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是初冬,正午的陽光尤為珍貴的傾撒在廣袤的大地上,田野裏綠油油的麥田正孕育著農人明年的希望,偶爾會有幾隻鳥兒從麥田起飛,穿過韓羽和蘇雨桐騎行小路上高大的白楊樹,鳴叫幾聲迅速的消失在蔚藍的天際。蘇雨桐感覺十分的疲勞,在顛簸的路途中終於忍不住,她不自覺的側身靠在韓羽的背上迷迷糊糊睡去。韓羽喊了一聲,見蘇雨桐沒有什麽反應,知道蘇雨桐是睡著了,就停下單車,保持著蘇雨桐依偎的狀態,靜待蘇雨桐睡醒之後再走。

    發生之間事情之後,韓羽感慨萬千,當他親眼看見發生的這一切,對原本已經湮滅的恨意被再度燃燒起來。他不敢想象一個如此美麗溫柔的女孩竟然接二連三的使出如此狠毒的手段,報複一個隻是比自己成績好的無辜善良女孩。而自己竟然被劉媛媛的風情萬種迷惑的神魂顛倒,讓韓羽迫切的想抽自己幾個嘴巴子。

    很快韓羽感覺自己支撐在地麵保持單車平衡的雙腿有些發麻,但一想到受盡劉媛媛迫害的蘇雨桐,就是這樣一直支撐下去都願意。半個多小時過去了,在一陣“嘰嘰喳喳”的鳥鳴聲中,蘇雨桐醒了,她睡的很香,發現自己靠在韓羽的背上睡著了,立即不好意思起來,趕緊下車對韓羽說:

    “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我,我竟然睡著了。”

    “沒事的。”

    韓羽想轉身下車,卻因為長時間保持一個非常吃力的姿勢雙腿已經失去知覺,一下跌坐在地上,把蘇雨桐下了一跳,趕緊去攙扶,韓羽笑笑說:“腿麻了,坐一會就好了。”

    走到一段平坦的路麵上,韓羽稍微加快了一下騎行的速度,蘇雨桐突然想起韓羽給自己情書裏麵的句子,覺得臉在發燒,好在韓羽看不見。韓羽也在想假如在他們中間沒有劉媛媛,自己和蘇雨桐現在會怎麽樣。初冬的田野空曠無人,隻有車軲轆在不平坦的白楊道上駛過的“吱呀”聲響,兩個人都不知道說點什麽好,韓羽靜靜的唱起沈慶的《青春》,淡淡憂傷的聲音輕輕的飄蕩在顛簸的路上,蘇雨桐靜靜的聆聽著韓羽的歌聲,發現歌聲有時候也可以讓人變得非常安靜。

    “青春的花開花謝讓我疲憊卻不後悔

    四季的雨飛雪飛讓我心醉卻不堪憔悴

    輕輕的風輕輕的夢輕輕的晨晨昏昏

    淡淡的雲淡淡的淚淡淡的年年歲歲

    糾纏的雲糾纏的淚糾纏的晨晨昏昏

    流逝的風流逝的夢流逝的年年歲歲

    帶著點流浪的喜悅我就這樣一去不迴。“

    去醫院的時候蘇雨桐並沒有告訴蘇墨夫婦中午發生的事情,但這件事情的發生,讓蘇雨桐更不敢輕易的相信別人了,夜晚的時候,她抱著“愛麗絲”穿過狹長的黑暗甬道,爬上樓頂坐在那個自己熟悉的位置,吹著微涼的晚風,俯視遙遠的蒼穹,想象著自己生出一對永不疲憊的翅膀,就此飛去,永遠在浩瀚寂靜空間傲遊,從此不理人間任何煩擾那該多好。

    蘇雨桐下樓剛關上房門,就聽見一個雜亂的腳步聲上樓來,她靜靜的聽著腳步生上樓,心說譚曉冬又是出去喝酒才迴來。接著就聽見譚曉冬開門的聲音,隨即聽見譚曉冬跌倒的聲音,趕緊開門上樓來看,果然是譚曉冬跌坐在門前,一看樣子就知道喝多了。她開了房門,有迴身攙扶譚曉冬,譚曉冬見是蘇雨桐,直說自己沒喝多,東倒西歪的進了臥室,昂麵躺在床上就不動彈了,蘇雨桐去外麵倒水,發現暖瓶都是空的,迴看譚曉冬已經悍然入睡。蘇雨桐喊了幾聲見沒有反應,就去廚房燒了兩暖瓶水。泡了一塊熱毛巾給譚曉冬擦了擦臉上跌倒蹭的泥土,然後把譚曉冬的鞋子脫掉,費力的把譚曉冬往床中間挪了挪,蓋上被子,倒了一杯水放在床頭櫃上,看看時間已經是淩晨的一點多了,趕緊下樓休息去了。

