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家過完年後,韓秋陪著張彤又玩了一兩天,才踏上飛往魔都的飛機。


    飛機上,韓秋突然問身邊的周雨欣:“雨欣,你說說,人在什麽時候對時間的流逝會產生錯覺?是工作忙碌的時候?還是和愛人沉浸在甜蜜之中的時候?或者說,是睡覺沉浸在夢境的時候?”


    周雨欣一臉茫然地搖搖頭:“不知道,而且....我不是很清楚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時間的流逝速度在我們人類的感知內,可能會發生變化。”說完,韓秋看著周雨欣更加茫然的表情,不由繼續解釋:“先拿第一種來說,沉下心工作或者學習的時候,我們是不是會覺得時間的確過的很‘快’?”


    “但也隻是覺得,這個‘快’也不是絕對意義上的快,事實上,時間永遠都是那個速度,秒針每走一格的速度永遠都不會變。”


    周雨欣嘴巴鼓成一個小小o型,“好像...聽著是這麽個理,我看書的時候,就覺得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就過去一下午了。”


    韓秋點點頭,“我就是這個意思,就像考試的時候,每當學渣做了幾道題,然後再看時間,都會在心裏驚唿:糟了,時間怎麽過的這麽快啊,我後麵還有這麽多沒做。”


    “要是放在平時,學渣絕對不會這麽想,他們隻會在上課的時候,在心裏瘋狂的祈禱快點下課,或者幹脆在最後來一個下課鈴倒計時。這時候,他們會覺得,這時間怎麽過的這麽慢啊。”


    周雨欣疑惑道:“那這是為什麽啊?明明時間流速是固定的,為什麽我們會有錯覺?”


    韓秋聳聳肩:“我又不是科學家,怎麽弄得明白?可能是人類腦袋發抽,就像尼奧被愛情衝昏頭腦那樣,腦袋裏產生了一係列奇妙的化學反應,然後誕生了許多奇異的化學物質,讓人類產生了錯覺。”


    “時間啊~~~這東西根本就不是我們普通人能理解的玩意兒。愛因斯坦不是說過嗎?他說時間隻是人類認知的錯覺而已。”


    “錯覺?”周雨欣的眼睛又瞪得大大的。


    “對啊,就是錯覺,在愛因斯坦老人家的眼裏,時間是不存在的,這子虛烏有的東西是我們人類強行定義的。”


    周雨欣:“.......”


    “算了,不提愛因斯坦,他的觀點都太深奧了。”韓秋幹笑一聲,“咱們還是按照自己的習慣去理解吧。”


    “什麽習慣?比如?”


    “比如做夢啊!”韓秋把身子正對著周雨欣,手舞足蹈地說道:“比起看書啊,學習啊,做夢才是我們感知中時間最不平衡的時候。有時候,夢裏經曆了好多好多,或許一天,一周,一個月?但是眼睛一睜開,才發現這僅僅隻是一個短短數個小時的夢而已。”


    周雨欣頗有同感地點點頭,“對對對,我也有過這種感覺,我記得有一次,夢到.....”


    話沒說完,周雨欣的臉騰地一下紅了。


    見此,韓秋捏了捏周雨欣嬌羞的臉蛋,壞笑道:“說說,你夢到什麽了?”


    周雨欣有些扭捏,遲疑了片刻後,才把小嘴湊到韓秋耳邊說道:“我...夢到我們生小孩了。”


    不說的時候還挺矯情,說出來後,周雨欣反倒笑得十分欣慰了。“在夢裏,我們照顧他長大,看著他上幼兒園,小學,看著他步入青春期,看著他一天天長高.....”


    周雨欣就這樣靠在韓秋的肩膀上,跟他細細贅述著她的夢,一直說到了孩子成年。


    韓秋開著玩笑道:“雨欣,你這夢做的還挺長啊,一做就是十八年。”


    “咯咯,那是。”


    忽然,韓秋嘀咕了一句:“我猜猜看,你是不是掉進第三層夢境了?”


    “什麽?第三層夢境?這什麽意思?”周雨欣皺眉道。


    “沒啥,就是下一部電影的事情。”韓秋笑道。


    “夢境?電影?”周雨欣仿佛被嚇到似的,不由自主地縮了一下身子,“韓秋,你不會又要拍黑客帝國這種電影吧?”


