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水宗截下了天門山的人,如今兩派正在對峙!”那人說道。


    “陸兄,我們去看看吧!”冷千秋知道陸天羽和薑然之間的關係,當即說道。


    陸天羽點了點頭,率先往含水宗趕去。


    此時,含水宗的廣場上,已經圍滿了修士。


    黃山城自楊域和辛家家主之事後,便再無大事發生,就算城內的各大門派偶有爭鬥,也都是小規模、單個人之間的恩怨。


    故而,得知了含水宗和天門山之間的恩怨後,一眾修士便抱著看好戲的心情趕了過來。


    除了圍觀的人外,天門山來了一百餘名立地極聖修為的修士,與含水宗的修士對峙著。


    薑然已經被天門山門主帶走,含水宗的普通修士可攔不住。


    就在兩方人針鋒相對,眼看著就要大打一場的時候,忽然,一道朗朗之聲響起,“諸位,請聽老夫一言!”


    眾人迴頭看去,就見含水宗原宗主,韓振江在眾位長老的簇擁下,緩緩而來。


    看到他,含水宗的一眾人,宛如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紛紛上前道:“老宗主,薑宗主被他們抓走了,你可一定要出麵營救啊!”


    “就是,天門山的人實在太過狂妄了!”


    “請老宗主重掌大位,替我含水宗狠狠出這口惡氣!”


    聽得含水宗眾人的訴求,韓振江臉上嘴上安撫著,心裏確實頗為有幾分憤怒,暗罵這些人果然是吃裏爬外,那個薑然才當上宗主幾天,就如此衷心與他。


    幸好,他已經被天門山的人帶走,成了自己的替罪羔羊,否則,自己的含水宗,真要拱手相送了!


    心裏想著,在眾人的簇擁下,韓振江走到天門山眾人跟前拱手道:“諸位,在下韓振江,含水宗上一任宗主,敢問你們天門山的門主何在?”


    一人冷哼道:“我家門主已經抓著那薑然,去血祭我家少門主了。有什麽事,你跟我說!”


    “不知閣下?”韓振江沒有在乎此人囂張的態度,開口問道。


    “孫天才,天門山門主大弟子!”此人昂頭說道,眼中盡是不屑。


    “孫小友!”韓振江拱了拱手,一臉笑意道:“敢問孫小友,既然你們已經抓走了薑然,為何還賴在我含水宗不走呢?”


    “哼!真會顛倒黑白,分明是你們含水宗的人攔著我等不讓我等離開,竟還血口噴人,把責任怪到我等頭上?”


    孫天才倒是真的想離開,畢竟,這裏是黃山城,是含水宗的地盤。


    天門山再大,到這裏最多也是過江龍而已,一個不小心,可能犯了眾怒。


    這也是天門山抓走薑然後,不打算對付其他人的原因。


    含水宗再不濟,也是黃山城有頭有臉的大門派。


    韓振江聞言哦了一聲,迴頭看向含水宗的眾人,沉聲道:“是這樣嗎?”


    他這話倒是讓含水宗的人皆是一愣,這不是廢話嗎!


    天門山抓走的可是含水宗現任的宗主,於公於私,都不能放任天門山離開啊,否則,他含水宗日後還怎麽在黃山城立足。


    然而,韓振江此時卻又是說出一番讓他們疑惑不解的話來:“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已經聽說了,薑然身為含水宗的宗主,失手斬殺了天門山少門主,本就有錯在先,天門山諸位道友的所作所為也是可以理解的——我等還是讓開路,讓天門山的諸位道友離開吧!”


    這話說的,讓整個含水宗的修士,都是古怪的看著韓振江。


    “老宗主,薑宗主才上任——”一人疑惑的說道。


    他們雖然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但這件事有很明顯的疑點。


    薑然才上任幾天的時間,怎麽可能就斬殺了天門山的少門主呢?


    事實上,這個黃山城的人,都覺得奇怪,但並沒有人出來質疑。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既然是含水宗的事,別人當然不好說什麽。


    讓眾人沒想到的是,韓振江對這件事的反應很大,臉色一沉,嗬斥道:“不許亂說,難道,天門山的道友會冤枉他不成?”


    那人被韓振江兇神惡煞的樣子,嚇了一大跳,頓時閉嘴不言。


    這時,一名含水宗的長老出來道:“我知道大家擔心薑宗主,但事實就是事實,我等就算把心疼薑宗主,也不能不顧道義。”


    這一下,含水宗的人徹底不說話了!


    當然,含水宗的修士也不是傻子,能看出其中有古怪,然而,那又怎樣——


    薑然才當上含水宗宗主不過幾天功夫,就算他再受歡迎,也不能俘獲全部的人心。


    今日大家都聚集在此地,僅僅是因為覺得天門山欺人太甚,太過狂妄罷了,真要為了薑然和天門山的修士一戰,隻怕在場的多數人都會好好考慮考慮的!


    “從現在開始,含水宗重新由我接任,你們都散開吧!”韓振江淡淡道。


    含水宗眾人先是一愣,隨後默默散開!


