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我這是來晚了呢?”


    一聲輕笑傳來,打破了山門前詭異的安靜,一行人馬漸漸出現在了山門前,領頭之人是個矮壯的漢子,約莫四五十歲的樣子。


    “玄鐵會的人!”


    “玄鐵會的鐵大師!”


    “他們怎麽也來了?”


    不少修士看到來人,便已認出這一行人的身份。


    那鐵大師走到山門前,對著沈休拱了拱手,“沈掌門,這比武還沒開始吧?”


    沈休笑了笑,迴道:“沒有,鐵大師來的正巧,裏麵請!”


    武狄深深地看了眼玄鐵會和沐雨莊的人,意味深長地開口道:“楚長老,鐵大師,貴門這是何意,你我三家當日可是說好了的?”


    話一出口,山門前又是為之一靜。


    眾多修士的目光在沈休、楚長老、鐵大師和武狄身上打著轉,不少人已經通過這句話,隱隱猜到了些什麽。


    似乎……


    對於思閑門,其餘三家達成了一些協議呀!


    沙雲堂、陳雨孝等人更是警惕地打量著沐雨莊和玄鐵會的人。


    沈休視若未聞,隻是含笑看著其餘兩門之人,對於這種事,他早已猜到,可就算是這樣,那又能如何。


    門派之間,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


    現在……


    他展現他的價值,拿出他的誠意,現在他和他們是暫時的朋友。


    楚長老捋了捋胡須,倚老賣老,很是傲嬌地開口迴道:“嗬……小輩,老夫一身行事,何須向她們解釋?”


    鐵大師笑嗬嗬地迴道:“沈掌門盛情相邀,讓老夫來給這場比武做個見證,老夫閑著也是沒事,也就來湊個熱鬧!”


    “你們比你們的,我們就看看,不出手,不動手,不過這比武嘛,這麽多人看著呢,相信大家都不會使什麽下作手段,平白給自己門派抹黑!”


    ……


    玄鐵會眾人的到來,將本已燒到了極點的火,算是澆弱了些許,讓雙方稍稍恢複了些許的理智。


    在沈休的帶領下,眾人又開始緩緩迴到思閑門的演武場。


    這一行人分為三波。


    沈休熱情的招待著沐雨莊、玄鐵會的人馬,走在最前麵。


    當然。


    最吸引眼球的還是抱著兩個籮筐,走在最前麵的陳雨孝,陳雨義兩人。


    沐雨莊、玄鐵會那些弟子的眼珠子全程都釘在了那兩個籮筐上,時不時地還咽了咽唾沫,發出一聲讚歎。


    “好多!”


    “好有錢!”


    見了自家弟子這副模樣,楚長老、鐵大師忍不住對視了一眼,皆是苦笑了一聲,他們也不好多說什麽。


    說實話,別說是那些普通弟子了,就算是他們,見了這麽多的道元也是一陣眼紅。


    鐵大師有些酸溜溜地道:“沈掌門還真是生財有道啊!”


    沈休道:“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況且這事也多虧了楚長老和鐵大師的配合,兩位放心,待會比武完了之後,你們那份我會如數奉還,另有酬勞奉上!”


    聽沈休如此說,楚長老和鐵大師心裏不僅沒有好受多少,反而更加不舒服了。


    想著自己當日的要價,再看看如今這竹筐裏的道元,兩人的腸子都悔青了。


    瑪德!


    早知道這麽賺錢,當初就該一口咬定要分成的!


    這小狐狸!


    不過緊接著他們想著,按照約定,若是沈休等人不敵,過不了今日這關,那竹筐裏的那些東西,便又都是他們的了,笑容又逐漸開心起來,跟朵老菊花似的。


    自己還是有機會的嘛……


    ……


    而在這一行人之後,便是冷著臉的五虎門眾人,這五虎門眾人周圍似有一層煞氣一般,無人敢靠近,這一行人也在悄聲議論著。


    秦玉開口道:“玄鐵會、沐雨莊的人怎麽也摻和進來了?”


    武狄道:“摻和進來又有什麽用,當日三家訂好協議了的,由我五虎門出手,神明注視下簽訂的協議,他們難道還敢違背不成?”


