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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淵話鋒一轉,忽然問道:“白雯雯的事情,你聽說了嗎?”


    顧影歌一臉茫然:“白雯雯?我最近有一陣子沒看八卦了。。”


    年淵一邊熟練地給顧影歌拉開了車門,一邊道:“剛剛劉記說的,不然我也沒有意識到白雯雯出事了。”


    “出什麽事了?”顧影歌對白雯雯實在是沒什麽好感,仔細想來,自己和白雯雯的交集好像就是她和白羽塵在一起的那次金劇學院賞,然而聽到年淵的下一句話,顧影歌還是徹底怔住了——


    “白雯雯自殺了。”


    顧影歌剛剛坐進車裏,下意識一起身,頭撞到車上麵疼得又坐下了:“什麽時候的事情啊?”


    “就是剛剛,還好經紀人到了,現在應該在搶救。”年淵道。


    “因為什麽?”顧影歌蹙眉。


    “據說是情傷,但是這種事誰說的準,現在都是臆斷而已。”年淵剛剛不過是問了幾個圈內的朋友,眾說紛紜說什麽的都有。


    顧影歌揉了揉眉頭,有點無奈:“和誰的情傷?”


    “還能是和誰?”年淵無奈:“不然你以為人家劉記為什麽來天諭?”


    “……白少?”顧影歌狐疑。


    年淵點點頭:“現在外麵都是這麽傳的,雖然我個人也是不怎麽相信,但是至少盛傳白雯雯對白羽塵用情至深。”


    聽了這句話,顧影歌差點笑出來。白羽塵和白雯雯?這就像是年度笑話一樣,讓顧影歌樂不可支。仔細想來,白雯雯和白羽塵的交集似乎也隻有那麽一次金劇學院賞,這就能用情至深了?那麽感情這東西還真是廉價得可以。


    “不管怎麽說,估計媒體明天就會蜂擁而至的。”年淵說著,將車子穩穩當當地停下了。


    顧影歌抬頭一看,是一家港式茶餐廳,忍不住笑了:“年叔打算吃什麽?”


    “帶你多吃點,你最近拍動作戲累得要命,沒發現自己瘦了五斤嗎?”年淵蹙眉,拍拍顧影歌的肩膀。


    顧影歌怔了怔,快步跟了進去。


    很多時候,她自己都看不出來,原來最近又瘦了。明明之前下定決心要減肥的時候也沒什麽效果,可是現在完全不經意之間,就瘦了又瘦,顧影歌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好。


    而年淵也是一個不善言辭的人,他永遠不會直白地說出自己的關切,更多的時候,他與自己的相處模式都是嘲諷向的,不知道為什麽,看到年淵俯身鎖車的時候,顧影歌忽然就笑了:“謝謝年叔。”


    “總被叫叔,我覺得我真是操心命。”年淵無奈地點點頭:“走了。”


    ……


    這幾天,顧影歌拍戲拍得異常賣力,張導是出了名的暴脾氣,也正是因此,劇組反而成為了最清淨的地方。


    顧影歌知道外麵已經吵翻天了,因為直到現在白雯雯還沒有蘇醒,很多人都拚了命地想要堵住顧影歌或者白羽塵,白羽塵現在在國外,顧影歌就成為了最好的選擇。


    而現在,顧影歌又被張導保護地特別好,記者無奈之下,隻能成天在劇組門口守著,像是一群望夫石似的。


    顧影歌有時候走過,都能看到那些記者瘋狂的追逐,可是顧影歌永遠都是安安靜靜地離開。


    守了好幾天,他們就默默散了,覺得自己這樣真是沒意思。


    而讓顧影歌有點意外的是——


    “之前劉記拍到了東西麽?”


    “應該是拍到了,但是被我給刪除了,你問這個做什麽?”年淵問。


    顧影歌搖搖頭:“我就是有點不安,總覺得劉記上次可能是做了什麽,我覺得像是他那樣的人,不應該輕易放棄才對。”顧影歌道。


    年淵點點頭:“但是我們不能對他搜身,所以上次做到的可能就是極限了,見招拆招吧,我們公司也沒什麽是不能錄下來的。”


    顧影歌點點頭,忽然笑了:“年叔,我想問你一件事。”


    “說。”其實年淵看到顧影歌那各種殷勤的表情就覺得不對勁,認真道:“你現在的表情讓我覺得有點害怕。”


    “我明天晚上的聲樂課能請假嗎?”顧影歌一臉認真地問道。


    年淵唿出口氣:“這倒是沒事,怎麽了要幹嘛去?”


    “淩源和我說,淩驍來消息了,白少明天迴來,我要去接機。”顧影歌笑眯眯道。


    有些時候說戀愛中的人,那種感覺都不一樣,年淵和她說句話,都覺得自己這個單身狗被虐了。顧影歌眼底眉心都是笑意,淡淡的,卻是閃光一樣的好看。


    年淵沉默片刻:“我說。”


    顧影歌點點頭:“年叔您說!”


