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小花園裏奇石遍地,中間由花農種著一簇簇的蘭花和幾縷青竹,映著如今天上朗月,到顯出幾分空穀幽蘭的意境。

    顧攸寧看了看盛氣淩人的楚越,又看了看周圍由他帶來的侍衛,眨巴眨巴眼睛,不禁暗歎:好一個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呀!

    這時暗處的一個人連忙轉身,腳程極快的往迴跑。

    大殿裏正在眾人都在喝酒閑談的時候,突然有一個人貓著要走到三皇子麵前,輕輕的耳語幾句,原本一直都麵沉如水,鮮有神色的楚承當即變色,連忙起身離席,匆匆的趕了出去。

    而此時花園內,楚越冷笑著走進顧攸寧:“真沒想到,顧庭那個貪生怕死的老東西,倒是能養出這麽伶牙俐齒的兒子。”

    語落,楚越已經在顧攸寧麵前,並且一把拽住顧攸寧前襟,將他拎在麵前,兩人幾乎貼在一起。

    “楚豫那個賤婢生的賤種,居然也配封王,娶個男妻,還娶了個你這樣天仙般的人物,當真走了狗屎運。”

    楚越貪戀的目光緊緊的盯著顧攸寧毫無瑕疵的臉上,他從未見過此等人物,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美麗的人,而這個人居然是屬於一個自己一直都看不起的楚豫。

    他眼眸閃爍了一下,他的母妃是平西候一奶同胞的嫡姐,當今的貴妃,論出身眾皇子中他僅次於皇後嫡出的太子,所以打心裏瞧不起宮嬪所出的楚豫,而且楚豫拜了兵馬大元帥,三番五次凱旋歸來,名震諸侯,是眾皇子中第一個封王的,他早就心有不甘,今天又受了這麽大的氣,哪肯善罷甘休。

    他一把將顧攸寧摁在石頭上,伸手扯壞了他的外衫,令人作嘔的笑著:“人都說玟王妃豔冠長安,我今天就嚐嚐什麽滋味,也看看,我就是睡了你,楚豫能把我怎麽樣……”

    話音剛落,暗處跟來的玟王親軍全部現身紛紛拔劍指向楚越,然而楚越身後跟著的侍衛也都刷拉一下拔劍,幾乎就是瞬間的事,兩方就對峙起來。

    誰知道,顧攸寧突然笑了一下,喝退侍衛,說道:“你們都下去,誰也不準動手!”

    別說玟王府的人嚇得瞪大眼睛,就連楚越都有些驚訝,這個時候一貫柔弱的王妃不應該嚇的瑟瑟發抖嗎,怎麽還會笑出來。

    楚越盯著這人嘴角的一抹淺笑,不由的愣住,這人本就五官精致,傾國傾城,如今嘴角勾起清淺的弧度,襯著月色花下,美得攝人心魄,他竟然鬼使神差的伸手,想摸

    摸他的臉。

    顧攸寧一把扣住欲要碰觸到他的手,笑意盈盈的盯著楚越看,慢慢的從石頭上站起來,楚越猛然間的反應過來,就隻見眼前人笑容加深,月色下猶如天上下來的謫仙一般,那麽一抹笑容真真的能奪人心智。

    顧攸寧笑,不是因為他看楚越長的人模狗樣而要勾引他,論起長相,眾多皇室子弟中,最出眾當屬玟王和三皇子,楚豫不生氣的時候給人的感覺很儒雅,端方君子,溫潤如玉,生起氣來形如殺神,也別有一番滋味,而那個三皇子,顧攸寧沒仔細看,但是大略掃一眼,各個方麵也都不錯。

    所以放著玟王府整天跟在他身後的大美男不要,而去勾搭一個盛氣淩人的草包,不是顧攸寧的原則,人家也是很挑食,這個楚越雖然長的也不錯,但是還沒帥到不需要內涵。

    他之所以笑,是因為他對自己的魅力報以最誠摯的微笑,原本以為,被七皇子堵在花園裏,不是被言辭羞辱一般,就是被他揍一頓,實在是沒有想到楚越居然想調戲他!

    太子生辰,合宮家宴。

    他居然敢正大光明的調戲兄嫂,這是怕死的不快啊。

    七皇子這麽著急想死,他怎麽能不成全呢,所以他喝退了侍衛,這些侍衛常年跟在玟王身邊,想必比剛才不敢上前忤逆自己,如今肯定得有人跑迴去告訴玟王,希望楚豫能聰明一點,直接把皇上和文武百官都叫來才好。

    顧攸寧微笑著放開楚越的手,說道:“殿下既然這麽有興致,何故帶著一幫人過來?”

    楚越笑了笑,伸手揮退了身後的侍衛,斜眼略帶著鄙夷的說道:“沒想到如此清貴的玟王妃,竟然是個如此不知廉恥的人。”

    “廉恥?哈哈哈哈哈……”顧攸寧幾乎哈哈大笑,笑的彎腰捂著肚子,半晌擦擦眼角的笑出的眼淚,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殿下居然跟臣講廉恥,那麽調戲兄嫂的七皇子殿下可有廉恥?”

