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俊臣肉疼得緊,看到了銀子,卻不自己的。


    石美金與沈宛姐妹敘舊,說了好一陣話,眼瞧著近了晌午,石美金起身道:“宛兒,舅舅明兒就給你置嫁妝,你安心待嫁!我對沈家人不放心,待你出嫁時,定了路線時間,繞到我家在大周京城的別苑大門前,我們的嫁妝與沈家的一道前往趙國行館,待那時,我將嫁妝簿子、田契、房契都一並交給你,如何?”


    “舅舅添的嫁妝太豐厚,請恕宛兒不能從命。”


    石美金惱道:“你再推辭,舅舅可真惱了!我說了要分一半家業給你母親的,這可不是你一人之事,裏頭還有你妹妹一份,舅舅與你表哥多在海外行商,少來中原,下次再來,也不知能不能趕上容兒出閣,這事就得你替容兒操辦。”


    沈容巴巴地喚聲“長姐。攖”


    石媽媽附和道:“大姑娘,舅老爺都說到這份上了,你就承了他的一片心。”


    “宛兒多謝舅舅!償”


    “乖!好孩子,舅舅這就迴去了,來的時候,給你們姐妹二人帶了些女兒家的玩意兒。”


    他身邊的下人打開一口箱子,從裏頭抱出從盒子,一啟開,一盒的人眼睛花了,一盒子的珍珠,顆顆如豌豆般大小,勻稱圓潤。


    又片刻,再抱出個盒子,是一盒子的彩珊瑚,紅色的、藍色的,大的拳頭一塊,小的亦有鴿子蛋大小。


    潘氏瞧得心跳加速,這石美金定是個豪富,弄不好能與萬家比肩,這出手未免也太闊綽了。


    石美金寵溺地輕撫著沈宛的後背,“乖啊!”


    寵溺……


    溫柔……


    這眼神,也特麽的怪。


    沈容定定地打量著石美金,微斂了眼眸,不是說有更好的人選,石美金不會是熟人扮的吧,他剛才的動作,分明很親昵,就似經常對沈宛做一樣。


    難不成……


    是趙碩!


    此念一閃,沈容險些沒跳起來。


    沈宛拽了一下沈容,“舅舅,用了午飯再迴去。”


    “宛兒啊,你瞧他們,有留飯的意思麽?我們不吃了,珊瑚、珍珠給你們姐妹打首飾,那些海貨就給你們家吧,唉……”


    潘氏忙道:“石老爺,你誤會了,婦人已令家中下人預備午飯?”


    “你家可有山珍海味,我們家頓頓得有燕窩、魚翅、胞魚,還要有蛇肉、鱉湯等物,沒有的吧!沒有就別留我們,誰稀罕你家這些便飯?”


    石美金帶上下人喝了聲:“走!”


    石大平語調怪異地道:“大表表、小表表,我們走了,改日再來探望。”


    這語調,就跟拐了幾道彎,像一個搖搖學路之人隨時都要跌倒。


    這學的腔調,比海外人還海外人,沈容就沒瞧過漢語說得如此糟糕的,但對方不是故意,而是真的隻得這水準。


    “宛兒恭送舅舅!送表哥!”


    大箱子裏,還有大半箱子的燕窩、鮑魚幹等物。


    潘氏瞟了一眼,又是好多,家裏最多的就是燕窩,前些日子,她還往潘上送了三斤,現在又得這麽多,往後也可以時常吃燕窩了。


    沈容看著石媽媽與沐風抱的盒子,“姐姐準備用這打什麽?”


    “自是打幾套像樣的好首飾,最漂亮的,姐姐給你留著,將來你出閣,姐姐一定從趙國迴來給你預備嫁妝。舅舅說要添二百萬兩,也不知是真是假……”


    石媽媽心裏暗道:當然是真,那錢可是五姑娘的。八王爺沒道理自己坑自己,五姑娘的錢轉一遍手,就成了明麵上大姑娘的東西。


    五姑娘才不稀罕銀錢,人家自己可以再賺。


    沈容睨了一眼,“珍珠倒是不錯,姐姐,這是舅舅送我們的,家裏不會有人來搶?”


