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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王安石將王巨調到條例司,王巨卻很不“識相”,後來王巨去了慶州,大捷後遭到文彥博等人的打壓,王安石緘默,所以兩人關係十分疏遠。但讓蔡卞如何迴答?


    王巨又說道:“介甫公變法,據他的說法,有兩個目標,填補國家虧空,充盈國庫。這一條他確實做到了,而且連我也享受到他的恩惠,如果不是介甫公變法,西北兩次慘敗,即便我發起銀行司,還不知那一年才能將財政扭轉。沒有充足的財政,西北連番大捷根本就實現不了。”


    “第二個用意則是民不加賦而國自用,實際就是用一些合理的方法,在不加賦稅的基礎上,增加國家收入。可這一條,介甫公確實沒有做到,有的變法確實是好的,但許多變法,確實是斂財。”


    “再者,國庫充盈做什麽?隻有兩個用途,一是寬民,介甫公可沒有推出什麽寬民之措施,為何,乃是為了第二條,強國!然而既知強國,為何連王韶也要打壓?要知道王韶在前線為了國家,親自上陣,這才受傷,背疽發作而亡,但官家的玉帶,贈予的卻是介甫公。難道因為王韶不同意在熙河征兩稅嗎?”


    當然,成也是王安石,沒有王安石支持,王韶無法順利開拓熙河,但敗也是王安石,沒有王安石,王韶不會憤激而死。


    然而王安石是如何對待王巨的,不僅在軍事上,經濟上王巨同樣有作為,僅僅是因為不支持王安石,王安石便坐視了文彥博對王巨屢屢打壓,如果不是王巨有手段,早就成了第二個張亢。


    那麽還談個鬼的強國!


    “不過我想說的是,武將武臣地位在我朝已經很可憐了,若是平庸的武將武臣也就罷了,象一些有能力的武將武臣。國家還得要想辦法保護之。即便我這次下去,僥幸得功,北方還有著一個更強大的敵人呢。”


    但同樣不能怨王安石,身在局中了。誰有那麽長遠的眼光?當真個個是演義中的諸葛亮劉伯溫?


    不過王巨也做了一個公平的評價:“雖我與你外父道不同,但你外父的操守無可挑剔,而且國家確實到了不變不行的地步……”


    王安石一生有功有過,六分功,四分過吧。這就是王巨對王安石的評價。


    隨後王巨在中書略略處理一些公務,便去了京城東南的儲倉區域。


    夏收到來前,王巨下了一道命令。


    首先將陳糧一起出倉,準備運到陝西路。


    王巨用了宋太祖平北漢的策略,趙匡胤三打太原不下,由是想出一個主意,你們北漢不是人人皆兵嗎,俺們每次出兵,都將你們北漢大批的百姓遷徙到宋境,最後連百姓都沒有了。看你們還能出動多少兵力?所以最後北漢隻有幾萬戶百姓,趙匡義一二三便將太原拿下了。


    現在王巨也是這麽做的,拿下靈州後,宋軍強行將靈州到蕭關這一地區的百姓向蕭關驅逐。


    然而這些百姓遷徙到渭源後,最少不能讓他們餓死吧。


    況且今年西北已經發生與即將發生多場戰役,這也意味著會消耗大量糧草。


    因此這些陳糧出倉,陸續向陝西路調撥。


    其次所有儲倉清空之後,於下麵鋪生石灰,再鋪葦席,用於防蟲防鼠防潮。


    因為阿裏骨背叛了。也意味著未來戰爭規模更龐大,更要命的是王巨的時間緊張,必須在兩三年內將這兩國解決,糧草無疑就成了重中之重。


    這也是前線兵力那麽緊張。王巨也沒有讓前線主將抽調大量強人壯馬進入軍中的原因。夏收到來了,這十幾天若是耽擱了,將會浪費大量糧食。一鬥粟在陝西價不過十文錢,一鬥麥不過三十文錢,然而從中原運過來,那怕用了大量戰俘做勞力。每鬥成本也達到了兩百文,這還算是王巨調度有方的,慶曆戰爭時,因為時間緊急,產生大量浪費貪墨,每鬥粟調到前線能達到四百文錢,最高時能超過一千多文錢!而且許多糧食還是腐敗黴變的多年陳糧,或者糧食裏摻雜許多泥沙。【ㄨ】


    然後文臣們說前線將士懦弱,吃著這樣的糧食,將士還有心情作戰麽?


