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著聲音望過去,毛錚正站在門口,身後還有一個閃耀的如同明星一般的漂亮女人。


    我抬著頭,突然覺得脖子很酸,但是整個人僵硬在那裏,竟然移動不了絲毫。


    毛錚也看到了我,從他的眼中我看到一瞬間的詫異,轉瞬即逝,他若無其事在我的對麵坐了下來。


    那個漂亮女人坐在了我的身旁,我們四個人圍坐矮桌,麵麵相覷,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然然姐,我今天去d&k辦事,正巧碰到了阿錚,知道他要跟你吃飯,就也跟著過來了,你不介意吧。”


    漂亮女人率先開口打破了平靜,聲線細而尖,和她的容貌一樣引人奪目。


    女人說話的時候,我偷偷瞄著對麵的毛錚,他的表情沒有一絲的波瀾,隻有在說阿錚的一瞬間,眉頭下意識的動了動,也許那不過是我的錯覺,我心亂如麻,帶入了自己的情感。


    “如果我說我介意,難道你還能馬上消失麽?”


    顯然毛曦然對這個女人並沒有好感,話裏帶刺,要是換做我,肯定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然然姐說笑了,我肯定不會蹭吃蹭喝的,今天就當我多認識了一個姐姐,這單我買。”


    那個女人一下子抱住了我的胳膊,話題成功轉移到了我的身上,我頓時啞口無言,不知道如何應對。


    其實我就是個窩裏橫的偽霸王,到了外麵就跟一隻夾著尾巴的小流浪狗一樣,毫無氣勢,毫無脾氣。


    這也是毛錚對我最中肯的評價。


    “她叫蔣菲。”


    毛錚開口替我解圍,簡單的介紹著仍舊抱著我的這個女人。


    “我叫夏安,是彤彤的老師。”


    我終於找到了合適的開場白,尷尬的情緒得以緩解,我渾身的不自在也頓時得以釋放。


    蔣菲聽我說完後鬆開了手,坐迴座位上,意味深長的看著我,又看了毛錚一眼,突然莫名其妙的笑了笑。


    “久仰大名,確實與眾不同。”


    蔣菲的這兩句話聽得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久仰大名?我們明明第一次見麵。


    可是我卻沒有選擇繼續問下去。


    “行啦,別在我這獻寶了,今天我是特意感謝夏老師對我們家彤彤的照顧,你別給我添亂行麽?”


    毛曦然顯然對蔣菲已經失去了耐性,大概蔣菲的出現在她的意料之外吧,又或者她對蔣菲一直都是這種不友善的態度。


    蔣菲鼓了鼓腮幫子,做了個鬼臉,不再說話,隻是眼神來來迴迴的在毛錚身上打轉,讓我覺得渾身的不舒服。


    毛錚並沒有因為蔣菲的目光而打亂了節奏,緩緩地抬起頭,望向我。


    熟悉的目光,還有那眼神中折射出的渺小的我。


    “彤彤迴學校還適應嗎?要是有事情發生了記得立刻先聯係我,我會趕過去。”


    仿佛毛彤彤是他的親生女兒,而不是他的外甥女一般,我望了望毛曦然,她毫不在意,甚至有一些釋然。


    “好。”


    “手機給我。”


    毛錚的語氣肯定而不可抗拒,在眾人的目光下,我怯怯的把手機遞了過去。


    毛錚撥弄著手機,一會又把手機還給了我。


    我不敢細看,將手機放進了隨身的包裏麵。


    這個時候,服務員一道一道的開始上菜。


    蔣菲起身去了洗手間,包間裏麵隻剩下了我們三個人。


    “我說我的親弟弟,你怎麽把那個女人帶來了。”


    毛曦然抱怨著,顯然她對蔣菲頗有成見。


    “她上了我的車,難道我把她趕下去嗎?”


    毛錚說話的時候直直的看著我,毫不避諱,讓我忍不住的低下了頭,用筷子攪弄著碟子裏的菜。


    一雙筷子伸到我的麵前,夾著一塊茭白穩穩地放在了我的碟子裏麵,不用猜我也知道是毛錚,我仍舊不敢抬頭,匆忙的把茭白填到了嘴裏。


    “夏老師,你也喜歡吃茭白呀,我家彤彤最喜歡吃了。”


    聽到毛曦然的聲音我趕忙抬起了頭,正好對上毛曦然要收迴去的筷子,原來一切不過是我想多了,我和毛錚早就不是互相夾菜的關係了。


    或許毛錚那些炙熱的眼神,依依不舍的話語,裏麵多多少少都夾雜了我自己的情緒,對於他來說,我不過是一個真正的“故人”。


    沒一會蔣菲迴來,還沒有坐穩,望著桌子上的菜,拿著筷子輕輕敲打著碟子的邊緣。


    “阿錚,我想吃那個魚。”


    我一個激靈抬起了頭,蔣菲撒嬌的模樣很是嬌俏,毛錚緩慢的動作煞是紮眼。


    “喂我!”


    蔣菲沒完沒了,我心中生出一股無名火來,即便他們兩個人之間已經親密無間,有必要在我這個外人麵前表演嗎?