    韓振江見狀,臉色稍緩,看來自己的餘威尚在。


    然而,就在韓振江接手含水宗,天門山的修士準備離開之際,忽然一道冷笑之聲響起,“嘖嘖,韓宗主,你還真是耍的好一手陰謀詭計啊!”


    韓振江臉色一變,他聽出了這個人的聲音,舉目望去,果然是陸天羽!


    這小子不是去天荒大峽穀了嗎?


    怎麽這麽快就迴來了?


    定了定心神,韓振江嘎嘎一笑,道:“這不是陸小友嗎?聽聞你去了天荒大峽穀,怎麽這麽快救迴來了!”


    “嗬嗬,我不迴來的話,我的朋友豈不是要被當傻子一樣給賣了!”陸天羽穿過人群走到孫天才麵前,冷冷道:“你家門主把我朋友帶到哪裏去了,馬上帶我去!”


    “你是誰?”*孫天才皺眉道。


    “少廢話!”冷千秋一聲冷喝,玄兵已經架到了孫天才的脖子上。


    他身後的天門山修士見狀,臉色一變,便要上前。


    歐陽勳卻是哼了聲,師級修為的氣勢況且而出,向著周圍擴散開來。


    “師級修士?”在場的人皆是臉色一變,就連暗處的孔慈、葉桑等人也都是一臉錯愕。


    師級修士!


    陸天羽去了一趟天荒大峽穀,竟然帶迴來一名師級修士?


    他們還不知道天荒大峽穀的具體情況,否則,若是知道陸天羽在天荒大峽穀斬殺了李黃覺等天驕,又狠狠教訓了石玉成、燕白羽等人,他們怕是再也不敢對陸天羽有任何利用之心。


    歐陽勳師級修士的氣勢一釋放出來果然管用。


    孫天才看著兇神惡煞的冷千秋,又看了看一臉淡然的歐陽勳,最後目光落在陸天羽身上,道:“前輩不要殺我,我帶你去見我家門主!”


    ……


    陸天羽跟著天門山眾人前往營救薑然,臨走前,還不忘看了韓振江一眼,韓振江看出來了,那眼神中包含著弄弄的威脅。


    “宗主,現在怎麽辦?那陸天羽身邊有了師級修士,怕是沒那麽好對付啊!”一名長老走上前,不無擔憂道。


    師級修士,可不是他們小小的含水宗能對付的。


    韓振江臉色陰沉,驀地掃到一旁沒有跟著陸天羽離開的廖宏,連忙走上前道:“廖兄,你可知道,陸天羽和那位師級修士,是如何結識的嗎?”


    這時,孔慈也走了過來,好奇的看著廖宏,他也很想知道,陸天羽在天荒大峽穀裏,都經曆了些什麽,有沒有得到楊域留下的傳承和古凰神碑。


    當然,這些他是不會在這裏問出來的。


    廖宏對韓振江可沒什麽好感,聞言淡淡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一番話之後,在場的人都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陸天羽那小子竟然攀過了九百九十九道天荒大階梯,登上了天荒大峽穀的穀頂?”孔慈一臉錯愕,他對天荒大峽穀很是了解,自然也知道天荒大階梯的艱難所在。


    毫不誇張的說,以他的修為和實力,若攀登天荒大階梯,能過三十階就已經很不錯了!


    “他斬殺了李黃覺、玄天等人?還讓石玉成自扇了三百巴掌,你確定沒看錯?”韓振江也是一臉驚訝,隻是心底卻始終有些難以相信。


    李黃覺、玄天、石玉成、燕白羽這些人的名聲,縱然是黃山城的修士,也是聽說過。


    陸天羽竟然敢教訓他們,這讓他怎麽相信。


    廖宏淡淡道:“韓宗主覺得我有必要騙你嗎?”


    韓振江一怔,確實這件事事關那些絕世天驕的顏麵,要不是親眼所見,誰敢亂說!


    “如此說來,這小子這次是死定了?”含水宗的一位長老說道。


    韓振江忍不住鬆了口氣,陸天羽得罪了絕世天驕,那些家族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他死定了!


    似乎是看出了韓振江心裏的想法,廖宏嗤笑一聲道:“陸天羽斬殺了絕世天驕不假,不過,我黃山城偏僻,等那些絕世天驕的家族,找到這裏的時候,怕是得十天半個月之後了。韓宗主莫不是以為,這麽長的時間,他會躲起來?我很好奇,這樣一個連絕世天驕都敢殺的人,如果他的朋友,被人栽贓嫁禍,會怎樣?”


    一瞬間,韓振江明白了廖宏話裏的想法。


    確實,如果薑然死在天門山的手裏,陸天羽肯定會替他報仇!


    若是找到自己頭上,以自己的修為,斷然對付不了那位師級修士!


    心裏想著,韓振江臉色越發陰沉,愣了片刻後,他拂袖離去!


    廖宏看著他背影,不禁露出不屑的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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