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掀開那層破舊的簾子走進食堂的時候,兩耳充斥著鼎沸的人聲。男的女的,排隊的,罵娘的,打情罵俏的,再加上頭頂上那嘰嘰呀呀的吊扇。真讓人心中焦慮啊。我來迴穿梭在人群之中,眼睛不停的搜索。身上的汗水,浸透了我的工衣,心裏充滿了怨氣。

    剛出活迴來,本想著迴宿舍,好好休息一下(也本來該輪到我休息)。領導又給派活了,領導在那說的冠冕堂皇的話我是聽不進去了,我就是知道我又要為社會主義建設而獻身了。

    我擠過第三道人牆的時候我終於瞄到李婧了,在角落的圓桌上,抓著一個白饅頭,喝著酸辣湯。午後夏日的陽光,穿過食堂高高的側窗,映射在紅漆的桌麵上,看那陽光穿射的空間,還夾雜漂浮著斑駁的灰粒。李婧對周圍嘈雜的環境,和灰塵彌漫的空間絲毫不在乎,靈巧的小嘴一張一合的咬著饅頭。白皙而瘦削的臉龐上滾下一粒粒汗珠。後麵紮著馬尾,一綹頭發耷拉下來,時不時的用手撥拉到耳朵根後。

    我跑過去,一屁股坐在她旁邊的凳子上,她瞥了我一眼說:“你跟我去麽?我說:當然啊,要不我廢老勁來找你。你吃完了麽?她說:“吃完了,這就走吧。”恩,我們倆一前一後的走出了食堂。李靖對我說:“你先等我會,我去宿舍衝個涼,換身工衣。”這樣狀態去工作,顯得狼狽了。我心想姑娘畢竟愛幹淨。於是我說:“我去停車那等你,你快些。”

    大約一刻鍾左右,李靖來了,上身穿著一件小號的紅色工衣,下身穿著牛仔褲,黑色的運動鞋。顯得利量多了。頭發剛洗過給紮了起來。工衣上赫然印製著我們的單位名稱“西北林州礦物勘探局”。我開著淺綠色的皮卡在被黃沙覆蓋的路上奔馳著,唯一的一條柏油通路,都已經被大風吹來的黃沙快覆蓋完了。

    我在路上問李靖:“什麽事啊,忒著急了,我這邊還沒休息呢,剛從別的項目修完g-452那台破設備。煩死了,你不會申請別人來麽,非得讓我來。”李靖說道:“哎呦喂,你這別臭美了。我想要你來似的,你以為我不知道上半年,技術比武大賽,你排第幾啊,是單位實在沒人了。你工作上太率性了。”她的話一下子戳到我的軟肋,男人麽終歸好點麵子。我有點不爽的說道:“行行,我工作作風不正,態度不好行吧。”

    李靖笑道:“喲,心裏堵了,男子漢怎麽能和我小女人一般見識呢,我這邊還得依靠你呢。”我開玩笑說:“得了啊,現在說甜言蜜語晚了吧,嗬嗬,不過呢,都是拿著工資,總得關鍵的時候奉獻一把吧,況且還有美人相求。”

    李靖嗔怒道:“去,別貧,拿下活再說”我問道:“那我修好設備,我就迴去了,聽說你們去二巴溝村東南,你們研發部究竟有什麽秘密啊?”李靖笑顏平靜了下來,微歎道:“你看新聞了吧,各地出現天坑,我說:“看了啊,這有什麽大不了,報告不都打上去了,由於煤礦采煤,把地下水抽空,引起的壓力空降。這有什麽大不了的啊。咋了,二巴溝村又出現了這種狀況了。”

    李靖說道:“是啊,先前我在外地,一個星期前,高賜給我打電話說起這事,把調查報告發給了我,我看了後,覺得蹊蹺,就上報了給領導,領導一直持著謹慎的態度。怕媒體把事情鬧大,而且這件事沒有蓋棺定論,誰也不敢亂說。如果上頭怪罪下來,誰都吃不消。你也知道媒體,網站,天天聽風是雨的。所以上頭也沒給予批示調查,給北京的報告說是和全國情況差不多吧。

    但我覺得不像,昨日,我就去央求領導給予我人員和設備,去實地勘測。開始領導不同意,後來我軟磨硬泡唄。領導不置可否的給予我了一般的技術力量支持,但對我來說,已經很知足了。”我心裏又一酸:哎,原來我是一般的人才啊,怪不得讓我來呢。”李靖看出我心裏不快,又立馬說道:“我覺得這看似不重要,但如果有重大的發現,我們是否會立馬一躍成名呢。”恩,我說:成名倒不想,你們研發的倒是可以,我這小工人,就權當練技術吧。不過也沒什麽,我這人臉皮厚,來的快,去的快。

    言語著,車子駛進了二巴溝村,黃昏時的村子一片死寂,不見那些閑散的村民,飯後聚堆閑談。牲畜欄裏也沒見牛呀什麽的牲口。我心裏隱約覺得有種說不出奇怪的感覺,旁邊的李靖也緊鎖眉頭,一改先前的嬉笑態度,滿臉的嚴肅。