    秦玉猶豫道:“可是……”


    武狄道:“沒什麽好擔心的,今日之事已成定局,思閑門請誰來都沒用,若他思閑門背後真有高人存在,他沈二或許還能撿迴一條狗命,若是沒有……”


    “哼!今日便是思閑門滅門之日!”


    秦玉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說。


    而這最後一波,則是今日來思閑門的野修以及普通人,此時跟隨在後,也是在議論著今日之事到底會是誰勝誰負。


    這三波人相距不遠,彼此保持著一個恰好的距離,緩緩地往演武場這邊走來。


    而在演武場不遠處的一間閣樓之上,一名身著青衣的男子立在房頂,男子一手持筆,一手持卷,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青山縣的宗門司錄官徐錄!


    徐錄看著下方的場麵,眼中也是露出一絲欣賞的神色。


    “有些手段嘛!”


    他正要提筆寫些什麽,突然眉頭一揚,似乎發覺了什麽。


    “嘖,還有高人,我倒要瞧瞧是誰?”


    徐錄腳步輕輕一踏,手上掐了個道訣,轉眼間便消失在了房頂。


    也不知使了什麽手段,再出現時,他已然到了另一間閣樓的廂房之中。


    腰佩木劍,白衣金冠!


    看著眼前的男子,徐錄覺得有些熟悉,那男子微微側頭,待看到那張臉後,腦中似有一道驚雷閃過,他不由瞳孔一縮。


    這人……


    這人怎麽會在這裏!?


    他突然想起上任司錄官,留下的一些關於青山縣思閑門的猜測記載。


    難道……


    那些竟是真的!?


    我什麽都沒看見!


    不好意思、打擾了、告辭……


    他很想這麽一通操作之後便走,可察覺到自己氣機被鎖定之後,忍不住苦笑了一聲。


    他抬頭看向眼前的男子,瞳孔卻是再次一縮,明明男子就站在他的眼前,可他卻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氣息,似乎他看到的隻是幻覺一般。


    徐錄不由苦笑一聲,知道自己這是自投羅網了,以男子現在這副姿態,若是存心想隱藏,又如何會讓自己察覺到氣息。


    剛才自己察覺到的那一絲氣息,分明是人家刻意散發出來的,為的便是利用自己的好奇心將自己引過來。


    徐錄忍不住給自己一個巴掌。


    讓你特麽的好奇心這麽重!


    這下好了吧?


    掉坑裏了!


    徐錄苦笑道:“青山徐錄見過白鹿劍君!”


    白鹿劍君並未答話,隻是提起酒壺,往口中倒了口酒。


    徐錄擦了擦額頭的汗,想著朝廷關於這人的記載,也是覺得一陣頭大,眼前這人就是個行事無所顧忌的瘋子,還有個外號叫做白鹿劍魔,在外著實是兇名赫赫啊!


    據記載眼前這位劍君,每到一地都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徐錄試探道:“劍君到此有何貴幹?”


    白鹿劍君並未迴頭,仍是看著不遠處的演武場,輕聲開口道:“裁判……你當!”


    兩字一頓,簡單明了。


    徐錄領會了意圖,有些尷尬道,“這……劍君,我這畢竟代表著朝廷呢,公然吹黑哨,這怕是有些不妥吧,有失朝廷體統?”


    白鹿劍君轉過頭來,也是有些詫異地看著徐錄。


    朝廷的官他也是見過不少了,可這種奇葩他還是第一次見。


    吹黑哨!?


    誰特麽讓你吹黑哨了!?


    本君就讓你當個裁判而已,你居然就想著吹黑哨了?


    朝廷怎麽會有你這種奇葩?


    白鹿劍君輕聲地開口道了句,“不論……勝負,保人……便好,給個……”


    徐錄忙開口打斷了白鹿劍君的話,“劍君放心,給給給!劍君的麵子,在下一定給!”


    白鹿劍君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本君……仇家……滿天下,這事……勿記!”


    徐錄忙點頭道:“明白!”


    徐錄已然在心中下了決定,今日這事就算是徹底爛在肚子裏了。


    若是讓人知曉了思閑門同白鹿劍君有淵源,這青山縣真的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的!


    那句仇家滿天下,可真不是虛言!


    當徐錄再次抬頭時,他卻發現眼前沒了絲毫人影,看著空空如野的閣樓,徐錄不由長出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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