    “你又胡說,這是舅舅給添的妝,我迴頭喚了首飾鋪子的人上門,打造成幾套首飾,姐姐也給你各打一套漂亮的戴。”


    沈容笑得甜美,“有舅舅疼真好,以後也有人真心疼我們了。”


    姐妹二人福身告退離去。


    石平去外頭叫了首飾鋪子的上門,沈宛選了幾個式樣,又挑了幾塊珊瑚、一些珍珠,讓他們照著式樣鑲嵌著金飾、銀飾,這麽好的珍珠、珊瑚做出首飾來送人也是極體麵的。


    *


    素月閣。


    沈宜聽說沈宛姐妹的舅舅上門認親,見麵禮除了十萬兩銀票,還有兩盒子珠寶。


    “石老爺很有錢!”


    這是沈宜的觀點。


    府裏下人對此又議論幾天。


    老太太聽說沈宛得了珠寶,喚了沈宛去佛堂說話。


    “你舅舅上門認親了,給了你十萬兩銀票又兩盒子貴重珠寶……”


    這消息是沈寶聽說後,當成天大的喜事告訴老太太。


    沈寶也想分一份。


    沈宛輕歎一聲,“舅舅與各國皇家都交好,好像皇家的原料珠寶就是他在供,他知道沈寬的死是被二房害的,聽他的意思好像要替我弟弟討公道……”


    想再從她這兒拿走錢財——休想!


    以前是迫不得已,現在沈容比以往懂事了不少,也肯聽沈宛的話,沈宛是萬不會再把錢財交給老太太的。


    討公道!隻這三字,老太太心頭一緊,“李氏都病死了,你舅舅還想討什麽公道?”她有些生氣,李氏可不就是替沈寬死的麽。


    沈宛淡淡地道:“二太太是死了,可同謀的三爺、六爺還活著,若是舅舅鬧到皇子皇上跟前,又豈是我們姐妹能說上話的。宛兒聽說,皇子們與各富賈都交好,若請皇子出麵,這事……”


    想要她們姐妹的珠寶,沈宛便是丟到大河也不給他們,看著她們姐妹有那等富貴的舅舅,他們是眼饞了吧。


    老太太想:不能提要珠寶的事,萬一惹惱了沈宛,她去她舅舅那兒一說,怕是沈賓、沈憲都保不住了,沈賓的前程已毀了,不能因此丟了性命。


    沈宛帶著譏諷地道:“聽說石台縣老家的家業沒了,三爺是不是要入京?他還真是,不懂避風頭,這個時候入京若被我舅舅抓住,他可大禍臨頭!”


    她握緊了拳頭!


    老李氏,你不是最疼他們麽。


    李氏死了,可沈賓還活著,害死了沈寬就以為沒事。


    她,絕不會放過沈賓!


    老太太沒想沈宛根本都不屑假裝,正色輕斥:“沈賓也是你堂弟?”


    “堂弟?小小年紀心腸歹毒,害死二弟,他害人之時,可知二弟是他堂兄?”沈宛聲音冷若寒冰,“老太太,我娘是怎麽死的?你心裏該清楚。我送舅舅離開的時候,他為何會說:‘你娘和你弟弟的仇,我都知道’。舅舅為什麽會這麽說?二弟是被二太太使計誘到河裏淹死的。那我娘呢?她到底是怎麽死的?舅舅不會無怨無故說這話,你告訴我,我娘是不是根本就不是病死的,而是有人害死的?”


    沈寶大聲喝道:“大姐姐,你怎麽這麽問?大伯母是自己病死的?”石氏死了好幾年,聽沈宛的意思,竟是要將石氏的死也算在老太太的身上麽?


    “為何昔日李氏死時,曾提到金釵情分?”沈宛眸光微斂,真當她是好欺負,到了現下,她根本不屑與老太太維持這種友愛假相。“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既然我舅舅能查到,你們就真當無人知曉?”


    她拂袖而去,出了佛堂,揚頭望天:娘、二弟,仇人終有一日會自食惡果。沈賓不是要入京麽,我已讓人準備好,不待他入鹹城,我就會讓他有去無迴。


    殺弟之仇,不得不報!


