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師兄跪下了、孫雨城跪下了……


    那些曾經叛逃思閑門,今日抱著看好戲姿態,甚至是落井下石想法而來的弟子,一個一個地跪下了!


    轉眼間。


    偌大的演武場上便跪下了數十人之多。


    劉公子等人所在的那個小方陣,轉眼之間便隻剩下了他和他的幾位朋友孑然而立,他錯愕的看著周遭跪了一地的人。


    到了這時,他那裏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他又那裏還不明白趙師兄原本的身份。


    那趙師兄那裏是什麽沐雨莊楚長老的弟子,分明就是思閑門的叛徒啊,想著這一路上趙師兄對思閑門的極盡貶低羞辱之詞。


    再想想今日思閑門這一場風光大勝,再瞧瞧那在神明與青山縣眾修共同見證下,審判著趙師兄等人的那位沈掌門。


    “呸!”


    劉公子深感一陣羞辱,他忘了修士與普通人之間的差距,朝著跪伏在地的趙師兄吐了一口唾沫。


    “劉某人羞與你為友!”


    趙師兄的頭埋得更深了,恨不得地上有條縫,讓他鑽進去躲藏起來。


    沈休冷冷地看了一眼跪伏在地的眾多原思閑門弟子,心中沒有半分的同情不舍,有的隻是暢快。


    他不是聖人,能夠寬恕旁人罪過。


    也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而已,有喜有怒,有哀有愁,有七情六欲,如今這樣的局麵,他卻是感到暢快。


    思閑如家!


    這些人既然選擇了離開了這個家,那他便幫他們斷的徹底點吧!


    “以上弟子,背叛門派,是為不忠,不尊師長,是為不孝,臨危不能共濟,是為不義,此等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我思閑門留之何用!”


    “今日便將以上弟子除名思閑,逐出山門,永不再錄!”


    沈休喝問道:“以上判罰,爾等可服!”


    眾弟子泣聲道:“我等……服!”


    “爾等可聽清楚了!”


    “我等清楚!“


    沈休沉默了片刻之後,這才大袖一擺,冷聲道:“今後爾等是生是死,去往何處,都與我思閑門再無幹係,若是讓我知道有人在外冒用我思閑門的名號!”


    沈休隨手一揮,便將演武場上的一尊石獅擊得粉碎。


    “哼!本座定斬不饒!”


    “滾吧!”


    “謝沈掌門不殺之恩!”


    趙師兄等人磕頭謝恩之後,在周遭人群的嘲諷、鄙夷、唾棄之中,如同喪家之犬般狼狽地離開了這片他們曾經生活的土地。


    甚至不隻是這裏!


    殺人誅心!


    今日的審判注定會隨著在座的青山縣修行者以及那些大戶人家的口口相傳,傳遍整個青山縣世俗與修行兩界。


    今日之後!


    青山縣雖大,但再也不會有他們,甚至是他們家族的容身之處!


    沒人願意與這樣的人為朋為友!


    他們將背負著背叛者、鼠目寸光、不仁不義、不忠不孝的名聲,離開這片土地,隱姓埋名,遠走他鄉,一生都生活在羞愧、懊悔之中!


    ……


    比鬥結束,見證完畢。


    時日已經晌午,此時的思閑山上沒了其他的事,來客們也開始三五成群的散去,他們口中還津津有味地議論著今日發生的事。


    沈休再次送走了一位上前混臉熟的野修,長出了口氣,暗自感歎這迎來送往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這麽一會的功夫,可把他給累的。


    此時的思閑山上已經冷清了不少,大多數的人已經離開。


    “沈掌門當真是少年英傑!”


    沈休聞聲側頭看去,便見楚長老和鐵大師帶著各自的弟子朝著自己這方走來。


    楚長老一臉笑嗬嗬,心情似乎不錯,鐵大師則剛好相反,那臉黑的更鍋底似的。


    “沈掌門今日比武大勝,老夫便在此代我家莊主先恭賀沈掌門了!”


    沈休抱拳迴道:“多謝多謝,不過今日之勝,實非在下一人之功,全靠思閑門上下一心,齊心協力,方才能取得如此勝利!”


