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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唐朝時渤海國建立,後來被遼國所滅,因為遼東深處的渤海人不斷反抗,相對而言,他們對遼國敵意頗深。但遼東南部的渤海人反而與許多漢人融入到了遼國。因此出現了一種新的說法,熟女真,生女真,或者熟女直,生女直。熟女真就是遼東南部的原渤海國人,生女真則是遼東深處的原渤海國人。”


    “就是唐朝那個高句麗國家?”


    “高句麗是高句麗,渤海國人有部分遼東的高句麗人,但更多的乃是靺鞨人,這有一個比喻,就象北魏時,北魏將鮮卑人融入到漢人當中,無論這個政權是不是鮮卑人的,但能不能說中原百姓不是漢人,而是鮮卑人。”


    “原來渤海與高麗無關。”


    “渤海與高麗無關,高句麗都與高麗無關,現在的高麗是原來新羅百濟人為主組成的國家,而原來的高句麗是來自鴨綠江畔的濊貊人慢慢創立起來的國家。即便濊貊人也屬於高麗人,但隨著他們疆域擴大,融合了大量遼東人種,包括大量漢人。陛下,應當知道中國以前,勢力範圍大多數蔓延到了現在高麗都城開京地區,並且為了開發哪裏,還遷徙了部分漢人過去。特別是遼東,同樣有許多漢人,隻是中國幾次衰落,這些漢人同樣被胡化。所以這兩個國家名字很相近,但構成的人種是截然不同的,一個是以高麗半島中南部人種為主的國家,一個是以遼東中南部多民族融合的人種為主體構成的國家。”


    “朕明白了,就象現在西域不是突厥人了,而是迴鶻人。”


    “能這麽說吧,但就是原來的西突厥,也沒有多少真正的突厥人,而是以原來的各族百姓為主體加上部分突厥人相互融合的國度。到了迴鶻人崛起之時,又是與迴鶻人相互融合的國度了。不過準確地說,如今西域諸國,再怎麽從血脈上分析。隻能說是迴鶻人,而不是說是突厥人。”


    這個血統,可能後世十分重要,而且一些突突與棒子真的沒道理。


    如果沾一點腥氣。就是他們的國家,那樣中國還了得,最少匈奴是中國的吧,那樣匈牙利也要被中國管了……


    但這個與王巨所說的後手關係不大,王巨避開了這個話題。繼續說道:“特別是太宗之時,生女真人一度叛亂的規模很大,對了,他們還通過鴨綠江,與太宗聯係過,隻是遠在遼東深處,無法配合,我朝錯過了一個極好的削弱遼國的機會。然後遼國將春捺缽搬到了長春州,對生女真各部進行了一些安撫政策。然而除了局部地區外,餘下的地區效果皆不大。”


    “重征苛斂?”


    “非是賦稅。太遠,又缺少水路運輸,想征稅很困難的,不過他們雖然安撫了一些生女真,但在他們心中仍瞧不起生女真人,嗯,這種心態有點象我朝一些士大夫瞧不起蠻人一樣。”


    所以王巨反複講,不用害怕他們,也不用刻意地收買,不收買還好。越收買弄不好越糟糕,但也不能岐視他們。平等包容的融合才是王道。


    這個王巨也不多提了,繼續說道:“因此還有一些不好的現象發生,一是遼國每年向生女真人索取大量貢品。如馬匹,北珠,貂皮,良犬,海東青。二是為了震懾,有時候無緣無故地向女真各部發起攻擊。擄掠人口與財貨。三是遼國於寧江州(黃龍府東北,今扶餘)一帶,置立場所,強行交易,甚至對女真人橫加勒索,百般淩辱,俗稱打女真。”


    “那女真人為何還要去交易?”


