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突然打開,她一下子被他拉了進去。

    她嚇了一跳,拍著胸脯問:“幹什麽?”

    他把她壓在房門上,一隻手捏著她的下巴問:“剛才聊什麽呢?”

    許冬言瞪了他一眼:“沒聊什麽。”

    “我怎麽聽到有些人沒說我什麽好話啊?”

    許冬言推開他,走到床邊坐下,心裏有點不痛快。寧時修跟著坐在她身邊:“就為溫姨那幾話,也值得生氣?”

    許冬言挑眉:“誰說我生氣了?”

    寧時修笑,拉她到電腦前:“說點正事,這周末出去玩吧!

    “去哪兒?”

    “周邊可以自駕的幾個地方,你看去哪?”

    兩人趴在電腦前研究了好一會兒,確定了行程。許冬言站起身來打著哈欠:“我去睡了。”

    她正要轉身離開,卻被寧時修一把拉住,跌坐在他懷裏。

    寧時修悶哼一聲:“你可真沉啊!”

    許冬言惡狠狠地瞪他。他笑:“你媽說得對,你這脾氣確實不怎麽樣,除了我估計沒人能忍。”

    許冬言還想發作,寧時修親了親她額頭,拍了拍她後背說:“快去睡吧。”

    許冬言說:“你也早點睡。”

    “嗯,養精蓄銳,為周末做準備。”

    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寧誌恆突然提議:“這天氣轉暖了,我們兩個老的商量了一下,要不周末去郊區自駕遊吧?說起來我們一家人還沒一起出去玩過呢。“怎麽樣啊,冬言?”

    怎麽都湊到一起了?許冬言連忙抬起眼看寧時修,發現寧時修也在看著自己。

    見許冬言不說話,溫琴拍了拍她:“你這孩子走什麽神?你寧叔問你話呢!”

    “哦,挺……挺……挺好的。”

    可是一迴答完她就後悔了,畢竟她更期待和寧時修的二人世界。

    寧誌恆很高興,又問寧時修:“時修呢,周末有沒有空?”

    許冬言抓住時機連忙朝寧時修擠了擠眼睛,可寧時修一瞼懵懵懂懂的表情,似乎不明白她是什麽意思。她又努了努嘴,恨不得直接替他迴答。

    溫琴看不下去了:“我說冬言,你眼睛怎了?”

    許冬言連忙揉眼睛:“嗯,有……有……有點不舒服,沒事。”

    趁著溫琴不注意、她又朝寧時修微微搖了搖頭。這迴寧時修領會到了她的意思,對寧誌恆說:“我這周未恐怕不行。”

    ”要加班‘?”

    “嗯。”

    寧誌恆想了想:“你沒空就算了,要不這周我們三個先去。”

    許冬言一聽,欲哭無淚:“寧叔,我剛想起來,我這周也有事,約了同事。”

    溫琴說:“什麽同事啊?你就推了唄,下次再跟你同事約。”

    許冬言急中生智:“不是一般的約會。”

    “那什麽約會?”

    “婚禮。我都答應人家了,人家婚禮總不能因為我改期吧?”

    寧誌恆皺眉道:“那是,既然答應人家了,就得去。小琴,你看,要不就咱倆去?”

    溫琴懶懶地歎了口氣:“就咱倆有什麽意思?”

    “為什麽咱倆去就沒意思?上次去三亞不是挺好的嗎?”

    “要開好幾個小時的車呢,你行嗎?”

    “我說你別瞧不起人行嗎?”

    寧誌恆跟溫琴還在爭論,寧時修朝許冬言使了個眼色。兩人悄悄起身,一前一後出了門。

    路上的時候許冬言有點擔憂:“到時候我們會不會跟他們遇上?”

    “應該不會那麽巧吧?迴頭問問他們倆怎麽定的,實在不行,我們再改行程。”

    “民宿沒那麽好定吧?”

    “那就去同一個地方,遇上的概率本來也很小。”

    “萬一遇上了呢?”

    寧時修看了許冬言一眼:“遇上就遇上,反正早晚要和他們說。”

    “你不怕他們不同意嗎?”