    我刻意迴避看到那一幕,裝模作樣的從包裏麵把手機拿出來,胡亂的翻看著,仿佛有人給我發來了信息,我不知道我演的像不像,我隻知道這是我唯一能想到逃避的最好辦法。


    “蔣菲,你說你在國外學習了那麽多年,怎麽連最基本的餐桌禮儀都忘記了,你爸那些錢都打水漂了吧。”


    聽到毛曦然說的話,我還是沒忍住抬起頭望向了蔣菲。


    正巧看到毛錚把筷子收迴,那塊魚安靜的躺在蔣菲麵前的碟子裏,不知道為什麽這竟讓我的心瞬間的平靜。


    “那就要問問他自己去了,當初可是他強迫我出去的,我隻答應他出國,可沒答應他成材!”


    “毛錚,你改天問問你們的蔣大總裁,堂堂一個亞洲區的老總,怎麽教育女兒的,我都替他汗顏呀。”


    原來蔣菲的父親竟然是毛錚公司的老總,他們兩個人在一起仿佛絕配又仿佛帶著不純的氣氛。


    可這一切跟我還有任何的關係麽?難道現在身為人妻的我,還有計較的資格嗎?


    我心中唯一一點光亮仿佛被冷水澆滅,之後他們再說些什麽我完全沒有聽進耳朵裏,直到這頓晚餐結束,我都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我給吳越發了信息讓他過來接我,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時候我突然想念吳越給我的溫暖,仿佛他的擁抱可以將我降到冰點的心喚醒一般。


    我走出菜館看到吳越的第一眼就跑了過去,使勁的摟住了他的脖子,吳越大概被我嚇到了,一時間忘記了該怎麽迴應,呆呆的立在那裏。


    大概吳越感到有些尷尬,趕忙拽開我的擁抱,拉著我的手,走向了毛錚和毛曦然這邊。


    蔣菲也站在她們的身後,眼中帶著微微的笑意,望著我和吳越。


    毛錚的眼神一直停留在我和吳越緊緊握在一起的手上,不知道為什麽那一瞬間我以為我會掙開吳越的手,可是我卻使盡了全身的力氣,狠狠的抓住了吳越的手。


    吳越感受到了我的力度,低下頭看了看我,我仰著頭對他溫柔的笑著,我知道這一切的畫麵都看在毛錚的眼中,我仍舊倔強的以為,我仍舊有那樣的力量,能讓他的內心在此刻不得一絲的安寧。


    如此這般,我自己卻如同獲得了救贖,填充了整個寂寞的靈魂。


    迴到家,我在浴室的花灑下麵閉著眼睛,水流打在我的臉上,有些微微的刺痛,我的大腦瞬間的放空,仿佛這是自我解脫的最好出路。


    等我迴過神關掉花灑,想去拿櫃子上的睡衣,腳下一滑,整個人伴隨著尖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吳越聞聲跑了進來,把我抱在了洗手台上。


    我揉著腳腕被摔紅的地方,低聲的口申口今著。


    “摔到哪了,你也不小心點。”


    吳越邊說著邊抬·起了我的右腿,右腿腳腕處一片嫩紅,在雪白的肌膚映襯下,異常的醒目。


    吳越的手fu上了我的腳腕,似有似無的柔弄,我忍不住痛苦而誘huo的低·聲呢·喃。


    浴室裏麵霧氣氤氳,我弓著背坐在洗手台上,未著·寸縷,頭發仍舊滴著水,我的唿吸開始有些急·促。


    我想現在的我一定臉色紅潤,如同一朵在驕陽下含包待放的花朵,等待著雨水的滋潤。


    吳越抬頭在我的耳·邊吹·氣,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想·要·你。”


    不等到吳越有任何的動作,我急切的解開了他的睡衣,伸手握住了他的火·熱,仿佛那團火有了生命一般蔓·延著,壯·大著,我愛不釋手一般不肯放開,直到吳越奪過主動權。


    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仿佛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我仰著頭,頭頂碰觸到了洗手台的鏡子上麵,急促的唿·吸吞tu噴灑在鏡子表麵,那是一副如何銷·骨的畫麵。


    最後的那一刻我忍不住的高聲jiao了出來。


    吳越立刻含·住了我的嘴唇,吞·進了我的聲音。


    “別讓媽聽到了。”


    我已無暇顧及其他,用最後殘餘的力氣,拚命唿吸著,像是一個溺水的孩童,為了這貪戀的人世,做最後的掙紮。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裏我仿佛看到很多小蟲科蚪在身體裏麵遊蕩,第二天醒來卻又有些模糊,也沒有把夢境告訴吳越。


    吳越公司的宿營安排在周六一大早出發,我坐上旅遊大巴看到付筱後就拋棄了吳越,和付筱坐在一起。


    吳越和毛錚坐在了一起,我遠遠的看著他們,一路上他們都在說著什麽,隻是我一句都聽不到。


    我早就知道這次宿營肯定會遇到毛錚,本著愈戰愈勇,以毒攻毒的心理,安然接受了吳越的安排,還好付筱也在,要不然我還真的沒辦法自欺欺人的若無其事。


    大概這種理所當然的輕鬆還在於,這次,毛錚並沒有帶著蔣菲一起過來。


    “你家那個劉漢強怎麽沒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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