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輝厭惡地撇了他一眼,心道“小爺能不能治關你屁事”而後便不再理會,轉頭看向許老,“許前輩,我今日未帶診包,你把住址給我,明日我定登門拜訪”。


    夜輝幫許老孫子看病,一方麵是看孩子可憐,醫者父母心,二來是感謝許老為其解惑。


    至於薛神醫,對付這種自以為是的人,最好的辦法便是忽視,前世自己作為最耀眼的中醫學新秀,通過針灸之祖皇甫謐的《甲丁經》潛心專研,自創夜氏十三針,不知有多少人質疑,最後還不是被夜輝用一項項驚人的業績,打破眾人的無知,有些東西無需解釋,事實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至於推脫未帶診包,實則根本就沒有,夜輝早已囊中羞澀,兩人吃飯都是問題,哪有什麽錢財買診包,連根銀針都沒有,隻能暫時敷衍下去,稍後在想法置辦。


    在一旁被夜輝直接忽視的薛神醫,此刻早已氣的七竅生煙,以自己的身份到哪裏不是受人追捧的存在,沒想到這個狂徒竟然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裏,心道,待我當場揭穿你的真麵目,決不輕饒。


    “沒診包嗎!我有診箱啊!”,說話間,將助手手中的皮箱重重地在了桌上,“你若能醫得好此子的眼裏疾,我薛某便親手摘下醫館內“斷金口”的招牌,若是醫不好……哼!”


    薛神醫冷哼一聲,毫不掩飾那濃濃的威脅之意。


    麵對赤裸裸的威脅,夜輝也怒了,前世自己可是頂級的醫學家,到哪不是麵對謙卑與笑臉,老子幫人看病關你何事。


    “你待如何?”夜輝冷聲道。


    “哼!就憑你的大言不慚,如醫治不好孩童的眼疾自撐嘴巴二十”薛神醫篤定,這事決不可善了,若不然“斷金口”的招牌豈不是誰都可以挑釁。


    夜輝惱怒,決定教訓下對方,“我的嘴巴可值錢,你的一塊破匾還不值這些,外加兩千金幣”一塊破匾在夜輝眼中猶如爛木,二十個嘴巴兩千金幣,眼下正好用錢,送上門的東西當然要收。


    這個時代,銅幣、銀幣、金幣是百姓通用貨幣,進製為一百,即:100銅幣等於100銀幣,100銀幣等於100金幣,要知道一枚金幣足夠普通三口之家體麵的生活一個月。


    “狂妄!好好好,我就加上兩千金幣,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收場!”聞聽夜輝把自己視如性命般的金字招牌當成了爛木,薛神醫的火騰地一下就上來了,咬牙連說三個好字。


    有的圍觀群眾拿出“聊聊通”,時不時的拍上幾張照片,準備將消息網上發布,能跟薛神醫叫板的人可不常見,至少他們從沒聽說過。


    “好!那就請各位做個見證”夜輝向眾人拱了拱手,看了眼桌上的棕色診箱,真皮打造、四角鎏金,一看便知價格不菲,果真是神醫級的存在,夜輝果斷打開箱子,裏麵血壓計、體溫計、聽診器、眼底鏡、藥品、縫合包、針灸包、壓舌板...等一應俱全。


    眾人讓開了場子,在許老的安撫下小男孩閉目端坐在高椅上,用固定帶固定手腳和頭部,夜輝氣定神閑的端坐在男孩對麵,隨著手中多出了幾根銀針,整個人氣質立刻空明起來,前後判若兩人。


    不見其如何端詳,兩手插花般的飛梭,頭維穴、發際穴、陽白穴、攢竹穴……不到一炷香的時間,男孩麵部八大穴位紮滿了81根銀針,夜輝背後已然被汗水浸透,這才停了下來,夜輝以銀針度穴,使用的正是自創的夜氏十三針,將餿氣擊散,使鬱結的血脈暢通,可使雙眼從現光明,在服用養眼活絡的藥物調理,眼疾可痊愈。


    眾人急忙圍了上來,許老麵帶希翼之色,之前的擔憂平和了不少,薛神醫與夜輝的爭執他自然看在眼中,心中也是七上八下,可夜輝是他唯一的希望。


    許老見夜輝閉目養神,他有心打探卻又不忍,再次看向其孫,隻見眼角兩側的紫色血網正逐漸變淡,即便不懂醫理,也知道是好轉的跡象,許老頓時激動得周身顫抖。


    其他人雖然同樣不懂醫術,但就夜輝那眼花繚亂的手法,就莫名的給了眾人極大的信心,再看孩子滿臉銀針,確未有一絲抖動或疼痛的表現,此刻似在沉睡一般,更讓眾人信服,果然是高手,的確有與薛神醫打賭的底氣。其不知夜輝行針的穴位,有極大的麻醉作用,這就是孩子感覺不到痛的原因。