    “為什麽不同意?你也說了,我寧時修能找到個你這樣的就該燒高香了。”

    許冬言沒說話,臉上的笑意卻在漸漸擴大。

    遠在一千公裏以外的s市。

    陸江庭離開了b市後,並沒有找其他的工作,而是和幾個朋友開了家新公司。他一早約了幾個廣告商談合作,下午又迴公司開了個會。會議結束時已經六點鍾了,同事約他一起吃飯,他婉拒了,因為王璐還一個人在家裏等著他。

    迴去時,正好要路過王璐最喜歡的蛋糕店,他想給她帶點什麽,就打電話給她,電話卻一直占線。

    他一手扶著方向盤,把手

    機扔在旁邊的副駕座椅上。過了大約十分鍾,趁等紅燈的工夫,他又打給她,依舊是占線。綠燈不知什麽時候亮起,後麵的司機在煩躁地按著喇叭,陸江庭再次發動車子,朝著城東的公寓駛去。

    大約一刻鍾後,車子停在了公寓樓下。他上樓開門。王璐已經不再打電話了,正站在窗子前不知在看什麽。

    陳姨從廚房裏出來,笑著和陸江庭打招唿:“您迴來了。晚飯做好了,那我先走了。”

    陸江庭點點頭:“辛苦您了,陳姨。”

    聽到陳姨離開的聲音,王璐轉過頭,像是才注意到陸江庭:“你迴來了。”

    陸江庭將車鑰匙放在玄關的鞋櫃上,看了她一眼:“怎麽不接電話?”

    “哦,剛才在和我媽打電話。什麽事?”

    “沒什麽。你吃藥了嗎?”

    王璐坐在沙發上,她的神色比幾個月前更憔悴了。她抬眼看著陸江庭:“吃了。”

    陸江庭拿起茶幾上的藥瓶掂了兩下,又看了王璐一眼,她立刻移開了目光。

    他擰開瓶蓋,倒了兩粒藥在手上,連同一杯水,遞給她:“吃藥。”

    “我說我吃過了。”

    兩人就這樣對峙著,陸江庭也不收迴手。僵持了好一會兒,王璐垂下眼,拾起他手掌上的膠囊放在嘴裏,也不用水送,一仰頭咽了下去。陸江庭這才把水杯放在茶幾上。

    王璐起身往臥室走:“我去歇會兒。”

    “吃完晚飯再歇吧。”

    王璐沒迴答,走進臥室關上了門。

    他到次臥換了衣服,正打算去叫王璐吃飯,手機響了,是陸父打來的。他接通電話:“爸。”

    “吃飯了嗎?”

    “正要吃。”

    陸父沉默了幾秒問:“王璐最近好些了嗎?”

    陸江庭看了一眼對麵緊閉的房門,順手關上了次臥的門:“好一些了。”

    也不知從什麽時候起,王璐莫名其妙地患上了躁鬱症。其實她前期狀態並不明顯,偶爾發發脾氣,心情抑鬱,兩人也都沒有放在心上。可是後來她發脾氣的次數越來越多,對陸江庭也越來越不信任,有一次會至莫名其妙地發睥氣咬傷了陸江庭。

    兩人認識這麽多年,陸江庭還是第一次見到王璐那樣。那事過後,王璐坦言,她覺得自己心理發生了變化,可能真是生病了。於是他陪著她去

    看了心理醫生,結果是她患了躁鬱症,而且不輕。醫生說患有精神疾病的人最需要家人的關愛,陸江庭這才辭了b市的工作迴來照顧她。

    可是幾個月過去了,她的病情不但沒有好轉,反而更加嚴重了。他有時候很懊惱,因為他完全不知道王璐在想什麽,隻記得前不久醫生說過,她有了輕生的念頭。

    陸父歎了口氣:“你也不能一直陪著她,要不把她送迴她爸媽那兒?”