    半夜譚曉冬口渴的厲害,起身發現床頭櫃上放著一大杯水,昂首喝完,頓時覺得舒服了一些,正在驚奇的時候發現櫃子上還有一張紙條,上麵寫著:

    “以後少喝點酒吧,沒有人心疼的時候,自己心疼自己。”沒有落款,譚曉冬這才想起上樓時遇見蘇雨桐的事情,想想頓覺慚愧。其實譚曉冬最近並不是經常出去飲酒,下午的時候他遇到一個很久不見的朋友,就多喝了幾杯。這個朋友剛從南方來,不經意間提起一件蹊蹺事情了,那個朋友對譚曉冬說:

    “這個世界真是奇妙,我在南方的時候遇到一個女人跟你們家春芳像極了,我要不是看見那個女人挎著一個男人的手,從大奔上下來的,我還真以為是你們家春芳,但他倆實在太像了,你說奇怪不奇怪。”

    “是嗎?那個男人什麽樣?”

    “這個我還真有點印象,那個男人比那個女人還矮一頭那,但一看就是個大款。又不是你媳婦,你問這個幹什麽?”

    “隨便問問。”

    雖然譚曉冬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這麽巧合的事情,但是郝春芳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來電話了,譚曉冬越來越覺得自己和郝春芳的婚姻逐漸的走向了盡頭。喝完酒以後,譚曉冬在迴家的路上突然想給郝春芳打個電話,電話響了半天沒有人接,就在譚曉冬要掛電話的時候對方接電話了。是郝春芳接的電話,譚曉冬問郝春芳在那邊的狀況,郝春芳接電話的聲音有些急促,簡單的敷衍了幾句就對譚曉冬說自己還有事情要做,就要掛斷電話,這時候譚秀冬聽見電話裏有個男人在叫郝春芳的名字,譚曉冬綱要說什麽,電話就掛斷了,再打的時候,就一直沒有人接了。

    譚曉冬隱約明白了些什麽事情,雖然不敢確定,但心裏鬱悶無比,逐又找了個地方喝了一斤白酒才醉醺醺的迴家,正好被蘇雨桐遇見。

    譚曉冬聽的沒錯,是有個男人在喊郝春芳的名字,這個男人當然是王大宇。郝春芳洗完澡後,王大宇進浴室洗澡的時候,譚曉冬打來電話。郝春芳猶豫了一會自己到底接不接,但又怕自己不接電話的話譚曉冬起疑心,隻好接了電話,但電話拿起來因為有些緊張一時又不知道誰什麽好,就想趕緊結束通話,但就在這時候王大宇在浴室裏喊郝春芳,逼不得已郝春芳趕緊掛掉電話。她知道譚曉冬會再打來,就把電話線給拔了。

    郝春芳正在心神不寧的時候,王大宇光著身子從後麵一下把她抱了起來說:“小寶貝,我們一起洗。”就抱著郝春芳進了浴室。還在想著譚曉冬打電話事情的郝春芳,被王大宇親吻了一番後,逐漸放下了這件事情。

    “我的寶貝,沒有什麽的啦,我養你一輩子好啦。”

    “就就是嘴厲害。”郝春芳擰了王大宇一把說。

    “我不光是嘴厲害,我的下麵也很厲害啦,這個你是知道的。”羞的郝春芳不知道該怎樣反駁,王大宇說完就和郝春芳在寬大的浴缸裏糾纏起來,水花四濺,情景奢靡。

    在溫柔鄉裏縱情恣肆的釋放著自己欲望的郝春芳可以想的到,在那個北方初冬的夜晚,自己曾經深愛的男人正在度過一個頭疼欲裂的醉酒之夜,但是,她現在根本不想記起這些,也不會記起這些,她以為自己已經搭上了幸福的末班車,她要在這奢靡的夜晚盡情的享受她的遲來的幸福,在此之外,都不重要,當然她也不會去想這輛幸福快車會走多遠。

    人很長時間都吃一樣的菜,即使再喜歡吃這道菜,也想變變花樣,這樣吃起來才有意思,才更能滿足自己的口舌之欲。對於菜而言變變花樣當然沒有什麽,但要是把人也總變變花樣,事情就不一樣了,當王大宇想把郝春芳這道菜和別人的菜搭配一下共同來吃的時候,郝春芳認為的幸福快車偏離了她想的軌道開始駛向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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