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盼弟一驚一乍的嚷了起來:“啥?你不會做飯?”


    她坐到沙發上開始數落薛安賢:“你這個人,你咋這麽不實誠呢,你不會做飯你也不說,當年你跟我保證說你一定照顧好老何,結果呢,你竟然連飯都不會做,你咋的照顧老何,是老何照顧你吧,你說你,你可真行啊,騙了我一輩子啊。”


    何老正好從屋裏出來,聽到這話愣了片刻。


    再看薛安賢苦著一張臉要哭不哭的樣子,就勸了章盼弟一句:“行了,先出去買點吃吧,你記得早點請個保姆迴來啊。”


    “行,你說行就行。”


    章盼弟指指薛安賢:“你去買點吃的吧。”


    薛安賢似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出去買飯的時期還掉了兩滴淚。


    章盼弟坐在沙發上罵了一句:“買個飯委屈啥啊,老娘也不是上輩子欠你的,你幹嘛給我甩臉子。”


    何老摸了摸鼻子坐下。


    章盼弟看了何老一眼:“老何,你說你咋就,咋就找了這麽個女人啊。”


    何老看了看門口:“安賢挺好的。”


    章盼弟歎了口氣,五官幾乎都皺到了一起,也是一臉的苦相:“咱媽臨死的時候不放心你,拉著我的手跟我說讓我一定找到你,一定要照顧好你,別讓你受了委屈,我到如今都記得這話呢,原先我就琢磨著吧,你看不上我,我也不留著膈應你,為了讓你過的痛快一點,我受多大的委屈都行,誰叫我答應了咱媽呢,誰叫那是我親媽呢,可現在我這麽看著,這些年你過的也不是多好啊。”


    章盼弟一直都特別的強勢。


    可現在說出這麽軟乎的話來,又提到了何老過世的親娘,叫何老也軟了心腸。


    他也跟著歎了口氣:“姐,這些年是我對不住你,我心裏有愧啊。”


    章盼弟一擺手:“別跟我說這個,我最聽不慣的就是這些愧不愧的,我要是不同意,你還真就和姓薛的成不了,我既然同意了,你也沒啥愧的,我這輩子啊,前半生就是為了咱爹娘,為了你活的,後半生是為了兒孫活的,隻要你們好,我怎麽都行。”


    何老心裏就更加愧疚。


    他人老了,和年輕的時候不太一樣,變的有些感性,心腸也軟了,再麵對故人,麵對故去的那些事,他也知道反省了。


    章盼弟看到何老那一臉的難過和愧悔的樣子,心中冷笑了一聲。


    她就想著吧,果然就和小綠說的一樣,這人啊,就得打一棍子給個甜棗吃。


    先把他打服了,讓他怕你,然後再對他稍微好點,他就會對你言聽計從。


    薛安賢並沒有去買飯,她先進了一個小胡同,找到了一家小店。


    店裏就有一個老頭看門,薛安賢進去之後,老頭就帶著她到了後頭的院子裏。


    “你咋又來了?”


    老頭看到薛安賢就有點不耐煩。


    薛安賢臉上帶著幾分急色:“我來找你幫個忙。”


    老頭冷著臉坐下:“先前的事不是說最後一迴吧,咋又來了?”


    薛安賢提著包也跟著坐下:“那件事情真的沒問題嗎?”


    老頭點頭:“肯定沒問題的,你放心吧。”


    薛安賢輕鬆了口氣,她看向老頭,臉上有幾分陰色:“姓章的跑到我家大鬧,說是我害她的寶貝孫子,現在就住在家裏,我是受不了了,你得幫我除了她。”


    老頭氣的擺手:“就這點小事你就跑到我這來?你是不是傻?等到那個何柏舟死後,姓章的也活不了多久了,你和一個快死的計較什麽,迴去吧,忍一段時間就好了。”


    “什麽意思?”


    薛安賢愣了一下。


    老頭笑道:“你以為鎮壓怨氣隻憑一條人命就成?何柏舟這條人命填進去了,和何瑜最親近的就是姓章的了,她也會受到波及。”


    薛安賢明白過來。


    不過,她又想到一個問題:“那,那姓章的也死了,老何會不會受到波及,我兒子,我兒子也是何瑜的血肉至親,他會不會……”


    老頭彈著手指看著薛安賢似笑非笑的:“怎麽,現在知道怕了。”


    薛安賢臉色煞白:“你,你早先怎麽不說清楚?”


