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錚把我整個人掰了過來,我頭衝著他,看著他的臉一點點的靠近我,慢慢放大。


    當我以為他要吻住我的時候,卻在離我絲毫的地方停了下來,我聽到他的鼻息,還有唿吸中淡淡的煙草味道。


    我不知道毛錚在看些什麽,我這張臉恐怕他都已經看膩了吧,可是他好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麵一樣,整個人固定住了。


    我推了他一下,想著坐起來,可是毛錚完全不鬆開手,身子更加用力的擠壓向了我。


    “讓我再看看。”


    “有什麽好看的,你又不是沒見過,我也沒整過容。”


    “沒什麽好看的,但是看不夠。”


    被毛錚這麽一說,一股酥麻的感覺膨脹在身體裏麵,我也有點情不自禁,手扶著他的肩膀挺起身子吻住了毛錚的嘴。


    毛錚很配合的低下頭,轉手將我整個身子放在沙發上麵,壓|了上來。


    纏綿了一會,毛錚身子沒有動,抬起了頭,伸手撥了撥我頭頂的碎發,吻了吻我的額頭。


    “毛錚,咱倆私奔吧,你願意跟我走嗎?”


    我也是抽了風,話沒有過大腦就說了出來,這都什麽年月了,我看我是越活越迴去了。


    “傻丫頭,說什麽胡話,咱們還能去哪裏呀。”


    其實我挺想說的,我們可以迴到以前的城市,再過迴我們的小日子,兩個大活人總還是能養活自己的。


    可是我還是沒有說出口,我怕答案會令我失望,現在的我可以一無所有,毛錚呢?他真的還可以放棄一切嗎?


    我沒有這個信心。


    “逗你玩呢,你看我的畫廊都開起來了,我哪也舍不得去。”


    “嗯,哪都不去。”


    毛錚附和著,表情緊了緊,我也讀不出其中的深意,又或者刻意的在忽略。


    “我餓了。”


    我覺得我倆的氣氛開始變得尷尬,隨口說了一句,毛錚就坐了起來,伸手把我拉了起來。


    “走,帶你去吃大餐。”


    毛錚笑得有些僵硬,我當做什麽都沒有看到,點了點頭。


    其實也沒有去吃什麽大餐,就在畫廊附近找了一家安靜的飯點,要了一個包間,點了一桌的家常菜。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我倆吃飯才能夠光明正大的,不用兩個人就餐還占用人家飯點的包間資源,這簡直成了一種奢求。


    我的情緒莫名的低落,整個下午都無精打采的,毛錚吃過午飯就離開了,也沒有一句昨晚的解釋。


    我覺得我現在越來越不了解男人了,甚至忍不住的嘲笑我自己,就你這水平還去報複別人呢,自己別把自己搭進去就是好的了。


    畫廊冷冷清清的過了幾天,陳墨終於帶來了第一位真正意義的顧客,他是來為他的新房買畫,和陳墨在生意上有一些往來。


    我看的出來,他買畫的心是假,籠絡陳墨的心是真,話語之中都是對陳墨的推崇,即便他們討論的那幅畫出自我手。


    我站在一旁根本插不上話,突然而來的挫敗感,讓我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選擇。


    還不如去找個輔導班,帶幾個學生來的更得心應手,幹嘛非要眼高手低的開什麽畫廊。


    那個人臨走的時候買了兩幅畫,價格都不是很高。


    其實畫作的真正價值並不在於畫的本身,而在於畫畫的那個人能夠值多少錢。


    而我,雖然得了幾個小獎,終歸上不了台麵,畫的價格也就不可能上去。


    如果照這樣下去,恐怕連房租都掙不出來,分紅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那個人走了之後,我無力地仰坐在沙發上,看著不遠處掛著的一幅幅畫作發呆。


    夢寐以求的畫廊終於開張了,可是我怎麽一點都感受不到快樂,還不如前一陣子忙乎著裝修的事情來得充實,對,現在就是空虛,還有看不到未來的絕望。


    “這麽快就灰心了?”


    是陳墨,我以為他跟著那個人走掉了,沒想到他又迴了頭。


    我看到他的一瞬間,立刻神經反射的坐直了身子,對他竟然莫名的生出一些抱歉的情緒來。


    “不是灰心,是無從下手,我覺得我沒準把你拉下水了。”


    “嗬,我沒關係呀,反正賠光了也不是我的錢。”


    我一下子怔住了,不是他的錢,那入股的是誰的錢?


