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澤多年前曾經來過南方,在這裏也有一些門路和朋友,兜裏有了錢,他偷摸找到之前認識的人。貓有貓路,狗有狗道,他掏了金首飾給對方,當天晚上就被送到了對岸。


    林影看著他上了船,隻能默默祝福他此行一切順利。


    悄悄的迴到住的旅館,跟李毅峰打了個暗號,她就開始琢磨起空間裏的異動來。


    原本李大國的那一邊,這些天竟然慢慢的模糊了,她猜測這人是受了重傷。


    想起他壞透腔就咬牙切齒恨不得他死了算了,可又不想他是死在毅峰和自己手裏,這種心理也真是挺矛盾的。


    李毅峰和楊同誌終於坐上了返程的列車。


    到家以後,王處長表揚了二人,楊同誌倒不吝嗇於對毅峰的誇獎,然後給他放了幾天假,讓他迴老家去處理事情。


    李毅峰跟林影說了一聲,準備去看望毅夫和李佳幾人,畢竟這麽多年的親人,雖然恨李大國,雖然對幾人的選擇有些不讚同,但也不能完全拋下不理。


    結果李家大門緊閉,問了鄰居才知道,李大國幾天前死了。


    李毅峰站在那呆愣半天,這表情落在鄰居眼裏,自然是認為他傷心了,拍拍他的肩膀,“你也別太難過了。”鄰居心裏其實是在想:終於李大國見閻王去了,不用再去禍害別人了。


    李毅峰把李大國扔到野外就預想到會有這一幕,他那呆愣一半是裝的,他可不想為這樣的人掉一滴眼淚。另一半卻也是真的,畢竟想法是想法,可他最後因為自己而死,心裏多少還是有些衝擊的。


    他追上去,問鄰居大叔,“那你知道他埋在哪嗎?我想去看他最後一眼……還有,我姐和弟弟們現在在哪你知道嗎?”


    對於李大國那個媳婦,他是不抱任何期望的,以那位的為人,完全能做到,前腳李大國死掉,後腳就把他們姐弟攆出去的事。


    鄰居眼神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弟弟和你姐他們搬走了,”他朝李家揚了揚下巴,表示那個女人,“他們都上班上學去了。”


    李毅峰再問,鄰居就搖頭說不知道了。


    他皺了皺眉,直接又迴了單位,那位張副廳長哈哈笑著摸著頭,一副慈愛的模樣,“毅峰啊,沒想到咱們竟然成了同誌……”吧啦吧啦說了一通,直到李毅峰裝模作樣問起李大國,和幾個弟弟的事,張副廳長才換上一副悲傷的表情,“哎,沒想到大國竟然年紀輕輕就去了。你放心,現在市局裏正在加緊調查這個事,一定會把兇手抓拿歸案的。”


    李毅峰明白,自從李大國和妻子出現矛盾,兩家的關係已經出現破裂,不過他這樣假模假式也夠讓人惡心的。


    至於毅夫幾人,張副廳長換上一副親熱的表情,“毅夫是個有本事的,你姐姐嘛,”他頓了個笑嗬嗬道:“聽說你姐姐跟著他男朋友去了京都……”


    李毅峰心裏沉重的迴了省城的小家。


    林影正百無聊賴的躺在那數綿羊,看到他骨碌坐起身有些奇怪,“哎,你們領導沒給你假?沒關係了,你又不是真有什麽急需辦的事……”


    他歎了口氣一屁股坐到她旁邊,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頭發,低聲道:“李大國死了……”


    “……真死了?”林影想到已經完全被遮蓋住的那一小半的空間,有些惋惜以後沒有人幫著種糧食了,隨即又高興起來,“這個禍害真的死了,你應該高興才是。”


    別怪她沒心沒肺沒有感情,她的心實在是悲傷不起來。


    “我是挺高興的……我難過的是李佳幾人,竟然都沒跟我說一聲,就跟著一個男人去了京都。”他眼裏閃過一絲困惑。


    這麽多年的親情竟然這麽容易就被現實所打敗。


    林影勸解道:“這也能理解,畢竟誰有好日子不想過呢!”


    他看著眼前的少女,突然把下巴擱到她的肩上,悶悶道:“你就不!”


    林影哧笑一聲,“你傻了吧?我也想過好日子啊,不過,我不想出賣自己靠別人罷了。”


    李毅峰心裏聽得更慪了,這意思是說李佳出賣自己靠別人唄?你這是勸我嗎?


    林影推開他,不耐的道:“你怎麽這麽多愁善感?難不成你還想去把他們找迴來不成?”


    他氣道:“二影!”


    “幹嗎?”林影翻翻眼皮,“還要我抱著你大哭一場不成?還是讓我違著良心說‘別難過,他們也是沒辦法……’呸!”


