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大空蕩的病房內,寂靜冷清,隻有病床上交疊在一起的兩人春-色無邊。

    那被壓在下麵的女人嬌嬌小小,渾身光溜溜,整個人盡數被她身上男人的身軀蓋住,唯一能看見的,隻有那一雙細長白嫩的腿兒,勾著男人的勁腰,隨著男人撞擊的動作一起一伏,肉嘟嘟的腳指頭收收緊緊,蜷成一團兒。

    而覆在她身上的男人,一身墨綠軍裝仍然穿在身上,從後麵看上去,完好無損,僅軍褲鬆鬆垮垮,腰際下麵的某處,與他身下的女人緊密相連,直恨不得重重嵌進女人的身體裏去不出來,他每一次狠狠用力,伴隨著病床的搖晃,緊接著而來的,就是女人咿咿呀呀的聲音,像是難受得不得了,又仿佛難耐地邀請著他繼續。

    香豔如斯。

    兩人在病房內渾然忘我,可讓個守在外麵的參謀長胡田尷尬了,胡參謀長都已經是近五十的人了,也能理解小年輕兒們如狼似虎的熱情,可,聽著裏麵被刻意壓低過的女人的嬌吟與男人的低喘,胡田還是覺得老臉發熱。

    第五次打發走了前來給病人換藥的小護士之後,胡參謀長感歎:現在的官員哪,如此重欲,哪像他們那會兒……嘖嘖,這樣不好,不好。

    卻到底是沒敢得罪這個新上任的頂頭上司,胡參謀長尖著耳朵裝聾子——的確是新上任,顧燼原本是在總政辦公廳,今年初才調任的元首辦公室主任,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老胡之所以能服顧燼,倒真不是佩服他那“三把火”,而是他剛上任,便幹淨利落地將元首家混賬小兒子從國外弄迴來了。

    沒錯,就是小合。

    胡田都是元首身邊的老人了,要說小合該是他看著長大的,可那孩子的性子……嘖,夫人提起就是哭,元首提起就是揉額,最後索性懶得再提,省得自己煩心。

    可再煩心又怎樣,那可是自己的親兒子,也是唯一的兒子,夫人育有兩女一子,兩女兒都是幹練之才,一個在省廳一個在市政,國家的好棟梁,可偏偏這麽一個小兒子……

    要說‘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的話,好像話又重了那麽一點兒,可老胡心底倒真有那麽點兒意味。

    “病人在睡覺,待會兒再來——”眼前突然被擋住了光線,胡田迴過神來,條件反射地開口趕人。

    他這是遭了哪門子的事兒喏,一把年紀了,竟然還淪落到給上司看門來了,由著自己上級去欺負人家小姑娘,那姑娘他遠遠地看過一眼,挺嬌弱的樣子,脖子上還帶著傷

    呢,哪兒能受得住連續幾個小時的折騰?

    哎,可憐喏!

    “胡叔,您談什麽氣?我哥呢?”一身白大褂的男人奇怪地看著胡田,而後又詫異地掃了眼緊閉著的房門。

    不是臆想中來換藥的小護士,胡田猛地迴過神來。

    “是小宸啊,那個,你哥,你哥他慰問病人呢——對,慰問病人、慰問——”胡田汗滴滴,尷尬地杵在門口,暗暗讚揚自己反應快。

    他也沒說謊,是在“慰問”呢,隻不過都慰問到床上去了,顯然領導很是“親民”,值得嘉獎,絕對的值得嘉獎。

    不過,他都聽見人家小姑娘小聲啜息喊著“不要不要”了,領導還繼續“慰問”的話,這樣……不太好吧?

    嗯,強行“慰問”是不太好。

    “什麽強行慰問?”顧宸皺眉看著老胡,聽著他口中念念叨叨,疑惑出聲,一手就要去推病房門。

    他上周剛好有個研討會去德國了,原本他是不準備去的,可那時候小泥巴被她小姨帶走了,怎麽都找不到人影,他又氣他哥,縱著程家那賤女人害得他的心肝寶貝‘遠走他鄉’,想著留下來也是糟心,便果斷去了德國,可昨天突然接到他哥的電話,說是已經跟程雲離婚了,還跟他說了好一番好話,什麽兄弟沒有隔夜仇啊,女人算什麽,親兄弟才是真感情啊,他怎麽可能為了個女人而與自己親弟弟鬧翻?

    小顧同誌聽得感動,氣也消了大半,覺得他哥也不容易,娶了那個四處招搖的賤女人,耽誤了大好人生,如今又離了婚,想想還真是……可憐?

    女人算個屁!他怎麽能因為程家那個賤人而與自己的親哥哥慪氣?禽獸都還講血緣咧,尼瑪老子竟然連禽獸都不如!

    小顧同誌自我唾棄三秒鍾之後,腦熱眼也熱,覺得自己太混賬,太對不起自己親哥,胸腔中滿腔話語想對他哥說,哪兒還顧得上老胡焦急又冒汗的奇怪反應,手上重重一用力,猛地將病房門給推開——

    哎喲喂呀,撞了個滿堂彩!