    “爸,我總覺得她這病是因我而起,我不能在這個時候不管她。”

    陸父無奈:“兒子啊,我知道你一向心腸好,但這種事哪兒有往自己身上攬的?那病憑什麽是因你而起的我們都看在眼裏的,你對她沒的說。”

    陸江庭不再說話。對於父親說的話,他也希望是如此。

    陸父繼續說:“不是爸說你,你這樣要被她拖累一輩子的。”

    陸江庭沉默了幾秒,也很無奈:“這又不是什麽絕症,她會好起來的。”

    陸父重重歎了口氣:“好吧,隨你吧。”

    “您找我就是問這個?”

    陸父突然猶豫了:“我是想問你方不方便迴來幾天?”

    陸江庭立刻警惕起來:“家裏出什麽事了嗎?”

    “也沒什麽大事,就是你媽查出點小毛病。”

    陸江庭沒再問,如果隻是小毛病,父母根本不會讓他操心,既然告訴他了,就一定不是小毛病。他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我過幾天就迴去。”

    “好吧。”

    “照顧好我媽,也照顧好您自己。”

    “你也是。”

    王璐的胃口依舊不怎麽好,隻吃了幾口就迴房間了。

    陸江庭奔波了一天也累了,他收拾好廚房,輕輕推開臥室的門。王璐正背對著他躺在床上、看樣子像是睡著了,但是他知道她並沒有睡。

    他輕輕歎了口氣,貼著她躺下,伸手將她攬進懷裏。在觸碰到她的一瞬間,他明顯感覺到她一陣戰栗。

    王璐閉了閉眼,眼淚順著眼角流下:“江庭,我們分手吧。”

    陸江庭把臉埋在她的背上:“說過很多次了,不可能。”

    “我真的受不了了。”然後是良久的沉默。

    陸江庭說:“你會好的,睡覺吧。”

    陸江庭沒有告訴王璐他要迴b市一趟,可是留她一個人

    在家,他又不放心。

    第二天他出門上班時正好遇到陳姨。陳姨是陸江庭請的鍾點工,負責照顧王璐的一日三餐,但是不住在家裏。陳姨熱情地跟陸江庭打了個招唿,陸江庭突然想到什麽叫住她:“陳姨,您這周末有時間嗎?”

    陳姨說:“也沒啥事,就是打掃打掃衛生、做做飯。”

    陸江庭想了想說:“是這樣,我周末要出個差,但是我家的情況您也知道,我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您這周末能不能暫時住我這兒照顧她兩天,工錢您說了算。”

    陳姨一聽,眉開眼笑道:“嗨,都是老主顧了,還這麽客氣!您放心,周五晚上我就搬過來,等您迴來再走。”

    解決了一大難題,陸江庭鬆了口氣:“那辛苦您了。”

    “不辛苦。”

    陸江庭正要離開,又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囑咐道:“我不在的時候……”

    “監督她按時吃藥,不要讓她一個人跑出去。”陳姨笑著接話,“我知道啦,王小姐得了這病也怪可憐的,好在有你這麽好的未婚夫。”

    陸江庭點點頭:“那您快上去吧,我去上班了。”

    “好的,好的!”

    一般這時候王璐還沒有起床。陳姨上了樓,拿出鑰匙打開門,躡手躡腳地進房間換了鞋,開始準備王璐的早飯,一迴頭卻被穿著睡衣站在臥室門邊上的王璐嚇了一跳。

    陳姨拍著胸脯:“您怎麽走路也沒聲的?”

    王璐一夜失眠,到了早晨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兒。她披頭散發地走到沙發邊坐下,喝了口水:“剛才在樓下他跟你說什麽了?”

    陳姨說:“陸先生真是好人,對您沒的說。”

    “剛才他跟你說什麽了?”

    “哦,也沒什麽,就是他周末要出差,讓我搬過來臨時照顧你一下。”

    王璐倏地抬起眼:“他周末要出差?”

    “對啊,他沒跟您說嗎?”

    “還沒……”王璐若有所思地說。

    “那可能還沒來得及說吧。對了,您早上想吃點什麽?”

    王璐站起身往臥室走:“隨便吧,沒什麽胃口。”說著把自己關進了臥室。

    “王小姐,吃點東西把藥吃了吧?”

