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仁最終還是坐上了寶座,曾經的失敗經曆,讓他渴望恢複曾經的巔峰修為,


    盡管陸天羽不知道北冥仁曾經經曆過什麽,但他大概能明白他心中的迫切。


    修士嘛,對於修為和實力的渴望,並不難理解。


    北冥仁坐上了寶座,北冥天和北冥地最為擔心,兩人看著寶座上的北冥仁,臉上的忐忑之情顯而易見。


    不論大陸上的其他修士怎麽評價,起碼他們三人的關係確實很好,雖非親兄弟,但之間的輕易卻勝似親兄弟。


    陸天羽看著他們的樣子,本想安慰兩句的,但最終卻什麽也沒說。


    現在這種情況,確實沒什麽好勸的。


    他把目光看向九膽吞天吼,想了想,他走過去道:“前輩真的不打算去寶座上試一試?”


    九膽吞天吼聞言睜開眼,掃了陸天羽一眼,淡淡道:“你好像很希望我進陣去?”


    陸天羽看出他眼中的警惕之意,笑了笑道:“前輩別誤會,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覺得,以前輩和青衣帝尊的關係,不進陣,著實有些可惜。”


    “你知道我和帝尊的關係?”九膽吞天吼瞳孔一縮,看著陸天羽道。


    他的樣子,讓齊天同、韓非他們都露出疑惑的神色,不明白它為什麽會是這種反應。


    看它的反應,它和青衣帝尊的關係,似乎不僅僅是被青衣帝尊俘虜了那麽簡單!


    陸天羽卻沒有絲毫的意外,依舊笑著說道:“大概知道一些吧!別忘了,我也進過迴光情形大陣,經曆過帝尊經曆的那些事。”


    這話說的有些深意,別說九膽吞天吼,就連韓非、齊天同他們也都察覺出了不對勁。


    似乎,陸天羽在迴光情形大陣中還看到了青衣帝尊和九膽吞天吼之間的恩怨?


    可是他們也進了迴光情形大陣,為什麽沒有看到這一幕。


    齊天同他們的臉上都浮現出疑惑的神色。


    陸天羽自然沒有跟他們解釋,隻是似笑非笑的看著九膽吞天吼。


    九膽吞天吼臉色終於有些變了,沉聲說道:“你到底知道什麽?”


    “我其實知道的也不多,僅僅隻是知道,為什麽這座大殿內會有你們五位的雕像而已。”陸天羽說著。


    他的話終於讓陳一航他們反應過來,對啊,大殿中為什麽會有九膽吞天吼他們五個的雕像?


    僅僅隻是裝飾之用?


    恐怕說不過去吧?


    那會是什麽原因?


    別說九膽吞天吼,就連韓非、齊天同他們也抑或起來,紛紛看向陸天羽。


    然而,陸天羽卻沒有絲毫要說出答案的意思,麵對九膽吞天吼的疑惑眼神,他隻是淡淡道:“前輩若想知道,我建議前輩親自進陣看一看就明白了。”


    “故弄玄虛!”九膽吞天吼哼了聲,但目光卻看向上方的寶座。


    很顯然,陸天羽的話讓它動心。


    它確實想知道,帝尊為什麽要立五座他們的雕像在這裏。


    照理說,帝尊自己的經曆、自己的迴光情形大陣,似乎沒必要這麽做吧。


    但讓它親自去陣中一探究竟,它還是會覺得抵觸——


    它畢竟是被青衣帝尊俘虜來的,對青衣帝尊,從心底有著深深的恐懼。


    陸天羽也不多勸,說完後便不再多言。


    而就在這個時候,北冥天突然驚叫一聲,“三弟,你怎麽了?”


    他說著,便朝著上方的寶座狂奔而去,北冥地也緊隨其後。


    陸天羽等人舉目看去,就見寶座上的北冥仁此時麵色痛苦,嘴角有鮮血溢出,眼角和耳中也有鮮血狂噴!


    七竅流血!


    怎麽會這樣?


    別說北冥天兩人,連陸天羽也驚了,連忙走過去。


    此時,北冥天和北冥地正不斷的搖晃著北冥仁,想要讓他清醒過來。


    陸天羽看了一眼,道:“沒用的,他現在在陣中,除非破陣而出,否則這麽搖晃是無法讓他清醒過來的。”


    “可是我三弟到底是怎麽迴事?”北冥天罕見的有些慌亂了。


    陸天羽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北冥地更慌亂的說道:“不好了大哥,三弟的精氣神正在快速的流失!”


    精氣神,說的直白點兒,就是修士的生命!


    一旦精氣神流失幹淨,也就意味著北冥仁會徹底身隕!


    怎麽會這麽嚴重?


    北冥仁在陣中到底經曆了什麽?


    怎麽辦?大哥?


    北冥地已經徹底慌了,看著北冥天手足無措道。


    北冥天也是一臉慌亂,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而後看向陸天羽道:“陸小友你有辦法嗎?”


