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抬高……”

    “嗯……唔……”

    “腰伸直……”

    “嗯……表,表哥……我,我受不住了……”

    蘇嬌一雙杏眼之中滿滿都是晶瑩剔透的淚珠子在眼眶裏打轉,欲掉不掉的沾在睫毛上,似乎下一刻便會隨著那纖長睫毛的垂落而泛濫成災。

    金邑宴大刺刺的躺在蘇嬌那張美人榻上,手上捏著蘇嬌喝了一半的杏仁茶細細的品著,眼神無波的看向站在內室中間,隻著一雙羅襪掂著腳跟,手捧檀香珠子伸直胳膊舉在頭頂的蘇嬌。

    從美人榻上起身,金邑宴手裏捏著那隻重新倒滿了杏仁茶的白瓷茶碗,走到蘇嬌身側看了一眼她搖搖欲墜的模樣,然後伸手將那白瓷茶碗給放到了蘇嬌的頭頂。

    “表妹可別撒了,不然表哥可就更不高興了……”

    蘇嬌撐著酸脹的身子微微抬了抬身子,便立馬感受到發絲間浸入的點點溫熱,立馬嚇得一下僵直了身子。

    “表妹怎麽這麽不乖呢?”金邑宴站在蘇嬌身後,指尖點上蘇嬌沾著一點乳白色杏仁茶的青絲,輕輕的順著頭發往下抹開。

    蘇嬌站了小半個時辰,外頭也沒人進來,她的胳膊和腿酸脹的很,就好像下麵墜了千斤一般,就這小半個時辰,就讓她褻衣裏麵的小衣都浸滿了汗水,絲滑的褻衣薄薄的粘在身上,那盈盈一握的腰肢更顯纖細。

    “表妹這腰……倒也生的極好……”金邑宴貼在蘇嬌身後,修長的手指搭上她的細腰,兩掌交握,正正好好將那細腰握於兩掌之間。

    炙熱的掌心貼著蘇嬌的纖腰,隻隔著薄薄一層褻衣,金邑宴將半張臉埋於蘇嬌的青絲之中,淡淡的甜膩香味帶著杏仁茶的甘甜緩緩沁入他的鼻息之間。

    蘇嬌撐著腿兒不敢動,兩手也是酸疼的厲害,一聽到金邑宴這句話,下意識的縮了縮腰腹,那箍在纖腰上的手也便跟著緊了一分。

    蘇嬌一受驚,頭上的白瓷茶碗一下傾斜下來,她馬上伸手去抓,卻不想那杏仁茶早已倒了出來一大半,黏黏稠稠的沾在她的頭上和手上,還有那檀香珠子上也是一片白膩膩的乳色,那乳色一些順著發絲流進後頸,一些順著手指滑過皓腕沾濕了褻衣的袖子。

    一隻手輕輕的撥開蘇嬌那粘上杏仁茶的青絲,金邑宴的臉頰緊貼在蘇嬌的後頸處,鼻頭微微一蹭,一點乳白色的杏仁茶便沾在了他挺翹的鼻尖上。

    蘇嬌被蹭的難受,轉頭求

    饒之際便看到了鼻尖沾著一點乳白色杏仁茶,站的離自己極近的金邑宴,那張俊挺的麵容上一雙黑眸微眯,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出一點淺淡的琥珀色,配上那漫不經心的慵懶表情,不禁讓蘇嬌想起了臘獵時的那隻吊睛白虎。

    明明知道是那般危險的生物,卻還是有人對他趨之如騖。

    伸手拽住蘇嬌被杏仁茶弄的滑膩膩的發絲,金邑宴輕輕的含住一縷沾著杏仁茶的青絲,尖利的牙齒緊緊咬住,薄細的唇瓣之間沁出一點乳白色的杏仁茶,更襯得那唇紅豔了幾分。

    蘇嬌一直都知道金邑宴長的很好看,但是此刻在她麵前的人卻讓人產生了一種旖旎的妖冶感,不同於以往那種鋒芒大露的模樣,此刻他一副任人采擷的溫柔無害表情幾乎都讓蘇嬌忘了麵前的是一頭吃人不吐骨頭的餓狼。