    楚越驀然一愣,隨即一身冷汗,調戲兄嫂,若是被德盛帝知道,自己肯定會吃不了兜著走的。

    可是……

    看著眼前人如今笑的花枝亂顫,和煦的晚間春風帶著些許花香,輕輕的拂過,墨色的長發隨著風飄動,一襲白衣,美豔的不可方物,若是能一親芳澤,得是何等銷魂。

    他向來跋扈,從不將人放在眼裏,既然有心想羞辱楚豫霸占玟王妃,他就是燒紅了眼的。

    顧攸寧看著楚越眼中的欲望,笑得越發

    妖嬈。

    既然你要玩兒,小爺就陪你玩玩兒,反正向他這樣的正太,他顧攸寧調戲過不少,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正想著,他伸著修長的腿曖昧的勾住楚越的小腿,伸手拽著他的衣襟,七皇子府上雖然有幾房姬妾,但是他身份尊貴,即使納的妾,也都是貴妃賜下的貴妾,各個不是大家閨秀,就是小家碧玉,哪裏見過顧攸寧這樣惑人的妖孽,一時間把持不住,狠狠的將他重新摁在石頭上,傾身欲要親上去。

    顧攸寧吃吃的笑著,別過臉伸手輕推他,心裏想著為什麽還不來人,這個時候他要不要尖叫一聲,一會兒眾人都來的時候,他是要痛哭呢,還是要尋死呢。

    正當楚越要接觸到他的時候,正當顧攸寧準備好要羞憤尖叫的時候,楚越突然被人拎著衣領拽開,跌倒在地。

    顧攸寧和楚越兩個人都蒙了,誰都沒來,皇上沒來,玟王沒來,來的居然是三皇子。

    “糊塗東西!想死了不成!”楚承氣不過,瞪著還傻坐在地上楚越,罵道:“他是你兄嫂,若是到父皇那兒告你一狀,你還想不想活!”

    楚越被楚承罵愣了,有些清醒過來,在看顧攸寧笑的一臉奸詐,不禁懊惱竟然著了他的道。

    楚承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一眼楚越,然後轉身冷眼看著風輕雲淡的顧攸寧,突然伸手狠狠的捏住他的下巴,強迫他仰視自己,一字一句的說道:“玟王的人被我的人纏住了,你現在去把事情了了,今天的事,敢往出說一個字,我保證你死無葬身之地。”

    顧攸寧覺著下巴很疼,皺了皺眉死死的盯著他看,這人眼睛深邃冶豔,卻偏偏澄澈的不得了,直直的看著一個人,似乎能看到人心裏去,半晌顧攸寧挑唇,嗬嗬的笑了:“你說你們缺不缺德,就因為玟王功高就容不下他,千方百計的想羞辱他,耍手段讓他娶男妻,娶了男妻又看人家王妃長的好看,又開始不忿,你們道德情操有問題吧!”

    “少廢話!”三皇子喝道:“按照我說的做!”

    楚承手上不自覺的用力,顧攸寧吃痛的皺眉,伸手掰開他的手,然後嗬嗬的笑道:“你知道如何對付流氓嗎?”

    顧攸寧一邊笑說著一邊伸手將被七皇子扯壞的外衫脫下來,放在手裏使勁兒的撕扯著,繼續說道:“那就是比他們更流氓,知道怎麽才能氣死賤人嗎?”

    “那就是比他們更賤。”顧攸寧把扯的稀巴爛的外衫扔在腳下。

    楚承冷冷的看

    著他,實在不知道他要幹什麽,這時顧攸寧突然伸手將胸膛處的衣衫扯開,瞬間露出精致的鎖骨和大片雪白瑩潤的肌膚,上麵還有幾處曖昧的吻痕。

    楚承眸色漸暗,他不確定吻痕是玟王留下的還是剛才七皇子留下的,隻是盯著雪白肌膚上的吻痕,覺得異常刺眼。

    正在他想著,顧攸寧還把自己衣衫的下擺撕碎,等他反應過來,顧攸寧整個一副被人羞辱,然後他奮力掙紮才導致衣衫不整的樣子,這若是被德盛帝看到,那麽楚越調戲兄嫂的罪名算是坐實了。

    楚承暴怒,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顧攸寧艱難的笑著,說道:“本人資深流氓十六年,下流猥瑣,臉皮又厚,並且至賤之極,跟小爺我犯賤耍流氓,你們還真不是對手!”

    說完,一臉奸詐的顧攸寧,突然換上一副凝淚欲泣的表情,開始尖叫踢打著掙紮。

    楚承從未見過這種人,一時間有些慌了,抬手就要劈昏他,結果手停在半空中,突然傳來一聲唱和:

    “皇上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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