    王阿福怔怔地望著夜輝發呆,少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厲害了,似乎也沒有對自己大唿小叫過,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過這樣的少爺更好些,想到這急忙殷勤地遞過茶水,又拿出毛巾擦拭夜輝額頭上的汗水,他已經想好了,一旦少爺輸了,他自撐一百嘴巴來抵少爺的二十個,絕不讓少爺蒙羞。


    薛神醫此刻早已目瞪口呆了,就夜輝那手插花般的印針手法他是自慚形穢、拍馬莫及,甚至從未見過如此精湛的手法,更別說那種精準度了,各個穴道位置簡直精準到了極點,就好似擺在那裏一般,他再也興不起一絲小窺之意,心裏隱隱發苦,後悔發起這個賭約,同時心中還保留一絲僥幸。


    十分鍾後,夜輝命人找來鋪板遮住強烈的光線,而後開始按照某種順序收針。


    “好了,睜開眼睛吧!”


    孩子聞訊乖巧地恩了聲,緩緩睜開了眼睛,除了夜輝氣定神閑外,其他人都屏住唿吸,死死地盯著孩子的雙眼,薛神醫更是額頭見汗,雙手和大腿不由自主的顫抖。


    “爺爺!我能看見了!爺爺我真的能看見了!”


    孩子靈動地眨了眨清澈的眼眸,激動地大叫著,許老更是激動得老淚橫流,伸手將孫子攬在懷中,這可是家中的獨苗啊。


    “‘斷金口’判下的死症都可醫治,這是‘絕頂神醫’啊”眾人驚唿,把神醫之上硬生生加上了絕頂二字,以證比神醫厲害。


    這時薛神醫最後一絲僥幸徹底破滅,想想那傳承三百餘年的“斷金口”金字招牌即將被摘下就再也站不住了,若不是有下人攙扶險些坐到地上,他麵如死灰,內心的悔恨如波濤般的洶湧而來,“人外有人,學無止境”幾個大字深深的印在心中。


    “乖孫,快給恩人叩頭”說話間許老便要躬身大禮。


    夜輝急忙過去一把將其攙起,小男孩動作倒是麻利,不等夜輝有何動作已經“咣咣咣”連磕三個響頭,“謝謝哥哥治好了我的眼睛,小虎可以看見東西了”。


    這個頭,夜輝欣然受領了,賜予他一副雙眼,不亞於賜予他一個新生。


    ……


    鳳凰樓座落於泰安城的最中心繁華地帶,是泰安城內頂級豪華酒店。


    許老備豐厚診金都被夜輝謝絕,無耐在許老的百般相讓下,夜輝前來赴宴。


    一間別致的雅間內,夜輝、許老幾人落座其間。


    夜輝賭約贏得了兩千金幣,作為一個前世的中醫學、植物學,雙博士學位的獲得者,這點錢真不算什麽,但此時卻是雪中送炭,至於那所謂的金字招牌,薛神醫允諾要親手摘下,夜輝根本毫不在意。


    席間氣氛融洽,相談甚歡,許老在得知夜輝便是被逐出家族的那個夜少後,更是咬牙怒罵夜家忘恩負義、有眼無珠。


    許老坦言自己開了家藥鋪,夜輝打算在附近開家醫館,許老直接將房租事宜全權包攬,夜輝又了解一下當世現狀,許老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


    許老的辦事效率很高,當日,夜輝便帶著王阿福入住了新宅,醫館就在許老“同仁藥鋪”的隔壁,名曰“同仁醫館”,就連兩家店鋪之間的牆壁,都被許老硬生生砸出一道門,兩家店鋪徹底連到了一起,對此夜輝並未在意。


    走出醫館的後門,便是寬敞的四合院,人已被清空,整個院落僅夜輝和王阿福兩人,這是夜輝特別交代的。


    一切的日常用品都是新的,還特意為夜輝和王阿福買了“聊聊通”以方便聯係。


    漆黑的夜空中繁星點點,夜輝仰頭觀望,雖麵上無悲無喜,心中卻以澎湃萬千,既然我無法習武,那我也要成為這世上唯一的存在,因為我有開腦藥。


    夜輝準備配製開腦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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