    李氏雖然死了,但她還是不解恨。


    原想,如果老太太與二房的人知悔改,她便罷手,但事實是:他們從來就不曾認為自己做過的事是錯的。李氏死了,沈賓到現在都不認為害死二弟有什麽錯。這樣的人,一旦留在沈府,早晚會成為威脅到容兒平安的虎狼,唯有除去,才是最安全的。


    她不能帶沈容離府,便將威脅沈容的人除去,就算她不能殺老太太,也要讓老太太明白,不能再欺負沈容。


    *


    這日,沈容出了漱芳閣,令畫蘭去喚了沈家薇與沈宜過來。


    沈宜向沈宛討過珠寶,沈宛淡淡地道:“這是我嫡親舅舅給我與五妹妹。九妹妹得了潘氏舅家的禮物,也沒見分與我們分的道理。”


    以前的沈宛不會這樣做,送給潘氏的五萬兩銀票,要不是因沈容以後還要在府裏生活,她根本不會給。別以為她不知道潘氏預備的嫁妝,全都是麵上好看實裏不成樣子,一直都是亂湊抬數,將府裏庫房放了七八年的破衣料子給她置成嫁妝。


    沈宜與沈家薇近了儀方院,沈容拉了她們去花園子後頭的假山下麵,打了個噤聲的手勢,“小聲心,剛才我纏著姐姐得了些珠寶,這可是能打好多漂亮首飾的彩珊瑚和珍珠,我與你們分一些。”


    沈宜一直想要,討了兩迴沈宛都不給。


    迴到福瑞院,又在潘氏跟前念叨了兩迴,潘氏氣道:“跟她死鬼親娘一樣,掉錢眼子了,當年便是因石氏不讓老太太沾手錢財,才被老太太瞧不上。”


    潘氏說石氏不讓老太太沾手,她現下也是如此。


    老太太想打理沈府,潘氏不許,自然沈俊臣也不答應,著實是老太太的心太偏二房。讓老太太打理沈府,怕是用不了多久,沈府的好東西都變成二房的了。


    沈容拿出幾塊珊瑚來,皆是麻雀蛋大小,兩塊紅色的,兩塊藍色的,又有一把珍珠,“九妹妹喜紅色的,八妹妹得藍色的。”


    沈宜叫嚷道:“珍珠全給我!”


    沈容凝聲道:“你可悄悄兒的,近來長姐也不知是生了誰的氣,一天到晚都數落我。早上去了佛堂,臉色就不大好看。我磨了她好久,她才給我這麽幾塊首飾原料,隻說將來我出閣才給呢,我可打聽了,聽沐風說,這麽大的寶石,在外頭一塊就得幾百兩銀子,還有這麽好的珍珠,可不是打磨的,是天生就這麽圓,也能值不少銀子。”


    沈宜早前還覺得沈容財迷,這會子覺得她還是不錯,低聲道:“五姐姐,我們不說!”


    “好!不說!把你們的都包好,尋了機會打成你們各自喜歡的首飾戴。”


    兩人取了帕子包好。


    沈寶見沈容與沈宜三姐妹鬼鬼祟祟地,領了小鏈、小釧躡手躡腳地近了假山,上個月老太太聽說京城的丫頭在年節後便宜些,硬是一口氣又添了三個,大丫頭取名小鏈、小釧;小丫頭取名小鈿、小鎖。


    她突地提高嗓門:“五姑娘、九姑娘,你們三個又想幹什麽壞事?”


    沈宜聽到這話,當即氣惱不已,對著外頭道:“你才幹壞事,我們姐妹說說貼心話不成?”


    沈宜正往懷裏揣東西,被這一嚇,手裏的帕後就掉了下來,立時滾出幾枚滾圓的珍珠,“我說你們鬼鬼祟祟幹什麽?珍珠是不是你們偷來的?”


    沈容立馬道:“我舅舅給我和長姐的,我從長姐那兒得來的,我見八妹妹、九妹妹喜歡,分給她們怎了?今兒,我求了長姐,長姐待過了幾國詩詞賽,就引薦八妹妹入幽蘭詩社。”


    沈宜眼睛一閃,“五姐姐,真的麽?”