    也就是每一戶人家糧食沒有收上來,最少十石小麥吧,那怕五石小麥,也有四十鬥了(一斛十鬥,一石未必十鬥,鬥斛是容量單位,石是重量單位)。四十鬥小麥從陝西路收購,隻要一千幾百文錢,如果從中原調運過來,那將是八千多文錢!


    這道命令不但在京城儲倉執行,全國各地,特別是西北各儲倉,同樣也在執行著。


    因此王巨刻意看了一下各倉儲的執行情況。


    看了許久後,甚至當場處罰了幾名失職的胥吏,隨後就去了利民監。


    熊本也要去陝西路的,不過暫時章楶還要留在陝西路與王巨配合,鞏固前段時間的戰利果實。大約到了秋後,章楶才會去陝西路,熊本這才離開京城,那時沈括才能去工部。


    但因為永樂城之敗,估計沈括這個工部侍郎的官職,也到頭了。


    在這幾個月內,沈括依然會繼續主持著利民監,以及各種研發。


    王巨刻意過來,就是給沈括與一些匠頭,解答疑難問題的。放在具體的實踐上,王巨可能也不大清楚,但理論知識,卻是無人能及王巨的。然而隻有掌握了這些理論知識,研發才能找到正確的方向。


    利民監正在調試新式織機,一旦正型後,就要開始替朝廷大肆製造新式織機,運到南方。


    王巨將沈括以及各匠頭一一召集,讓他們有什麽不懂的盡管問,有的王巨也答不出來,但大多數王巨指出了前進方向。


    在利民監呆了許久,天氣快黑了,王巨才迴到家。


    妃兒正在屋中收拾著行李,以前王巨每次用兵,都將妻子兒女留在京城,變相地當成人質。


    但這一招還是不管用,反而一家離散。所以這次王巨索性將妃兒與兒子也帶到西北。不帶,該說的還是會說,還會找一些自己都想不到的理由攻擊自,不該說的還是不會說。


    妃兒又在京城購買的大量商貨。這會托海船帶到彼岸,分送給自家的親人們。


    端午節就到了。


    不過端午節過後,王巨仍沒有走。但不是王巨失言了,他要走了,可現在許多政策是他發起的。必須要一一交待清楚了,實際上從五月初六起,王巨已經不處理政務了,隻是專心安排後麵的事務。


    另外就是等……然後下一條重要的命令!


    沒有讓他失望,五月初九,他要等的消息傳到京城。


    不過第一條消息出忽他意料。


    西北緣邊五路,熙河路是苗授,蘭州暫時屬於熙河路管轄,但它未來也會置一路,那便是河西路。統管河西走廊的,除了河西路,還有靈夏路,甚至青海路,這也是王巨的主張,如果分轄兩大塊,秦鳳路與陝西路,因為管轄範圍太大,首城離前線太遠,若有變故。反應必緩慢遲鈍,不能及時處理。放於各州軍之手,又不能很好的調節。如果是前線置兩個大路,那麽統帥手中掌兵太多。萬一有變呢?因此切割成若幹緣邊小路,既便於及時協調數州軍兵力應對不測,又防範了一些有野心的人轄據一方,然後再由永興軍於後方協調,西北以後自會太平無事了。


    因此蘭州以後會很重要,王巨也因此一直將王文鬱與李憲按在了蘭州。但實際上,這兩人地位並不亞於苗授。


    再到涇原路章楶,鄜延路苗授,還有一路,府麟路,府州是名將折可行,麟州是河東第一將訾虎,這兩人同樣很能打。


    相比於這幾人,種師道無論資曆或戰功,皆有點拿不出手。


    王巨說了,章楶之後,國家可能重用種師道,一代一代接上來了,但王巨說不管用,得打出來。


    就象以前王巨說種家八子,種誼最駿,但很長時間,大家都忽信忽疑,不管種諤是如何地獨,可種諤武功真的很厲害啊,難道種誼比種諤還要厲害?