    老胡慘不忍睹地將臉別了過去,不敢去看裏麵的場景——

    異常混亂!異常靡豔!異常……蛋疼!

    其實沒那麽誇張,床上兩人的姿態還算是正經,真的是正經:“病患”姑娘小臉通紅,眸中濕漉漉一片,張合著紅灩灩的小嘴兒不住地喘氣,活像是重病難治的;領導服務得很是周到,兩人蓋著同一床被子,白撲撲的,談不上好看,

    卻異常的……和諧。

    真的是異常滴和諧……如果忽略那被子下方兩人緊緊相連的某處的話。

    小顧同誌懷著滿腔的自責之情衝進門來,嚇得個病患小姑娘渾身一緊,連帶著下麵緊含著硬物的某處也是一緊,直絞殺得正在“慰問”的領導麵色一猙獰,狠狠地瞪她一眼之後,消停了。

    這廂兩人是終於消停了,那廂破門而入的小顧同誌卻是氣爆了!

    那床上畏畏縮縮臉都不敢露出來的女人太他媽眼熟了!熟到不能再熟了好伐!

    她現在被單下麵是個什麽光溜溜的模樣他用膝蓋都能想象得到!

    他家哥哥看他一眼,伸手替那女人斂發絲的動作一僵,抿著唇沒說話;那沒膽兒的女人喏,她怕死了又羞死了,縮著腦袋不敢見人,可縮了一會兒之後見人家兄弟兩人正在“深情對視”,絲毫沒有要開口的意思,這女人超長的反射神經又起作用了——

    我怕什麽喏?我作什麽要心虛?

    想通了,這女人的狗膽子又肥了點兒,蹭了半天探出個頭來,胡亂掀開附在臉上的發絲,朝著對麵快氣炸的男人道,“顧副院長——”

    人家狠狠瞪著她,像是瞪著自己紅杏出牆的老婆,半點沒搭腔。

    這女人有點急,遲疑了片刻,卻還是忍不住,怯怯地開了口,“先、先將門關上——”

    顧宸險些一口老血噴在這女人比城牆還厚的臉皮子上!就連同在床上的顧燼都忍不住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們這對狗男女都敢偷情偷到老子的地盤上了,現在被捉了個現行,你他媽還敢要臉喊關門說話?屁都不要想!

    “你有什麽好說的?”小顧同誌麵色難看,靠近病床幾分,看著那床上怯怯糯糯的女人,冷聲開口。

    怯怯糯糯的女人很捉急,緊張地看一眼他,又緊張地看一眼大敞著的病房門,軟聲開口,“先關門……”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關個屁門!”顧宸一吼,嚇得個怏怏沒力的女人一顫,她也有點惱,朝著他不耐煩地吼迴去,“關上門再說!”

    嘿,長本事了咧,小爛泥巴皺著眉頗為不耐,看著他。

    媽蛋!這女人要翻天了!

    顧宸一口氣被她給噎嘚不上不下,瞪著她直喘粗氣,像是下一刻就要撲上來咬死她,卻還是拗不過床上那氣鼓鼓的死東西,蹬蹬轉身甩上了門。

    “你、你要幹什麽——”眼看著男人氣勢洶洶地朝著病床衝來,小泥巴緊張地揪緊了床單,眼神亂飄,典型的後勁不足。

    “拖你個光屁股的女人出去亮相!”憤怒中的男人甚是兇猛,像是吃人的老虎,猛地一躍上床,兇狠地就要拽她的被子,嚇得人小姑娘像是被敲昏了頭的鳥兒,撲騰著想飛卻飛不動,急紅了臉,死命拖著被子往自己身上蓋。

    “不要!不要……我不要!”小姑娘大喊,活像人家要怎麽樣她。

    事實上盛怒中的男人也的確想怎麽樣她。

    “你嚇她作什麽?”眼見兩人實在是鬧得不像話,顧燼出手攔住了自己已然六親不認的弟弟,示意那被敲昏頭的小呆鳥兒穿褲子。

    小呆鳥兒很是強悍,整個人鑽進被子裏,被子起伏上下,拱來拱去,又過了好一會兒,她鑽出頭來了,脹鼓鼓的胸脯急促起伏,不住地喘氣,細細地笑——褲子穿好了。

    顧燼好笑地看她一眼,她紅著臉有點不明所以,真像是被敲昏了頭。

    狗男女!狗男女!

    看著還還在“眉來眼去”的兩人,小顧同誌驀地生出一股子革命誌士的悲壯感來——

    老子是該造了多大的孽,才會讓自己的哥哥給撬了牆角!

    小顧同誌單純滴嫖樂人生,在得知自己哥哥與一個不著調的女人滾床單之後,徹底變成了灰白的……

    當哥哥睡了自己標定的女人時,顧宸生生地覺得,世界上再也不會有真愛鳥,太特麽糾結,太特麽不是人!

    老子要報複社會!

    作者有話要說:唔,二更送到,不知會不會太晚……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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