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衍愣了愣“你是忘記什麽東西了嗎？”
這句話剛說完，原本站在不遠處的人忽然小跑了過來，傾過半個身子，探進車窗，微涼的唇輕輕碰了一下他的唇。
他原本半眯著眼睛忽的睜大，她的唿吸有些亂，噴薄在他的鼻息間。
蜻蜓點水的一吻，很快就結束。
蘇晚又重新站直了身子，兩頰微紅“你是不是一直怨我？”
說完不等他迴答又重新開口“那可不可以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顧承衍，我離婚了，你還要不要我？”
車窗大開，冷風唿唿的灌進來，他抬著頭看著她，過了半晌，嘴角反挑起一抹嘲諷的笑意“誰給你自信？所以，蘇晚，你當我是什麽？你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物品？誰給你的自信覺得我會一直等你？”
蘇晚抿了抿唇，她早就預料到他會這麽說“我……”
“抱歉，我不感興趣。”冷冷的一聲，打斷了她接下來的所有的話。
而後車窗緩緩升起，擋住了她的視線，引擎重新啟動。
車就這樣從她眼前劃過，猩紅的尾燈一閃一閃的遠去。
所以，你又把我當做什麽呢，一個替代品，一個排解空虛寂寞的附屬品嗎？隻要不是她，誰在你眼裏都一樣，活著的人怎麽可能打敗已經死去了的人呢，顧承衍，你告訴我。
……
自那天以後，蘇晚就再也沒有見過顧承衍。
她和他的生活本來就不在一個頻道，自從一年前她把那條連著的線剪斷後，就真的再也找不出其他牽扯的關係了。
後來桔子也打過電話話來問情況，而她除了說再說吧，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這件事上，不管怎麽說，都是她的錯。
她不該不辭而別，不該和別人結婚，不該……妄想去撼動另一個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一年前的那一腔孤勇，現在迴想起來好像很遙遠一樣，她也沒有勇氣了。
每天上班，下班，逛街，偶爾會和同事一起聚聚餐，日子好像重新迴到軌道上，中間的那些瑣事全都沒有發生，她隻是安安靜靜的畢業了，工作了，僅此而已。
母親偶爾還是會打電話過來，語氣試探性問她和江其琛究竟發生了什麽，都被她以不想說而帶過。
生活平靜的毫無波瀾，其實這樣也好。
這幾天學校附近新開了一家火鍋城，下了班，辦公室裏的其他老師就謀劃著去吃吃看，說是要抓住冬天的尾巴，再去吃一次火鍋。
蘇晚自然是沒有意見的，反正迴去還得自己做飯，這樣連晚上做什麽菜的神都免得費了。
收拾收拾了東西，一群人就浩浩蕩蕩的往火鍋城去了。
人都是有湊熱鬧的劣性的，剛開業的火鍋城此時真的是人滿為患。
到了那裏後卻被服務員告知要等一會兒才有座位。
反正時間也還早，他們就在旁邊的茶吧裏坐了下來。
有一個女同事下個月要結婚，一停下來就是嘰嘰喳喳的說著婚禮的一些事情，滿臉的幸福和驕傲，惹得其他單身或是未婚的女同事羨慕不已。
蘇晚隻在一旁聽著，不發表任何言論。
“蘇晚，你打算什麽時候結婚？”原本在嘰嘰喳喳的人忽然停了下來，一臉感興趣的問她。
“啊？”她一時沒反應過來。
另一個女同事也好奇的問了一句“蘇晚有男朋友了嗎？我們怎麽都不知道，藏得夠深呀。”
“那可不是，我還記得是去年吧，應該是前年了，那會兒還沒過年，那天下大雪，我男朋友來接我，我就先走了，後來有一個超帥的人從旁邊走過去，我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沒想到人家是去找蘇晚的。”
蘇晚愣了愣，想了會才反應過來，那是顧承衍來學校找她的那迴。
“真的啊，蘇晚有沒有照片，拿出來看看。”
她搖了搖頭“分手了。”