    王璐沒有迴話。陳姨又叫了一聲:“王小姐?”

    這一聲換來了王璐的不滿,她答

    應了一聲:

    “我沒病!”

    “可是陸先生說……”

    王璐惡狠狠地打斷了陳姨:“他才有病!”

    陳姨站在門口一陣感慨:陸江庭那麽好的人,怎麽攤上了這麽個女朋友?

    因為寧時修和許冬言周末都“沒空”,溫琴和寧誌恆原定的家庭旅行隻能暫時擱淺,這就方便了寧時修和許冬言的二人旅行。

    周五一下班,兩人就去超市準備第二天出門帶的東西。零食日用品選了一大堆,出門結賬的時候,寧時修的電話突然響了。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心裏突然有點不好的預感,接起來聽了一會兒,對電話另一端的人說:“好吧,那我明天去。”

    見他掛上電話,許冬言有點急了:“什麽情況啊?”

    寧時修歎了口氣:“看來這周沒辦法出遊了,明天要去開個會,跟下一個項目有關。”

    “怎麽周末開會?”許冬言忍不住抱怨。

    “這不是常有的事嗎?”寧時修掐了掐她的臉,“不去不行,以後還有的是機會。”

    “那明天我怎麽辦?我都說了要去參加婚禮。”

    “要不……你約個朋友出去逛逛?”

    “不想去。”計劃臨時變動,任誰都會有點不爽。

    寧時修繼續哄著她:“這樣吧,你明天白天約小陶去逛逛街,晚上我那邊結束就去接你。”

    許冬言想了想,也隻能如此了,她看了一眼一整車的零食:“那這些東西呢?”

    “買啊!都是你愛吃的。”

    第二天寧時修早早出門去加班。到了快中午的時候,許冬言也佯裝著去參加婚禮。她和小陶約在了城中心的一家商場,去商場正好要路經陸江庭原來住的地方。出租車經過時,許冬言有意無意地朝著那扇她熟悉的窗子瞥了一眼。她原本以為還會是老樣子,沒想到窗子竟然是開著的,淺綠色的薄紗被風輕輕掀起,露出了窗台上一盆小小的盆栽。

    許冬言以為自己看錯了,不由得趴在車窗上再三確認,直到那扇窗子完全消失在視野中,她才坐迴了位置。

    她怔怔地發著呆:他迴來了?不是說短期內都不會迴來嗎,怎麽這個時候迴來了?是出差還是其他什麽事?

    她胡思亂想想了一路,以至於見到小陶時還有點心不在焉。

    小陶問她:“怎麽了?”

    許冬言卻問她:“你們那兒最近有陸江庭的消息嗎?”

    小陶想了想,“沒什麽特別的消息,他之前說要結婚的,後來也沒消息了,不知道是沒通知我們這邊還是日子沒到。怎麽,你都有了寧時修了,難道還惦記他呢?”

    許冬言瞪了小陶一眼:“別鬧。”

    小陶挑眉看她:“那你怎麽還這麽在意他?”

    許冬言無奈:“我是放下對他的感情了,但我又不是失憶。他畢竟不是個無關緊要的人,我多在意他一下,也不能說明什麽吧?”

    小陶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好像有道理哦。”

    又逛了一會兒,許冬言提議說:“要不去看場電影歇歇腳?”正好小陶也走累了,兩人就買了票和爆米花進了電影院。

    剛找到位置坐下,許冬言的手機響了。她一邊往嘴裏塞著爆米花,一邊漫不經心地掏出手機,當看到來電人的名字時,她不由得愣了愣。

    來電鈴聲一直在循環播放,小陶推了推她:“快接呀。”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第一反應就是用手擋住手機屏幕,不過小陶似乎並沒有留意到來電人是誰。她按了接聽鍵,捂著聽筒出了影廳。

    “冬言?”

    “嗯。”

    “我到b市了。”他果然是迴來了。

    明明隻是時隔幾個月,可她卻覺得他似乎已經走了很久。沉默了片刻,她問:“那還走嗎?”

