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那麽多宗門,為什麽是純陽宗?


    為什麽最終是純陽宗被佐蒙人盯上,變成他們顛覆仙界的重要據點?


    這裏麵……


    陸靈蹊總覺得這裏麵,可能有世人不知道的隱情。


    隻是在幾個結局明顯悲慘,身體好像就要崩散的當事人麵前,她也隻能沉默。


    “……純陽宗……,現在還有誰?”


    江濤到底先打疊了精神,想要知道,那裏麵還有沒有他的故人。


    “穀春妹!她現在是純陽宗的宗主。”


    “穀師妹啊!”


    江濤心中難過,他當然記得那位小師侄,在陣道方麵很有天賦,“我記得,她……喜歡守虛,”說這話的時候,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師侄穀春月,“小友知道守虛嗎?”


    陸靈蹊:“……”


    她知道,但是,她該跟他們說,是守虛投了佐蒙人嗎?


    她能說,是守虛一心想要把純陽宗打造成仙界第五仙門,生生的把純陽宗三分之一的弟子,全都白送給佐蒙人?


    她能說田甜嗎?


    想到夏正自田甜隕後,再也不曾暢快笑過,陸靈蹊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守虛可以說是穀春妹前輩親手所殺。”


    什麽?


    江濤好像承受不住,往後退了一步,“為什麽?”


    “他野心勃勃,想要把純陽宗打造成仙界第五仙門,投向佐蒙人,門下三分之一的弟子,都被他送給了佐蒙人。”


    善意的欺騙,也許會好一點,但是,陸靈蹊覺得,還是該把這裏的情況,通知純陽宗。


    成了畫靈,江前輩和這幾位的心,似乎也還在純陽宗。


    既然如此,今後的選擇如何,就該由他們自己決定。


    “所有不願意跟佐蒙人妥協的弟子,先是克扣供給,再是做危險任務,一步步,逼著那些人,按照他們的意願,要麽服下換脈丹,要麽聽他們的差譴。”


    看著幾張異常蒼白,好像要隨風化了的人,陸靈蹊的聲音又快又急,“為了更快的顛覆仙界,聖尊親徒安畫,入駐純陽宗,化名季安蘭,差點嫁給一庸堂主的親兒。


    純陽宗田甜是不得已投向他們的人員之一,她要嫁的是丹堂渭崖長老的愛子夏正。


    她……


    少時的她就發現不對,向她的師父求助,她的師父被殺了,向她的兩位師叔求助,她的兩位師叔也被殺了。


    因為夏正,她認識了我家老祖陸望,他老人家號殺神,同階無敵,最終她向我家老祖坦誠了一切,配合穀前輩,以及龍族敖桐,一起把所有投了佐蒙人,服了換脈丹的修士,全都拿下。”


    好!


    幹的好!


    江濤破碎的表情,終於又振奮了些,“這麽說,純陽宗還是純陽宗?”


    “是!”


    陸靈蹊點頭,“純陽宗一直都是純陽宗,雖然已經無法問鼎第五仙門,甚至跌落到三流宗門,可是,穀前輩和純陽宗的一些前輩,從來就沒放棄,他們在努力。


    前段時間,聯合仙界舉行的百宗大比,純陽宗也有參與,還命了一個不錯的名次迴去。


    你們……”


    “我們還想迴宗門。”


    穀春月吸了吸鼻子,“雖然可能迴不去,但是,道友能幫忙,通知一下穀春妹嗎?


    麻煩你告訴她,我……叫穀春月。”


    “我叫丁原!”


    “我叫申百川!”


    “我叫孫健!”


    “我叫張諸!”


    陸靈蹊拱手,“靈蹊一定把各位前輩的情況,傳迴純陽宗。隻要穀宗主願意……,天淵仙界亦可以再建一個純陽宗。”


    前情如何,她已無法細究。


    穀鑀


    但是,青主兒和鴻蒙珠境,以及五行秘地……


    隱隱的,陸靈蹊感覺,他們能在天淵七界執掌封靈畫,甚至非常不好的養青主兒,都是天淵七界重新崛起的後路之一。


    隻是當年自身難保的前輩們,無法預估這些後手,能起的作用。


    他們隻能廣撒網!


    ……


    傳界香飄飄渺渺,被急急叫來的一庸,看著陸靈蹊傳過來的消息,好半晌都沒法動。


    純陽宗江濤、穀春月、丁原、申百川、孫健、張諸,他記得。


    他一直都記得。


    但是……


    “堂主,這些人……是怎麽迴事?”


    談鍾音看他麵上幾變,心下一咯噔,忍不住問出來。


    純陽宗在當年,勉強算是二流宗門。


    雖然也有追隨十八金仙,不得不下界的修士,可那都是被佐蒙人盯上的人。


    佐蒙人盡滅之後,談鍾音慢慢看到了當年封起來的一些秘檔。


    封靈畫,最後的記載在元爻處。


    而元爻身祭幽古戰場。


    “他們……”


    一庸長長歎了一口氣,“我若跟你說,不是斬魂進的封靈畫,你信嗎?”


    “信!”


    如果是斬魂進的封靈畫,本尊不可能不留下什麽。


    但凡留下隻言片語,純陽宗也不可能一點也不過問。


    可是看純陽宗的樣子,分明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他們。


    “他們其實早就死了,死在了外域戰場。”


    一庸當場祭下三杯酒,“隻是他們可能並不知道自己死了。”


    “是……元爻大師做過什麽嗎?”


    “是!”


    一庸點頭,“元爻被銀月仙子怒罵為魔之後,並沒有停止在外域戰場超度亡靈,隻是大家都不願聽他的,最終各個戰場,形成了仙隕禁地。


    純陽宗……


    可能是功法的問題,戰死之後,身上的死怨之氣,相比於別人,要少上一些。


    元爻大師就帶走了他們。”


    談鍾音沉默了一瞬,“……這事,法如寺知道嗎?”


    “法如寺都不知道封靈畫在元爻大師的手中。”


    “……”


    瞞的可真厲害。


    談鍾音閉嘴了。


    “封靈畫,其實是曾經的月亮宮宮主清川輸給元爻的。”


    遙想當年,一庸甚為唏噓,“他們……或許早就布局了。”


    走的都是死中求生之路。


    這路……


    一庸一邊為他們難過,一邊又為他自己難過。


    他和虛乘都是被剩下的呀!


    他們的性情,他們對某些事情做出的反應,可能都曾經那些家夥的考慮之中。


    “能讓林蹊這般為他們說話,顯然,他們的後手,在她那裏是起到了作用。”


    一庸轉向談鍾音,“把林蹊的話,一字不漏通知純陽宗,另:通知穀春妹,純陽宗曾經的產業,一並發迴,這些年的收益……,也給她算上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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