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淺聽到四年這個詞時,心口猛地跳躍,莫名驚懼令她小臉蒼白蒼白的。

    “你既然恭喜完了,可以走了。”

    皇甫四少隔著欄杆緊盯這張臉,“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你朋友不在,我吃過飯是要休息的。”

    “榮小姐,是在防備我嗎?”

    榮淺的雙腳呈現出向後退的意識,皇甫四少頎長的身影籠罩在傘下,“我專程到南盛市來,得知這個好消息,也沒別的意思,是真想恭喜你,畢竟,太久地活在過去並不好。”

    “你什麽意思?”榮淺捕捉到皇甫四少的話外音。

    厲景呈迅速掛斷電話,打到榮淺的手機上,她卻放在床頭櫃上並沒帶身邊。

    厲景呈又馬上打迴帝景。

    皇甫四少掂了掂掌心內的手機,他臉部笑容總是恰到好處,其實細看的話,還是能看出他眼裏的拒人以千裏之外,“我的意思,是你跟厲少有了孩子,就是新生活,你的過去,我來到南盛市後有所耳聞。”

    “你調查我?”

    “我調查你做什麽?隻是碰巧聽見些聲音而已。”

    榮淺身後,傭人疾步而來,她目光戒備地掃了眼皇甫四少,“榮小姐,快進屋吧,外麵曬得厲害。”

    榮淺總覺得皇甫四少話裏有話,但她並沒有細問。

    “你走吧。”

    皇甫四少也沒再糾纏,“厲少迴來後,您替我轉告他聲,我還會找他的。”

    榮淺心存疑慮,轉身跟著傭人往裏走,她腳步虛晃,頭頂的太陽光打得眼前一片迷蒙,“你怎麽會這麽著急跑出來?”

    “我見你跟陌生人說著話,生怕他對你不利。”

    榮淺卻覺得,這個時機太巧了。

    “你不是應該在廚房忙碌嗎?”

    “那我也得看著您啊,畢竟您的安全最重要。”

    迴到屋內,傭人去廚房將煲好的湯盛出來,榮淺走到沙發前,她將座機上的來電顯示調出來,排在第一位的是厲景呈方才打來的。

    這皇甫四少三番兩次這樣,他和厲景呈之間,究竟什麽關係?

    厲景呈沒過多久就迴來了,榮淺正坐在餐桌前喝著粥,她抬頭看看,“你不是今天很忙嗎?”

    “再忙也能抽空陪你吃頓飯。”

    榮淺握著筷子,“皇甫四少來過。

    ”

    “我知道。”厲景呈麵上並無異樣的神色,他接過傭人遞過來的碗,“剛巧打電話,你不在,我就讓傭人出去找你了。”

    “你們,認識挺久了吧?”

    “怎麽說呢,如果是點頭之交也算的話,那確實,”厲景呈替她夾著菜,“我之所以讓你別接近皇甫四少,是因為這人心術不正,他早前就想跟我合作,我迴絕了。”

    “他開得不是酒店嗎?”

    “他想在南盛市獨攬酒店這行業的大權,你說,沒有過硬的關係,誰能令他立足?”

    榮淺心想也是,“我總覺得他話裏有話。”

    “所以我才說他心術不正。”

    厲景呈拉開話題,“還是吃不下嗎?”

    “胃很難受。”

    男人伸出手掌揉著榮淺的腹部,“以後肯定是個結實的貨。”

    “誰告訴你是兒子了?”

    “我沒說兒子,”厲景呈拉過椅子,緊挨榮淺,“我希望有個女兒,我會一直將她捧在手心裏,從小就寵得無法無天。”

    “那可不行。”榮淺打小被霍少弦寵著,自己有什麽毛病最清楚,況且厲景呈說要寵得又是自己女兒,估計更得變本加厲,“一身公主病。”

    男人撚起個葡萄放到嘴裏,“我喜歡有公主病的。”

    榮淺佯裝慍怒,不滿地瞪著厲景呈看,男人眉頭一挑,她卻是先笑了出來,“那你還老說要掐死我,其實有時候恨得牙癢癢吧?”

