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了兜著走?


    趙珊兒還沒有遇到這樣的人,所以也沒有聽出對方的意思,反而站在酒樓門口和外麵的賣家之間猶豫。


    可她不知道不代表別人也不知道啊!


    尤其,陪在趙珊兒身邊的人還是太子,趙子霖。


    太子聞言,冷笑一聲,腳步往前邁上一步,朝著對方冷哼一聲。


    “吃不了兜著走?孤,本公子倒是要看看,我買了之後,究竟要怎麽吃不了兜著走。”


    說完,他直接轉身朝著旁邊招唿一聲。


    “來人,給本公子把他們手中肉包子和烤鴨全部給我買了。我倒是要看看,這家酒樓的掌櫃究竟有什麽辦法讓我吃不了,兜著走!”


    他這句話一說,旁邊不少人直接朝著這邊圍攏過來。


    最近大街上多了不少低價地肉包子和烤鴨,還有一些別的食物,百姓們看著價錢低廉又好吃,自然買了不少。


    剛開始的時候這些店家還沒有反應過來,自恃身份根本沒理會他們,等到後來發現最近生意徹底不行了之後,他們這個才著急起來。


    隻是,他們賣的沒有人家價錢低,味道也沒有人家那麽好,自然比拚不過人家,於是,他們開始拚命的想別的辦法,比如威脅人家。


    隻是他們之前無往而不利的事情這次竟然踢到了鐵板上。


    “哼,我看誰敢動。你們知道我們家酒樓身後站著的是誰麽?這可是朝廷一品大員家的酒樓,你們惹得起麽?”


    一品大員?


    朝內的一品大員似乎也就那麽幾個,太子冷笑一聲,挑眉詢問。


    “哦?是麽?究竟是哪個一品大員還開酒樓?我怎麽不知道?”


    酒樓掌櫃聞言,皺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太子和趙珊兒,隱隱有些疑惑,畢竟剛剛趙珊兒沒有體現出來,可太子身上通身貴氣卻不可避免。


    他如今有些惴惴不安地想要退縮,朝著太子拱拱手。


    “恕在下眼拙,請問這位公子您是……”


    趙珊兒之前再遲鈍也發現了這個掌櫃說的是什麽意思,此時她卻是冷笑一聲。


    “你管我們是誰?我哥哥不是在問你?你家主子是誰?剛剛不是還很厲害麽?你們開酒樓的,竟然還敢強買強賣。難道沒有王法了嗎?”


    掌櫃的心裏也來了氣,最近明顯有人針對自己幾家店鋪,凡是他們家鋪子賣的東西,外麵必然有人賣,而且價錢低,東西還好。


    剛開始他們真沒當迴事兒,可等到自己門口門可羅雀之後,他們這才慌了神。


    可人家一沒店鋪,二還隨意,你不讓人家在這裏,好,換個地方繼續。


    他們換了不少辦法對付他們,可無一例外全部被他們給躲過去了,所以隻能讓店小二守著他們,隻要人來了就威逼利誘,能拉迴自己酒樓更好,拉不走的話也得把他們嚇走,自己不賣錢也不能讓他們賣。


    “哼,既然不買吃的,那就走走走,別站在這裏礙眼。小二,送客。”


    掌櫃的不想跟他們糾纏,就轉身離開。


    趙珊兒氣惱地想要追上去,卻被太子給伸手攔住。


    “大哥,你攔著我幹嘛?你沒看到他,簡直太過分了!這簡直仗勢欺人,這還是我們,百姓們怎麽辦?說不定有苦說不出呢!”


    旁邊圍觀的吃瓜群眾聞言,紛紛對趙珊兒開口。


    “兩位小公子,你們還是趕緊走吧,這位,可是朝堂一品大員家的酒樓,那個胡大人,你們應該知道吧?”


    胡大人?


    那是誰?


    趙珊兒忍不住轉頭看向太子殿下,她不知道,她皇兄應該知道吧?


    果然,太子在他們提到胡大人的時候,眼中精芒一閃,心中有了計較。


    原來,是他!


    “珊兒,你不是餓了麽?剛好哥哥請你吃飯如何?”


    趙珊兒不知道自己皇兄這裏在鬧什麽,不過倒是痛快地點點頭,但是在轉頭看到自己身後侍衛們手中拿著的肉包子和烤鴨之後,忍不住癟了臉。


    “好啊!隻是,我們剛剛買了這麽多肉包子和烤鴨,怎麽辦?”


    太子殿下轉頭看著周圍剛剛勸說他們離開的人,自己留了一些包子和幾隻烤鴨之外,將其他的東西全部分給了他們,算是報答他們剛剛擔心他們的好意。


    他們轉身進了附近一家酒樓,隻是這家生意卻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反而依舊人滿為患。


    “小二,你們對麵那家酒樓怎麽迴事?得罪人了麽?”


