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遠並沒有用手摸,而是拿了塊磁石出來,順著馬屁股一點兒一點兒的試,很快便就發現了異樣。


    見衛遠的手頓了下,劉直問:“怎麽樣,有發現?”


    衛遠點頭,指著磁石上的一根針,說:“看這個,馬屁股裏的。”


    聞訊趕過來的陸延問:“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這馬是不是真的被動過手腳了?”


    衛遠將磁石收了起來,與劉直兩個一起,向陸延行禮,衛遠不動聲色地迴說:


    “老三老爺,馬被喂了迷藥,也看不出什麽,馬又沒有明顯的傷痕,請恕小人無能,看不出什麽來。”


    聽了衛遠的話,陸延其實也不知道,他是放心多些,還是失望多些了。


    陸延也不是真的傻,現在三房就這麽幾個人,隻要用排除法,也能猜個差不多。若是再用誰得利的方法,就更加的清楚了。


    劉直身為太監,上前問說:


    “頭出來時,娘娘讓奴婢打聽一下,趙姨娘可有傷著或是嚇著?”


    陸延收起情緒,說:“勞娘娘掛心,趙姨娘沒有傷著。”


    劉直與衛遠也沒久留,都沒問誰駕車什麽的,便就告辭走了。


    從平陽侯府出來,衛遠讓劉直先自己迴去,他則去別處,這事看起來簡單,衛遠卻是個認真的,雖然在府上沒問,那是因為心下明白,問也問不出什麽來。


    但這並不妨礙衛遠,將真相調查出來。


    劉直迴到晉王府,項開與陸麗錦急傳他進來,劉直直接將衛遠的調查,並趙姨娘的情況說了。


    聞言,陸麗錦問劉直:“若是你的話,近距離的,能將一根針紮進馬屁股麽?”


    想到馬皮那麽厚,劉直搖了搖頭,說:


    “迴娘娘話,即使是近距離,也還是要些力氣,這東西得快準狠,又不能直接拿東西拍進去,奴婢恐怕不行,要有武有些內力的,方能辦得到。”


    陸麗錦讓劉直出去,與項開說:“你說會不會是康王的人?”


    沒辦法不讓她這麽想,她這三十才讓康王妃不痛快,年初三,她娘家那邊便就出事,陸麗錦就是不願多想也不成,事情太過湊巧了。


    項開想了想,說:


    “我覺得這事,是康王妃私下裏做的。應該是透過楊家的誰,與陸雙錦聯係了,一起合謀的。三十時候我說康王叔的話,其實是發自肺腑的。懷有天下的人,他若是想動手,定是要對方必死。”


    “而今天的手法,就劉直說的,根本就不入流,倒像是婦人間的小手段。三十那天,你與母妃兩個說得,真是刀刀見血的插她心,康王妃定是氣壞了,所以才會忍不了,正巧趕上初三咱們請你父親跟趙姨娘來。”


    也給了他們可乘之機,正因為準備不充分,所以也更加的漏洞百出。


    想了想,項開又補充說:“看衛遠迴來,應該就差不多了。”


    陸麗錦聽說陸延跟趙姨娘沒事,又聽項開的話,轉了轉眼珠,問項開:


    “你說我要不要將這個消息遞給母妃哪。”


    沒道理人她傷了,家裏人也都跟著她受了連累,她卻在這兒一聲不吭的,默默承受。怎麽的,也得給自己尋些好處。


    婆婆正看不上她,她正好向婆婆哪兒賣個慘,博下同情,也算不得她奸詐吧!


    項開知陸麗錦的小六九,問:“那你有什麽理由去說?”


    巴巴的派人去說,太直接,弄不好會引起太子妃的反感,委婉的話……


    陸麗錦轉眼瞅著項開,嘴上沒說,但那意思很明顯。項開之前住太子府,那麽太子府那邊定是有人,往太子妃哪兒神不知鬼不覺的遞個話,定不是難事。


    不過項開也覺得陸麗錦的辦法可行,隨著他身休漸好,項開也清楚,若是這婆媳兩個還是這樣的話,太子妃拿著婆母的身份,死壓著陸麗錦不放,那他夾在娘跟媳婦中間,那滋味,定是酸爽得很。


    為了能讓自己日後的生活順暢些,項開決定跟著媳婦一起,騙他母妃的同情心,還是很好的行動。


    項開揚聲將鄭秉孝喊了進來,讓鄭秉孝想法子,將這件事情,告知給太子妃。


    陸麗錦一麵又派了人去平陽侯府上,給趙姨娘送了些東西,又傳話讓趙姨娘選日子,再來晉王府上。


    然後陸麗錦便就讓人,將之前太子妃留下的兩個丫頭喊了來,近前侍候項開。


    兩丫頭知道太子妃的想法,又都來了月信的,一直被關著,這可抓著機會,好容易近到項開跟前,自然是不肯放過機會,使出了混身的手段來,想要勾引項開。


    項開也看出陸麗錦的意思來,也不點破,就任著那兩丫頭作。


    之後,這夫妻兩個,便就安心等著太子妃來。


    太子妃初四一大早上,陸麗錦與項開早早的起床,洗漱完,才吃了早飯,守門的跑著來報,說是太子妃來了。


    陸麗錦連忙往外迎,在門口處迎著太子妃,陸麗錦行禮:


    “兒媳參見母妃,祝母妃萬福。”


    太子妃下了她的軟轎,將陸麗錦扶起來,說:“快起來,昨兒我聽說,你娘家那邊出事了?”


    陸麗錦小臉一片隱忍著的擔心,說:


    “勞母妃掛懷,可能是媳婦娘家最近流年不利,總是出事,看樣子明兒有空了,媳婦可要提醒下家父,上廟上拜拜,去去晦氣吧。”


    太子妃昨天聽說之後,也讓人去查,大概原因,其實已經查個差不多。


    此時聽得陸麗錦這樣說,一片懵懂,太子妃的心軟成一片,拉著陸麗錦的手,往屋裏走,說:


    “求求也行,總歸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


    陸麗錦點頭,也不點破這事與康王妃有關,自然半句不提她幫太子妃擠兌康王妃的事。


    若是說了,便就有挾恩圖報的心思,若是被太子妃看出這樣的心思來,那陸麗錦之前做的,也都成了白功。


    就在太子妃與陸麗錦挑簾進到內室,便就見兩個小丫頭,妖嬈地在屋裏侍候項開。


    說話更是拿聲拿調,衣領開得低低的,身子也差不多要帖到項開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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