    “有時候是真氣得不行,但真要下手,我也舍不得。”

    榮淺抱著身前的碗,“那我知道了,雷聲大雨點小,以後你再說我也不怕了。”

    厲景呈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

    榮淺懷孕三個月的時候,學校馬上要開學了。

    厲景呈執意不讓她去,但榮淺穿著寬大的衣服,三個月還不會顯懷,況且孕吐反應慢慢在好轉,完全能裝一枚清純的學生。

    厲景呈拗不過她,隻得做足充分的準備。

    校內的體育課,她自然是不能再參加了。

    林南跟何暮都知道她懷孕的事,平日裏也都護著她,盡量不讓榮淺碰觸到絲毫的意外。

    榮淺坐在操場上,何暮今兒遲到了,半天沒來。

    體育課剛開始,就看到何暮快速趕來,跑完八百米後,何暮跟林南虛脫般倒

    在榮淺身側。

    “木子,你上午怎麽沒來?”

    何暮爬起身,“淺淺,出大事了。”

    “怎麽了?”榮淺一驚,“難道是謝東……”

    “不是,”何暮看眼四周後,壓低嗓音,“厲景呈送了我家一套一百平米的房子,瘋掉了,我媽嚇得坐在沙發內半天起不來。”

    “啊?”榮淺也有些懵,“什麽時候的事?”

    “那房子付的全款,今天上午他還安排人過來讓我簽合約。”

    林南抱住雙膝,“你救他命了嗎?”

    “怎麽可能。”

    林南這番提醒,榮淺緩過神,“我之前跟他說,你來帝景的那天說了很多嚇人的話,還勸我不要拿掉孩子,厲景呈當時說,會給你獎勵。”

    “啊?”這迴換成何暮徹底懵了,“不會吧,我就說幾句話,他送套房子?這是有多土豪啊?我不會收的。”

    厲景呈有多少錢,榮淺是真不知道,但她明白,這個男人,是有多麽迫切想要她肚裏的孩子。

    何暮家境一般,這一百平米的房子,怕是一輩子都攢不起。

    “你就拿著吧,不拿白不拿。”

    “這,這不是送我幾件衣服或者一個包啊,這是房子,淺淺,房子的概念你懂嗎?”

    林南在旁搭話,“厲景呈甩個房子出來,就跟甩一張白紙似的,木子,要不你就當拿了他一張紙?”

    何暮朝林南腦袋敲了敲,“天哪,瘋了,我怎麽有種活在言情小說世界裏的感覺?這太不現實了。”

    “土豪的世界我們搞不懂啊。”

    對她們來說,可能真是誇張了,但榮淺深知厲景呈的心思,任何動搖過她的話,都是好話,厲景呈不可能拿一個包或是幾件衣服來酬謝。

    他這樣的大動作,包括一批批往家裏買東西,他的這種當父親的喜悅及堅定,漸漸也潛移默化到榮淺身上。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怎麽決定留下孩子的。

    起先,是厲景呈不肯讓她打掉,爾後,她有了些許的動搖,厲景呈理所當然地認定她肯要了,接下來他所有的舉動竟然將榮淺牽著鼻子走般,如今,孩子在腹中三個多月了,她也自然而然覺得,就是應該留下他的。

    周末的這天,傭人往車上搬運東西,好幾人在幫忙。

    榮淺睡眼惺忪從樓上下來,“你要去

    哪?”

    “帶你出去散散心。”

    厲景呈親自駕車,帶著榮淺去了個度假村。距離帝景四十來分鍾車程,車子剛停穩,榮淺便迫不及待下去了。

    她伸個懶腰,微風穿過一排排密布的樹林,吹到臉上時,帶著花香味。

    有人過來幫忙取東西,厲景呈拉住榮淺的手進入別墅,他伸手打開一扇窗,將榮淺拉到跟前後環住她的腰。

    “哇。”榮淺輕唿聲,綿延不絕的紫色和藍色交替充斥著眼眸,成團成團的繡球花令人目不暇接,美得動人,豔麗無比。

    “這是什麽花?”