其他人一臉的尷尬，緩了會兒出口道歉“不好意思啊。”
她笑了笑“沒關係。”
幾個人又聊了會兒天，火鍋城的服務員進來叫他們，說已經有位置空了下來。
一群人嚷嚷著餓死了，拿起東西就走進了火鍋城。
這一頓飯吃的有些久，這麽多人吃飯免不了吹吹牛，邊說邊吃，連蘇晚都沒有發現，她今天吃的飯量是她平時的兩倍。
從火鍋城出來的時候天都黑了，所有人都捂著肚子喊撐死了。
蘇晚也好不到哪去，揮了揮手道別，然後就打算徒步迴去，順便消消食。
現在租的房子比之前的那個房子離學校還近，就是房價貴了一點，但想著自己的工資都漲了，貴就貴一點了。
沒一會兒就走進了社區，抬起袖子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吃火鍋就是這一點不好，一身的火鍋味，迴去得好好洗個澡。
爬樓爬到第三層的時候，燈沒有亮起來，她又用力的跺了幾腳，又壞了，這已經是這個月來第三次壞了，一邊暗自腹誹一邊謀劃著下次是不是該換個高檔一點的小區。
樓道間漂浮著一股淡淡的尼古丁的氣味，沒由來的，她忽然覺得心情有些好，嘴裏也開始哼著亂七八糟的調子。
側著頭在包裏翻鑰匙，腳步繼續往上一層爬過去。
最後還剩一個台階的時候，她忽的往上用力一蹦。
“噠——”四樓的樓道燈就響了起來，而她手裏剛剛翻出來的鑰匙也隨之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顧承衍半倚在對麵的牆上，身上還穿著軍襯，扣子扣得一絲不苟，軍帽也是端端正正的戴在頭上，此時正麵無表情的看著她。
這樣說來，她剛剛那一係列幼稚的表現他都看見了……
“去幹嘛了？”他低低的問了一句，而後直起身子走過來，彎下腰撿起鑰匙遞給她。
蘇晚愣了愣，趕緊接過鑰匙“和同事吃飯去了。”
一秒，兩秒，三秒……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氣氛有些尷尬，蘇晚低著頭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你不迴家？”
“啊？迴迴迴，當然迴。”驚了一下，找到鑰匙開了門，走進去換了脫鞋，剛準備轉身問他要不要進來坐坐，人就已經踩在了鞋墊上，順便還關上了門。
她頓了頓“那個……家裏沒有男士脫鞋，你直接穿鞋進來就好。”
然後麵前的人的臉色沉了沉，嘲諷的勾了勾嘴角“他連脫鞋都帶走了？”
蘇晚愣了愣，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這個‘他’是誰，趕忙開口解釋“不是的，這裏是我自己住，沒別人來過。”
沒別人來過。
顧承衍看了眼一臉真誠的人，沒說什麽，低頭去脫鞋，完了直接穿著襪子踩在地板上。
蘇晚頓了頓，也沒再說什麽，放下東西，脫了外套，進廚房給他倒水。
倒水的時候有些出神，她不知道他今天來的目的是什麽，一個沒注意水倒滿了出來，撒了一些在手背上，倒抽了口涼氣，趕緊把杯子放了下來，甩了甩手，手背紅了一片，但不嚴重。
用涼水衝了衝，就端著水杯走了出去。
顧承衍已經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麵前的茶幾上放著一個文件袋，不是她的，那應該就是他帶過來的。
蘇晚走過去，把水杯在他麵前放了下來“家裏沒有茶葉，隻有白開水。”
他也不說話，就這樣抬著頭看著她，臉上的表情波瀾不驚，看的蘇晚覺得頭皮發麻，尷尬的清了清嗓子“那個……”
“身份證和戶口本在身邊嗎？”
她沒想到他會突然開口說話，愣了愣，過了半晌才點了點頭“在。”
他點了點頭，然後端起杯子輕抿了一口熱水。
所以呢？
有什麽問題嗎？
蘇晚依舊沒有明白到底是什麽意思。
掛在牆上的時鍾滴答滴答的走著，烘托出了這裏沉寂的氣氛。