    陸天羽沒有說話,他正在想辦法。


    北冥地也在一旁說道:“看在我等先前也幫過你的份兒上,請陸小友一定幫忙想想辦法!隻要陸小友能救我三弟,我等兄弟願意為你做牛做馬……”


    “前輩不用如此,我盡量吧!”陸天羽打斷北冥地的話,而後衝著北冥天他們道:“你們下去,替我護法。”


    北冥天和北冥地兩人聞言直接走下了台階。


    白勝凱身為陸天羽的仆役,最關心的自然是他的安危,便問道:“主人,你打算怎麽做?”


    “我要試著進陣,去救北冥前輩!”陸天羽緩緩說道。


    他的話音未落,現場便想起一陣倒抽冷氣的聲音。


    韓非錯愕道:“你說什麽?你要進陣去?天羽,你糊塗了?這可是迴光情形大陣,你應該明白,每個人進去後經曆的場景是不同的,且不說,你進去後,能不能碰上北冥前輩,就算你碰上,你就能救得了北冥前輩?”


    白勝凱和山鬼則是齊齊道:“有什麽危險嗎?”


    “危險肯定是有的,不過我相信我能應付的了。至於能不能救得了北冥前輩……總要試試才知道的。”陸天羽沉聲說道。


    其實韓非說的他都理解,他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救得了北冥仁,但終究是要一試的。


    再怎麽說,北冥三老先前也幫助過他。


    至於危險,肯定是有的,不過,陸天羽不願意說出來讓大家替他擔心。


    見眾人還想再勸,陸天羽擺手道:“別勸了,我不進去怎麽辦?難道眼睜睜的看著北冥前輩身隕此地?”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不再說話。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他們了解到北冥三老遠沒有傳說中那麽窮兇極惡,甚至他們和北冥三老他們也算是朋友,真讓他們眼睜睜看著北冥仁身隕此地,他們還真的做不到。


    韓非不再多說,隻是道:“注意安全。”


    陸天羽點頭,而後深吸了口氣,盤膝而坐,神魂離體,進入北冥天的身體。


    以這種方式,他就能感同身受,看到北冥天到底在陣中經曆了什麽。


    ……


    因為是北冥仁正在經曆的情形,因此,陸天羽一進到迴光情形大陣就看到北冥仁正狼狽的躺在地上,身上的衣衫滿是血跡,玄兵散落在一旁。


    他好像是在和誰打鬥!


    陸天羽好奇,順著北冥仁的目光看過去,隨即臉色大變,就見北冥仁的正對麵,站著一名手持玄兵,臉色淡然的修士。


    北冥仁這幅樣子,陸天羽倒是不意味他對麵會站著修士,但讓他沒想到的是,他對麵站著的竟然是——他自己!


    沒錯,就是北冥仁自己!


    和地上的北冥仁一模一樣的穿著,手裏拿著一模一樣的玄兵,就連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也是一模一樣——不,站著的那個,氣勢更強!


    而地上的北冥仁已經氣勢全無,奄奄一息,眼看著就要身死道消。


    陸天羽顧不得多想,連忙渡了一縷死氣給地上的北冥仁,保證他精氣神不散。


    而就在這時候,站著的北冥仁突然揮起玄兵,朝著陸天羽打來。


    陸天羽臉色微變,下意識的往後推去,錯愕道:“北冥前輩,你這是什麽意思?”


    話一出口,他又覺得不對勁。


    如果站著的是北冥仁,那趴著的又是誰?


    還是說,兩個都是北冥仁?


    似乎看出了他心裏的想法,地上站著的北冥仁冷冷道:“你猜得沒錯,我和他是一體的,隻不過,不同的是,我是他的執念!”


    執念?


    陸天羽疑惑。


    “沒錯,執念,該死的執念!”北冥仁說話了,卻不是站著的那個,而是趴著的北冥仁。


    他看著對麵的北冥仁,虛弱開口道:“他是曾經的我,也是我的目標,我把他丟了,但我不承認,我一直認為,它遲早會迴來的,隻可惜……”


    “隻可惜,你錯了!”站著的北冥仁淡淡道:“丟掉的不會迴去,失去的也不可能重新得到!你的曾經已經不在,隻是你不願意接受現實罷了!”


    “現在的你,不僅修為低下,而且,懦弱!”


    懦弱,一詞出口,地上的北冥仁頓時如遭棒喝,下意識道:“我沒有!”


    隻可惜,他的語氣並沒有那麽足。


    陸天羽到現在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但他看出了兩者之間的關係。


    地上的北冥仁是現在的北冥仁,站著的北冥仁也是北冥仁,但它是北冥仁的一縷執念。


    這縷執念就是北冥仁曾經丟失,又瘋狂想要找迴來的東西。


    但失去的能找迴來嗎?


    答案顯而易見!


    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哪怕找迴來也不是曾經的東西!


    隻可惜,現在的北冥仁想不通其中的關鍵,以至於被自己的執念所打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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