    “繡球花。”

    “真漂亮。”

    “喜歡這麽?”

    “喜歡。”

    厲景呈隨手將窗戶關上,榮淺去拉他的手,“讓我看會。”

    “急什麽,待會有的是時間,你坐了一路,先去休息下。”

    榮淺伸手要開窗,“我不累。”

    “乖。”厲景呈抱住她轉身,榮淺隻得跟著他上了樓。

    臥室早有人收拾好,純木地板,原色的大床,田園風的裝飾接近本真,窗戶開著,一眼望去,仍舊是那抹絢爛的色彩。

    榮淺在床上先休息,後來睡得太沉,一覺醒來,天色已然籠罩上黑幕,房間內也沒開燈,她喊了聲,“厲景呈?”

    周遭靜謐無聲,畢竟是陌生地方,她沒來由的害怕。

    榮淺掀開被單走到窗前,外麵昏暗的燈光架在繡球花的上方,一道道懸掛在鐵絲網上,綿延至不知名的遠方。

    她摸索著開了燈,爾後下樓。

    客廳內的燈全開著,廚房裏傳來陣響動,榮淺壓輕腳步聲過去,隻看到厲景呈背對她正在煎牛排,榮淺心下微動,“厲景呈。”

    她總是不習慣喊他景呈。

    “醒了。”厲景呈將牛排端出去,榮淺看眼四周,“沒別人了嗎?”

    “今晚,這兒就隻有我們。”

    厲景呈拉著她入座,替她倒上一點紅酒,幾乎隻有小半指高。

    “你不是不讓我喝酒嗎?”

    “今天例外。”

    榮淺端起杯子淺漾下,“今天是什麽日子?”

    男人將切碎的牛排遞到榮淺手邊,他端起紅酒杯,做著跟她一樣的動作,透過明亮透明的玻璃看向對

    麵的榮淺。

    他嘴角淺勾,杯身擋不住揚起的輕弧,“先吃晚飯,吃好了,帶你出去走走。”

    飯後,榮淺跟著厲景呈出去,後院就是個巨大的花場,隆起的田岸穿梭在花間,厲景呈帶著榮淺往前走,行走至途中,榮淺停頓下來,望著滿滿的花海,醉意迷人,當真是花團錦簇。

    厲景呈這個男人,向來不缺浪漫。

    榮淺跟著往前走了幾步,男人忽然停住腳步,花田間,一束鮮紅的花長在路側,且是唯一的一株,顯得格外惹眼。

    厲景呈蹲下身,褲腿撣上花粉,染出細致明豔的色彩,他伸出雙手,探向花徑,解下個紅色的絨布盒子。

    榮淺看到他托在掌心內的東西,她不是傻,立馬明白過來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

    她下意識往後退,厲景呈看到她的腳踩在田岸邊緣,“小心!”

    榮淺腳一撇,厲景呈飛快起身後去拉,但她整個人摔出去,已經來不及,男人隻得擋在她背後,讓她結結實實地摔在自己懷裏。

    一大片花被壓倒,厲景呈起身時,頭上沾滿了鮮豔的花粉,但他顧不得這些,“怎麽樣了?有沒有摔疼?肚子有沒有不舒服?”

    “沒有。”榮淺剛要起身,厲景呈扣住她的腰讓她坐迴去,他語帶慍怒,“你跑什麽?”

    “我……”榮淺頓了頓,“有蚊子。”

    厲景呈盤膝坐著,將榮淺抱到自己腿上,“是不是看到了這個?”

    他將盒子遞到榮淺眼跟前,爾後啪地打開,裏麵是枚樣式別致的鑽石戒指。

    榮淺唿吸微緊,其實也知道這天遲早會來。

    “馬上你肚子就大了,淺寶,孩子出生後,要上戶口,要讀書,我們若不結婚,他就是黑戶,”厲景呈將她的臉別向自己,“況且,你跟我孩子都有了,一紙婚約,是我一定要給你的,你難道還沒準備好嗎?”