    “過幾天就走。”

    “哦……”接下來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陸江庭再度打破了沉默:“你……晚上有空嗎?

    “什麽?”許冬言很害怕誤會了他的意思。

    他繼續說:“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雖說他對她而言曾經是很重要的人,雖說放下一個人要有一個過程,但是適當的在意可以理解,再見麵的理由她卻實在是想不出。於是她拒絕了:“改天吧,今天我約了人。”

    電話裏的陸江庭似乎有些失望,失望之餘還有一點點意外。但他還是很溫和地笑了笑:那好,過幾天我提前約你,希望到時候你能留點時間給我。”

    他說得這樣客氣,她也隻能說:“好。”

    掛上電話,陸江庭在窗前站了一會兒。風很大,從敞開的窗子猛然灌人,險些掀翻窗台上那盆小盆栽,陸江庭卻渾然不覺。

    他聽得出,她在疏遠自己,這本正是他想要的嗎?可是為什麽心底裏並沒有那種如願以償後如釋重負的感覺,反而隻剩下一陣失落呢……

    這時候手機再度響了起來,是陳姨。

    他接通電話,陳姨囉囉嗦嗦地抱怨著:“陸先生啊,我是沒辦法了,王小姐總是不肯吃藥。”

    陸江庭沉默了幾秒:“陳姨,我可能要晚幾天迴去,能否麻煩你多照顧璐璐幾天?”

    “這倒沒什麽問題,但她不吃藥怎麽辦?”

    “她在你身邊嗎?”

    “她在隔壁。”

    “把電話給她。”

    “那您等一下。”

    電話裏,聽到王璐和陳姨爭執了幾句,大概是王璐怪陳姨多嘴。爭執完,王璐還是接了電話,他聽得出,她的情緒依舊低落:“你什麽時候迴來?”

    “很快。”

    “你讓她走吧,我一個人可以的。”

    “那誰給你做飯,誰照顧你呢?”

    “我自己可以的,以前我們在美國時不都是我做飯嗎?”

    “可是現在你病了,需要更多的時間休息。”

    王璐沉默了片刻突然大叫:“你不就是想找個人看著我嗎?”你憑什麽這麽做”你憑什麽!”

    陸江庭平靜地等著王璐發完脾氣,緩緩說道:“如果你想出去逛逛就去吧,但要讓陳姨跟著,有人在你身邊我會放心一些。”

    王璐沉默了幾秒,突然大哭出聲:“陸江庭,求你看在這麽多年的情分上,放過我吧!”

    陸江庭靜靜地聽著她斷斷續續的哭聲,過了好久,她也哭累了,他才再度開口,聲音依舊無比平靜:“就是因為這麽多年的情分,我才不能不管你。”

    “管我有什麽用?我要你愛我!”王璐幾近歇斯底裏地叫道。

    陸江庭沉默了一會兒說:“你吃藥吧,按時吃藥,你會好起來的。”

    劉江紅,也就是陸江庭的母親,腦袋裏長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瘤,經過專家會診後,院方通知家屬,需要盡快進行手術。陸父陸成剛這才給陸江庭打了先前的那個電話。陸江庭迴到b市後,立刻安排母親辦理了住院手續。到打電話給許冬言的前一刻,手續才剛剛辦妥。對於母親的手術,他心裏隱隱有些不安,很想找個人說說,而他能想到的人隻有許冬言,不想卻被她拒絕了。

    他自

    嘲地笑了笑,關上窗戶,迴房間找了一些日用品,又趕往醫院。

    醫院裏隨處可見生離死別的場景,陸江庭心裏原本就有的那點小小的不安在一點一點地擴大。他一直陪著父母坐到晚上,直到吃過晚飯。陸成剛勸他早點迴去休息,畢竟後麵耗費體力的事情還多的是。

    陸江庭覺得這地方讓人透不過氣來,也就沒有推托。安頓好父母後,便從醫院離開。然而,車子出了醫院停車場後,他卻並沒有直接迴家,而是朝著寧時修家的方向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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