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麵關牆的倒塌,李世民再無堅守潼關的可能。


    他麵色悵然的看向關外,燕雲敵軍早就在虎視眈眈了。這是他們預料之中的事情,隨之而來的,必定是一波最強進攻。


    現在已經沒有辦法了,若是沒有了潼關倚仗,他們如何應對關外強敵?


    李世民很快做出決定,咬牙切齒的向眾人下令,即刻撤離潼關。現在還妄想據守於此,隻能是自尋死路,根本不可能有何用途。


    於是乎,潼關守軍蜂擁而出,在種種情況集合下,他們已經沒有應對敵軍的勇氣了。現在能夠盡可能的保持秩序跟著李世民跑路都不容易。


    看見李世民帶兵奔逃而去,羅成淡然一笑,卻並沒有派人追擊。因為他很清楚,再往前便是長安城了,這便是局限所在,再無退路。


    在羅成的命令下,大軍暫且於潼關紮營,休整一日後方才繼續向長安進軍。羅成並未留下太多人在潼關,自有後續支援前來。


    對於羅成的完整計劃而言,區區潼關根本算不上什麽。待擊潰李淵之後,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大勝,這是毋庸置疑的一點。


    羅成立於關樓之上,目光稍顯犀利,隨後朗聲向眾人說道:“今日已破潼關,待我大軍直抵長安,必能將之橫掃。”


    程咬金雖然比此前淡定多了,但見羅成如此氣勢,還是頗覺訝然,感慨說道:“元帥果然是氣度不凡,我老程多年前就看出來了。”


    別看程咬金已經稱唿羅成為元帥了,但他骨子裏的跳脫還是改變不了。可羅成並不在意這些,隻是釋然一笑而已,這種感覺還真不錯。


    原本大家都是同級的兄弟,能夠在一起暢所欲言。現如今變化卻是極大,程咬金能夠留有此心,自然不是一件壞事,畢竟福將的特殊屬性在此擺著呢。


    最重要的是,程咬金雖然在稱唿上有所差異,平日裏和羅成相處也較為輕鬆,可他著實是沒有其他想法,並非所謂的反複小人。


    聽見程咬金頗有幾分自傲的言語,羅成宛然一笑,淡定說道:“如今天下紛亂,百姓身處疾苦之中,我等自是無法同往日一般閑賦。”


    隨後羅成又有些感慨的說道:“待滅了李唐之後,天下歸為正朔,我等兄弟自要再聚一堂,到時候飲酒為樂豈不妙哉?”


    雖然羅成的言語有些開玩笑的成分,但不可否認的是,一統天下是他如今最直接的目標,在此之後的其他事情,便日後再說。


    和眾人談論幾句,羅成的目光逐漸變得堅定,他們此刻已經將潼關拿下。這是燕雲進軍長安的第一步,也是他們正式兵向天下的第一步。


    如今燕雲已經準備就緒,羅成自信用不了多久的時間,燕雲兵鋒必然席卷長安。至於李淵的去向,則要看他的選擇到底如何了。


    聽得羅成的豪言壯語,眾人自然出言附和,這不隻是羅成的目標,同樣是他們的目標。畢竟他們是羅成的下屬,乃是利益共同體。


    燕雲一統天下,來日為天下至尊,他們便是最直接的收益者。哪怕名留青史也未必不可能,是以他們也寄以極大希望。


    諸將心意皆同,眾誌成城。


    ……


    在羅成等人因攻下潼關而喜時,李世民正帶兵倉皇而逃。


    雖然大軍損失不多,但在潼關陷落的情況下,他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本來就是倚仗關卡之力勉強固守,現在沒有了潼關,也隻能跑路了。


    李世民對如今局勢摸得很清楚,自己麾下這十萬人馬和羅成麾下的燕雲精銳比較起來,根本不值一提。非要硬剛的話,隻能是送人頭。


    但失了潼關,李世民依舊不可避免的有些失落,原本還想要多堅持些時間,但現實果真這般殘酷,根本就不給一點機會啊!


    其實仔細思量之後,李世民已經將此戰的前因後果給摸清楚了。潼關城牆這般容易倒塌,恐怕是在他奪迴潼關之前就留下的後手,真是令人始料不及。


    實際上李世民已然考慮過這個問題,在進駐潼關之後就令人加固關牆。但他還是沒有想到,羅成竟然會留下這麽大一個坑。


    而且嚴格意義上來說,他是自己將自己坑了,雷罰不僅沒有發揮作用,而且讓本就不穩固的關牆變得更加鬆垮,再被燕雲精銳擊破。


    這真是環環相扣,令人難以提防。


    但李世民並非溺於失敗之人,既然失了潼關,他無話可說。現在要做的,便是帶兵退迴長安,到時候尋找機會,看是否能夠絕地反擊。


    雖然對此李世民並無太多信心,但總有一線機會,不能輕易放棄。這就要看李淵的布置了,雖然自己有點坑,但雷罰的威力還是有的。


    因為敗退的緣故,大軍士氣顯得有些低落,敵軍如此之強橫,他們要如何才能應對?哪怕迴到了長安,也沒有絕對的把握,隻是搏一搏罷了。


    麵對這種情況,李世民也無計可施,因為這等實力差距,眾人早就看在眼中,無論李世民說什麽都是無用的,他也隻能盡力安穩眾人情緒,先歸長安。


    其間有些懵逼的,乃是李元霸,他還沒搞明白發生何事。為何好好的潼關說塌就塌,己方變成落荒而逃,情況貌似有些不對。


    方才李世民匆忙,李元霸沒有詢問,此刻後麵沒有追兵殺來,他便是疑惑說道:“二哥,難道我等現在便要迴長安嗎?”


    聞李元霸之言,李世民無奈一笑,點點頭道:“潼關已失,我等兵力不是敵軍對手,隻能暫且退避了,但元霸你也不必擔心。”


    李世民心中有幾分唏噓,羅成自身實力不在李元霸之下,麾下還有眾多精兵強將,李唐與之比較起來,差距還是太大了。


    李元霸點點頭,說道:“二哥放心吧,隻要有元霸在此,定然不會讓敵軍傷及二哥,若是敢來,便試試元霸的雙錘吧!”


    這番話無疑是李元霸的肺腑之言,畢竟他不喜勾心鬥角,頓時讓李世民心中一暖,頷首正色道:“放心吧元霸,你我兄弟不會有事了。”


    “哪怕長安失守了,我們也有其他去除。”


    李世民目光微閃,開始思量日後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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