    點了菜之後,太子叫住小二,扔給對方一錠銀子,挑眉詢問。


    小二下意識地拿著牙咬了一下,這才嘿嘿一笑,朝著太子和趙珊兒拱手作揖之後,才嗬嗬開口。


    “誰說不是呢?倒黴催的吧!他們往日仗著自己背後有胡大人撐腰,根本不拿我們當迴事兒。可前幾日你們不知道,胡大人家的兒子竟然被抓入獄了,而且到現在也沒有被放出來。”


    說著,小二還轉頭看了一眼身後,湊近了太子他們壓低了聲音,賊兮兮的說道。


    “聽說,是得罪了慶陽王。連帶著四王爺也受了連累。”


    什麽?四王爺?那不是四哥麽?


    趙珊兒一臉懵然地看著對方,眉頭緊皺。


    “這個和四哥,不,四王爺有什麽關係?難道胡大人那個公子哥兒在四王爺手下當差?”


    小二搖搖頭。


    “不不不!就那個紈絝子弟,能有什麽能耐去四王爺手當差?他不過有個好爹爹,好姐姐而已。仗著自己父親和四王妃的勢力往日欺男霸女,欺行霸市的,如今被抓了之後,簡直大快人心。”


    趙珊兒倒吸一口冷氣。


    那個胡大人,是四嫂的父親?


    趙珊兒不由轉頭看向身邊的太子殿下,卻見對方已經了然的笑笑。


    果然不出所料。


    他朝著小二擺擺手,讓人退下,這才看向趙珊兒。


    “你想的沒錯,是你四嫂的娘家。想必珊兒也知道父皇最近對老四大發雷霆吧?”


    趙珊兒點點頭,眼神依舊茫然。


    難不成跟這件事情有關?


    太子卻對自己從未接觸過的鍾離越發好奇起來,究竟是什麽人,敢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對王妃的娘家動手?


    那件事情她就算是受了委屈那又怎麽樣?


    人家可是朝廷一品大員,而鍾離隻是一個農夫地主而已。


    “嗬嗬,你的那個鍾公子,人不大,膽子倒是挺大的!快吃,等到吃完,孤也去會會他!”


    而鍾離此時正在府上好心情地教導家裏麵的廚子研究新吃食。


    趙珊兒他們過去的時候,鍾離正捧著一個黑盒子不知道在幹嘛。


    “鍾公子,冒昧打擾了!”


    趙珊兒看著鍾離,柔聲開口,麵頰緋紅的樣子直讓太子驚唿女大不中留。


    “說什麽冒昧?七公主和太子殿下光臨寒舍,是鍾離的福分才對。”


    太子挑眉,有些驚訝地看著鍾離。


    “哦?你剛剛說太子?你認識孤?”


    太子原本還想要微服私訪的,誰知道,竟然被鍾離看出了自己的身份,他頓時好奇起來。


    鍾離請安之後,直起身子,笑著看著太子。


    “原本草民不敢相認的。隻是能夠和七公主在一起,而且風度氣度不凡,年齡也剛好對的上,自然隻有太子殿下一個人了!”


    太子殿下眉頭一挑,嗤笑的看著鍾離。


    “你見過老三,也見過老四,所以知道不是他們,但是又為什麽不是老二呢?”


    老二?


    鍾離眯了眯眼睛,笑著朝著太子搖搖頭。


    “恕草民愚見,聽說二皇子比較喜歡吟詩作畫,貴氣自然也有,單必定同樣滿腹書卷氣,而不似太子殿下這番霸氣十足。”


    似乎聽到了好笑的事情,太子殿下哈哈一笑,伸手拍拍鍾離的肩膀,很是滿意地頷首。


    “哈哈,好!不愧是我們家老七看上的人。隻是鍾離,聽說前些日子,你和胡大人家的公子鬧了一些不愉快?”


    鍾離頷首,不卑不亢,也沒有迴避的意思。


    “是的,胡公子少不更事,容易被一些人誤導也不一定。”


    “所以,不如讓孤來說個情,讓胡公子迴去跟家人團聚可好?”


    太子似笑非笑的看著鍾離。


    鍾離麵色不變,直接單膝朝地上跪下,朝著太子殿下開口解釋。


    “如果太子殿下執意如此,鍾離莫敢不從。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無論是胡公子少不更事聽信讒言,還是紈絝不化當街打人,皇上和胡大人都已經做出了他們的選擇不是麽?”


    這是拒絕了?


    趙珊兒眼看著自家皇兄眯起了眼睛,渾身冷氣洶湧凜冽起來,頓時跳了出來,嘿嘿一笑,指著鍾離身邊放著的東西,插科打諢。


    “鍾公子,你快點起來迴答本公主的問題。你身邊那是什麽東西?”


    可是鍾離卻沒有迴答趙珊兒的話,而是朝著太子殿下拱拱手,麵色堅定地繼續開口。


    “草民之前聽過一句話,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他打傷了草民的管家,傷了草民的臉麵,草民怎麽能做到不計較?如果真不計較,那人必定是口蜜腹劍之輩。但是近日如果太子殿下以太子身份壓迫草民原諒他,草民莫敢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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