    “因為生女真與遼國隔閡,雙方來往不緊密,越封閉越落後,陛下,這就象我朝潭州西部的梅山地區一樣。其實置立場所是好事,如王韶在秦州執行的市易法,還有臣平定南方時,在普安州執行的互市,由是普安州變得繁華,引得周邊群蠻垂涎,這才發起了侵略。但長遠來看,是互惠互利的,同時也使得周邊地區百姓生活得到改善,與外界文明溝通交流,漸漸從封閉落後野蠻的狀態走出來,利於國家的管理。”


    “你是說王韶的秦州市易,你於普安州的互市,是自願的,遼國寧江州那邊因為生女真環境封閉,但他們同樣需要許多商貨,卻不得不接受遼國不公平的交易,那怕是打女真,女真人也隻好去交易,換迴他們所需的物品。”


    “陛下英明,正是如此,雖然是無奈之,然而因為落後的環境,缺少的生活物品太多了,如鐵鍋,一口鐵鍋往往就能換迴一匹良馬,女真人沒有,隻好屈辱的交易,但心中是不服氣的。其次是遼國時常派出一些使者去各部盤查,這些使者往往仗持遼國強大,所以不象我朝呢,向各蠻部買安,他們整反過來了,明是視察,實際往往會榨取財物,還恣意地玩弄女真女子。最後就是取鷹鷂,也就是海東青。但海東青極其神駿聰明,想要捕捉十分困難,一旦數量過多,許多女真人被迫因為抓鷹而整日於山林奔波。”


    “如此殘苛?”


    “也不是如此殘苛,遼國上層還是想拉攏安撫的,主要是下麵的各個貴族官員與使者,以為遼國強大,才欲所欲為。”


    在遼國治理下,生女真生活不是很好,但相比於後來女真人對契丹人的壓迫,這幾條剝削,簡直是毛毛雨了。


    趙頊已經隱隱知道王巨用意了。


    “臣於慶州大敗西夏,因為國家財政緊張,帶著巨大的積欠,無法再向西挺進了,但那時就與章質夫商議若是真正伐夏,會麵臨著什麽,特別是遼國會不會出兵相助。即便到現在,臣依然無法判斷。再加上我朝大旱災到來,遼國又來勒索,因此臣提議於河北河東置邊軍,一節約兵費,二是充塞河北河東邊防力量。那時臣已經指教各海商對彼岸開發利用了……”


    “彼岸對我朝幫助很大,”趙頊說道。


    雖然王巨再三做了解釋,但趙頊難免還會有些懷疑,究竟王巨在彼岸有多大威信呢,若是威信不足。想做海外王那是不可能的,如果威信足,說不定就是海外王了。


    盡管確實不用懷疑王巨未來對宋朝不利,然而王巨未來去了彼岸做了海外王。這讓趙頊想起來多少有點兒不舒服。


    隻是王巨再三表態,不會做海外王,趙頊也不好深問了。


    王巨也大大方方地說:“那是,如果沒有彼岸,就沒有銀行司。也就沒有臣主持的改革,至少臣伐夏之時,整個大宋是輕裝上陣的。並且就是未來還有作用,比如利民監,沈監使改進新機器,彼岸也在改進新機器,兩相合一,每年隨著彼岸工匠來來往往,技術交流,使得新機器改進的速度變快。這是技術方麵的。還有未來對金銀的提供,赤貧百姓的疏散,物資的互補有無,貿易的繁榮,稅務的增加,等等。不過當時臣也沒有想到彼岸會變成這麽大的規模,想的也隻是利於泉州經濟的發展,但有的方麵,臣當時想得很遠,那就是派船去女真那邊。與生女真聯係。”


    “那麽早?”


    “陛下,賀蘭石更早了,差不多二十幾年了。”


    趙頊先是嗟歎,後是黯然。也許這才是戰爭,有備而戰的戰爭,自己發起的伐夏太匆忙了,太荒唐了。


    “當時臣沒有說,隻是彼岸那片最大的島嶼麵積廣大,有許多半幹旱草原。種植莊稼是不可能了,可適宜做牧場,因此臣就授意商賈派船去女真那邊購買戰馬皮毛,皮毛運迴我朝交易,戰馬卻帶到彼岸養殖了,後來還從大食那邊運來少量馬匹,用來改良馬種。”


    而且這些馬趙頊也看到了。


    去年夏初,彼岸用船裝載了四千匹戰馬過來,有一些戰馬在船上不適應死掉了,餘下的到了密州港後,立即從船上弄下去,精心飼養,除了少量病馬又陸續死亡,大多數馬匹還活著,並且十分高大,大約就是改良後的結果,已經陸續編入軍中。


    同時去年秋後,又從女真那邊換迴來兩千多匹馬,也就是真正的女真馬了,比滇馬高大,但又比西夏馬矮小。


    實際蒙古馬也很優秀的,吃苦耐勞,正因為這個馬種,蒙古人才一度打遍天下無敵手。


    然而宋朝隻認爆發力與高大了,王巨也無輒。不過對於宋朝而言,確實隻要看重爆發力就可以了,難道宋朝想學習蒙古人,長途跋涉地,征服千國萬國?


