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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害怕嗎?”嚴磊忽然輕笑問道。>>>。>>>


    顧影歌蹙起眉頭:“這麽多人,你跑不出去。”


    “我不想跑,我就想讓你感受一下這是一種怎麽樣的感受,你從來沒有正眼看過我吧?”嚴磊低聲問。


    顧影歌不知道自己能對他說點什麽,嚴磊整個人自己都太過熟悉,熟悉到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來麵對的程度。他是自己曾經最愛的人,同樣是後來最恨的人。


    鑽心蝕骨,聽到嚴磊的問題,顧影歌差點笑出聲來,沒有正眼看過他?


    當自己還是莫清歌的時候,一整顆心都給他了,生為他生,死為他死,而現在重活一世,成為了前世他心心念念的人,自己若是再那樣追逐,恐怕自己都看不下去。


    這一生,自己隻為自己而活,隻為愛自己的人而活。


    很明顯,嚴磊不在其中。


    “你不是喜歡她嗎?給我安排車子,之後按照我的要求轉賬,不然我就殺了她。”嚴磊揚聲道。


    他的目光緊緊鎖在彼端的白羽塵身上,白羽塵的神情看起來冷峻非常,就那樣定定地看著嚴磊輕笑一聲道:“你動手吧。”


    眾人紛紛看了過來,神情各異。


    可是顧影歌知道,剛剛芳心暗許的姑娘們在這一刻,恐怕徹徹底底地失望了。這才是她認識的那個白羽塵,白羽塵……從來都不是會受人要挾的人,他永遠是那麽冷靜,冷靜到幾乎可怕的程度。


    在所有人目光不能及的地方,白羽塵的手指狠狠掐進肉裏,那深深的痕跡顯示出來他有多用力,然而白羽塵就像是不知道疼痛的感覺一樣,神色冷峻無比。


    而嚴磊也被嚇了一跳,這明顯不是應有的劇情。


    “你……不在意她的死活嗎?”嚴磊的聲音都在發顫。


    他的刀刃比在顧影歌的頸間,又發狠地向裏麵推了推。


    顧影歌總覺得下一秒就要出血了,嚴磊卻絲毫沒有動搖,就那麽咬著牙堅持著。


    遠遠地,顧影歌看了一眼白羽塵,又看了看旁邊的嚴磊,輕聲道:“我可以跟你走。”


    “閉嘴。”嚴磊一計不成,整個人都顯得有點暴躁。


    這樣的嚴磊,比任何時候都好對付。顧影歌是明白的,她淡淡笑了笑:“其實威脅白少,不如威脅天諭不是嗎?”


    “你騙人,天諭現在顧懷之不在,掌權人恨不得你死。”嚴磊道。


    顧影歌心底有點好笑,這人……還真是難得認真地做了功課啊。


    “你是一個人來見我的?”顧影歌看了看旁邊的幾個人,他們都穿著之前的街頭混混衣服,但是憑借直覺,顧影歌總覺得那些人都是嚴磊的同夥,她現在急需確認這一點,如果隻有嚴磊一個,也許可以掙紮一下。


    但是如果他們全部都是一夥的,顧影歌決定妥協。


    不知道為什麽,好像是從白羽塵說動手吧的那一刻開始,自己的心就冷了,徹徹底底地冷了,也是因此,徹徹底底地冷靜了下來。


    自己和白羽塵……真的已經結束了啊。


    如果是從前的白羽塵,一定不會這樣說的,那一刻,自己從白羽塵的神色裏看不到一絲一毫的動搖,反而是滿滿的冷靜。


    嚴磊沉默片刻:“當然不是。”


    “我喜歡過你。”顧影歌忽然輕聲道。


    她的目光那麽繾綣,一時之間竟是讓嚴磊怔住了,在什麽時候,好像是很久以前,又好像是不久之前的事情,也有一個女孩子總是這樣看著自己,認認真真的表情,含笑的模樣特別可愛。


    然而自己親手將那些葬送了,換來的卻並不是自己想象的美好。


    就在嚴磊怔住的瞬間,旁邊的同伴厲喝一聲:“發什麽……”


    一腳踹來,與此同時,一顆子彈穩穩地打在了嚴磊腳踝處,嚴磊應聲而倒,與此同時,又是幾聲槍響,顧影歌眼睜睜地看著旁邊的人盡數倒下,隻剩下一個自己。


    急忙向前跑了幾步,顧影歌抬頭,看到白羽塵手中握著一把槍,他旁邊站著神色淡然的淩驍,還有身後欲言又止的淩源。


    許久不見的三人,顧影歌卻絲毫不知道該如何敘舊。


    眾目睽睽之下,顧影歌隻好往前走了幾步,抬頭看向白羽塵,淡淡地彎唇笑了:“謝謝。”


    如此地生疏,幾乎像是對陌生人一樣,白羽塵沉默片刻,頷首:“沒受傷吧?”


