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從圖書館迴到宿舍的時候天都黑了。


    她一進門就聽到溫青青和韓華說話。


    “聽說了嗎,計算機係的趙教授病了。”


    “趙教授那幾年被下放,身體肯定特別差,他年紀又大了,好像是經常生病。”


    “哎,趙教授這一病,咱們課恐怕又要耽誤了,這年頭咱們國家計算機太落後了,好老師也不容易找啊。”


    溫青青歎了口氣,看到秦桑迴來,就趕緊拿了書去問秦桑:“小桑,你來幫我看看這個問題。”


    秦桑笑著坐過去給溫青青仔細的講解。


    講了一會兒溫青青點頭:“原來是這樣啊,小桑你也太神了吧,你說你一個學物理的,到我們係蹭課聽,還能吊打我們計算機係的一眾學生。”


    韓華一邊整理衣物一邊笑:“吊打你們算什麽,她可是連大二大三的學長們都吊打呢。”


    靳小麗也插了一句嘴:“光你們計算機係啊,我們數學係也叫她單挑了好吧。”


    秦桑笑著起身,她把書放到桌上,拿出自己的課程表看,看了一眼有點可惜道:“明天我的課不多,原來還打算蹭趙教授的課呢。”


    何慧豔躺在床上正照鏡子,聽到這話大聲道:“我聽說好像來了一個新教授代替趙教授,據說挺年輕的。”


    “是嗎?”靳小麗一聽是年輕教授,眼睛都亮了:“是男是女啊,長的咋樣?我咋沒聽說過呢?”


    秦桑笑著搖頭,洗漱好了之後又看了一會兒書才上床休息。


    第二天,秦桑吃過早飯就去上課。


    她在物理係這邊上了一節課,就緊趕慢趕的跑到計算機係蹭課。


    秦桑過去的晚,她去的時候教室裏已經坐了好多學生,秦桑看著角落裏還有位置,就趕緊抱著書過去坐下。


    她坐定之後低頭翻書,才翻了兩頁,就感覺教室裏一片安靜。


    秦桑有些疑惑的抬頭,一眼就看到站在講台上的簡西城。


    她驚的差點站起來。


    秦桑萬萬沒想到代替趙教授的竟然是簡西城。


    而且,簡西城竟然是京大的老師。


    他可從來沒說過呢。


    簡西城站在講台上,他身姿挺拔,容色俊秀,穿著入時整潔,光是從外表就吊打計算機係的一眾老師們。


    這樣年輕英俊的老師真的叫滿屋的學生都驚呆了。


    簡西城環視一周,很快就看到角落裏的秦桑。


    他朝秦桑綻放一個笑容,接著就開始講課。


    秦桑這節課聽的有些暈暈乎乎的。


    簡西城講了什麽她都沒怎麽聽進去,後頭還被簡西城點名迴答問題。


    幸好黑板上寫了那個問題,秦桑這才沒有出醜。


    好容易熬的這節課上完,秦桑拿起書就要走。


    簡西城站在講台上看著秦桑這邊大聲道:“那位女同學,穿白毛衣的那位女同學跟我來辦公室一下。”


    秦桑步子一頓,臉瞬間就燒了起來。


    她低頭,緊緊抱著書本走到簡西城身邊。


    在滿教室同學的注視下,秦桑一步步的跟著簡西城出了教室。


    簡西城走在前邊,秦桑走在他身後,這一路上,不知道多引人注意呢。


    秦桑的顏值是真的高,再加上簡西城爆表的顏值,兩個人走在一起那殺傷力是特別驚人的。


    就算是京大這種學霸遍地走的地方,也是叫人想不注意都難的。


    從教室到簡西城辦公室這一路上,凡是兩人走過的地方,迴頭率百分之百。


    秦桑氣的一直在後邊瞪簡西城。


    好容易到了辦公室,簡西城等秦桑進去之後就把辦公室的門關上了。


    秦桑瞪他一眼:“你怎麽沒跟我說你是京大的老師呢?”


    簡西城拉了把椅子叫秦桑坐下,又給她倒了一杯水:“我以為你知道呢。”


    “你不是搞科研的嗎?”秦桑沒接水杯,氣鼓鼓的看著簡西城:“而且,你什麽時候告訴我你是老師的?”