    自古有潘安擲果盈車,衛玠看殺而死,蘇嬌覺得,就麵前的金邑宴而言,端這副容貌大概是輸不得他兩人的,反而比之兩人更添那男子的俊朗之氣,特別是那渾身的凜冽氣勢,總是散發出一種上位者的壓迫感。

    “表妹怎麽如此浪費呢……嗯……”正當蘇嬌盯著金邑宴那張臉發愣的時候,金邑宴單手握住蘇嬌那沾滿杏仁茶的檀香珠子,連帶著那隻纖細白細的手也被一同緊握其中,那被擠出的杏仁茶在兩人相融的指縫之間緩緩流出,顯出一種乳白色的黏膩。

    “表,表哥……”蘇嬌驚懼的看著金邑宴輕舔了一口那覆在檀香珠子上的杏仁茶,然後隻感覺自己身子一輕,就被按在了麵前的繡桌上。

    “表妹真是太不乖了……”壓在蘇嬌的身上,金邑宴挺拔的身影緊緊的貼住蘇嬌的後背,直至把她完全按壓在麵前的繡桌上。

    蘇嬌用力的扭轉腦袋,卻也隻看到自己那隻攥著檀香珠子與金邑宴兩掌相握,沾滿杏仁茶的手,此刻被別扭的按在了繡桌上,那黑漆木的繡桌上也是沾著星星點點的乳白色杏仁茶,順著繁複的紋理漸漸滲透。

    “啪……”

    “表哥……”蘇嬌隻感覺自己的臀部一痛,還未來得及反應,那接二連三清晰出現的拍打聲便已讓她麵紅耳赤。

    金邑宴用的力道不大,但是那羞恥感對蘇嬌來說是巨大的,她用力的扭動著身子,卻被壓的更緊了幾分。

    “別,別打了,表哥……”蘇嬌眼眶含淚,整個人抖得的厲害,緋色蔓延至全身,纖細的脖頸緩緩抬高,顯出一截優美的弧度,寬鬆的褻衣露出半個圓肩,纖細的蝴蝶骨若隱若

    現,盈盈的腰肢隨著衣擺的晃動顯出一抹款腰擺尾的嫵媚之感。

    金邑宴單手掐住蘇嬌的腰肢,將滿麵淚痕的人抱起摟在懷裏,然後坐在了繡桌旁的繡墩上。

    蘇嬌抽抽噎噎的攥著金邑宴的衣襟,整個人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小小的鼻頭通紅,兩隻杏眼腫的像核桃一樣。

    “表妹這眼睛……怎麽總喜歡出水呢……”金邑宴輕勾起唇角,從繡桌上隨手拿起一塊帕子,抹去蘇嬌臉上的淚水和杏仁茶,然後又慢條斯理的將他們依舊交握著的兩隻手擦幹淨。

    蘇嬌一雙杏眼淚霧霧的,任由金邑宴動作著,她的腦袋裏全部充斥剛剛發生的事情,整個人已經被金邑宴剛才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蒙了。

    擦完兩人的手,金邑宴神情不變,將那帕子翻了個麵,繼續給蘇嬌擦頭發上沾的杏仁茶。

    蘇嬌的頭發細軟絲滑,捏在手裏好像隨時會滑落一樣,金邑宴有些留戀的用指尖勾著一縷發絲繞了繞,然後將麵前與杏仁茶纏在一處的頭發分離開來,慢條斯理的幫蘇嬌清理著發絲上的杏仁茶。