    因此軍中十分渴望彼岸的馬匹,對於從女真人弄過來的馬卻沒有多大興趣,實際他們不知道彼岸的馬匹,大多數就是女真馬改良後的結果。而且這些改良後的馬匹數量並不多,今年夏天再運一匹過來,後麵數量就沒有多少了。


    不過這批馬運過來很及時,再加上西北得到大量戰馬,終於使軍馬沒有那麽緊張。但還存在著巨大的缺口,不僅是宋朝各營禁騎兵需要大量戰馬,還有緣邊各蕃落軍同樣缺少大量戰馬,伐夏一戰,犧牲的將士太多了,同樣也糟蹋了大量戰馬。想一想,一旦大軍進入到西夏,缺少騎兵能成嗎?


    看似得到不少馬匹,河北河東陝西三路一分,還要留一點給京城的禁騎兵,哪裏能夠。


    但若是得到西夏,戰馬就解決了,且不說西夏本土的馬,拿下了西夏,東北可以向遼國夾山地區購買戰馬,西北可以從居延海向阻卜人購買戰馬,西也可以向迴鶻人購買戰馬,況且還有熙河地區的馬,騰衝馬,以及彼岸的馬匹做補充,那麽就足以建立二十萬以上的騎兵了。


    有了這個騎兵,不求開疆拓土吧,最少未來能有效的防禦北方強敵。


    王巨繼續說道:“實際這些貿易,便能讓一部分商賈與生女真人相互溝通了。”


    “遼國未察覺?”


    “遼東太廣大了,濱海地區離長春府十分遙遠,因此這些年交易,可能沒有驚動遼國,但就是驚動了,僅是海上貿易,遼國沒有能力解決,況且遼國對濱海地區管控能力十分弱小。正是因為這些貿易,有一些經濟人與女真各部十分熟悉。然後臣又於去年,囑咐海商們用快船蘇州一帶。讓他們向熟女真高價收購海東青。”


    “熟女真?”


    “臣剛才說過,女真人受的這些欺壓非是遼國上層本意,主要是下麵各個官員貴族與使者的胡作非為,而所謂的使者。往往就是為虎作倀的熟女真。”


    “朕明白了。”趙頊道。


    海東青很難抓捕的,但熟女真才不會管生女真各族百姓死活呢,原來沒有銷路大不了按時交納遼國分配下來的任務,可現在宋朝海商過來購買了,有了銷路。還是高價,那麽熟女真為了錢帛,就會進一步逼迫生女真各部上交更多的海東青,也進一步地將生女真各部族推向水深火熱之中。


    做為海商的角度,海東青確實神駿,而且賣相十分好,連趙頊聽聞京城有海東青出售,都忍不住讓太監買了兩隻,況且是其他人。


    因此海商出了高價,但也賺了錢。況且船秘密去了遼國蘇州(大連一帶),也不僅是海東青,還有其他遼國商貨呢。


    生女真對遼國越來越怨恨,再加上這些商賈與他們的關係,適當的時候挑唆一下,就會有許多生女真各部族叛亂了。


    趙頊不知道的,實際很早時候,王巨就吩咐海商帶去許多武器交易了,包括複合弓,戰刀。但樣式不是宋朝的樣式,而改成了高麗倭國的樣式,並且諸商賈過去,也在瞎說一氣。有的公開承認是宋人,有的冒充高麗人,有的冒充倭國人,反正遼國是陸上的霸主,卻是大海上的侏儒,也弄不清真假。


    有了武器。再加上種種不公,稍一挑唆,就會有一些部族敢於造反起義了。


    並且今年冬天,就會安排人故意挑唆,以便讓明年春天到來時,各個矛盾激化,遼國燃起戰火。


    這還不是最厲害的,到了明年,彼岸會精心細選出來五千名最強悍的將士,冒充高麗人,為什麽要冒充高麗人,高麗人與遼國的仇恨也大了海去,所以說不定會有“勇士”自發地進入遼東,替高麗向遼國複仇……並且從今年起,這五千將士就開始學習高麗語,然後這五千名將士進入遼東深處。


    王巨從沒有小視遼軍的戰鬥力,但這麽多年了整個遼東沒有太大的叛亂,遼國駐兵並不多,而且地方廣大,兵力分散,其實到時候即便沒有多少部族叛亂,這五千將士也會對遼東深處各地的遼軍產生嚴重的衝擊。


    難的就是開頭,一旦開始節節勝利,必然會有更多的女真部族參與,那麽這五千將士再撤退迴來。


    但具體的種種安排,王巨就沒有多說了,說多了,趙頊說不定又會疑心重重。


    “他們會起多大作用?”


