯肌膚潤澤如玉,粉頸修長,看著看著,目光就有些挪不開了。

    意識到南華傾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肌膚之上,瑾言卻又扯不動錦被。羞得趕緊用手擋住外泄之春光:“侯爺,請您讓讓。”

    意識到自己盡然被那片粉膩白皙的肌膚攝去了注意力,南華傾皺了皺眉,也趕緊側過頭,站起身來:“對不起,剛才沒注意。”

    說著,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些異樣,南華傾幹咳了兩聲,然後徑直往殿門而去,隻丟了一句話給莫瑾言:“你出了汗。本候去濃些熱的薑湯來。喝下後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應該就全好了。”

    看得出南華傾幾乎是“奪門而出”,莫瑾言倒不覺眉眼舒展,仿佛看到了南華傾的另外一麵,就像個害羞的大男孩。和印象中持重老沉,冷若冰霜的那個景寧候根本不像是一個人。

    ......

    這一次,南華傾迴來的要慢些,莫瑾言靠在床頭的錦墊上幾乎都要睡著了。

    看到莫瑾言眼皮都在“打架”了,南華傾一進屋就直奔床前,淡淡道:“這長寧殿沒個下人,這是本候守著煜王一起熬製的薑湯,趁熱喝了你就趕緊休息吧,已經快要到醜時了。”

    沒想到都已經是第二天了。瑾言捂住唇,打了個哈欠,趕緊接過了南華傾遞上的碗盞,放到嘴邊感覺了一下,嗯。和之前打來的水一樣,這薑湯溫熱卻不燙口,十分合適,就直接“咕嚕咕嚕”一飲而盡了。

    “好了,你睡吧。”南華傾收了空碗,主動幫莫瑾言取了墊在後背的靠枕,扶了她躺下:“你的熱還未退,身邊需要有人照顧。這裏沒有宮婢,隻有本候親自來。”

    看到莫瑾言張口想說什麽,南華傾神色平淡地打斷了她:“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你若覺得不好意思,就早些睡著便什

    麽都不知道了。”

    本來南華傾的照顧自己的行為十分體貼溫和,但他偏偏表情冷淡,語氣更是有些不耐煩,瑾言也懶得心生感激之類的情緒,眼一閉,果真就準備睡了。

    隻是剛剛閉眼,瑾言就感覺到南華傾在用手查看自己額上的溫度,到底還是覺得他紆尊降貴來親自伺候自己,著實不易,遂表情逐漸輕緩起來,心裏也莫名的踏實了幾分,不會兒,就睡沉了過去。

    聽到莫瑾言鼻息間輕微的鼾聲響起,南華傾知道她這一夜是折騰夠了,能這麽快睡著也是正常的,便喃喃道:“那個沈畫怎麽搞的,不是一直在為她治療血氣虛弱之症麽,怎麽還是一不行了就暈呢。”

    “這樣弱的身子,還來為本候衝喜,真不知道你是撞了什麽大運。”說著,南華傾的語氣愈發清軟了幾分:“你這丫頭,小小年紀就讓人操心,真不知道長大了又會是怎樣一個大麻煩!”

    說到此,南華傾的目光移到了莫瑾言的睡顏上。她緊閉的雙目有著一抹好看的弧度,細密的睫羽隨唿吸微微顫著,顯得楚楚可憐。她的鼻尖小巧且圓潤,鼻翼的寬度似乎與粉唇剛剛對齊,唇上,雖然略有發幹,卻呈現出猶若櫻桃般的色澤,看起來有幾分誘人......

    突然收迴了落在莫瑾言臉上的目光,南華傾擦線自己竟然對著一個才十三歲的小姑娘生出了一絲旖旎之想,頓覺有些不舒服,緊抿了抿唇,心下還是覺得“紅顏禍水”這四個字最合適她。

    既是禍水,那便沾不得!

    有了這個領悟,南華傾臉上片刻流露的柔軟很快就被嚴肅和的冷意所取代,根本看不出他曾有多短暫的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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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盡然趕上了雙更。

    先發文,明天再修一下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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