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健,你不要太過分。”


    鍾離終於忍不住惱怒地朝著趙子健吼道。


    趙子健先是一愣,然後忍不住勾勾唇角,朝著鍾離輕笑著搖搖頭。


    “剛剛膩不是還表現得跟我們之間沒有什麽關係一樣麽?現在怎麽變了?不過我倒是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我,是你對你有那種心思。這已經很久了,我一直幫你隱瞞著,我一直在背後默默地關注著你,我想要這個皇帝,也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你。”


    鍾離看著男人那火·熱的視線,忍不住咬咬唇瓣。


    她相信,這些話是真的,可是,她無福消受。


    “我和趙屹焱已經有了婚約。”


    “婚約?如果我明天就將趙珊兒嫁給慶陽王,你還會選擇他麽?鍾離,我知道你,我懂你的。之所以你能夠看上趙屹焱,隻是因為他在你最孤單,最無助的時候站在你身邊,幫了你。可是我一樣可以啊!以後這個皇宮你說了算好不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趙子健越走越近,差點沒將鍾離給圈在臂彎裏麵。


    而鍾離則一步步後退,有些惱怒的瞪著他。


    “趙子健,你現在馬上離開這裏,今天晚上的事情就當我從來沒有聽過。馬上走,我明天就要迴家,如果不行的話,你別怪我不客氣!”


    她不是沒有手段,隻是不想要再卷進來而已。


    趙子健卻往前兩步,伸手猛地攫住鍾離的下巴,強迫地將她的下巴往上托舉。


    “你是我的,注定是我的。剛剛說的話,都是真的。隻要你有任何異動,無論是長樂侯府,還是慶陽王府,在這個世界上存不存在,還是一句話的事情。”


    鍾離避開了他的大掌,惱怒地後退幾步,驚悸地看著男人。


    “你瘋了!”


    “是,我瘋了!我的確瘋了!我在見到你之後我就瘋了。鍾離,我愛你,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讓我這麽堅持,甚至於這個皇位,都是。”


    男人的目光越來越火·熱,看著她的視線就像是要將她給剝光了一樣,鍾離忍不住打了個寒噤,飛快地往後撤退幾步,小臉刷白。


    “你,你不要過來!不要!”


    隻是,到底晚了,趙子健伸手拽住鍾離的手,狠狠地將人往自己懷裏麵帶。


    鍾離雖然小有身手,可剛剛生病一場,哪裏是趙子健的對手?不過轉了個身子的功夫就被人給緊緊地帶入懷裏麵,重重地吻了上去。


    “放開!放……”


    鍾離來迴擺動著腦袋想要避開趙子健的動作,隻可惜,一切都隻是徒勞。


    於是,她心中發狠,在男人唇舌湊上來的時候,曲起右腿,狠狠地朝著上麵撞了過去。


    “啊!”


    隻聽一聲痛徹心扉的聲音,趙子健伸手捂著下麵,佝僂著身子,整個人倒在地上。


    “皇上,皇上您沒事吧?”


    一直在外麵候著的小安子聽到這一聲,下的二話不說直接衝了進來。


    隻是,進來之後看到裏麵地場景,他嚇了一跳,不知道應該進來還是要出去。


    “狗奴才,給朕滾出去!”


    趙子健咬牙惡狠狠地開口怒罵一聲,小安子飛快地瞥了一眼旁邊站著的鍾離,掩下眼中的驚訝,飛快地出門,並且體貼的將門給掩上。


    鍾離看著地上的男人,也跟著搖搖頭。


    這種執念究竟是從哪裏來的呢?跟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在一起,真的會幸福麽?


    “皇上,有些事情,不能強求的。人家都說強扭的瓜不甜,強求來的東西,也不一定好。而且,實不相瞞,我已經是趙屹焱的人了!”


    什麽?


    鍾離說什麽話趙屹焱都能接受,可唯獨她說出來這句話,趙子健猛然抬眸看著鍾離。


    “我允許你現在逃避我,我允許你暫時居住在這裏,我能忍耐你很多,可唯獨這件事情,絕對不能亂說。這一次就算了,下一次……”


    鍾離哪裏知道,趙子健竟然連這個都不相信,她皺皺眉頭,有些煩躁地將自己的手臂給挽了起來。


    纖細修長的手臂上如同嬰兒一般光滑,白嫩·嫩的肌膚在燈光的照射下就像是能夠泛著光一樣。


    “現在,懂了麽?”


    一個女人在未嫁之前擁有的東西,上麵沒有。


    什麽都沒有!


    一顆心像是掉進了冰窟裏麵地趙子健猛地後退幾步,再次抬眸看著鍾離的視線竟然夾雜了幾分陌生和痛苦,然後,他在鍾離的注視下,逃一般地離開。


    鍾離扯扯唇角,有些無奈地輕輕歎息一聲。


    愛?什麽叫愛?


    像是他這種人隻知道掠奪吧?什麽叫愛?就是把自己禁錮在這裏,永遠不見天日?還是說用自己的家人朋友來威脅自己?


