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秦棣,從頭看到尾,沒敢說話。


    不懂。


    是真的看不懂。


    跟老六都是藩王,差距怎麽就這麽大?


    不說這驚人的造甲能力。


    這種煤油燈,更是有著極高的軍事用途。


    夜戰比舉著火把好用多了。


    而且煤油燈的設計,恐怕在大風天以及下雨天,都能起到良好的照明效果。


    更看不懂的。


    是父皇竟然在跟老六做生意!


    雖說秦棣清楚朝廷窮,卻沒想到窮到這個地步。


    這也有可能,是被老六給父皇帶偏了……


    但這些話,不能說。


    “這煤油燈已經夠好,還有更好的燈具?”


    秦棣有些疑惑。


    “煤油燈廠前幾天送到王府內的,產量不高。”


    秦風向後方招了招手,便有衛兵端著大一號的煤油燈走來。


    這個煤油燈,看起來明顯更複雜些。


    秦棣有些疑惑。


    “大一點,不會亮太多吧。”


    慶皇摸著胡子,並未開口,隻是好奇的盯著。


    “皇兄稍等便知。”


    秦風懷念的打開燈罩,將一燈紗網放到煤油燈內。


    而後又往煤油箱內打氣,最後點燃。


    但燈網被氣化的煤油燃燒後,發出刺目的光芒,讓秦棣瞬間失明。


    “我瞎了!”


    秦博更是捂著眼睛慘叫。


    慶皇好在發現太亮,視線本能的便移到秦風臉上,才不至於被刺目的白光照到。


    “好亮!”


    慶皇無比動容。


    “除了太陽之外,竟有事物能發出如此明亮的光芒,不可思議。”


    秦棣閉著眼,卻依舊雙眼前滿是白光,足足許久方才緩解。


    “差點瞎了。”


    秦棣心有餘悸,不敢直接看這沒有汽燈。


    著實太亮,太過於刺眼。


    而這道亮光,更是吸引了廠房內諸多工匠,本能的暫停了手下的工作。


    “遼王新搞出來的燈嗎?”


    “叫煤油汽燈,早就聽說有了,沒想到竟真的這麽亮。”


    “提在手裏,簡直就像是提了個太陽。”


    工匠們不免交頭接耳。


    但很快就恢複了工作狀態。


    隻是多個更亮的燈罷了。


    聽說遼王府內,還存著更多的好東西,隻要住在廣寧城裏努力幹活,早晚就都能用上!


    煤油汽燈而已。


    這不算什麽。


    但所有匠人都確定,晚上要是弄兩三盞這燈掛上頭,再加上鏡子反射。


    這亮起來跟白日下沒有多少區別。


    秦風將煤油氣燈遞給親衛,任由親衛掛在高處,見一片區域明顯的亮了起來,不由滿意點頭。


    “在清晨跟傍晚,陰天下雨時,都可以點著用。”


    “看得清了,才能減少失誤,製造出更好的鎧甲。”


    秦風話落,李廠長已經站的筆直,手臂放在胸前。


    “屬下替這些匠人,謝王爺關懷!”


    當李廠長表態,身邊跟著的人也相繼行禮,連帶著這廠房內的匠人們,也紛紛停下,麵向秦風行禮。


    “謝王爺關懷,必不負王爺期盼。”


    “必不負王爺期盼。”


    “不負王爺期盼!”


    聲音越來越整齊,三聲齊吼後,聽的慶皇寧王等人更是覺得頭皮發麻,熱血沸騰。


    齊!


    太齊了!


    慶皇沒想到這些匠人,在沒有提前排練的情況下,還能這麽齊的感謝秦風。


    整齊,總會令人震撼。


    而整齊標準嚴密,仿佛刻進了整座廣寧城的骨子裏。


    秦棣則陷入震撼深深無法自拔。


    “這麽齊的工匠,不訓練成士兵,真的是浪費。”


    在秦棣看來,最好的職業就是士兵!


    寧地所有最優質的人才,皆在軍中。


    可他這暗自嘀咕的話,卻落在慶皇耳中。


    “這些工匠給了武器,便是最優秀的戰士。”


    慶皇對此肯定不疑。


    “始皇帝崩殂後,天下大亂,陳吳義軍共一百二十萬人打到了函穀關內,不日便可攻下帝國的鹹陽。”


    “那時少府監釋放了少府工匠們,穿上皮甲拿起武器,加上被釋放的刑徒共七十萬人,拯救了大廈將傾。”


    “工匠與農夫一般,可當做最優質的兵種。”


    想到這,慶皇也不免感慨。


    他向來注重農夫當軍。


    卻忘了工匠也能爆發出無比強大的戰鬥力。


    甚至在利用器械上,遠遠比農夫更有優勢。


    “當年少府七十萬大軍,大敗義軍,出函穀關平定了天下叛軍。”


    “最終逼得楚霸王破釜沉舟,方得絕地求生,以個人勇武大敗了少府軍。”


    “若非當時太監趙高不信任少府軍,拒絕了糧草供應,楚霸王不可能摧毀那無比強大的帝國。”


    慶皇滿是感慨。


    讀史,便是要以史為鑒。


    慶皇不想犯下曆史上曾犯下過的錯誤。


    若昏庸帝皇,恐怕會因這工匠們展現的軍事素養而忌憚。


    可慶皇絕不會讓與秦風這段父子間的感情留有遺憾。


    六年前的遺憾。


    那就夠了。


    秦風望著慶皇的目光,聽著他講述的故事,不由道。


    “遼地處於關外,若必要時刻,就連女人都會拿起武器自保。”


    寧王秦棣沉默。


    秦棣總覺得秦風有點被害妄想症。


    寧地是成年的男人,皆可為兵。


    他和秦風本身就是塞王,全民皆兵沒有錯。


    可老六這……


    他曾在城內見過女人披著鐵甲練習長槍!


    而且從那架勢幹,怕是得練了四五年的光景。


    更可怕的是。


    這不是個例!


    廣寧城的絕大部分女子,都可以結陣,甚至充當家中丈夫孩子的輔兵。


    而且秦棣懷疑廣寧城的某些女子,手裏可能見過血。


    殺過人的眼神是不一樣的。


    那股子對人命的淡漠,絕對不是殺雞殺狗殺多了能有的。


    這也就是所謂的殺意。


    當然這些工匠隻是個小插曲。


    “有所訓練,不過是為了自保罷了。”


    秦風如此說到,防止慶皇多想。


    好在慶皇並沒多想。


    秦風輕微點頭,算是對匠人們的迴禮。


    同時引領著慶皇等人離開了廠房。


    “鋼鐵廠附近的生產線,已經使用了兩處。”


    “一處兩當甲,另外便是二代製式鎧甲的生產線,比這個複雜的多。”


    “而剩下一處正在建造的,是生產車輛的產線,以生產馬車牛車為主。”


    秦風說到這,不由深吸口氣。


    “有一物,兒臣需向父皇討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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