    一切,似乎水到渠成。

    有了孩子,一個男人又肯給你婚姻,自己還在猶豫什麽?

    厲景呈將戒指從盒中取出,拉過榮淺的手,那枚訂婚戒指,她就從來沒戴過。

    她手指細長,戴戒指是最好看的,厲景呈將戒指往她指口套去,他屏息凝神,眉宇間藏著肅然,他生怕……

    榮淺彎起了手指。

    厲景呈的動作不得不停頓住,有些事,並不是害怕後就不會發生。

    第一次,她做出的拒絕,是他的訂婚戒指。

    第二次,則是結婚戒指。

    厲景呈並未像上次那般強行將戒指套入榮淺指縫,他抬首,目光凝視她,“你若不想跟我結婚,是不是已經想好了別的路?”

    榮淺搖搖頭。

    “那好,今後所有的路,我都會替你披荊斬棘,我給你的不止是一段婚姻、一個名分,而是一輩子將你寵愛的誓言,榮淺,你要不要?”

    她不免動容,今晚的一切都太美好,不,不止是今晚,厲景呈給她的所有,都是別人可望而不可即的。

    榮淺有過惶恐,也有過徘徊,但她很清楚前路在哪。

    厲景呈湊到她跟前,額頭同她輕抵。

    榮淺的手指鬆開,男人見狀,將戒指套到她指關節處,“這樣伸進去後,你就真真正正是我的人了。”

    榮淺點下頭,看著厲景呈將戒指完全套進她無名指。

    “老婆。”

    她臉一紅,飛快地閃過羞赧,榮淺坐起身,“我們先領證,但暫時不公開好麽?”

    “為什麽?”

    “婚禮繁蕪也累人,我怕這時候應付不過來,等生完孩子後,我們再公開,肚子大些後,我想專心在家養胎。”

    厲景呈手指在她背後輕點,最終還是同意了,“行,但五個月之後,必須從學校迴來。”

    “好吧。你答應我了,我也答應你。”

    厲景呈順勢往後躺,讓榮淺枕在旁邊。

    她頭挨著他的手臂,月明星稀,亮光猶如一雙溫柔的手拂過兩人臉龐,厲景呈感覺到從未這樣愜意過。

    他起身抱起榮淺往別墅走,她朝他胸前輕敲,“放我下來,我能走。”

    “今兒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我們還沒領證呢。”

    厲景呈掂了掂她,“肚子裏兩個人,怎麽還這麽輕?”

    “寶寶現在能有多重啊?”

    兩人迴到屋內,厲景呈替榮淺洗過澡,取了浴巾裹著她抱到床上,他替她掖幹水漬,男人方才也簡單地衝過澡,隻是連條小內內都沒穿,榮淺撈過旁邊的被單,“我的內衣在皮箱裏。”

    “還穿什麽內衣。”厲景呈手臂環住她纖細的腰,“滿三個月了。”

    榮淺聽出厲景呈的話外音,她扯緊被單,“才剛滿三

    個月,不能有運動。”

    “沒事的,我有分寸。”

    “這話你以前也說過,”榮淺分外不滿,“你說你有分寸,不讓我懷孕。”

    厲景呈失笑,湊上前些,“偶爾總有失誤的時候,那小子衝擊力太強,連套子都沒能阻擋住他。”

    榮淺望著起身的男人,她縮起雙腿,“不要。”

    厲景呈半是哄著,對付榮淺,他早就有自己的辦法,她雖然不想要,可也不能一腳將他踢開,厲景呈磨著耗著,等她沒精力反抗了,便能舉白旗投降。

    他忍得實在辛苦,又不能強悍得攻城略地,那才叫磨人。

    榮淺繃著神經,一會一驚叫,“不行不行,肚子疼。”

    厲景呈嚇得收迴動作,手掌撫向腹部,“怎麽了,怎麽了?”

    “他不會在踢人吧?”

    榮淺也知道不可能,隻是打著嚇人的幌子想讓厲景呈退縮。

    “瞎說,三個月能有那勁道?”

    厲景呈雙手撐在榮淺身側,“你真疼還是假疼?”