蘇晚也不知道自己在原地站了多久，最後覺得小腿開始發酸，而坐在沙發上的人依舊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杯子裏的水。
最後一杯水終於被喝完了，蘇晚鬆了口氣，顧承衍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她沒穿鞋此時顯得更加矮了，頭也由原本俯視變成仰視。
而後他跨了兩步，走到她的麵前，低著頭繼續看著她。
蘇晚往後退了幾步，不敢和他對視“那個……你是要走了……唔……”
話還沒說完，她的下巴就被捏住了，溫熱的唇覆了上來。
她愣住了，眼睛瞪的大大的看著眼前這張放大的俊臉，就在愣神間，牙關被撬開，他的舌頭就這樣闖了進來，帶著淡淡的煙草味和她的糾纏。
隻愣了幾秒，她就閉上了眼睛，雙手也緩緩勾住了他的脖子。
屋內暖氣開的很足，蘇晚穿的本來就多，這會兒已經是大汗淋漓了，抵著他的胸口退了開來“我有些熱，能不能先脫個衣服？”說話的時候她依舊低著頭不和他對視。
忽然上方傳來一聲輕笑，她愣愣的抬頭望過去，他的嘴角還掛著淺淺的笑意，這還是迴來後她第一次見他笑，帶著點痞氣。
然後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話存在歧義。
“不急。”他輕輕地應了一聲，俯下身再次吻了上來。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忽然轉變態度，但是她也不想去想太多。
替身那又怎樣，她已經因為自己的多慮和愚蠢而錯過他一次了，這一次她告訴自己什麽都不要想。
吻著吻著她忽然主動的去解他軍襯的扣子，一顆一顆，解到胸口處的時候停了下來，柔軟的指腹探進衣服裏，忽然頓住了。
指尖所觸及的皮膚表麵粗糙不平，順著曲線往下摸，是一道傷疤，很長，她沒能摸到盡頭。難道這也是陳浩說的，差點要了他命的那次留下的嗎？
在她愣神間，她忽的被放在了沙發上，愣了愣“去房間裏好不好？”聲音軟糯，帶著點撒嬌的味道。
顧承衍撐起身子看了她幾秒，又將她抱了起來，往房間走去。
把人在床上放好，他才半撐起身子去解皮帶的扣子，蘇晚也伸出手幫他把沒解完的軍襯口子給解了。
她的衣服也在糾糾纏纏中早已不見了。
室內沒有開燈，她並不能看得清，於是指尖再次來到了那個傷疤上，順道摸下去，一直蜿蜒到褲腰處。
“疼嗎？”她的手還停留在他的傷疤上，輕聲問了一句。
黑暗中他的身形怔了怔，沒有迴答，俯身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後吻一路往下，來到胸口處的時候挺身而入。
“嗯……”兩人都不約而同的低吟出聲。
時隔一年後，有些陌生，有些敏感。
之前所有的問題和思緒都在他一下一下的頂撞中全部飛走，咬著唇，在一片情/欲的海洋中浮/沉。
可是在某個臨界點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叫出了聲，下一秒咬在了他的肩膀上，小聲的嗚咽著。
兩個人都有些敏感，這一次結束的有些快。
餘韻緩緩停歇，而壓在她身上的人並沒有離開。
蘇晚淺淺的喘了口氣，剛準備開口說話，就感受到再次被貫穿“唔……”
這一次一點都不溫柔，沒有人說話，讓蘇晚有一種在殊死搏鬥的感覺，最終她還是忍不住出了聲“疼，輕點。”
可是他好像聽不到一樣，在她耳邊喘著氣，啞聲問道“我是不是很傻？我知道，我知道……說你愛我，蘇晚，說你愛我。”
蘇晚此時意識有些迷離，聽的也不真切，模模糊糊的應了一聲“我愛你……”而後麵的那個名字卻淹沒在了他的吻中。
最後，在她沉沉的睡去之前，她好像聽見了壓抑的哽咽聲，有滾燙的液體，一滴一滴落在她的臉上。