    直到前幾天洮水大捷,大家才認可了這句話。


    實際種師道在南方表現出色,但南方那些土著,有多少人放在心上?


    並且他又看到橫山那邊兵力空虛,不但橫山那邊鹽州一帶兵力空虛,包括夏州宥州銀州兵力也不多了,各堡砦裏留守的兵力多不滿千人,有的隻有一兩百人。


    還有就是環州路的夏收快結束了,至少冬小麥少的蕃戶將小麥大麥一起收割上來了,糧草很重要的,並且王巨給緣邊幾路主帥皆下了這個命令,無論如何,不能耽擱夏收。


    但現在不會耽擱夏收了。


    並且慶州大捷後,王巨侵吞了慶州前方的部分橫山地區,這也成了攻克鹽州的有利條件。


    由是種師道主動向章楶請命出兵鹽州。


    雖然他是環慶路主帥,但王巨的詔令上說,大戰開始,環慶路必須由章楶節製,章楶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四月末,種師道集結部分強人壯馬,環慶路大部分兵力被抽調到涇原路前線作戰,想攻打鹽州,兵力不足,隻好集結強人壯馬了。


    然後將形勢對這些強人壯馬講了講。


    自伐夏之戰開始,損失最重的就是鄜延路,特別是永樂城一戰,差一點讓鄜延路十室九空(元佑四年,西夏欲以永樂城降俘民夫交換蘭州米脂塞門地區,交轄時隻搜集到一百五十九人,交領時僅一百四十九人,餘下二十幾萬軍民皆被坑殺,即便押到西夏後方,在短短幾年裏同樣被虐殺),其次就是涇原路,涇原路是害在高遵裕手中了,一起在靈州城外被黃河冰水淹死。


    所以必須講一講,不然大家信心不足。


    然後三軍集結,忽然兵出橫山,西夏於橫山那邊哪裏有什麽兵力來抵抗?僅是三四天功夫,種師道勢如破竹一般,再度攻陷鹽州,又學習涇原路,強行將當地百姓向環慶路轉移,而且也不用向渭源轉移,北方兩路死傷慘重。這些烈士家屬一小半都被動員遷徙到了彼岸,騰出來的地方足以安頓鹽州一帶的百姓了。不過與靈州不同,靈州深入敵腹,賀蘭山一帶或多或少還有一些西夏官兵。因此宋軍匆匆忙忙地毀城燒房屋莊稼,轉移百姓,隨後撤離靈州。


    鹽州的情況要好得多,種師道甚至下令,讓他們務必多帶糧食前往慶州。然後再由官員安排,打散到各村各寨,甚至因為時間寬裕,有足夠的反應空間,種師道還發動前線的軍民,再度來鹽州運輸青鹽,不僅青鹽或多或少地補貼一些兵費,運的青鹽越多,以後走私的青鹽數量也就會相對地減少,等於減少了未來西夏的收入。


    不過朝廷接到消息時。百姓還沒有轉移,也沒有發動前線軍民運輸青鹽,才剛剛攻克鹽州城,但因為抽不出兵力,梁氏在興慶府隻好望洋興歎,眼睜睜地看著鹽州被宋軍攻下。


    這是意外之喜了。


    最大的驚喜還在會州哪裏。


    接到定西城戰役的消息,特別接到禹藏花麻詐降的消息,梁乙逋氣得差一點吐血。


    然而現在他們這路兵馬就很危險了,攻不下定西城,西夏與吐蕃仍是各自為戰。吐蕃那邊還好一點,特別是西夏這邊,涇原路主力軍隊已經基本平定天都山,徐徐南下屈趺山。蘭州還有一支強悍的宋軍呢,自定西城到平西砦又集結著大量的宋軍,十萬西夏兵馬呆在平西砦外,就好象呆在一個口袋裏。


    即便宋軍不合圍,這一行也不會有作為了。


    梁乙逋立即下令撤退。


    但這時候他還沒有意識到危險即將到來,畢竟涇原路就那麽多兵力。分了幾將官兵來到定西城,同時鳴沙城那次會戰似乎又出動了六七萬兵馬,餘下的還能有多少兵力,恐怕為了這一戰,涇原路連強人壯馬弓箭手也一起動用了。