    不過我也沒太在意,心想也不關我的事。又經過約莫半個小時的路程,車子到了目的地。人還未下車,高賜就三步跨兩步的跑到跟前,滿臉流著汗水時不時的把眼鏡拿下來,擦擦幹淨。一米八的大個子,24歲比我小2歲。皮膚倒是不黑,看著挺粗獷。其實毫無主見,一準來找李靖拿主意的。我開玩笑說:“咋了,又來找你姐姐匯報工作啊。”高賜臉憋的通紅說道:“你趕緊去忙活你的任務吧,別在這嬉笑我,你的老相好可在那等你等的心焦哦。”我轉身道:“去,別亂造謠,詆毀革命同誌。”

    我看高賜在李靖旁邊和她低聲嘀咕著什麽,我就知趣的爬到一個高崗上,舉目眺望。我倒吸了一口氣,真不是一般的地陷啊。這個地洞起碼直徑有七八丈,深不可測。周圍的黃沙呈流體狀像下流,現在洞的周圍都被磚牆壘起了簡易保護帶,但黃沙透過保護帶和磚牆的縫隙一股股的向下流。我順著沙坡小跑到洞的旁邊,洞內的崖壁上長滿了樹木、苔蘚,還有一股水流的聲音從天坑當中傳出來。當我站在天坑的邊上上時,有一股陰森森寒氣襲來。正當我看的走神,啪的一下,身後一個人拍了我一下。一迴頭一個齊耳短發,靈氣活現的姑娘出現在我麵前。

    我說:“肖鈺,越來越漂亮了,你看看細長的柳葉眉,眼角微微上挑,皮膚粉嫩,如果在古時也是風情萬種的美人。”肖鈺說:“少貧了吧你,來吧,我來領你去接活的。”於是我跟著她,向300米處的一間軍綠色帳篷走去,我跟在肖鈺後麵看著這個23歲的小美女曼妙的身材,她比李靖小2歲,但看著比李靖有些城府,說不上來,隱約感覺表麵的東西未必真實,李靖是那種一眼看透的。說話不假思索的人。肖鈺上身穿著緊身白色t恤,下身緊身牛仔褲。身材曲線勾勒的非常到位啊。肖鈺迴頭看著我,說:“眼睛往哪瞧呢,你這老不正經的。”我說,誰老了,哥哥正當年,我在看路呢,你以為我看你呢,一點都不含蓄。”肖鈺笑道:“你麻利點吧,趕緊把這個儀器修好,等著下洞呢。”

    我沒有再說什麽,走到了那根探測儀器前,我看著這根4米長的鈦合金探測儀心想這也太老土了2008年產的,現在都2028年了,單位也忒能節約成本了。我說:“我試試吧,這種精密儀器的傳感器,我估計十年不換了,我打開筆記本,測試儀器,發現信號非常弱。不應該啊,在室外環境應該不錯啊,難道受到地洞裏麵的影響。我打開儀器,把銅包鋁線銜接在信號線上在測,發現儀器尖端的小閥立刻伸縮的比較快速了。可能洞內礦物對此儀器有影響。但如今隻能采用此法了。

    正考慮著,李靖與高賜來了,後麵還跟著2個人。一個40來歲,穿著一身運動衣,頭發自來卷,雙耳挺大,兩腮略鼓。眼睛雖小但精光閃現。另一個穿著警服,皮膚糙黑,但很結實富態。國字臉,眉毛很濃,典型的西北漢子。遠遠我就聞見一股羊膻味,他們這的人都這樣。李靖說道:“來,給你們介紹下,這是我們的工程師,楊露風。”然後對我我說:“這一位是北京派來我們局處理別的項目事情的廖化清博士,一位是幫助我們維護這裏治安保證項目順利進行的當地派處所的王石同誌。我連忙和他倆一一握手,互相問候。李靖緊接著說:“你這邊進行的怎麽樣了。”我說:“估計壓力油囊壞了,小閥跳動不緊湊一是油囊破了,二是信號線,和電源線的問題了。”李靖打斷我的話:“就告訴我能修好不。

    我說:“你們要進行多少米勘測?我看未必說的準。”高賜嘟囔著:“你這不是廢話麽。”我沒搭理他,接著說:“這根儀器得我先用我自製的線連接,油囊我給修複下。但堅持不了多久啊,我也弄不清楚低下情況,如果壞了得隨時更換的。你們再起出來不就行了。”李靖說:“那好,你和我們一起下去吧。這種洞穴肯定有台地的,我們就以台地為基礎一層層探索。”我吃驚道:“得了吧,你別想把我推入火坑啊,你們還想下去啊,你們失心瘋啊,給多少錢都不幹。”李靖扭頭給肖鈺說道:“咱也別勉強別人,不行就問總部再要個人吧。”然後又對我小聲說,有個情況你得迴去秘密上報,

    我說:“那沒問題。”李靖說:“據我勘測,洞穴的地層裏,含有鑽石礦藏。”我心裏一緊,說:“真的假的。”李靖笑道:“得了吧,別想多了,趕緊迴去得秘密報告啊。讓政府增派人手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猶豫了下,說:“我還是跟你們下去吧,朋友情誼麽,這麽遠跑過來,覺得不盡責,迴去了心裏也老內疚啊。”高賜說:“真有你的,不會是見財起意吧。”我說:“那哪能啊,我主要想當護花使者,順便財色兼收哦。”說著向肖鈺瞥了下,肖鈺嘴一撇,臉刷下就紅了。王石說:“今天天不早了,大家都休息,明天開始行動。”高賜說:“恩,王所長,請您叫幫忙的村民迴去吧,明天也不必通知他們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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