    簡西城在她對麵坐下:“那應該是忘了吧,不過我也沒怎麽上過課,原來想著也就是個掛名的教授,沒想到趙教授突然生病住院,我就隻能過來救急了。”


    他笑著再次遞過水杯:“先喝點水,一會兒帶你出去吃飯。”


    秦桑這會兒也渴了,就接過水杯喝了半杯水。


    “你把我叫到辦公室就是為了吃飯?”


    簡西城從抽屜裏拿出一個檔案袋遞給秦桑:“這是費叔叔戰友兒子的資料。”


    秦桑就顧不上喝水了,拿過資料低頭看了起來。


    說起來,費振國這個戰友家裏條件其實挺不錯的。


    他的戰友參軍時間比費振國還早,參加過的大小戰役數都數不清,立功無數,在去世之前,他的這位戰友就已經是中將軍銜了。


    後頭又參加了一場著名的戰役,在戰爭中受了重傷,迴國之後就一直重病纏身,受盡了病痛折磨而去世。


    而他的妻子性子柔弱沒什麽主見,家裏又沒有別的親人,就養的他兒子鄭風性子不是很好。


    鄭風暴燥易怒,且還有些不學無術,常常和人打架。


    鄭母的媽媽又溺愛他,更養的他性子桀驁不馴。


    秦桑看完資料合起來,抬頭看著簡西城:“這孩子有些……有些野呢,我看著他好像是多動症吧。”


    簡西城點頭:“是有些狂燥的。”


    秦桑就擔心起來:“那他過來之後恐怕要生事端的。”


    “先看看再說吧。”簡西城接過秦桑手中的水杯放到一旁,伸手把秦桑拽到懷裏:“有我在呢,別擔心。”


    而叫秦桑和簡西城關注的鄭風這會兒也不好受。


    他今天沒去上學,逃課出來打了一架,穿著一身被撕破的衣服迴到家裏。


    進了家門,就感覺特別的冷清。


    鄭風煩燥的把髒衣服脫了扔在一旁,去廁所打了盆水洗手洗臉。


    他理著平頭,一張臉還帶著稚氣,可也顯出幾分不馴來。


    可以說,這是一個野性十足的孩子。


    他的眼神特別的狠,叫人看一眼就能想到荒野上的頭狼。


    洗了臉,鄭風去廚房找了點吃的胡亂填進肚子裏,然後就躺到床上發呆。


    躺了一會兒他也睡不著,想到昨天晚上做的那個夢,氣的狠狠的扯起床單來。


    昨天晚上,鄭風做了一個特別奇怪的夢。


    他在夢裏看到了另外一個他,在他媽媽去世之後不久,就有一個人拿著他媽姨寫的信要把他帶走。


    那個人姓費,據說是他爸爸的戰友。


    鄭風記得他媽媽臨死的時候和他說過會把他托付給他爸爸的戰友。


    他也知道他現在這種情況不可能一個人生活,如果不想進孤兒院的話,恐怕是要必須跟著這位姓費的叔叔走的。


    鄭風也沒多留戀他那個家,更沒帶什麽東西,空著手很利落的跟著費叔叔去了京城。


    然後是怎麽樣的呢?


    對了,費叔叔家還有一個葛阿姨,那個葛阿姨腦子有病,經常跟他絮絮叨叨的,反正挺煩人的。


    葛阿姨還有七個女兒,她那七個女兒個個優秀。


    不隻長的特別好看,學習還特別好,尤其是那個叫秦桑的大女兒,那可是省高考狀元,就算在京大也是學神級的人物。


    而鄭風卻天生不是學習的料。


    他隻要一看書就頭疼,反正就是學什麽都特別困難,而且他坐不住,更沉不下心來。


    費叔叔為他的學習操盡了心,隻是鄭風就是學不會。


    如果隻是他自己倒也罷了。


    可偏偏葛阿姨的女兒太優秀了,就襯的他一事無成。


    費叔叔軍人出身,性子粗直,他考試不好,直接就打,他在外邊打架惹禍,迴來也是挨打。


    而那個叫秦桑的女人還在一旁添油加醋的,反正沒給他添過什麽好話。


    鄭風一氣之下就更不學好,時常的和費叔叔還有葛阿姨對著幹,有一迴氣憤之下還帶了小混混在路上想堵住秦桑打一頓出氣。


    結果他叫秦桑的對象教訓的很慘。


    後來是怎麽樣的?


    鄭風不記得細節了,隻記得秦家的姑娘特別的能耐,而他鄭風則叫人踩到了汙泥裏,一輩子都一事無成抬不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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