    顧影歌想了想,配合地抬頭讓白羽塵看,一邊淡淡笑道:“沒事,別擔心。”


    白羽塵的神情也平靜下來,點點頭道:“那就好。”


    顧影歌就簡簡單單地打了個招唿,就去和其他人說話了,林竹音嚇得眼淚差點掉下來,顧影歌就過去和他們笑著說話,順便摸了摸林竹音的頭,她和年淵說話的時候,眼角眉梢都是靈動,再換做自己的時候,好像在臉上寫著我在做戲一樣。


    莫名地,看到顧影歌對其他人巧笑倩兮的模樣,白羽塵覺得整顆心都有點堵,那種感覺很不好,像是整顆心都在往下墜,帶著讓人心塞的力度。


    “白少……如果您……”淩驍似乎是想要說什麽。


    白羽塵卻打斷了他:“迴去了。”


    “……是。”淩驍點點頭,沒有質疑。


    倒是淩源磨磨蹭蹭地停了下來:“白少。”


    “怎麽?”似乎是早有所覺,白羽塵的神情很平靜。


    淩源鼓足勇氣道:“我想留下。”


    白羽塵點點頭:“好。”


    淩源從來沒有想到過,這一切是如此地容易,見白羽塵要走,淩源忍不住眼眶一酸:“白少。”


    白羽塵轉頭看過來:“怎麽?”


    “謝謝您!”淩源幾乎是用吼的說完了這三個字。


    白羽塵無奈地揉揉耳朵:“走了。”


    他對任何人都是溫和的,那是一種有教養的溫和,可是淩源總覺得白羽塵在顧影歌麵前的時候才是最真實的。


    不是那個溫和的或者冷峻的白羽塵,而是有血有肉的一個人。


    也正是因此,盡管心懷芥蒂,淩源還是想迴到顧影歌身邊。他總覺得自己在顧影歌身邊的時候是最快樂的,顧影歌從來不會壓抑任何人的天性,她總是包容的,和白少如出一轍的包容。


    其實還有一點不為人知的事——


    看到林竹音和溫城在顧影歌前前後後忙碌的樣子,淩源總會忍不住想起那時候的自己,然後就會很難過。


    “影歌姐,年叔。”淩源蹭過去,抬頭看年淵。


    年淵見他這幅樣子就覺得好笑,臉色卻是冷了下來:“你迴來幹什麽?影歌的助理已經有人了。”


    淩源目瞪口呆,這才幾天啊,自己就連位置都沒了。


    偷偷看了一眼顧影歌,顧影歌正和林竹音笑著說什麽。淩源是知道的,林竹音麽,曾經那個組合裏麵的,什麽時候就成了影歌姐的助理了?這爭寵上位地有點快啊。


    本想湊上去和影歌說幾句話,可是一晃神的功夫,顧影歌就又和溫城說上話了。


    她的神色那麽生動,笑起來的時候前仰後合,好像剛剛的驚險一幕沒有發生過一樣,淩源看著就覺得心底有點難受,自己才是影歌姐的助理啊。盡管自己離開了一陣子,可是……怎麽就連位置都沒有了呢?


    “迴白少那去吧。”年淵淡淡道。


    淩源是個老實孩子,聞言嘴一扁:“那我……我可以做雜活的!”


    “雜活有溫城呢。”年淵淡淡道。


    “溫城又是哪個?”淩源一臉憤怒,轉過去看了一眼就有點狐疑:“這人我有點眼熟。”


    “是麽?”年淵點點頭:“你那記性不可靠,迴去吧迴去吧。”


    “不是我說真的……”淩源被推著往外走了幾步,終於還是急了,“影歌姐,影歌姐,你不要我了嗎!”


    顧影歌一口水差點噴出來,有點無奈地看向淩源:“別亂說話。”


    “那……”淩源眨巴著大眼睛,像是一隻無辜的兔子似的。


    顧影歌笑笑:“迴來吧。”


    淩源別別扭扭地湊過去:“我其實還是覺得白少挺可憐的。”


    顧影歌看他,淩源便閉上了嘴,還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我隻是覺得,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


    “沒有。”顧影歌斬釘截鐵道。


    淩源張大的嘴忘了閉上,顧影歌就淡淡笑了:“真的沒有誤會,如果你是為了這個,那麽……你可以迴去了,哦對了,有樣東西你幫我帶迴去。”


    “什麽?”淩源心底莫名一墜,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顧影歌就將之前的首飾盒放在了淩源的手上,明明那麽輕,拿起來的時候卻總覺得好像是有千斤一樣重。


    那是白羽塵送給自己的第一樣東西,也是唯一一樣。


    可是現在,這一切都要物歸原主了。


    “幫我還給他吧,謝謝。”被劉岩丟過來休息,周圍沒有旁人,顧影歌說話也少了不少顧忌。


    淩源眼底情緒複雜無比:“影歌姐,你和白少……是真的結束了嗎?”


    “是。”顧影歌點點頭,強自笑了笑。


    她自己都不知道,那個笑容看起來有多那麽難過。


    淩源眼眶一酸,忽然就有點想哭:“影歌姐,你別笑了。”


    他輕聲道。


    明明那麽好的兩個人……真的就要分開了嗎?


    淩源說什麽都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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