我知道我很傻，可是還是忍不住想去愛你。
這句話剛說完，原本站在不遠處的人忽然小跑了過來，傾過半個身子，探進車窗，微涼的唇輕輕碰了一下他的唇。
他原本半眯著眼睛忽的睜大，她的唿吸有些亂，噴薄在他的鼻息間。
蜻蜓點水的一吻，很快就結束。
蘇晚又重新站直了身子，兩頰微紅“你是不是一直怨我？”
說完不等他迴答又重新開口“那可不可以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顧承衍，我離婚了，你還要不要我？”
車窗大開，冷風唿唿的灌進來，他抬著頭看著她，過了半晌，嘴角反挑起一抹嘲諷的笑意“誰給你自信？所以，蘇晚，你當我是什麽？你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物品？誰給你的自信覺得我會一直等你？”
蘇晚抿了抿唇，她早就預料到他會這麽說“我……”
“抱歉，我不感興趣。”冷冷的一聲，打斷了她接下來的所有的話。
而後車窗緩緩升起，擋住了她的視線，引擎重新啟動。
車就這樣從她眼前劃過，猩紅的尾燈一閃一閃的遠去。
所以，你又把我當做什麽呢，一個替代品，一個排解空虛寂寞的附屬品嗎？隻要不是她，誰在你眼裏都一樣，活著的人怎麽可能打敗已經死去了的人呢，顧承衍，你告訴我。
……
自那天以後，蘇晚就再也沒有見過顧承衍。
她和他的生活本來就不在一個頻道，自從一年前她把那條連著的線剪斷後，就真的再也找不出其他牽扯的關係了。
後來桔子也打過電話話來問情況，而她除了說再說吧，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這件事上，不管怎麽說，都是她的錯。
她不該不辭而別，不該和別人結婚，不該……妄想去撼動另一個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一年前的那一腔孤勇，現在迴想起來好像很遙遠一樣，她也沒有勇氣了。
每天上班，下班，逛街，偶爾會和同事一起聚聚餐，日子好像重新迴到軌道上，中間的那些瑣事全都沒有發生，她隻是安安靜靜的畢業了，工作了，僅此而已。
母親偶爾還是會打電話過來，語氣試探性問她和江其琛究竟發生了什麽，都被她以不想說而帶過。
生活平靜的毫無波瀾，其實這樣也好。
這幾天學校附近新開了一家火鍋城，下了班，辦公室裏的其他老師就謀劃著去吃吃看，說是要抓住冬天的尾巴，再去吃一次火鍋。
蘇晚自然是沒有意見的，反正迴去還得自己做飯，這樣連晚上做什麽菜的神都免得費了。
收拾收拾了東西，一群人就浩浩蕩蕩的往火鍋城去了。
人都是有湊熱鬧的劣性的，剛開業的火鍋城此時真的是人滿為患。
到了那裏後卻被服務員告知要等一會兒才有座位。
反正時間也還早，他們就在旁邊的茶吧裏坐了下來。
有一個女同事下個月要結婚，一停下來就是嘰嘰喳喳的說著婚禮的一些事情，滿臉的幸福和驕傲，惹得其他單身或是未婚的女同事羨慕不已。
蘇晚隻在一旁聽著，不發表任何言論。
“蘇晚，你打算什麽時候結婚？”原本在嘰嘰喳喳的人忽然停了下來，一臉感興趣的問她。
“啊？”她一時沒反應過來。
另一個女同事也好奇的問了一句“蘇晚有男朋友了嗎？我們怎麽都不知道，藏得夠深呀。”
“那可不是，我還記得是去年吧，應該是前年了，那會兒還沒過年，那天下大雪，我男朋友來接我，我就先走了，後來有一個超帥的人從旁邊走過去，我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沒想到人家是去找蘇晚的。”
蘇晚愣了愣，想了會才反應過來，那是顧承衍來學校找她的那迴。
“真的啊，蘇晚有沒有照片，拿出來看看。”
她搖了搖頭“分手了。”
其他人一臉的尷尬，緩了會兒出口道歉“不好意思啊。”
她笑了笑“沒關係。”
幾個人又聊了會兒天，火鍋城的服務員進來叫他們，說已經有位置空了下來。