    他想當然了,雖然這一戰波瀾壯闊,但真沒有動用多少強人壯馬,甚至連農耕生產都沒有耽擱什麽。


    不過在這個口袋裏,還是很危險的,必須撤到河西才能保障安全。但到達河西,黃河幾個渡口,蘭州那邊是不要想了,最近的渡口就是從會寧關撤向北方,自黃河岸邊的古烽台渡過黃河,這一行足足一百四十裏路,並且多是崎嶇的山道,加上十萬大軍撤退,格外緩慢。


    所以得抓緊速度,不過隻要渡過黃河,那邊就是西夏的卓囉監軍地所在,十萬兵馬也就安全了。


    剿殺開始。


    確實鳴沙城外一戰,宋軍動用了六七萬兵馬,但大部分兵力乃是張守約與秦貴從環慶路帶來的軍隊,雖然涇原路動用了一些兵力,也支援了平西砦等堡砦幾將官兵,但近半兵馬,暗中放在了德順軍。


    而會州多是山區,又正好是大軍行動的最佳掩護,就在定西城戰役打響之時,姚雄郭成等將帶著三萬兵馬夜行晝伏,開始向會州潛行。


    就在西夏十萬兵馬離古烽台渡口還有四十幾裏路的時候,一個叫石觜溝的地方,姚雄帶著三萬兵馬殺了出來。


    接著,王廣鬱與李憲帶著兵馬從西邊趕來,投入戰鬥。


    這時候梁乙逋兵力仍占據著優勢,不過士氣沮喪,兩相持平了,兩路宋軍也有意識地圍堵,而非是一決生死。


    由是梁乙逋的大軍死死地被兩路宋軍拖在這個山溝裏。


    第二天下午,平西砦諸將與禹藏花麻又帶著三萬多大軍殺到,這支生力軍的到來,三路宋軍才正式展開攻擊。


    其實就是現在,宋軍的兵力仍沒有梁乙逋兵力多,不過宋軍連番大捷,士氣高昂,夏軍士氣普遍低落,宋軍軍中更是名將如雲,許多將領皆是萬夫不擋之勇,隻一會西夏大軍就開始節節敗退。眼看自己的軍隊即將崩潰,梁乙逋隻好下令,強行向北突圍。


    一路向渡口衝去,這個渡口仍在西夏人控製當中,梁乙逋立即下令渡河。


    不過它隻是一個普通的渡口,並沒有多少渡船,隻好一船船慢慢地擺渡,後麵宋軍又在不停地攻擊,導致西夏有的將士為了搶渡,開始自相殘殺。


    這樣越亂,渡得就越慢。


    直到第二天,才勉強渡過三分之一兵馬。


    但更要命的殺著出現了。


    梁乙逋匆匆忙忙帶著大軍撤退時。天都山的宋軍也開始了行軍,兵分兩路,一路由苗履率領主力軍隊,渡過黃河。連番撥掉河西西夏的各支駐兵,將渡過黃河的西夏軍隊生生堵住,姚兕又率領著一支軍隊南下,參與古烽台會戰。


    在宋軍五路兵馬的反複剿殺之下,梁乙逋帶來十萬兵馬。能迴去的不足兩萬兵馬,其中近半還是崩散的逃軍,也利用山區地形的掩護,僥幸逃過宋軍的搜捕逃迴去的。


    古烽台會戰後,整個西夏全國殘餘的兵力,隻有十來萬。當然了,如果將老人小孩婦女也征入軍中,那就不好說了。


    不過西夏還有幾十萬丁壯,梁乙逋麵對著這種危險的情況,隻好下令全國陸續再次征兵。不是將他們征入軍中,而是增加兵役。


    第二年,西夏軍隊數量包括役兵在內,又勉強達到了近四十萬,差不多真的“人人皆兵”了,但別當真,有的役兵連武器都沒有,並且也破壞了西夏的農耕生產,使得西夏可憐的經濟雪上加霜。


