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你又怎麽樣?你這惡毒的賤人,我今天不但要打你,還要殺了你。”陸天羽想起昔日遭受的羞辱和折磨,全都是因為眼前這個惡毒女人之故,不由怒火萬丈,毫不猶豫的揚起右拳,狠狠向著她的腦門頂砸去。


    一旦砸實,此女定將落得個腦袋開花的下場。


    “天宇哥哥,住手!”“羽兒,不要……”


    就在此時,一旁陸怡與李香慧齊齊驚唿出聲。


    話落,陸怡更是身子一動,憑著鬼魅般的速度,直接衝至陸天羽身旁,在他的拳頭距離王翠娥腦門頂不足三寸之際,牢牢抓住了他的右臂,使得他的拳頭無法下落。


    “小怡,你這是什麽意思?”陸天羽不由惱怒的吼叫起來。


    “天宇哥哥,千萬別衝動,三娘的娘家勢力龐大,絕非一般人能夠招惹,若你今日殺了她,日後,絕對難逃一死!”陸怡聞言,頓時焦急的解釋道。


    “這賤人從小加害於我,平日裏更是三番五次的為難我娘,今日若不是我來得及時,我娘就要被她手下的惡奴折磨死了,小怡,你快放手,讓我殺了她!”陸天羽麵紅耳赤的怒吼道,但卻不敢使力,免得震傷了陸怡。


    “羽兒,小怡說得對,你還不快快跪下,向三娘賠禮道歉?”李香慧此刻,也是拖著傷痕累累的身子,慢慢走上前來,勸說道,眼中滿是無可奈何之色。


    李香慧之所以這麽做,全是為了兒子的生命安全著想,對於王家,她了解得比陸天羽多得多,王家,那可是神荒大陸赫赫有名的四大家族之一,整個家族之中,更是強者如雲,隨便派出一位供奉強者,就可將整個陸家殺得雞犬不留了。


    這,也是多年以來,李香慧一直隱忍,不敢和王翠娥翻臉的主要原因,她擔心的並非自己,而是害怕兒子有個什麽三長兩短。


    “娘,這賤人想害死您,您還要我向她下跪道歉?”陸天羽聞言,不由紅著眼怒聲抗爭起來。


    “啪”李香慧毫不猶豫的揚起右手,一巴掌扇在陸天羽臉上,哭泣著道:“你這逆子,怎麽如此不聽話呢?娘親剛才是因為不小心打碎了你三娘最喜愛的琉璃瓶,你三娘才讓下人對我略施懲罰的,娘是心甘情願受罰,與他人無尤,你若眼裏還有我這個娘,便聽娘的話,立刻向三娘下跪道歉,請求她饒了你的小命,如若不然,娘立刻和你斷絕母子關係,再也不管你的死活了。”李香慧說話之際,眼淚橫流,她的心也在滴血,覺得此舉對兒子來說,可說是莫大的羞辱,但胳膊扭不過大腿,誰讓他們勢不如人呢?


    若將事情鬧大,到時候吃虧的,還是他們母子倆,說不定兒子還會因此惹來殺身之禍。


    “娘……”陸天羽拳頭握得咯咯作響,心中感覺甚為憋屈。


    “你若不聽話,就別再叫我娘了!”李香慧不由掩麵痛哭起來,想起昔日丈夫的慘死,其中疑點重重,很有可能是王翠娥的娘家所為,心中亦是忍不住怒火萬丈,恨不得將眼前這個惡毒的女人碎屍萬段,可現在的她,為了保全兒子的性命,卻不得不低聲下氣,將這恨意深深藏在心底,不敢輕易露出半分。


    “哈哈,小畜生,你不是想殺了我嗎?動手啊,怎麽?不敢了?”王翠娥見狀,頓時忍不住得意的在一旁譏諷起來。


    “你這賤人,給我閉嘴!”陸天羽氣得七竅生煙,但見到娘那哭泣的模樣,卻是不由心中一軟。


    “娘,您別哭了,孩兒……照辦就是!”陸天羽憋屈的叫了起來,對著身旁的陸怡使了個眼色,讓她放手。


    “天羽哥哥,你千萬別衝動,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想報仇的話,日後有的是機會。”陸怡還是不太放心,暗中使出傳音入密之法,關切的對陸天羽告誡了一句。


    見陸天羽點頭,陸怡這才鬆開了手。


    “發生何事了?”就在陸天羽準備向著王翠娥屈膝下跪之際,突然一個威嚴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三伯迴來了?”陸怡聞言,頓時臉色劇變,扭頭望向門外,隻見三伯陸星耀,正大步跨進院中,其速快如流星閃電,幾乎眨眼間,便已抵達眾人身旁。


    “這是怎麽迴事?誰將你打成這樣了?”陸星耀看清王翠娥那副慘不忍睹的模樣,立刻一聲驚唿,抓住了妻子的手,怒聲吼叫起來。


    “就是這個小畜生,老爺,你要為我做主啊,要是你迴來再晚一步,可能我們已經從此陰陽相隔了。”王翠娥像是見到救星,抓住陸星耀的手,來了個惡人先告狀。


    “他?”陸星耀聞言,忍不住震驚的扭頭望向陸天羽,目中滿是不敢置信之色。


    在他看來,陸天羽乃是整個陸家鎮有名的廢物,就憑一個廢物,能將他府中這麽多下人和丫鬟全部打成重傷?