一群人嚷嚷著餓死了，拿起東西就走進了火鍋城。
這一頓飯吃的有些久，這麽多人吃飯免不了吹吹牛，邊說邊吃，連蘇晚都沒有發現，她今天吃的飯量是她平時的兩倍。
從火鍋城出來的時候天都黑了，所有人都捂著肚子喊撐死了。
蘇晚也好不到哪去，揮了揮手道別，然後就打算徒步迴去，順便消消食。
現在租的房子比之前的那個房子離學校還近，就是房價貴了一點，但想著自己的工資都漲了，貴就貴一點了。
沒一會兒就走進了社區，抬起袖子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吃火鍋就是這一點不好，一身的火鍋味，迴去得好好洗個澡。
爬樓爬到第三層的時候，燈沒有亮起來，她又用力的跺了幾腳，又壞了，這已經是這個月來第三次壞了，一邊暗自腹誹一邊謀劃著下次是不是該換個高檔一點的小區。
樓道間漂浮著一股淡淡的尼古丁的氣味，沒由來的，她忽然覺得心情有些好，嘴裏也開始哼著亂七八糟的調子。
側著頭在包裏翻鑰匙，腳步繼續往上一層爬過去。
最後還剩一個台階的時候，她忽的往上用力一蹦。
“噠——”四樓的樓道燈就響了起來，而她手裏剛剛翻出來的鑰匙也隨之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顧承衍半倚在對麵的牆上，身上還穿著軍襯，扣子扣得一絲不苟，軍帽也是端端正正的戴在頭上，此時正麵無表情的看著她。
這樣說來，她剛剛那一係列幼稚的表現他都看見了……
“去幹嘛了？”他低低的問了一句，而後直起身子走過來，彎下腰撿起鑰匙遞給她。
蘇晚愣了愣，趕緊接過鑰匙“和同事吃飯去了。”
一秒，兩秒，三秒……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氣氛有些尷尬，蘇晚低著頭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你不迴家？”
“啊？迴迴迴，當然迴。”驚了一下，找到鑰匙開了門，走進去換了脫鞋，剛準備轉身問他要不要進來坐坐，人就已經踩在了鞋墊上，順便還關上了門。
她頓了頓“那個……家裏沒有男士脫鞋，你直接穿鞋進來就好。”
然後麵前的人的臉色沉了沉，嘲諷的勾了勾嘴角“他連脫鞋都帶走了？”
蘇晚愣了愣，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這個‘他’是誰，趕忙開口解釋“不是的，這裏是我自己住，沒別人來過。”
沒別人來過。
顧承衍看了眼一臉真誠的人，沒說什麽，低頭去脫鞋，完了直接穿著襪子踩在地板上。
蘇晚頓了頓，也沒再說什麽，放下東西，脫了外套，進廚房給他倒水。
倒水的時候有些出神，她不知道他今天來的目的是什麽，一個沒注意水倒滿了出來，撒了一些在手背上，倒抽了口涼氣，趕緊把杯子放了下來，甩了甩手，手背紅了一片，但不嚴重。
用涼水衝了衝，就端著水杯走了出去。
顧承衍已經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麵前的茶幾上放著一個文件袋，不是她的，那應該就是他帶過來的。
蘇晚走過去，把水杯在他麵前放了下來“家裏沒有茶葉，隻有白開水。”
他也不說話，就這樣抬著頭看著她，臉上的表情波瀾不驚，看的蘇晚覺得頭皮發麻，尷尬的清了清嗓子“那個……”
“身份證和戶口本在身邊嗎？”
她沒想到他會突然開口說話，愣了愣，過了半晌才點了點頭“在。”
他點了點頭，然後端起杯子輕抿了一口熱水。
所以呢？
有什麽問題嗎？
蘇晚依舊沒有明白到底是什麽意思。
掛在牆上的時鍾滴答滴答的走著，烘托出了這裏沉寂的氣氛。
蘇晚也不知道自己在原地站了多久，最後覺得小腿開始發酸，而坐在沙發上的人依舊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杯子裏的水。