    “會起一些作用吧……”王巨遲疑地說道。


    那一方水土容易培養猛人,就包括闖關東去了東北的漢人,同樣性格火爆。


    但也不能誇大女真人的戰鬥力,完顏阿骨打很厲害的,但是完顏阿骨打一死,實際金國戰鬥力已經削弱了,如果不是趙構與秦檜這兩個家夥,那怕換一個稍有作為的皇帝,讓嶽飛、韓世忠、劉錡、吳玠四將聯手起來,就足以能將女真人趕出中原,說不定連燕雲地區也收迴來了。


    第二次女真人崛起,也是這個道理,如果不是李自成這個敗類,清朝怎可能入關?


    所以明年能對遼國產生多大的牽製,還要看有多少女真人參與,主將的指揮能力如何。


    “不過有了遼東的牽製,幾種高產作物的牽絆,再加上河北河東的重防,相信能贏得充裕的時間吧。”


    種種準備可以說做到了極致,如果還失敗,王巨也無辦法了。


    趙頊一顆心才平靜下去。


    王巨迴到家中。


    大過年的,大家一起放假了。


    京城更是家家戶戶張燈結彩,十分熱鬧。


    王巨看了一會書,瓊娘走進來,說:“官人,難得有空,我們出去走一走吧。”


    實際彼岸也過年,也會張燈結彩,各個定居點郊外的百姓也會在這幾天內湧到城中遊玩,或者購買商貨。但就是豐市與溫市,也遠遠趕不上京城這般繁華。


    “那就出去看一看吧。”


    “是啊。以後多半看不到了。”


    “那也未必,再過十幾年,彼岸人口進一步的膨脹,同樣會出現一些繁華的大城市。”兩人說著話。來到門口,忽然王紫川走了進來。


    瓊娘問:“你們去了哪兒,我與官人要出去走一走,找你們又找不到。”


    其實除了王紫川兄弟外,王家還有其他十幾名侍衛。但原先全二長子他們一群人全部老了,包括野龍咩勝在內,一起留在了彼岸。衣不如新,人不如舊,一般王巨出去,多帶著王紫川兄弟倆的。


    “紫山呢?”瓊娘又問。


    “太保,二娘子,紫山他在開封府衙。”


    “咦?”王巨也奇怪了。


    “太保,我與弟弟剛剛出去逛了逛,忽然聽到有一個百姓與別人說話。說是遼國即便幫助西夏,隻要太保你去陝西,遼國就會對我朝出兵,我與弟弟感到不對。以前可沒有這說法,但今天不同,官家帶著群臣宴請遼使以及其他使節,大約遼使說了什麽。而且以前我又聽太保說過,可能遼使會來替西夏說話。”王紫川想努力地表達清楚,但他勇猛有餘,嘴巴功夫卻不足。都說漲紅了臉。


    “我知道了,你是指大約宴散後,有大臣對我不滿的,刻意派人放出這個謠傳。所以你們將那百姓揪住詢問,又沒有問出所以然,於是你讓紫山將他送到開封府審問。”


    “對,對,就是這意思。”


    其實京城諸官員,對王巨敬重的人越來越多。但文彥博與司馬光等徒子徒孫們同樣也不少。


    雖然王紫川說不清楚,但他的分析是不錯的,實際上宋初宋遼交戰,遼國也沒有占據明顯的上風,但越是畏懼就越畏懼,如今全國上下都有了恐遼症。


    一旦這個消息放出去,那麽王巨前去陝西,就會很不利了。


    瓊娘責問道:“這些人怎能如此呢?”


