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wen死後,淩霄派開始恐怖集訓。

    我目光帶血的請求師父教我輕功和最最厲害的功夫。

    麵對強大的超強殺手,我們都隻能變得更強。

    在那個廢棄工廠裏,我創出自己的劍法,我自己的淩卅劍法。

    師兄的封涅劍氣日益臻熟,掌力大增。

    我們在城郊的悲廷山的山林裏練習輕功,和師父從前訓練的方式一樣,綁著水泥塊或背著鋼板在林木間飛躍。

    雖然經常摔的鼻青臉腫,我的腿力也在飛漲,輕功漸進。

    我和川仔在江底麵對致命水草和淤泥,用真氣和掌勁撕扯轟爛。

    在悲廷山上,我們模擬著書中的推石好戲,把一塊塊由小變大的山石推上頭頂再運起內力和勇氣一次次接住。

    師父甚至弄到一輛廢貨車,於是我們三個瘋子便整日像纖夫一樣拖著它在郊外亂跑。

    在這個城市的很多地方,都浸灑過我們的汗水,還有眼淚。

    累得實在受不了,我就跑到文姐的墓前坐上一會兒,在墓碑上畫上紅色小手印。文姐死後,那些曾經瘋狂的男老師全都不來了,她的墓上隻有我和師父送上的白花。文姐沒有親人的,我猜她一定是組織從孤兒院抱走從小訓練長大的,可是她有自己的感情,自己的追求,她不是一個沒有靈魂的殺手。我知道,文姐一定是把我當成她感情的寄托了,因為她說過男人都是邪惡的,她隻相信我。也許文姐的一生,隻有和我在一起時,她才是一個有血有肉的生命,而不是一把槍。

    我開始體會文姐那時看我的眼神。

    每次我帶來最新的《科學發現》給她讀完,她在墓碑上,總是在笑,她很開心吧。

    每次我把自己的手貼在那個漂亮的紅色小手印上,我就覺得我貼著的,其實是文姐的手,這隻手在無數次我累到流淚時給過我堅持下去的力量,讓我想起,在那天的圖書館裏,我的無能為力。

    每次我假裝生氣的跟她抱怨,好久都沒做點心給我吃了阿你,偷懶……

    然後眼淚總是不經意的流下。

    滴在,她冰冷的屋簷上。

    晚上,一身癱軟的迴到家裏。

    我總是在想,我的未來,到底會是怎樣。

    正義的未來,生死未卜。

    有時,師父會跟我談起法律和功夫。

    我一直都不相信法律,雖然惡人最終都必將伏法,但是世界的人權主義思潮已經很大程度上減輕了法律的強度。惡人對法律的畏懼也在降低,大不了進去休養生息,十八年後放出來又是一條禍國殃民的好漢。你相信,壞到罄竹難書的人,會悔過麽?

    所以,這就是為什麽吵吵人權最兇的美國卻是世界上犯罪率最高的國家之一。

    因為人權,我尊重你生存的權利。

    因為人權,我尊重你犯罪的權利。

    因為人權,我尊重自己幹涉其他國家內政的權利。

    多麽混蛋的論調。

    電視裏常說法律無情,人有情。

    可我覺得恰好相反。

    這個國家的法律是千疏百露的,很多時候由於沒有明確的法律條文,法官隻能量情下判,這就造成了判罰的不確定性和不公平性,給有錢有勢的惡人可乘之機,讓他們挖法律的牆角,怡然自得,讓自己受罰的程度降到最低,這跟他們犯下的罪孽根本不成正比。

    是什麽造成這種失衡?

    是不完善的法律本身。

    然而功夫,恰恰可以扭轉這種失衡。

    功夫可以代替法律替天行道,給惡人以應有的懲罰,讓他們在今生乃至來世一想到作惡就膽戰心寒。

    人都是賤的。

    為什麽新加坡治安那麽好,就因為法律的強大與鞭刑的威懾。

    所以。隻要端正對正義的把握。

    功夫,便可以成為實現正義的手段。

    功夫,是以暴製暴的最強手段。

    一種大義凜然的氣魄。

    功夫之後,是正義。

    正義之後,是什麽?

    ———師兄,你真的要動手?

    ———你怕了?

    ———不應該給他一次機會麽?

    ———你覺得一個人做盡壞事之後,隻要反悔,就應該給他機會?他難道不應該為那些平白毀掉的善良生命付出代       價?

    ———我……

    ———何況,他們根本就不會真正悔改!

    ———……你說的對!

    ———來,師弟,一起!

    ———一起!

    那一掌,我和師兄一起劈下。

    那是我第一次殺人。

    我沒有不安和憐憫,我有的,是正義的澎湃和坦蕩。

    惡人是沒有人權的。

    對他們的憐憫,是對弱勢者權益的踐踏。

    師父常說。

    隻要誅所當誅,殺人的罪孽,不該迴避。

    這是大俠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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