    “老爺,這小畜生不但早已能夠修煉,而且已經達到戰士初期的實力了,你快殺了他,如若不然,後患無窮。”王翠娥見陸星耀兀自不敢置信,立刻尖聲叫了起來。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他不是天生毫無靈根,無法修煉嗎?”陸星耀聞言,忍不住疑惑的追問起來。


    “你怎麽這麽多廢話?這小畜生早已不是昔日吳下阿蒙,不但恢複了靈根,而且擁有不俗修為,陸星耀,我警告你,今日你若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我立刻迴娘家去,將此事稟告父親大人,到時候有什麽後果,你自己掂量掂量把。”王翠娥聞言,立刻不耐煩的吼了起來。


    “你想我怎麽做?”陸星耀聞言大驚,有些手足無措的道。


    對妻子的要求,陸星耀可不敢有半點違背,他倒不是怕了她,他害怕的,是王翠娥身後那偌大的王家。


    “殺了這小畜生。”王翠娥聞言,頓時惡毒的伸手指著陸天羽喝道。


    “殺……殺了他?娘子,這樣不太好把,他畢竟是我二哥留下的遺孤,我若殺了他,爹豈不是要怪罪於我?”陸星耀再次大驚,臉露苦澀的道。


    “怎麽?我的話你也敢不聽了?陸星耀,你別忘了,你之所以有今日,全都是我王翠娥的功勞,如若不然,你以為憑你的本事,能坐上陸府代府主之位嗎?別做夢了,陸星耀,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若乖乖殺了這小畜生,我便當一切都沒發生過,日後還會幫你成為真正的陸府府主,不然的話,我立刻迴到王家去,到時候你們陸府,就要血流成河,雞犬不留了。”王翠娥見狀,頓時赤.裸.裸的威脅起來。


    “好,我答應你。”陸星耀聞言,立刻嚇破了膽,目露兇芒的狠狠盯著陸天羽,厲聲喝道:“小羽,為了我們整個陸家著想,三叔隻好對不住了!”


    話落,陸星耀右手一動,一股浩瀚如海洋般的淡藍色戰氣,猛然從掌心湧出,化作一隻藍色大手,瞬間抓住了陸天羽的脖子。


    陸星耀的實力已經達到了恐怖的戰將初期,隻有區區戰士初期的陸天羽,自然是連半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便被抓個正著,全身上下,再也無法動彈分毫。


    一旁的李香慧見狀,頓時嚇得麵無人色,忍不住啪的重重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起來:“三叔,求你看在死去的二哥麵子上,饒了羽兒把,他也是救母心切,才冒犯了三妹的,我已經讓羽兒向三妹下跪道歉了。”


    “是啊,三伯,天羽哥哥雖然對三娘不敬,但他已經知道錯了,正準備向三娘賠禮道歉,請您繞了他這次把,他以後再也不敢了。”陸怡亦是嚇得六神無主,慌亂的抓住了陸星耀的右手,大聲勸解起來。


    “娘子,這小子雖然對你不敬,但罪不至死,不如這樣,為夫現在就讓他向你磕頭道歉,你大人有大量,饒他一命,怎麽樣?”陸星耀見狀,忍不住心中一軟,扭頭望向王翠娥道。


    陸星耀看著麵前與二哥長相有著七分相似的陸天羽,卻是難以真正下殺手。腦海裏更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昔日之事。


    昔日二哥在世的時候,他與二哥一起出去辦事,途中不幸遭遇歹人伏襲,若不是二哥拚死相救,他可能已經兇多吉少了。


    雖然最後他僥幸逃生,但其中卻是疑點重重,那些歹人在殘忍的殺死二哥後,出乎意料的沒有繼續對他進行追殺,陸星耀心中雪亮,若是那些歹人繼續對他展開無情追殺,憑著他當時的實力,絕對無法逃出生天。


    由於此事,他心中一直對二哥的遺孤心存歉意,而且自從他做上陸府代府主之後,實際上陸府中的所有大小事務,全都暗中由王翠娥在掌控,陸星耀一切都是按照王翠娥的吩咐去做,不敢惹怒了這個王家的大小姐。


    將李香慧和陸天羽母子倆趕去後院的主意,也是王翠娥出的,陸星耀隻是執行者罷了,但這些事情,他卻不能說出去,隻能深藏心底,免得府中的下人丫鬟們說三道四,惹得這個王家大小姐不高興。


    平日裏,王翠娥對李香慧母子倆百般羞辱和折磨,陸星耀雖然看在眼裏,也感覺有些於心不忍,但因為懼怕王翠娥身後的王家,也隻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視而不見。


    可真正要對陸天羽下殺手,說實話,陸星耀下不了那個手,若他真的殺了陸天羽,那他百年之後,有何麵目去見九泉下的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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