    楚長老笑了笑,他也不是老糊塗了,那裏能看不出來今日思閑門有此大勝,沈休一人在這其中起碼占了七成的功勞,沈休不居功,他也不多說,再次拱了拱手。


    “經此一役,思閑門一掃頹勢,徹底名揚青山,實在可喜可賀,老夫門中還有要事要處理,就不留下來參加沈掌門的慶功宴了,這就先告辭了!“


    沈休點了點頭,將一個袋子遞了過去,那是先前楚長老付的門票錢,這錢他倒是沒有贏過來,還是有點可惜的。


    “勞煩楚長老替我跟沐莊主約個時間,見上一麵!”


    楚長老見過袋子,點了點頭,今日沈休大勝,賭贏了這一局,約見之事自然是免不了的了。


    楚長老揚了揚手中的袋子,瞧了眼臉色更為漆黑的鐵大師,得意地輕哼了一聲,神情說不出的得意,還不忘落井下石,嘲諷一番。


    “鐵大錘,還把你那銀票拿著做什麽,難不成還想賴賬不成?賭品如人品,由此可見你鐵大錘的人品呀……嘖嘖……”


    鐵大師聞言麵色更加黑了。


    我賴賬?


    我要是賴賬,現在還會留在這嗎?


    鐵大師一把將手裏的銀票塞給了沈休,黑著臉道:“拿去,算你小子運氣好,最後一把瞎貓碰上死耗子,又讓你給贏了!”


    對於最後一把,他是很不服氣的。


    特麽的!


    誰能想到這麽一場比武,居然還有打假賽的,鐵大師心裏別提有多鬱悶了。


    看著鐵大師這樣子,沈休覺得,自己這麽欺負人家一個老人家,是不是有點過分了,他心中不由有些愧疚,瞧了瞧手裏的銀票。


    沈休心中一定,果斷的收了起來。


    哎!


    沒辦法呀!


    自己心中的愧疚,也唯有用這銀子才能修補一二了。


    嘖……


    還是有點可惜的,要是道元就更好了,自己心中這愧疚修補的定能再快一點。


    鐵大師斜看了楚長老一眼,不屑地哼了一聲,接著轉頭看向沈休,隱帶告誡道:“今日之事算是沈掌門運氣好,沈掌門熟讀兵書,自當知曉勝敗乃兵家常事,這賭博嘛也一樣,自然是有輸有贏……”


    有了銀子修補愧疚之後,沈休的心情好了不少,全當沒聽出鐵大師話裏的意思,哈哈一笑,開口迴道。


    “雖說勝敗乃兵家常事,可史書上也不乏那百戰百勝,生平未曾一敗的名將!”


    楚長老:“……”


    鐵大師:“沈掌門口氣倒是挺大的!”


    沈休道:“我早上刷了牙的,這賭博雖然有輸有贏,但我沈休逢賭必贏!”


    楚長老、鐵大師:“……”


    兩人這下徹底沒話說了,人家都膨脹成這樣了,他們還能說什麽呢?


    沈休看了兩人一眼,意味深長道:“除非我自己想輸,否則沒人能贏,因為對於不能必勝的局,我從來不賭!”


    額……


    但如果對方不想贏的話,我也輸不了!


    沈休瞧了瞧鐵大師,順便在心裏補充了一句。


    楚長老兩人聞言,神色不由一凜,抬頭仔細地打量了一番沈休。


    他們自然能聽出沈休話裏的深意,沈休的言外之意便是,今日發生的事,不管是江小雨一拳擊敗秦猛,沙雲堂敗秦玉武狄,都在沈休的意料之中。


    也就是說從三日前,沈休登門拜訪,同他們訂下賭約的那一刻起,他沈休,便對今日的結果有了十足的信心。


    楚長老拱手歎道:“沈掌門好手段!”


    鐵大師倒是頗為不服,“人非神明,又豈能掌控一切!”


    沈休道:“我隻需要掌握大局就是了,再說了……”


    沈休想著那個可以預知未來的遊戲,他輕笑了一聲,也不再多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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