最後一杯水終於被喝完了，蘇晚鬆了口氣，顧承衍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她沒穿鞋此時顯得更加矮了，頭也由原本俯視變成仰視。
而後他跨了兩步，走到她的麵前，低著頭繼續看著她。
蘇晚往後退了幾步，不敢和他對視“那個……你是要走了……唔……”
話還沒說完，她的下巴就被捏住了，溫熱的唇覆了上來。
她愣住了，眼睛瞪的大大的看著眼前這張放大的俊臉，就在愣神間，牙關被撬開，他的舌頭就這樣闖了進來，帶著淡淡的煙草味和她的糾纏。
隻愣了幾秒，她就閉上了眼睛，雙手也緩緩勾住了他的脖子。
屋內暖氣開的很足，蘇晚穿的本來就多，這會兒已經是大汗淋漓了，抵著他的胸口退了開來“我有些熱，能不能先脫個衣服？”說話的時候她依舊低著頭不和他對視。
忽然上方傳來一聲輕笑，她愣愣的抬頭望過去，他的嘴角還掛著淺淺的笑意，這還是迴來後她第一次見他笑，帶著點痞氣。
然後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話存在歧義。
“不急。”他輕輕地應了一聲，俯下身再次吻了上來。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忽然轉變態度，但是她也不想去想太多。
替身那又怎樣，她已經因為自己的多慮和愚蠢而錯過他一次了，這一次她告訴自己什麽都不要想。
吻著吻著她忽然主動的去解他軍襯的扣子，一顆一顆，解到胸口處的時候停了下來，柔軟的指腹探進衣服裏，忽然頓住了。
指尖所觸及的皮膚表麵粗糙不平，順著曲線往下摸，是一道傷疤，很長，她沒能摸到盡頭。難道這也是陳浩說的，差點要了他命的那次留下的嗎？
在她愣神間，她忽的被放在了沙發上，愣了愣“去房間裏好不好？”聲音軟糯，帶著點撒嬌的味道。
顧承衍撐起身子看了她幾秒，又將她抱了起來，往房間走去。
把人在床上放好，他才半撐起身子去解皮帶的扣子，蘇晚也伸出手幫他把沒解完的軍襯口子給解了。
她的衣服也在糾糾纏纏中早已不見了。
室內沒有開燈，她並不能看得清，於是指尖再次來到了那個傷疤上，順道摸下去，一直蜿蜒到褲腰處。
“疼嗎？”她的手還停留在他的傷疤上，輕聲問了一句。
黑暗中他的身形怔了怔，沒有迴答，俯身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後吻一路往下，來到胸口處的時候挺身而入。
“嗯……”兩人都不約而同的低吟出聲。
時隔一年後，有些陌生，有些敏感。
之前所有的問題和思緒都在他一下一下的頂撞中全部飛走，咬著唇，在一片情/欲的海洋中浮/沉。
可是在某個臨界點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叫出了聲，下一秒咬在了他的肩膀上，小聲的嗚咽著。
兩個人都有些敏感，這一次結束的有些快。
餘韻緩緩停歇，而壓在她身上的人並沒有離開。
蘇晚淺淺的喘了口氣，剛準備開口說話，就感受到再次被貫穿“唔……”
這一次一點都不溫柔，沒有人說話，讓蘇晚有一種在殊死搏鬥的感覺，最終她還是忍不住出了聲“疼，輕點。”
可是他好像聽不到一樣，在她耳邊喘著氣，啞聲問道“我是不是很傻？我知道，我知道……說你愛我，蘇晚，說你愛我。”
蘇晚此時意識有些迷離，聽的也不真切，模模糊糊的應了一聲“我愛你……”而後麵的那個名字卻淹沒在了他的吻中。
最後，在她沉沉的睡去之前，她好像聽見了壓抑的哽咽聲，有滾燙的液體，一滴一滴落在她的臉上。
我知道我很傻，可是還是忍不住想去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