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不不。“


    被北蒼銀這麽一吼,主父鳶飄飄然的靈魂頓時迴歸現實。


    他重新意識到自己所處的位置和麵對的人。


    雖說是升成了軍師這個謀士團所有謀士都渴求的高位,但卻麵對著在全族都以脾氣乖張聞名的長官,也並不是個輕鬆差事。


    他連忙放下晉爵之後的喜悅,心情重歸平靜地說道,“將軍,屬下的意思是,既然對麵在人數上處於較大的劣勢,我們是否可以考慮從這方麵入手。”


    “那是自然,你覺得,以本將的智慧,會考慮不到這點麽?”北蒼銀聲音抬高了幾分,“隻不過兩軍交戰,必須要考慮到傷亡問題,這涉及到將領的名聲還有能力。”


    “在我看來,拿下這上千人的部隊,最多折損一百人。”


    “然而現在已經至少損失了三千多人。”


    “還沒有拿下對方。”


    “這對於本將來說,三倍於敵人的死傷數量,已經是奇恥大辱!”


    主父鳶聽了他這番話,不由深覺頭疼,耐著性子問道,“那麽現在將軍可以接受的最大損失是多少?”


    北蒼銀聞言,怔了片刻,比出一根指頭,“現在對方最多還有兩三百人,我最多允許損失一百之數。”


    “那如果超過了呢?”主父鳶小心翼翼地問道。


    “超過了?會有這個可能麽?”北蒼銀眉頭揚起,滿臉的傲然。


    “這個。”主父鳶都快暈了,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剛愎自用,自以為是的人。


    想要用一百人解決對麵擁有馭陣師坐鎮的兩三百人。


    這得需要什麽樣的精銳才行?他以為自己統帥的是蒼龍軍?


    恐怕蒼龍軍也做不到那麽恐怖吧。


    然而想歸想,他絕對是不敢那麽去說的,又不是老壽星上吊,活膩歪了,他還很年輕,想多看看這世界的美好。


    隻不過北蒼銀才剛剛提攜了自己,怎麽說也存有幾分知遇之恩,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放任不管,的確也良心不安,


    於是主父鳶再三斟酌了下陳詞,才緩緩說道,“將軍,其實我們可以采用這樣的方式。”


    “你說。”


    北蒼銀抬起頭看著他道。


    “因為這次出征我們並沒有馭陣師坐鎮軍中,所以依靠戰陣對拚是不可能的,不過可以通過戰士彼此之間的法相配合,來進行突破。”


    “比如可以把水屬性法相還有木屬性法相的修煉者混編成一支隊伍。”


    “也可以把輔助型發現還有強攻型法相混編成一個隊伍。”


    “這樣有意識的整編加強,或許對對方排布的戰陣造成較大的衝擊。”


    “如此也能盡可能的加速消耗對手馭陣師的力量,一旦等到馭陣師的力量耗盡,那麽戰陣也就會自行消散,剩下那群柳族被打殘的散兵遊勇,根本不足為懼。”


    聽了這通諫言,北蒼銀終於是點了點頭,洋溢笑容,“這還有幾分道理。”


    “那明天就暫時休戰一天,由我親自挑選精銳突擊隊,整編磨合一天之後,再一舉攻破柳族那幫雜碎的防禦圈。”


    其實聽了他信誓旦旦的話,主父鳶很想說,老大,您把如此簡單的事搞得那麽麻煩還至於這麽高興麽?您難道不知道,越是這樣延誤戰機,對麵的那個馭陣師就恢複得越多的道理嗎?


    ———


    翌日清晨,雷嶽終於是重新睜開眼,深深地吸了口初晨沁人心脾的新鮮空氣。


    菩提觀想經恢複神魂力量的速度著實驚人,這麽恐怖的損耗,竟然在一個晚上就完全彌補了迴來。


    繼續端坐在地,調整了下狀態後,感覺到身體的各項技能均已正常,他才甩了甩頭環顧四周,隻見柳晏紫正閉著美眸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睡得正香,那副甜美靜謐的模樣,當真是別有一番滋味。


    雷嶽笑著搖了搖頭,挺享受現在這樣的感覺。於是也沒有動彈,一動不動地任由少女繼續酣睡。


    “看這模樣,昨天晚上應該挺平靜的,看來我預料得果然沒錯,這真是在雄辯地證明咱是領軍打仗的天才呢?”


    雷嶽自戀地想到。


    沒過多久,他忽然察覺到肩膀處有些異動。


    隻見柳晏紫發出幾聲含糊不清地囈語聲後,揉著惺忪地睡眼恍恍惚惚地坐了起來,看這模樣明顯還沒有睡醒。


    “真是個懶蟲。”雷嶽心中暗帶笑意。


    “啊,雷嶽,你醒了。”


    柳晏紫放下手,第一眼就朝牽掛著的那人看去,頓時驚喜地跳了起來。


    “是啊,柳小姐,久違了。”


    雷嶽笑著點點頭,終於也是能夠站起身來活絡活絡筋骨了。


    “我……我剛剛是不是特別失態啊。”


    柳晏紫似是迴想起自己之前醒過來時的狀態,臉頰上不由羞赧地浮現出兩片紅霞。


    “什麽失態?我什麽都沒看見。”


    雷嶽故作糊塗地攤開手,眼裏滿是茫然。


    “那就好。”柳晏紫旋即慶幸地在胸口處拍了拍。


    見她這幅模樣,雷嶽有些想笑,但兀自是強行忍住,他覺得在美女,尤其是心儀的女孩兒麵前,必須要保持莊重,嚴肅才行,這才是男人應該具有的姿態,一種酷酷的姿態。


    “昨天,我來的有些晚了。”


    雷家青年思考了一會兒,才憋出這樣一句自以為比較深沉的對白。


    別說,柳晏紫還真著了他的道,連連搖動臻首道:“不晚,一點兒也不晚,其實你能來,已經是很大的驚喜了。”


    “是嗎?我也是奉師尊之命行事而已。”


    雷嶽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將自己來的理由一股腦地推在了百裏芙蓉的身上。


    他從來不是一個喜歡蹬鼻子上臉湊近乎的人,即便心裏對待眼前這個少女充滿了特別的情感也不外如是。


    “原來是大師叫你來的啊。”柳晏紫聽後,目光果然是有些失望地稍稍一黯。


    “是啊。”雷嶽這愣頭青硬是點了點頭。


    “我還以為你是專門為我來的。”柳晏紫輕聲嘀咕,“也對,你什麽都不知道,怎麽會知道我們遇險的消息呢?”


    “呃……是啊,嘿嘿。”


    雷嶽這腦子裏缺根弦兒的傻叉稍稍猶豫之後,竟然是咧開嘴傻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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