    聽著他們說出愛這個字,真真是可笑之極。


    不過,有了她今天晚上說的事情,她想趙子健大概會放過自己吧?


    隻是,鍾離沒想到的是,趙子健依舊對她避而不見,不知道在想什麽,她多次要求求見皇帝,可依舊沒有任何聲音,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


    與此同時,外麵的人也沒有閑著。


    這天上朝,皇帝正要任命禮部侍郎接待元武新皇一行人的時候,猛然見趙屹焱從位子上走了出來。


    趙子健忍不住眼皮一跳,心裏麵猛然想起之前鍾離告訴他的,自己已非完璧的事情,他臉色馬上沉了下來,聲音也帶著顯而易見的怒氣。


    “慶陽王,你有何要奏明?”


    趙屹焱當著大家的麵自然不能說皇帝扣押了鍾離在皇宮裏麵,反而給他一個台階。


    “啟稟皇上,元武新皇萬俟明在來京的信件上交代,想要長樂侯家人一起接待他,尤其,是之前對元武百姓施以援手的沈離。”


    如今接待元武新皇地事情最為重要,皇帝應該不會還扣著鍾離不放吧?


    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在趙子健上位之後,又將朝堂又清洗了一遍,之前收到過鍾離恩惠的人在這個朝堂上明顯又多了起來。


    “臣附議!”


    “臣附議!”


    ……


    趙屹焱說完之後,後麵一大批官銜並不高的官員們站了出來,跪在大殿的正中央。


    趙子健沒想到趙屹焱竟然還有這樣的手段,忍不住眯了眯眼睛,伸手拍著龍椅的扶手,哈哈一笑。


    “好!好!好!”


    隻是,那笑意卻並沒有到達眼底。


    趙子健隻說好,並沒有說什麽時候要鍾離迴去,趙屹焱多少還是不放心。


    “啟稟皇上,微臣已經和長樂侯府的二小姐沈離有了婚約,如今也已經下了定,就等選擇良辰吉日拜堂成親。微臣……”


    趙子健越聽,臉色越差。


    最後,他索性寒著一張臉,伸手重重地一拍龍椅,鐵青著臉朝著下麵高聲喝到。


    “夠了!”


    也或許發覺自己這樣說話太過於突兀,趙子健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等到緩和了表情之後,才朝著下麵的人擠出一個表情來。


    “朕近日風疾入體,有些頭疼。你們先退下吧!有事情以後再說。”


    在想們一個個都是上了年紀的老狐狸,早就從趙屹焱和趙子健之間對話之中聽出了不少貓膩,此時聽到皇帝這樣說,他們早就已經想溜走了!


    “既然皇上龍體欠安,如果沒有什麽要緊的事情,微臣建議早日退朝,皇上就可讓醫大夫過來好好瞧瞧。”


    前麵有宰相已經開了口,後麵的人再說些其他的也就理所當然了不少。


    “請皇上保重龍體!”


    “請皇上保重龍體!”


    “請皇上保重龍體!”


    ……


    等到下朝之後到了禦書房,趙子健沉著一張臉,將禦書房桌案上的東西霹靂啪啦全部給掃落到地上。


    整個禦書房的人一個個嚇得噤若寒蟬,紛紛跪在地上,請皇帝息怒。


    “息怒!息怒!朕怎麽能息怒?你沒看到剛剛趙屹焱跟我說話的樣子麽?朕才是一國之君,朕現在才是皇帝,他那是什麽樣子?藐視朝堂,藐視朕的權威。氣死朕了!氣死朕了!”


    趙子健伸手叉腰,來來迴迴的在禦書房裏麵轉著圈。


    小安子在地上安安分分地跪著,垂眸斂目也不開口。


    他知道,他現在說再多都是多餘的,皇上從那天晚上迴來之後整個人就不對勁了。


    就好像是一個時時刻刻都想要炸鍋,讓人心悸。


    如今,這樣突然爆發開來,倒是可以讓他狠狠地鬆一口氣,也不至於整日擔心著皇上一直壓抑著心思,沒辦法紓解,反而氣壞了身體。


    “小安子,你說,朕和慶陽王相比,誰好誰差?”


    小安子嚇了一跳,這要比?怎麽比?


    他苦了臉色,隻是等到抬頭的時候,換上了諂媚的笑容。


    “當然是皇上厲害了!皇上可是英明神武的帝王,而慶陽王充其量也隻是一個王爺。奴婢雖然沒讀過幾年書,可也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他是皇上地臣子,當然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雖然不知道那天晚上皇上和沈小姐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麽,可是小安子卻一直覺得這件事情和慶陽王脫不開關係。


    如今皇帝問道,更是證明他的想法。


    他諂媚地誇著皇帝,讓趙子健心情明朗不少。


    “哼,還是你會說話。隻是,這人就像是招人煩的蒼蠅一樣,天天在人麵前轉著,讓人煩躁。”


    趙子健沒好氣地握拳錘了一下桌子。


    眼瞧著趙子健沒有那麽生氣了,小安子嘿嘿一笑。


    “慶陽王原本就有封地,隻需要皇上您一句話,讓他永遠守在邊城不是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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