    沈宜瞧不上石榴詩社與桂花詩社,一門心思想入幽蘭詩社,沈宛亦說“我打算引薦九姑娘進去,但能不能過得了入詩那關我可不敢打包票。”


    人走茶涼,沈宜要入幽蘭詩社,便要等明年春天開社才成,那時候是何光景,人家瞧不瞧得上她,又另作計較。


    但能得人引薦入詩社,還是讓沈宜極為高興。


    沈容道:“我說的話還有假,我們到底是親姐妹,我不幫你幫誰?我的才學原不如九妹妹,是進不去幽蘭詩社。可你不同啊,你的書念得比我好,人又比我聰明。”


    前世的沈寶,不就是這樣捧著沈宜麽,好話人人會說,時不時說幾句又不會要命。


    沈宜彎腰把幾枚珠子包起來。


    沈寶惱道:“你們幾個分珠寶,卻沒我的份,你們……你們也太過分了……”更過分的是,沈容替沈宜說好話,卻不將她沈寶當一迴事。


    沈宜不以為然地道:“莫名其妙,你不過是我們堂姐妹,我們才是大房的親姐妹,有好東西自與自家姐妹分,送給你算怎麽迴事?”她再次揣好珠寶,扯了沈容一下,“五姐姐,去我素月閣裏說話,我院子裏的兩盆梔子開花,正漂亮呢。”


    “八妹妹去不?”


    沈家薇忙道:“去!”


    沈宜看著她們三姐妹,一副姐妹情深模樣,氣得咬牙切齒,就她沒姐妹,人家都是大房的人呢,剛出院門,就見沈家莉也奔了過來,甜甜地喊著:“五姐姐,你找我!”


    沈家薇道了聲:“跟著我們走!”拉了沈家莉就往素月閣去。


    沈容將另一塊藍珊瑚給了沈家莉,讓她姨娘給她打首飾戴。


    *


    沈寶在路口憤憤立了片刻,哭著去佛堂:“祖母,五姑娘從大姑娘那兒得了珍珠和珊瑚,不知道得了多少,關著門與大房的姑娘在那兒分呢,就沒我的份兒!”


    老太太正撚著佛珠,“你可看到了?”


    “八姑娘的沒瞧見,我突然進去,推開廳門時,嚇得九姑娘手裏的帕子掉了,裏頭包了好些珍珠,還有幾塊漂亮的紅珊瑚。”


    老太太跟著氣道:“都是自家姐妹,卻單單將你撇開,這是偏心偏得厲害!你莫哭,我一會兒讓珊瑚把八姑娘給喚來。”


    “還有十姑娘,她那裏定然也得了。”


    老太太摟著哭得傷心的沈寶,也怪不得她心疼沈寶,這沒娘的孩子就是可憐啊,大房的日子原就好過,而今更是過分了,姑娘們有了好的,單單撇下二房的沈寶。


    沈寶連個朋友都沒有。


    沈寶又哭道:“祖母,五姑娘說,她求了大姑娘,要幫九姑娘進幽蘭詩社。祖母,我也要進幽蘭詩社,祖母……”


    “乖!我打聽過了,幽蘭詩社的貴女必須得二品官員的嫡女才行。”


    就沈宜的條件,也隻是勉強達到而已。


    珊瑚道:“聽說桂花詩社也極不錯,八姑娘迴來便與大姨娘講了,說那邊的官家姑娘,與商家姑娘是分開的,不用交年資,每年都出一本詩集……”


    不交詩社年資,就能省下一筆,還能做幾身漂亮的衣裙穿。


    老太太道:“沒眼見的,我家寶兒要去,自去最好的詩社。”


    二姨娘聽說桂花詩社的事後亦有些後悔,入幽蘭、石榴詩社是不成的,這兩家詩社要求太高。石榴詩社隻收官宦嫡女,破例收的幾位官宦庶女,那亦是才華極好的,入詩社要考校才華,琴棋書畫樣樣優秀,人家才會要。


