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朗的晴空,清風徐吹,菊花園內一片芬芳,正所謂季秋之月,鞠有黃華朝飲木蘭之墮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其雅句中形容的,便是這股子自然的奇景。


    放眼望去,滿地都是一朵一朵黃燦燦的大菊花,陶商的心中不由唏噓非常。


    兩世為人,第一次和別人焚香叩頭的結拜儀式就要在這些黃燦燦的大菊花堆裏進行了。


    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幸運還是不幸。


    裴錢等一眾虎衛軍將士們在場間替陶商等三人安排布置,焚香置爐,擺放貢品,準備三牲,並設立桌案。


    許褚和郭嘉兩人在一旁抱著肩膀瞅著,眼眸中的目光複雜莫名。


    兩人的目光一點都不嫉妒,反倒是有點同情的意味。


    陶商對著他們兩個人招了招手,道:要不然,也算你們倆一份?


    許褚和郭嘉互相對視一眼。


    接著便見許褚心虛的嘿嘿一笑,使勁的搖了搖頭。


    郭嘉亦是清了清嗓子,道:郭某是文人,不興結拜的這一套你們仨繼續!不用理會吾等。


    實話實說,在他們倆的心中,當陶商的結拜兄弟,也未必是什麽好事。


    趙雲和太史慈,那屬於是沒看清他們的真麵目,才會中了姓陶的道。


    許褚和郭嘉則不同,他倆太了解陶商了。


    跟他結拜,名義上是兄弟,估計最後得跟使喚兒子差不多。


    少時,一切準備就緒之後,便見陶商,太史慈,趙雲三人同時跪拜,上跪天,下叩地,口中念叨著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的誓詞等等,在眾人的觀摩和見證下,結成了異姓三兄弟。


    太史慈年二十八歲,最為年長,為大兄。


    趙雲年二十五歲,次之,為二兄。


    陶商二十一歲,為三弟。


    飲酒之後,禮成。


    菊花三兄弟,於初平年間,在漢朝的土地上,正式登場。


    濮陽城,賈詡府邸。


    前線的奏報已經被人送迴了濮陽,範縣那邊所發生的事情,自然而然的被鷹蛇府的鷹士帶迴給了賈詡。


    在知曉了陶商賣官的事情之後,賈詡在人生中第一次有些發傻了。


    不對啊!


    這算是個什麽情況?


    自己本來是苦口婆心的給天子劉協畫下了道道,讓他冊封陶商為大將軍,以便讓陶商日後成為被袁紹針對的主要目標,借此利用袁紹對陶商進行報複。


    可結果陶商不但沒有當上這個大將軍,而且反倒是將這個大將軍的職位賣給了袁紹。


    聽說眾諸侯紛紛從陶商的手中買走官位,幫他籌錢為天子在範縣建設宮殿,重建朝廷如此一來,怎麽他反倒是得到了天子的賞識了?


    聽說了這件事之後,賈詡頓時有些慌張了。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著實是出乎老毒物的意料之外。


    而且如果不出賈詡所想的話,陶商必然已經知曉了向天子獻計的人是自己。


    不論陶商會從哪個渠道知曉自己的事情,但毫無疑問的是,自己隱秘的智士身份一定是被這小子發現了。


    賈詡的心下不由有些憋屈。


    活了五十年,想不到自己的毒計竟然一朝被別人破解了!


    而且破解自己計謀的人,歲數還沒有自己的兒子大。


    這對於賈詡來說,著實是一個奇恥大辱。


    而且姓陶的若果真是從天子那邊知曉了自己的本事,那對於自己今後的安全著實是不利的。


    賈詡是一個不願意出風頭的人,他喜歡躲在幕後操縱一切,不讓他人看穿自己的真身說白了,這樣的人在精神上,可能也沾了點毛病。


    可如此一來,知道了賈詡是天下智士的陶商,在老毒物的心中,就成了一個必須要斬除的人物。


    此子年紀輕輕,就有這般手段,能夠輕描淡寫的化解自己的毒計,待日後成熟了,那還得了?