    那杏仁茶大部分滲進了發絲夾縫之中,清理起來較困難,但是金邑宴卻好似極有耐心一般,一點一點的撥開那秀發將杏仁茶慢慢擦拭幹淨。

    等金邑宴這一切做完,蘇嬌都沒有說話,她隻是僵直的坐在金邑宴的身上,整個人抖的厲害,感覺自己的臀部火辣辣的疼,那種羞恥感讓她忍不住又紅了眼眶。

    金邑宴將手裏的檀香珠子扔進了繡桌上一壺冷茶裏麵,輕輕暈開上麵沾著的杏仁茶,然後拿帕子細細的擦了之後抬起蘇嬌的手腕,一圈又一圈的給她繞在了皓腕上。

    “表妹可記住……下次再讓我抓到……可不是這麽簡單便能過去的……”

    金邑宴的嘴唇貼著蘇嬌的耳垂說話,那溫熱的唿吸聲鑽進她的耳廓,引起一陣顫栗。

    蘇嬌悶著頭沒有說話,金邑宴也沒有逼迫,隻執起蘇嬌的手細細看了看那檀香珠子,蘇嬌的手極白極細,那檀香珠子繞了五圈也才堪堪放住,此刻順著那纖細的腕子滑落至小臂處,更顯出幾分靜謐的安好。

    金邑宴看了半響,臉上露出滿意神色,然後目光落到繡桌上那本畫著圈x的賬目上。

    “穆王?半人高的紅珊瑚?”看著穆王上那一個大大的朱砂圈勾,金邑宴轉過頭,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蘇嬌,然後那雙暗沉的眸子又落到了那寫有他名字的地方,那一個大大的朱砂x顯眼

    非常。

    “看來表妹真是非常不歡喜本王送的禮啊……”金邑宴的指尖輕點著那賬目,上麵的朱砂還未全幹,有一些粘在他的指尖,留下一點緋色,更襯得金邑宴那雙骨節分明的手白皙如玉。

    微微歪著頭看向蘇嬌,金邑宴將另一隻手搭在蘇嬌的腰肢上,見麵前的小人一直低垂著腦袋不言語,便伸出手勾起了蘇嬌的下顎,迫使她抬起了頭。

    蘇嬌的雙眼通紅,大大的杏眼嵌在一張白淨的小臉上,浸著水漬看向金邑宴,裏麵滿滿都是委屈和惱怒,但是卻又因為有了那迷蒙的霧氣,那原本滿是憤懣的目光便透出一股孩童似得的懵懂之感。

    “嗬……”看著蘇嬌的表情,金邑宴輕笑一聲,大拇指按在蘇嬌的唇角,聲音溫柔道:“表妹這模樣,可真是叫人憐惜……”

    蘇嬌咬著牙恨恨的看著金邑宴,聲音沙啞帶著哭腔,明明應該是厲聲的責問,聽上去卻像是無理取鬧的撒嬌,“我大哥……為什麽會與你一處了……”

    剛才在外間聽到蘇灝的聲音時,蘇嬌便是覺得十分震驚,再突兀的聯想到前幾月畫舫落水之時蘇灝舍自己而救蘇瑾的事,她便覺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一點什麽東西。

    自古皇權爭鬥,公爵侯府,朝廷大臣,文武將相,便沒有一個是能夠置身事外的,而選擇一個明主便是他們的頭等大事,蘇嬌雖然知道慶國公府一定會站在金邑宴這邊,但是卻沒有想到,她那個清冷孤傲的大哥竟然也與金邑宴站在了一處。

    金邑宴好笑的看著瞪著眼睛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伸出手點了點她皺著的眉心。

    蘇嬌看到金邑宴伸過來的手,紅腫的一雙杏眼努力瞪大,雙手搭在金邑宴的肩膀處,用力的隔開了自己與金邑宴的距離,努力擺正自己的姿態。

    看著蘇嬌在自己懷裏鬧騰,金邑宴也不介意,隻撫著那一頭青絲長發,聲音暗啞帶著惑人的醉意,“表妹可知,看上去越是無欲無求之人,若是有了執念,會如何?”

    而如果一個人有了執念,那便是有了死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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