    老頭目光輕輕飄過,薛安賢隻覺得渾身上下都是冷意。


    “沒事,姓何的煞氣重,壓得住,你兒子……你往後多做善事吧,做點好事給你兒子壓一壓。”


    薛安賢輕鬆了口氣:“我怕的就是牽連到我兒子。”


    老頭對於薛安賢的薄情寡性早就見識過了,他冷笑一聲就開始趕薛安賢:“行了,趕緊走吧。”


    薛安賢從那家小店出來,匆匆忙忙的去買早點。


    她才買了早點往迴走,就叫一個人給攔住了。


    攔住薛安賢的是一個長的挺好看的姑娘。


    那個姑娘長的好,穿的也很整潔,她笑著拽住薛安賢:“薛奶奶,你等一下。”


    薛安賢疑惑的望向那個姑娘:“我認識你嗎?”


    姑娘笑了笑:“我姓段,那個,我嬸子是簡東令。”


    薛安賢才恍然記起這是誰:“你是段家的姑娘吧,你叫什麽啊?”


    這姑娘正是段延音,她拉著薛安賢走到一旁:“我叫段延音,薛奶奶,你家的事情我也知道了,我覺得吧,章奶奶挺過分的,您這麽好的人怎麽會害人呢,她情理不通,不分青紅皂白就冤枉你,簡直太可惡了。”


    這話說的真動聽的,薛安賢也願意聽。


    她強笑一聲:“誰叫我當年做了不好的事情呢,她看不起我也是應該的,她一直認為我搶了老何,我……”


    “話不能這麽說。”


    段延音撇了撇嘴:“什麽叫搶了?何老當時喜歡的是您,您看看您的模樣,您的氣質,是章奶奶能比得了的麽,何老那樣的人,就得您來配,章奶奶是萬萬般配不上的,再說了,章奶奶也不見得就喜歡何老呀,您沒錯,錯的其實是那個時代。”


    薛安賢點點頭:“可章姐卻一直恨我,我也能理解。”


    段延音幫著薛安賢提了早點,拉著她一邊走一邊道:“您真好,脾氣又好,長的又好,我一看您就覺得親近。”


    麵對一個小姑娘的純然的喜歡,薛安賢還是挺自得的。


    她向來自得於比章盼弟更招人待見。


    “薛奶奶,我這有一個珠子。”


    段延音等著薛安賢對她放鬆了警惕,就拿出一個黑色的珠子來:“我跟您說,我祖上出過修士,這是我祖上傳下來的,把這顆珠子放到一個人的床下,就能讓這個人在很短的時間內記憶模糊,好多事情都記不起來,您……我喜歡您,這珠子就送給您了,如果章奶奶要是再打您的話,你就放到她床底下,她就會忘了和你不對付的事情。”


    “真的?”


    薛安賢眼睛一亮。


    她是信這個的,畢竟,早年她也做過局的。


    “真的。”


    段延音重重的點頭:“我是和您投緣才給您的,別人我還不給呢。”


    薛安賢接過珠子:“那你想要什麽啊,你一個小姑娘,我哪能白要你的東西,你是想要錢還是別的……”


    “我……”段延音很害羞的低頭笑了笑:“您要是方便的話,能給我那個嗎?”


    她一邊說一邊指了指薛安賢腕上戴的一個玉鐲子。


    這個玉鐲子並不是特別好的東西,隻是一般的玉質,樣子很古樸,薛安賢也是才戴不久。


    她並非特別喜歡這個鐲子的,隻是戴個新鮮,段延音說要,她就毫不設防的摘下來遞給段延音:“拿著吧。”


    薛安賢這麽做也是認為那個老頭以後恐怕不會幫她了。


    她急需要一個幫手。


    而段延音是個小姑娘,又有些手段,薛安賢覺得她能控製得住段延音,所以才會這麽大方。


    段延音笑著接過來,特別感激薛安賢:“薛奶奶,您人真好,真是太謝謝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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