    周雨欣可是已經被虛擬和現實給弄怕了,她實在無法去想象:要是韓秋再拍一部這樣的電影,那該有多麽驚悚。


    韓秋搖搖頭:“什麽叫黑客帝國這種電影?黑客帝國是獨一無二的,是絕無僅有的。我下一部電影,隻能說和黑客帝國有一些聯係而已。”


    周雨欣一臉怕怕的樣子,就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似的。“就算隻有一點聯係,你想的也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


    韓秋臉一黑:“........”


    忽然,周雨欣聯想到韓秋之前跟她嘮叨半天的夢與時間,手指一抬,指著韓秋說道:“韓秋,你下部電影不會和夢有關係吧?”


    韓秋輕輕一彈周雨欣光潔的額頭,“你還不太笨嘛。”


    “哼,不笨都被你彈笨了。”周雨欣一臉幽怨。


    韓秋無所謂地說道:“嘿嘿,越笨越好,這樣除了我,就沒人會要你了。”


    韓秋可是在網上看過許多“無恥”理論,什麽把自己女朋友養得肥肥的,這樣就不怕別人搶走。方法好是好,但是....也太“不堪入目”了。


    呃....對此,韓秋是下不去手的。他實在想不出,這是多麽包容的愛,才能舍得讓自己媳婦兒變肥,肥得別的男人都失去興趣。


    這審美,嘖嘖....真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啊。


    果然,雨欣聽到韓秋的話,先是白了他一眼,然後才喜滋滋的,悠然自得地說道:“哼哼,這可是你說的啊,這輩子我就賴上你了。”


    韓秋深刻地點點頭:“好啊,我就勉為其難收養你,反正你都賴了快十年了。”


    “這還差不多~~~”周雨欣摟過韓秋的肩膀,使勁兒朝壞了緊了緊。


    韓秋看著周雨欣帶著天天笑容的俏麗模樣,再聯想到她之前提起的夢境,腦海裏突然迴想起今年迴家時,老媽對他一番語重心長的對話。


    “韓秋啊,你現在都三十好幾了吧?”


    “對啊,三十三,快三十四了。”


    “那你..和雨欣這孩子怎麽迴事啊?”


    “什麽怎麽迴事?我和雨欣感情很好啊。”


    “很好?那還不結婚啊。”


    韓秋有些無奈地解釋道:“這不是忙嘛。”


    老媽一瞪眼:“忙到連結個婚的時間都沒有?”


    韓秋:“........我們混娛樂圈的,結婚都很晚。”


    “那再晚,你現在也到歲數了。想當年,我22歲就嫁給你爸了。”


    “你那什麽年代啊~~~”


    老媽急眼了,“不管什麽年底,你小子趕快把婚給我結掉。我和你爸早就想抱孫子了。”


    韓秋無語,這才是老媽的真正目的吧。


    “嗯~~~~,行,我迴頭就跟雨欣說說看。”


    這話說出之後,老媽才“寬宏大量”地放了韓秋一馬。


    ..........


    飛機上,韓秋迴過神來,看著周雨欣的臉蛋兒,在她的臉上輕輕一吻。


    “幹嘛啊~~”周雨欣輕聲道。


    韓秋戲謔道:“看你太美味,想吃了你。”


    周雨欣本就臉皮子薄,雖然和韓秋二人獨處時,已經能放開盡情享樂。但在公共場合聽到韓秋這麽說,她的耳根子一下子變得灼熱起來,仿佛還有朝臉上蔓延的趨勢。


    周雨欣輕輕推了韓秋一把,弱弱道:“這還在飛機上,你都想些什麽呀。”


    韓秋湊過腦袋,嘴唇在周雨欣的耳邊若即若離,說話間,仿佛在咬著人家的耳垂一樣。


    “雨欣,你不是做了一個夢嗎?我們來把它變為現實,好嗎?”


    聞言,周雨欣一臉驚喜地轉過頭,恰好對上韓秋真摯而又堅定的雙眼。


    忽然間,一層淡淡的薄霧蒙上的周雨欣的視野。


    韓秋柔聲道:“我記得楚門結束的時候,我不是跟你說過嗎,兩年之後,我會給你一場盛大的婚禮嗎?”


    “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一年多了,或許,我們可以試著...準備一下?等我下部電影上映之日,就是咱倆婚禮舉行之時!”


    周雨欣淚眼朦朧,萬千話語哽咽在喉嚨,但就是無法言說。


    這一天,等了這麽多年,終於要來了嗎?


    最終,周雨欣輕輕把頭埋在韓秋胸膛,腦袋一麻,把所有感受化作了順從,一如這些年,他對韓秋百依百順一樣。


    “嗯,我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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