    “不想過苦日子了這是事實,我幹嗎非要說好聽的?那樣你就會好受些了?那好,我說,他們也是被逼的……”她小嘴喋喋不休的說著,一張一拿說著氣死人不償命的話,李毅峰突然上前抱住她一口咬在她的嘴唇上……


    林影被他的舉動弄的一愣,這幾年,二人一起長大,雖然心裏早有默契,也不時會有親密舉動,但也不會是摟一下,牽著手這樣的似愛似親情的舉動,像這樣卻是從來沒有過。


    林影腦子一時有些懵,但隻不過一瞬間,她唇上的刺痛就讓她清醒過來,她怒著推開他,“李毅峰,你屬狗的?”她摸著自己被咬破的嘴唇氣急用手拍他,用腳踹他,該死的,嘴唇都讓他咬破了,我一個女孩都沒說咬人,你說你一個大男人,羞是不羞,竟敢咬人……


    她怒在心邊起,撲過去抱著他就往他唇上咬去,讓你咬,我讓你咬,我不咬死你我就不是林影!


    唇齒交融,血腥味在嘴裏彌漫,可李毅峰的心裏卻說不出的心安。


    直到二人下了火車,林影也沒再搭理他。


    今天可是虧大了,怪不得老媽常說她太衝動……


    哼,狠狠剜了他一眼,她狠狠把大門一關,把人關到了門外。


    李毅峰好脾氣的朝著她笑,“那我迴去了,明天再來看你和幹爸幹媽。”


    她沒吭聲,轉身就進了屋,王誌萍幹活迴來看到在門口的李毅峰,咦了一聲,“二影呢?”


    “噢進去了。”李毅峰說著就走了。


    王誌萍進了屋,“二影,你是和李毅峰一塊迴來的嗎?他怎麽沒進來?”


    王慧妍聽了忙下了炕,“毅峰來了?讓他進來啊?”


    “不讓他進。”林影哼了一聲,一揚下巴,帶了幾分不講理道:“他得罪我了,不準你們理他。”


    王誌萍啊了一聲,“他怎麽得罪……”


    王慧妍打斷她的話,“別聽她瞎說,我去看看去。”


    人已經走了,她自然不可能見到,趁王誌萍出去,她點著女兒的頭嗔怪道:“一走這麽多天,不知道你媽會惦記啊?你到底長沒長心?”


    批評了一通才小聲問:“人送走了?沒出事吧?”


    “沒有好好的,送走了。”她小聲說了自己跟著李毅峰去了趟南方順便把人送走的事。


    喜得王慧妍直拍大腿,“真的?這可是太好了,毅峰這下不用愁了。”


    這年代固然當兵是好事是光榮的事,可能有一份好工作不比當兵差。


    林影原本還在想要不要告訴她李大國的事,隻聽她歎了口氣道:“李大國他,無論啥時候都不幹個好事,也不積點德。”


    她也不猶豫了,嘟囔了一句:“這下好了,以後他再也幹不了缺德事了!”


    王慧妍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但她很快覺出不對,“你說啥?他怎麽幹不了缺德事了?”要指望他能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是不可能的。


    林影攤攤手,“我們從南方迴來以後,就聽說他掛了。”


    王慧妍愣了愣,有些不敢置信,“怎麽會?不是說他身體挺好的嗎?”接著臉色黑下來,猶豫著問:“姑娘,不會是你們倆個……”


    林影搖搖頭同時擺擺手,“媽,你太看得起我們了,那可能嗎?我們可沒那麽大的本事。”


    她偷偷觀察了一晚上,老媽並沒有表現出什麽傷心難過或是出氣的意思,她聳聳肩算是過關了。


    可第二天,李毅峰來的時候,老媽還是把她攆了出去,問了他同樣的問題。


    李毅峰一點沒猶豫的搖著頭,“幹媽,我們哪能做那種事?不是我們幹的。我們也沒那麽大的本事啊?”


    王慧妍嗔道:“你們兩個是不是串通好了?連說的話都一模一樣。”


    “這可沒有,這種事也沒法串通啊,再不好他也頂著我父親的名,我傻了才會不顧我的大好前程把自己搭進去。”這話說的心裏其實還是有點小心虛。


    王慧妍歎了口氣,“別怪我非得問清楚,你們都是好孩子,又都太年少太愛衝動,我是怕你們一時衝動做了,將來心裏會悔恨一輩子。既然不是你們幹的,那我就放心了。”


    又恭喜他得了這麽一份好工作,張羅著要給他做桌好吃的慶祝慶祝。


    吃過飯,李毅峰偷偷拉著林影出去說話,心大的林影也忘了昨天和他的唇齒之戰,好奇的問:“什麽事啊這麽神秘?”


    他低聲把幹媽問的話跟她說了,“幹媽是不是也問你了?你說她咋就這麽了解咱們呢?”


    林影翻了個白眼,“那是她了解你,我可沒想幹這事。”要不是她攔下,說不準真讓老媽說中了。


    李毅峰訕笑兩聲,“二影,虧得你攔下我,要不然,以後說不準會做惡夢!”


    林影撇嘴,現在雖不是你親自動的手,可也沒什麽差別?難道你不做惡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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