    聽大姨娘說,桂花詩社裏不同,隻要有一項才技過人就能入社,有些姑娘女紅特別優秀,沈家薇跟著那位小姐一學,而今的女紅在同齡姑娘裏就是拔尖了,還學詩詞歌賦,都是姑娘們彼此、私下裏學習等等。


    沈家薇每次迴去,都會興致勃勃地說她在詩社裏遇到的人,發生的事,還會說她在詩社裏學到的東西,少不得提沈容在詩社裏的事,沈容的琴藝好,也認識了幾個琴技不俗的姑娘,幾個人時常在一處玩耍說笑等。


    沈家莉很是羨慕沈家薇,弄得二姨娘也跟著懊悔不已,代沈家薇寫了投帖,可那邊迴話,說得明年開社時考校才能入社。


    沈容與沈宜姐妹四人玩鬧了一陣,沈宜問了桂花詩社的事:“你和五姐姐都在那裏做什麽?”


    沈家薇便道:“詩社裏分大才藝會與詩祠會兩種,前者是到了那日每人要表演一個才藝,而詩詞會則是一個組交一首滿意的詩詞。”她頓了一下,“五姐姐,上次是富三組表演才華,這次再開詩社,就該是詩詞會。”


    沈容很是驕傲地道:“我隻會彈琴,我們貴一組的詩詞都是旁人做的,前兩次詩詞會八妹妹可厲害,她的詩詞入選了,等入冬,我一定要去買一本桂花詩社的詩集,裏麵會收錄八妹妹的詩祠,我們家要出一個才女。”


    沈家薇有些不好意思,麵容紅了又紅。


    沈家莉道:“八姐姐這麽厲害!”


    沈容肯定地點頭,“等到明年九妹妹入了詩社,肯定也很厲害。我隻會彈琴,所以進不了幽蘭詩社,不像九妹妹是全才,琴棋書畫樣樣都會。”


    沈宜總覺得自己最好,挺了挺胸膛,“我就說五姐不該去桂花詩社,可我不會作詩填詞,這也沒法子。隻桂花詩社有一項才藝就能入社,我也不怪你了。”


    沈容想笑,沈宜就喜歡被人讚美。


    沈家薇覺得家裏的幾個姑娘,其實沈容不比沈宛差,沈容說她不會作詩填詞,可上次就給了沈家薇兩本詩集,讓沈家薇背熟,還讓沈家薇自己作詩,作完之後,沈容幫沈家薇修改圓潤了一番,第二次開詩詞會,沈家薇竟然又過關了。


    貴一組的組長梁五娘又挑了她的詩詞報上去,如此一來,今年她就有三首詩詞過關,聽說最後出詩集時,裏麵隻有五十首詩詞,三十首詩,二十首詞,是要再進行甄選的,最後挑選時,會請京城書院的名儒幫忙挑。


    這讓沈家薇信心再漲,覺得再不請沈宛捉筆,她也能應付,隻是她得讓沈容幫她修改,沈容還叮囑她道:“你記住了,以後我幫你把關,你五姐姐我呢,就像是品菜的,而你就是做菜的。我品得出好壞,也會告訴你,喲,八妹,鹽少了!八妹,太辣了!隻要有我給你提點,你會過關的。”


    但,她們約定好了,這是屬於姐妹二人的秘密。


    沈容幫扶沈家薇,也是因為前世沈家薇嫁的商戶之家,當時潘氏給她訂人家,就為了多得八千兩銀子,她與大姨娘是沈家唯一在她落魄時,卻會去探望她的人。


    姑娘們玩鬧了一陣,各自散去。


    沈家薇與沈家莉因都住在雙喜院,姐妹結伴,剛到後花園,就見路口立著珊瑚,侍線福身道:“珊瑚姐姐在這等人?”


    珊瑚笑道:“可不就是等人,等八姑娘與十姑娘呢。”


    沈家薇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等我和十妹……”


    珊瑚道:“走吧,老太太候著呢,我可等了大半個時辰了,你們小姑娘聚在一塊有什麽話兒說的,竟能在素月閣裏說那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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