    “有什麽好奇怪的?”王巨譏諷道。


    比如司馬光,比如秦檜,說不定在他們心中還以為以和為貴,他們的做法是為大宋好。


    “走,我們去開封府。”


    王宅離開封府衙不遠,一會兒就到了。


    開封府官員也在放假,但那百姓讓王紫山送入開封府大牢了。王巨對當值的衙役說:“你去將那人犯帶出來。”


    一個尋常百姓,不過衣著看上去挺不錯的,大約也是一個富貴人家。


    “你叫什麽名字?”王巨是沒資格問案了,但問一問也沒關係。


    “太保,小的叫常名觀。”


    “你為何議論那番話?”


    “小的也是聽別人說的。”


    “平夏城之戰,前線將士兵力僅是西夏的一半,卻獲得如此大捷。他們在替大宋浴血奮戰,守護著大宋的安全。如果沒有他們浴血奮戰,會有什麽後果。一旦胡虜入侵,因為京城最為富裕,必然會是胡虜洗掠的重點對象,你可想過?”


    “小的知錯了。”


    “不知是錯了,如果遼國使者今天真說了這番話,那也罷了,但遼國使者並沒有,隻是問了一問平夏城之戰的原委,也讓我詰問迴去。前線將士在浴血奮戰,你卻在京城到處傳播謠言,動搖軍心動搖民心,不是知錯,而是有罪,懂嗎?”


    “小的,小的……”


    “某今天恕你無罪,將你釋放迴家,以後再聽到有誰說這些話,對他警告,根本就沒有這迴事,如果不聽,請到我府上舉報。”


    “小的知道了。”


    王巨衝左右衙役努了努嘴,幾個衙役會意,立即將此人釋放。


    “勞煩各位。”王巨說了一句客氣話,但將幾個衙役樂得不行。


    一行人走出來,王紫山不解地問:“太保,就這樣釋放了?”


    “不釋放,他又不承認,怎麽辦?二十個月後,所有謠傳自然破滅。”


    王巨所說的二十個月,是指一年多後,大軍就要攻破興慶府了,如果到明年秋天還攻不破興慶府,那麽未來的伐夏多半還是意味著失敗。


    這就象他穿前的小菜一樣,用各種手段一二三將笨馬弄下去。


    但靠手段上位了,得有本事將彎彎經濟變好,不然不久,小菜依然還是受氣小菜。


    然而也不大好說,如果國際經濟形勢變好呢,或者跪台辦繼續前往彎彎下跪著送大禮包,小菜又將這個紅利利用得當,那麽手段有了,政績有了,彎彎就會在她帶領下,走向更毒的道路。


    所以也不能小視這些手段的。


    而且操作得當,王安石就會在迴家鄉的路上看到老百姓對著豬喚,怮相公,來吃食了……


    或者袁崇煥被腰斬,整個北京的百姓湧來,將其皮肉生食之!


    想到這裏,他說道:“不用管他了,我們到處走一走。”


    原來是到處走的,但這一迴卻是有目的走了。


    幾人來到馬前街,又鑽進幾條巷子轉了轉,反正是“無心”走的,於是走進了細柳巷,這條巷子在京城頗有名氣,居住著許多才藝雙全的行首,瓊娘以前也居住過這裏。


    不過瓊娘乃是真正的清倌人,雖然轉到這裏,表情也很平靜,並無其他二樣的神色。


    甚至夫妻倆還說了一些風月的話題。


    他們在看風景看行人,他們本身就是風景。


    許多百姓認出了王巨,不停地喊太保,幾年下來了,許多人生活確實變好了,對王巨還是很感謝的。


    王巨也不停地拱手,表示還禮。


    一行人在其他百姓圍觀中,繼續“無心的”往下逛著,這裏巷邊上的一座閣樓上,一名美婢說道:“娘子,太保,那是太保。”


    一個更俏麗的少女走到欄杆上,向王巨一行望去。


    婢子說:“咦,太保許久未來了,他真無情,竟然看都不看我們一眼。”


    “說不定他那個小妾是醋壇子……”


    “醋壇子也不能這樣呀,娘子,你可是有了……哎,”婢子衝著王巨的背影大聲地喊,那少女捂她嘴巴都沒有捂住。


    不過這時候王巨已經離開她們這裏有些距離,而且人又多,所以王巨根本就未聽到。但就是聽到了,他也不會注意的。


    “呀!”婢子氣得跺腳,少女終於流下淚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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