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陸麗錦還拿帕子當成扇子扇了兩下,以氣死人的語調說:


    “二姐說,當時左右也不少人,誰不叮,偏就叮了二表姐,可見二表姐大概得馬蜂青眼。二姐可要小心啊,就算咱們平陽侯府權力傾天,也管不了馬蜂什麽時候來啊。”


    陸文錦被陸麗錦的話給噎得說不出話來,隻是“你你你”地在哪兒喊。


    陸雙錦看了眼陸麗錦和楊出岫拉在一起的手,皺了皺眉,她雖然在跟楊氏生氣,但陸雙錦也知道,與陸麗錦好的好處。


    自陸麗錦不再管引燕居的采買之後,她現在想用什麽,都十分的憋手。


    像以前,她繡花用的布、線都是上好的,寫字用的筆墨紙等消耗品,也都是名家出品。靠著陸雙錦那一個月的月銀,頂個幾天就沒了。


    直到此時,陸雙錦才真切體會到,陸麗錦那天對她說的那句“以後不會了”,是什麽意思。


    此時見陸麗錦與楊出岫兩個手牽著手,心下自然不能痛快了。


    陸雙錦丟下楊家姐妹,上前拉住陸麗錦的另一隻手,親親熱熱地說:


    “有了出岫表妹,我這個姐姐就不要了?下午又沒去上學,也不來找我們玩。難道我們這麽多人,都比不上一個出岫表妹不成?三姐我可是吃醋了。”


    陸麗錦很想說:“別說你們,就再加上三夫人,也抵不上一個楊出岫。”


    不過陸麗錦沒瘋,隻是笑了笑,說:“咱們進去吧,要不然夫人的晚飯可都要吃完了。”


    陸文錦趁著陸雙錦拉著陸麗錦往院子裏走,偷偷將楊出岫拉到了後麵,楊家那兩姐妹跟在陸麗雙錦、陸麗錦身後,剛好將她們隔開。


    楊出岫奇怪,問:“文錦表姐有事?”


    陸文錦轉了轉眼珠,問:“下午時在並對園,發生什麽事?好好的,怎麽大姐拿了東西進並對園,又原樣拿迴去了?”


    楊出岫笑說:“不知道啊,我一直在內屋裏繡東西。”


    陸文錦見楊出岫笑得天真無邪,不像撒謊的樣子,雖然心下狐疑,卻也沒再多問,轉而笑說:


    “表妹與我四妹這一下午處得可好?你們玩什麽了?”


    楊出岫迴答說:“我一直在繡東西,哪能玩什麽?也沒說話,與四表姐處得應該算是不錯吧!”


    陸文錦聽了眼前一亮,這樣聽來,應該說兩人幾乎沒什麽交集。


    進到廳上,大家給楊氏行禮,楊氏一慣性的,將陸麗錦拉到邊上,東問西問的以示關懷。


    陸麗錦雖然懶得理會楊氏,但也隻能敷衍應對,不能不答理楊氏。


    陸文錦拉著楊出岫,在角落裏,瞅著坐在楊氏身邊的陸麗錦,眼裏閃過嫉妒。


    不行,她絕不能讓陸麗錦,在康王妃麵前出彩。


    陸文錦捏著捏手裏的帕子,低聲對楊出岫說:“不是我挑撥什麽,你知道陸麗錦不理別人,為什麽偏讓你跟她迴並對園不?”


    楊出岫搖頭,這個她真不知道。


    陸文錦十分真誠地說:“我跟你說,她哪兒有那麽好心?你看她打從一進屋,就開始拍三夫人的馬屁,就知道她是無利不起早的人了。”


    楊出岫聞言,抬頭瞅向陸麗錦和楊氏。


    陸文錦見楊出岫沒出言反駁,以為是默認了她說的話,就又繼續說:


    “她是嫉妒你上麵的兩個姐姐和著我三妹好,想要先與你交好,然後再利用你去接近你的兩個姐姐。我可知道,你二姐的親外家,可是秦國公府,與皇孫是親表兄妹呢。”


    幸好有先前陸麗錦的叮囑,要不然楊出岫都不想與陸文錦說話了。


    自己笨就算了,還非要到她跟前來秀一下,楊出岫也挺無語的。


    難道她看起來會與陸文錦是一樣的愚蠢麽?


    這屋裏,誰看不出來,楊氏和陸雙錦兩個,可都是直趕著捧著陸麗錦說話。


    楊芝敏、楊芝靜兩姐妹,對陸麗錦隻怕比陸雙錦還要恭敬呢。


    陸麗錦要真有那想法,還用得著繞個圈,透過她這條根本不可能達到的路?


    陸文錦沒有看出楊出岫的想法來,仍在繼續說著:“像這種利用你的人,你就應該給她點兒教訓瞧瞧。”


    楊出岫歪頭,瞅陸文錦,說:“這個……不好吧,我一借住在這兒的,好不好,呆個兩三天就迴去了,不至於的。”


    很明顯的,楊出岫的話是拒絕的。


    可陸文錦也不知道是怎麽聽的,愣是從裏麵聽出欲迎還拒的意思來,拉著楊出岫又說了一堆的知,然後硬是給了楊出岫一個荷包。


    荷包裏有五兩銀子,還有一個淺棕色藥丸。


    楊出岫記得,陸文錦讓她趁著陸麗錦不注意的時候,將這藥下到茶裏麵。


    迴到並對園,楊出岫就將那荷包遞給了陸麗錦。


    陸麗錦先將銀子拿出來掂了掂,笑說:


    “你知道她一個月的月銀多少?五兩,去掉被扣的,也就才三兩,竟然給了你五兩,她這可真是下了血本了。”


    瞅著那銀子,楊出岫感覺有些虧心。


    陸麗錦安慰她說:“你別心虛,她這叫惡人自有惡報,你拿這銀子,也算是幫她積德了。”


    楊出岫將那五兩銀子接到手裏,雖然心虛,但到手的銀子,她又沒偷沒搶,讓她還迴去,她可舍不得。


    將銀子放到自己的荷包裏,楊出岫說:


    “我娘繡兩對枕套,還得是新婚用的那種金絲彩繡的,手工也才五兩銀子。我娘黑天白天的,也要鄉小半個月呢。”


    陸麗錦拿著那藥丸聞了聞,笑說:“我有辦法能讓你再掙些錢,你要不要?”


    楊出岫不解,問:“難不成還有人要害姐姐?咦,能看出那是什麽毒嗎?如果吃了會怎麽樣?”


    陸麗錦將藥丸重又用油紙包好,收迴到荷包裏,笑說:


    “毒死我她也就隻能想想,不敢動手的。也不過就是不咬人膈應人的藥,吃了讓人身上起疹子,讓你渾身癢死的東西罷了。說毒又毒不死,說不毒,又讓人難受得要死。”


    不用陸麗錦說,楊出岫也知道這種東西,一旦吃了,不可能一天就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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