    “你這樣不太好吧,你也知道,我是個大齡青年了,你在我麵前還秀恩愛,小心我不放你假啊。”年淵半恐嚇地說著。


    顧影歌立刻換上一臉討好的笑容:“對不起年叔,您看我身邊哪個人好,我給您做媒,真的,下一秒就把您嫁出去!”


    年淵僵硬著嘴角笑了笑:“那還真是謝謝你。”


    “我錯了……”顧影歌見年淵要過來,嚇得轉頭就跑。


    年淵也是無奈:“別鬧了,說起這個,你要去接機倒是可以,我們要安排一下,要是被記者抓到也很麻煩。”


    “對啊,而且現在羽塵的情況不太適合被記者拍下來。”顧影歌認真道。


    “白少怎麽了?”年淵敏感地覺得不對勁。


    顧影歌一怔,搖搖頭:“沒什麽,其實傷勢也沒有很重,就是狀態不太好。”


    “狀態不好嗎?”年淵蹙起眉頭:“我怎麽看媒體說最近白少出鏡的時候狀態好的不得了。”


    “嗯,那可能是我多慮了。”顧影歌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對年淵說出白書麓的計劃。


    有些時候,年淵覺得自己比誰都要了解麵前的顧影歌,盡管掩飾地很好,但是從她的目光中就可以看得出來,顧影歌在閃躲,她不想說,年淵自然也沒逼她,隻是問道:“什麽時候的飛機?”


    “下午五點到,不過因為一般會晚點,所以我拍戲完畢過去就可以。”顧影歌的目光特別真誠。


    自從上次林竹音受傷事件過去以後,誰都看得出來,顧影歌比以前更加拚命了,她的努力讓人無話可說。


    當一個人對自己狠到一個境界的時候,就沒有什麽能夠打倒她了。


    現在的年淵對顧影歌簡直一句重話都不舍的說,而一向脾氣比較暴躁的張導也是經常誇獎顧影歌,對國內不少年輕藝人的懶惰大加感慨。


    顧影歌依舊是那樣謙遜的模樣,不論是誰的過錯導致戲要重拍,都是一點怨言都沒有地繼續。


    而即使是顧影歌也沒想到,第二天的戲居然會拍成這樣。


    “這裏麵要表演受傷,影歌你的情緒表現地不太對。”張導拍著劇本,蹙眉。


    其實張導也不知道當怪盜受傷的時候,顧影歌應該表現出怎樣的情緒,但是在張導看來,不行就是不行,拍戲不是一個可以將就的事情。顧影歌點點頭:“好,我再揣度一下。”


    這天氣也是微涼,顧影歌這段戲卡了,charles已經在地上躺了快一個小時了。


    露易絲出去轉了一圈又轉了迴來,看了一眼顧影歌,又看了一眼charles,歎氣:“怎麽這麽久?”


    “姐,喝咖啡。”淩源懂事的很,忙著給大家送飲料。


    露易絲見狀也沒多說什麽,隻是笑著接了過來道了句謝。


    林竹音也站在旁邊憂心忡忡地看著:“影歌姐的情緒表現地不好嗎?”


    “不是不好,可能是不太接近張導心中的那種感覺吧?”淩源嘀咕道。


    “什麽感覺呢?”林竹音疑惑:“其實對於愛人受傷,這種情緒表現地已經很好了啊。”


    “可是他們不是愛人。”一向沉默的溫城難得開口。


    林竹音和淩源盡皆一怔,一起看向溫城:“什麽意思?”


    “因為不是愛人,所以不能將情緒表現地這樣明顯。”溫城出神地說著。


    莫名地,他想起之前顧影歌看向白羽塵的目光,還有白羽塵迴望的神情,一瞬間,他好像什麽都懂得了。難怪淩驍從之前的阻攔到了後來的任由發展甚至助推,因為他們之間,無論是在一起時候的繾綣,還是後來分開後的剪不斷理還亂,是喜歡著的人才會有的表情啊。


    是因為太喜歡,所以即使分開了,即使已經沒有資格關心了,卻還是那樣深情而隱忍的目光,是那樣認真地喜歡著,又求而不得,所以將這份喜歡暗藏在了心底。


    沒辦法走到一起,卻又不舍得放手。


    林竹音想了想,拍拍溫城的肩膀:“謝謝!”


    她說完,還沒等溫城反應過來,就跑向了那邊正蹙眉看劇本的顧影歌:“影歌姐,已經下午四點了。”


    “啊……”顧影歌一怔,下意識抬起手腕:“居然就這麽晚了。”


    “影歌姐,這是我們今天的最後一幕,如果這一幕拍完了,就可以去接白少了!剛剛溫城說,你們不是愛人,所以不能將情緒表現地這麽明顯。我想,是求而不得吧?”林竹音認真地說著。


    顧影歌微微一怔,忽然笑了。


    她笑起來的樣子特別好看,帶著點悵惘,又帶著一種了然——


    “我懂了,謝謝你。”


    顧影歌伸手,輕輕揉亂了林竹音的頭發,大步朝著charles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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