    “咳咳,我的意思是,錢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走的,不用太在意,萬事開頭難,這點道理你總該懂的吧。”


    陳墨的解釋太牽強,可是既然他掩飾了就是故意有所隱瞞,我不想做強人所難的事情,也就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懂懂懂,別以為我真是花瓶,正好要給你通個氣,陸清河是我師兄,我聯係了他,想讓他幫忙造點聲勢。”


    “看不出來呀,你還有這種人脈,看來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了。”


    陳墨嘴上雖然恭維了幾句,可是並沒有露出很興奮的狀態,要知道我師兄陸清河已經算得上是國際大腕了,真的是別人用錢請都請不來的。


    這讓我有一種錯覺,畫廊盈利與否跟陳墨毫無關係,這個陳墨除了那家私房菜,難道還有什麽更大的產業麽。


    剛才那個客人也是對陳墨恭維有佳,我都有點好奇了。


    “我隻是運氣好而已,你也多花些心思在咱們這畫廊上麵,我本來就沒什麽經驗,再不點撥我一下,我真的該成沒頭的蒼蠅了。”


    “盡量吧,我自己也很忙,先走了。”


    他這話徹頭徹尾的把自己和畫廊劃清了界限,沒準一開始他投資開畫廊就是看在毛曦然的麵子上,而拿錢他早就準備著打水漂了。


    可是我不行,那錢對於我來說數額巨大,我輸不起,看來接下裏還得靠我自己了。


    望著陳墨離開的背影,我給自己默默地打氣,一掃剛才的頹廢。


    傍晚,我剛準備離開去接毛彤彤放學,就在門口被付筱和劉漢強給堵住了。


    他倆又恢複了以前的模樣,付筱挽著劉漢強的胳膊,對著我莞爾一笑,就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大家的演技都越來越精湛,隻有我,還是那個樣子,看到他倆忍不住的拉長了一張臉。


    “安安,你畫廊開業我倆正好去外地了,剛落地就趕到你這裏來了。”


    我這次注意到他倆身邊有一個大的旅行箱,原來是去旅遊了,這戲反轉的太快,我真的接受無能呀。


    “沒事,你能來就行了。”


    “我當然得來了,我現在就你這麽一個朋友了。”


    付筱走過來挽住了我的胳膊,話語中透露著貌似真切的感情,我都差點被她給感動了,可是下一秒,她的話卻讓我忍不住的想要甩開他的胳膊。


    “漢強想讓你幫一個忙,找毛總。”


    原來看我的畫廊是假,想借我的手辦事是真,我也沒有當場發作出來,隻是默默地推開了付筱,迴頭鎖上了畫廊的門。


    “這個恐怕不行,我和毛錚現在沒什麽關係。”


    我冷冰冰的說這話,背對著他們看不到他們的表情,卻能夠感受到付筱在我身後的局促,她踱著細碎的步子,不知是進是退。


    我扭過頭對著付筱和劉漢強體麵的微微一笑,穿過他們就準備離開。


    “我得去接毛彤彤了,改天再請你們進去參觀。”


    “安安,你等等我。”


    我走出去沒有幾步,付筱就跟了上來,快步的跟在我的身旁,卻也沒有拽住我的胳膊。


    我倆的關係已經變質了吧。


    我不恥她和劉漢強的苟且,而她現在竟然為了劉漢強來挑弄我的傷口。


    “安安,求求你了,漢強差點就要和我分手,如果你再不幫我,我倆就真的不能夠在一起了。”


    聽完這話我猛地停了下來,這劉漢強到底是有多好,讓付筱為了愛他放棄了所有的尊嚴,他可是找別人來一起分享付筱呀,那根本就不是愛,而是玩|弄!


    我雖然對付筱的表現極其的失望,可我還是忍不住心疼這個傻丫頭,想著一棍子能把她拍醒,讓她還迴到以前的樣子。


    “付筱,你醒醒好嗎?你是中了劉漢強的毒嗎?他根本就不愛你。”


    “安安,你別說了,我都懂,可是我愛他。”


    “你這不是愛,你這是偏執!我覺得你應該去看一下心理醫生。”


    ”夏安,你不想幫忙就算了,用得著拐彎抹角的說我有精神病嗎?我算看錯你了,以後咱倆兩情。”


    付筱憤怒的說著轉身就走,我站在原地沒有辦法移動一步。


    真正精神有過問題的在這裏!當初我就是靠著精神輔導才走出來的,作為一個過來人,我不過是給付筱最中跟的意見,可是她卻覺得我是在蔑視她。


    整個晚上我都高興不起來,毛彤彤很會察言觀色,每每這種時候她就不再纏著我,乖乖的吃了飯就去小書房裏麵做作業。


    我一個人在客廳裏麵,突然覺得很寂寞。


    以前沒有離婚的時候,總是為了電視頻道和吳越打架,可是現在自由了,所有的頻道換一邊,卻再也找不到能夠吸引我的熱點。


    電視的聲音都特別的遙遠,我甚至都出現了幻覺,吳越還坐在我的身旁,腿搭在茶幾上麵,肚子上擺著果盤,邊吃著邊和我搭話。


    可是我的旁邊空空如也,現在的我真正的一無所有。


    快十點毛彤彤都已經睡覺了,我的手機突然震動,我拿起來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夏安嗎?我是你顧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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