    並且因為此役,西夏失去整個天都山、屈吳山與會州地區。


    隨後章楶又下令於河西幾個渡口兩邊建設關城堡砦。那邊是關,這邊是堡,生生將幾個渡口控製起來。


    河西還有許多適宜人類居住的地方,再往北就是秦漢古長城了。古長城再向北也就是大漠。


    不過古長城如今大多數已經倒塌,不能起防禦作用,否則章楶這次可能會挾大勝之勢,將這片河西地區也拿下來,生生將西夏與河西走廊數州一切兩半。


    然而這一狹長的地區,寬處不過兩百餘裏。最窄處隻有幾十裏,因為宋軍將幾個渡口扼製,隨時可以對這一狹長的走廊實施致命的攻擊。


    又因為有黃河之天險,天都山之險峻,在這片地區,宋軍已經處於可攻可守的絕對上風,就象當年西夏控製了整個橫山地區,對宋朝那樣……


    但是宋軍幾路兵馬在剿殺梁乙逋這支兵馬時,給了阿裏骨逃脫的空間,河州方向是不敢逃了,不過龕穀方向宋軍兵力比較空虛,於是阿裏骨帶著殘兵敗將,乘著這個機會,逃迴了湟州。


    不過他這次損失也比較慘重,帶來了九萬兵馬,迴去時隻有六萬兵馬。


    至於洮州,又被宋朝收迴去了,但對於阿裏骨來說,這也隻是一個開始。


    …………


    董氈病重,將國事托付給阿裏骨,卻遭到了四個人反對,心牟氏、溫溪心、溪巴溫與青宜結鬼章。


    這四個都是吐蕃重要的人物,第一就是心牟氏,董氈有四個妻子,契丹公主淩結摩,那就不當一迴事了,還有他的迴鶻妻子,也就是阿裏骨的親生母親,不過她也沒有什麽話語權。


    此外還有心牟氏與董氏,這是政治聯親的結果,但正是這兩個妻子,強大的董氏與心牟族、廝那族成了董氈的得力助手。不過現在董氏也死了,所以心牟氏最貴。


    至於溫溪心就是邈川的溫家,溫家的祖父就是那個一度囚禁唃廝囉的溫逋奇,現在溫氏力量不及溫逋奇之時了,但仍然控製著大部分肥沃的邈川地區(史上元佑二年,阿裏骨拘禁溫溪心,溫家族才正式走了下坡路)。


    溪巴溫來頭更大,他的祖父叫紮實庸嚨,是唃廝囉的親哥哥,隻要是他這一係的,都是讚普一係的。


    唃廝囉成了吐蕃讚普後,紮實庸嚨控製了以積石山(阿尼瑪卿山)為中心的河南地區(貴德同仁一帶),所以這一帶的蕃部又稱為紮實庸嚨部,紮實庸嚨死後,傳位於其子必魯匝納立,必魯匝納立死後,傳位於溪巴溫。這一部力量不可小視,包括青宜結鬼章原先也屬於溪巴溫的部下,並且心牟氏的娘家心牟族與廝那族與溪巴溫關係一直很不錯。


    有人說吐蕃不是一個國家,而是一個佛教聯盟,這說法不準確,河湟吐蕃能算是一個國家,隻是一個各部族聯盟製的國家。


    各族承認,那怕是李立遵與溫逋奇,也拿唃廝囉無輒,各族不承認,那怕是董氈下令傳位的阿裏骨。也不能算是吐蕃共主,所以董氈死後,阿裏骨兩年沒有報喪。


    心牟氏反對也不是沒有道理,吐蕃是各族共主的聯盟製國家。阿裏骨非是董氈的親生兒子,也就是沒有讚普的血脈,得不到各族承認,吐蕃就會因立阿裏骨而四分五裂。雖然董氈沒有親生兒子,可吐蕃有讚普血脈的人不止一個。不提溪巴溫吧,真不行,去河州秦州洮州,從木征兄弟子侄中選擇一人也能做為新讚普,現在宋朝與吐蕃關係良好,相信宋朝也會舉手讚成的,那麽吐蕃才能穩定。


    其實心牟氏建議還是很長遠的,正是扶立了阿裏骨,在史上幾十年後,吐蕃就被宋朝所滅。接著金人南下,這個國家徹底消失在曆史長河了。


    由於心牟氏的反對,一度阿裏骨形勢很緊張,麵對這種困窘的局麵,一個意想不到的小人物出現了,那就是契丹公主淩摩結,她夥同阿裏骨將心牟氏殺死。都是董氈的妻子,怎麽好去處理淩摩結?