    想到這,賈詡心下略作籌謀,又心生一計,隨即提筆奮筆疾書,準備向曹操進獻報仇之計。


    範縣的事情有了著落之後,眾諸侯臨界的兵馬開始徐徐的向著自己的屬地而撤,而那些諸侯使者亦是早已起行,迴去向自家的主公複命。


    天子此次共計賣官三十餘位,獲得了一大筆錢財,足夠天子建立宮殿,在範縣立朝,不過天子手中目下卻沒有足夠的人夫,於是便向太傅陶商求援。


    幫助天子建立宮殿,也是一件關乎於天下臉麵的大事,陶商義不容辭的答應了劉協,說他迴兵徐州之後,自然會征調民夫,來範縣幫助劉協建立宮殿。


    麵對毫不推脫的陶商,劉協的心中再一次的充滿了感激之情。


    陶太傅,真是個講究人啊。


    陶謙的徐州軍已經先行撤軍了,但陶商的金陵軍卻並沒有著急行動。


    他還要在觀望一陣,以免諸侯當中有哪個人真的不要臉,去而複返,不顧其他諸侯的利益而將天子劫持。


    雖然這種事情的概率極低,甚至可能會落的個被其餘諸侯聯手整死的下場,但陶商認為多少還是小心一點較好。


    就在陶商的金陵軍在駐步觀望的時候,一名曹軍的信使前來陶商的軍寨,並送上了曹操的書信。


    一見是曹操的書信,陶商的心頓時就提到了嗓子眼,潛意識裏更是多了幾分小心。


    閱覽了一下曹操書信中的內容原來曹操是想與陶商講和,並請求陶商釋放他的宗族親將夏侯淵和夏侯恩。


    雖然曹操書信中的內容寫的非常誠懇,但陶商打心眼裏不相信他。


    依照他對曹操的了解,曹操不可能會簡簡單單的就是要贖夏侯淵二人迴去,即使夏侯淵是他的宗族親將。


    他一定是在籌謀著什麽,借機要弄死自己。


    曹司空言,太傅若是肯釋放我軍中的兩位將軍,無論是出什麽條件,司空皆願意答應。使者見陶商看完了曹操的書信,隨即補充道。


    陶商沉思了片刻,方才對使者說道:當初曹老太公身死於徐州境內,實乃是意外之事,與我父子無關,其後卻衍生出了這麽多的誤會,陶某深感愧對徐州軍民我也不想跟曹司空鬧的過僵,既然曹司空想要迴這兩位夏侯將軍,那陶某答應司空便是。


    使者聞言不由大喜過望,忙道:不知太傅想要什麽條件作為交換?曹司空說了,隻要是能力所在,他皆可照辦。


    陶商在使者的臉上看不出什麽破綻,心下估摸著曹操可能是騙了這個使者。


    此人可能確實是奉命來與自己商討交換夏侯淵和夏侯恩的條件的,並不曉得曹操在背後搞了什麽名堂。


    陶商仔細的尋思了一下,突然道:聽說曹司空的馬廄中,有兩匹當世的良駒,一匹叫做絕影,一匹叫做爪黃飛電,陶某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比較實在且不貪婪,若是曹司空願意,不妨就拿這兩匹良駒來和陶某做交換吧。


    使者聞言不由一愣。


    本以為陶商會借機提出什麽匪夷所思的要求,想不到,他居然張口要兩匹馬?


    這不簡直就是在開玩笑嗎?


    使者呆愣楞的看著笑盈盈的陶商,道:太傅,您您可當真想清楚了?


    陶商輕一點頭,道:想的非常清楚,你迴去跟曹司空講,陶某隻要此二物,別無他求。


    信使迴了曹營,隨即向曹操稟報。


    聽了信使的匯報之後,曹操讓他先行下去,然後與程昱商量:仲德,依你之見,姓陶的可是看出了曹某的意圖?


    程昱思索了一會之後,方才道:若是陶商用金銀或是城池作為交換,或許他已是看出了什麽破綻,但用兩匹戰馬司空,聽聞陶商在首陽山與呂布鏖戰之時,就曾為了赤兔馬而放過了呂布的性命,這小子好像對天下良馬頗是獨情,如此看來,眼下之事,倒還真不似假的。


    曹操聞言冷冷道:好,既然如此,那曹某就將絕影和爪黃飛電讓與他又能如何?且先將妙才換迴來曹仁那邊準備的怎麽樣了?


    程昱衝著曹操一拱手道:各部戰將,已經是準備就緒,隻等主公一聲令下,便會在陶商撤離範縣的途中金陵軍展開雷霆一擊。


    甚好。


    曹操使勁的握了握拳,低沉道:陶家小賊,害曹某丟了天子,這口氣曹某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的,說什麽也得借著交換俘虜的機會,讓汝知曉一下曹某的兵勢之強。


    黃河北岸,袁紹大寨。


    袁紹在將兵馬迴返到範縣之後,竟是突然不動了。


    他連夜召來了田豐,沮授,許攸,逄紀,郭圖五人。


    明公,怎麽一過了北岸,就立刻歇兵,不返迴鄴城了?田豐性格最直,當先向袁紹發問。


    袁紹陰沉著臉,慢悠悠的道:袁某本欲迴兵,但突然想通了一件事。


    逄紀奇怪的看著他:明公想通了何事?


    曹阿瞞!袁紹一字一頓的說道:袁某最近被天子在範縣立朝的事,弄的思慮繁多,險些忘卻一件大事就是曹阿瞞,以袁某對他的了解,姓曹的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我料眾人兵馬一撤,曹阿瞞必然會舉兵攻打陶商,報複天子被劫之事!


    沮授聽了這話,摸著胡須沉思良久:我等對曹操並不熟悉主公此言當真?


    袁紹嘿嘿一笑,道:我跟他認識的年頭都二十多年了,如何還會不了解他?就像曹操了解袁某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許攸站出來說話了:明公,莫不是想漁翁得利?借此機會,鏟除曹,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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