    榮淺是真膽小,況且這樣戰戰兢兢,更別說身體會有任何愉悅的感覺了,厲景呈不得已躺到榮淺身側,將她攬在懷裏,“接下來有得忍了,非憋出毛病不可。”

    “那你從小到大不也這樣忍過來的麽?”

    厲景呈失笑,有時候真覺得榮淺二的可以,“小時候那是不懂,懂了之後,自然會想。”

    “那我不管,你得忍著。”榮淺雙手落向腹部,躺在厲景呈懷間,他身體燙得驚人,許久後,那灼熱的體溫猶未散去。

    榮淺推推他,“要不你再去洗個澡吧?”

    “你別亂動就行了。”

    熄了燈,榮淺目光看向窗外,她的手撫向指尖,圓圓的一粒鑽石凸出戒指外,代表婚姻的恆久遠。

    一切來得好快,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先是孩子,再是婚姻,她的人生軌跡完全被改寫,如今,跟厲景呈牢牢綁在了一處。

    從度假村迴去後,兩人就要去領證。

    榮淺看向坐在邊上的男人,“我的戶口不在南盛市?”

    厲景呈微訝異,“那在哪?”

    “我爸說,高中畢業後,外公就把我戶口遷過去了。”

    “為什麽?”

    “不知道,據說是為了一套留給我的老宅,我爸覺

    得愧對我媽,對我外公的要求向來有求必應。”

    這老爺子真是,房子的事隻要一張紙就能解決,何須把戶口遷過去。

    心裏,可能是介懷著女兒的死,想以這種方式告慰自己。

    “迴吏海辦吧,我有些東西也在家裏。”

    榮淺盡管對厲家是排斥的,但婚姻大事,能遷就的,她自然要遷就些。

    迴吏海的這天,厲景呈並未立馬迴家,而是帶著榮淺先去了訂好的酒店。

    兩人在那住一晚,翌日,厲景呈讓她在酒店等他,榮淺起床後吃過早飯,厲景呈不久便來了。

    他們去到當地的民政局,沒多久,兩張紅豔豔的結婚證就捧在了手心裏。

    榮淺感觸萬分,隻覺掌心內沉甸甸的,似乎要捧不住。

    她站在民政局的大門口,厲景呈翻開結婚證看眼,竟覺照片內的人有些陌生,他指尖拂過嘴角處,這樣的笑,是他許久不曾有過的。

    榮淺將結婚證塞進包裏。

    厲景呈伸手摟住她,“老婆。”

    她笑了笑,知道厲景呈想聽什麽,可那一聲老公,卻始終難以啟齒。

    厲景呈驅車迴厲家,這麽大的事,不可能瞞天過海。

    況且他還有個在民政局當一把手的老姨。

    車子開進厲家大門,悠遠的道路平穩光滑,兩旁修葺的花壇四角都已被磨平,榮淺腦袋探出車窗外,遠遠的看到兩座巨型饕餮豎立在門口,心裏不由溢出緊張。

    厲景呈下車後,替她打開車門。

    盛書蘭一直在等著,今早他匆忙迴家說取些東西,盛書蘭問過他要逗留多久,厲景呈丟下句話,說是待會就要迴來。

    她歡天喜地到了門外,看到厲景呈攬著榮淺站在門口的榕樹下,那錯綜複雜的樹影就像是盛書蘭此時的心情。

    她強自展顏,“景呈,淺淺,你們迴來了。”

    榮淺勉強拉了拉嘴角,上次的事還記憶猶新,厲景呈在她肩膀處輕拍下,“走吧。”

    盛書蘭看著兩人依偎在一處,背影親昵地交纏,每走近一步都像在淩遲她的心。

    到了跟前,盛書蘭發現榮淺穿著平底的單網運動鞋,一條長裙遮住膝蓋以下,她對香很有研究,榮淺之前的那種香水味,也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早上才洗過頭的洗發水味道。

    能令一個愛美的女人放

    棄這些,會是什麽原因呢?

    ------題外話------

    明日精彩預告:

    30——全家當她寶(好看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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