    各部族一起傻眼了,但怨懟更大了。


    就是這時,阿裏骨贏得一個良機。必魯匝納立死後,河南諸部立溪巴溫為王子,不過那時溪巴溫年齡還很小,其舅郎結戩輔佐治政。但隨著鬼章的強大。郎結戩與鬼章產生了矛盾。


    阿裏骨趁機暗中派人蠱惑鬼章,鬼章無奈,他能打,手下也有不少強悍的戰士,可是沒有名份,沒有名份就沒有大義。在郎結戩相逼下,鬼章也不反對阿裏骨了,立即投靠了阿裏骨,並且驅逐了溪巴溫,同時也打開了通往洮州的道路。


    得到鬼章相助,阿裏骨才稍稍安定湟州吐蕃各部。


    正好梁乙逋派使過來要求聯合,在鬼章心中,以為西夏還是很強大的,盡管有平夏城之敗,但原先呢?永樂城豈不是勝得更輝煌?


    而且宋朝將西夏滅掉後,會不會調頭對付吐蕃?


    於是雙方一拍即合。


    但這一戰如果阿裏骨打勝了,又得到了洮州河州熙州,威望一時無兩,那麽吐蕃各部就能讓他成功整合了。可現在嘛……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如此大的圖謀,他隻集結了九萬兵馬,甚至步軍都弄出來了,因為許多部族不配合,比如溫溪心,聽聞他出征宋朝,立馬拒絕,一兵不發。


    所以王巨說這時反而是征湟州的最佳時機。


    不過朝廷對吐蕃消息了解有限,還是王文鬱派斥候,暗中從吐蕃搜集來的情報,又迅速遞向京城。


    王巨根據這些情報,又讓宋忠傳書禹藏花麻後前往蘭州,又帶著詔書潛向了吐蕃。


    第一站就是溫氏。


    溫逋奇被殺後,溫氏力量仍很強大,唃廝囉不敢下手,溫氏又扶立溫逋奇之子溫納支程成為族長,在唃氏一脈所逼下,溫氏力量江河日下,所以溫納支程成不斷向宋朝示好,他們都在古邈川了,宋朝不好直接下手,也隻能冊封一些官職罷了。溫納支程成死後,溫溪心立,同樣也派使向宋朝示好。


    也就是溫氏與宋朝關係一直不錯,但也不能當真,這是唃氏所逼的。


    不過相比董氈,阿裏骨逼得更厲害,已經到了反目成仇的地步。


    所以朝廷聽從王巨意見,冊封溫溪心為太傅,反正是閑官了,大把地給吧。


    宋忠還替王巨帶了一句話給溫溪心,阿裏骨這次東征必敗,敗後必惱羞成怒,他不敢拿溪巴溫出氣,但敢拿你出氣,切勿離開你的部族,否則兇多吉少。


    溫溪心心領神會,再三感謝,宋忠又向第二站出發,非是溪巴溫,此人乃是讚普正統後人,有許多力量,有一定的號召力,王巨可不想除一虎,生一狼。


    而且溫溪心在積石山下,路途太遙遠了,一時也無法聯絡。


    第二站乃是心牟族與廝那族,這兩族力量同樣很強大的,因為心牟氏之死,兩族對阿裏骨仇恨萬分。


    於是朝廷冊封了兩族族長一些官職,同時還表示,未來朝廷必替吐蕃鏟除這個叛孽,同時扶持一個有正統讚普血脈的人為吐蕃新讚普。


    但這可不是撒謊,一旦平定湟州吐蕃後,王巨可能在木征或者其他人後代中,找出一個比較文弱,對宋朝比較親近的人,扶立為吐蕃讚普,不過這個讚普扶立後,立即將他轉移到京城。


    要的是象征意義與安撫之用。


    宋忠隻說了一半,兩族也想不到,聞聽後歡喜雀躍,阿裏骨從熙州狼狽地向西撤退,宋忠已經返迴蘭州。


    他這一行,才是致命之旅,當抵五萬精兵!


    王巨還沒有離開京城,就已經對湟州吐蕃動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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