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機場的時候,天空依舊一片漆黑,白桐找了一處長椅坐下來。暈機的難受感覺一陣陣的傳上心頭,外麵吹來的冷風稍微讓他舒服了一點。


    “哥哥還好嗎?”白玥兒抱著癱軟的艾爾坐到了白桐旁邊。


    艾爾虛弱的看了白桐一眼,閉上了眼睛,他好像不想再說一句話。


    “比艾爾好上一點吧。”白桐擺了擺手,他看了一眼天空,依舊是黑夜。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根本不準,這應該是時差的緣故。隻是不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麽時候了,機場外的街道上有些昏暗,看不出這個城市的發達程度。


    本來說是想問問當地的土著的,可街道上一個人也沒有,白桐以為現在已經是淩晨了,他們隻是去睡覺了。


    “餓了嗎,你們?”白桐收迴目光看向旁邊的瓦因和瓦莉。


    “恩,很久沒吃東西了。”瓦莉看了一眼四周說。


    白桐倒是沒有這樣的感覺,他不怎麽有胃口,現在就算山珍海味擺在他麵前,他也會不為所動。


    “不知道附近還有沒有吃的。”白桐其實不怎麽願意離開他的座椅,他有些累了,困意也慢慢的感染他的身體。


    就算是這樣,也應該向先找個地方睡覺,白桐撐起自己的身體,緩慢的往有著高大建築的地方走去。


    還沒走幾步,街角出現一輛黑色的汽車,看上去不算豪華。要說的話,還有些破爛。汽車在他們旁邊停下來,窗戶搖下來之後白桐看見了一個微胖的男人,他留著胡渣,帶著一點口音笑著對白桐打了個招唿:“喲,小哥,要坐車嗎?”


    “你是本地人?”白桐看了他一眼說。


    “不然呢,我到希望我是個旅客,明天就能離開這個地方。”司機笑了起來。


    “上車吧。”白桐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招唿著其他人上車,他舒服的依靠在座位上才對司機說,“請問一下,現在幾點了?”


    “馬上12點了。”司機指了一下車內的電子表,“看樣子你們應該是遊客吧,隻是不知道為什麽你們會來這個地方。”


    “什麽意思,什麽地方不都是一樣的嗎?”白桐有氣無力的搭著話。


    “倒也沒什麽,這個地方的治安不怎麽好。”司機說著模糊的話語,他看了車後的三個女孩一眼,然後又對白桐說,“請問你們要去什麽地方?”


    “飯店吧,隻是現在還有飯店開門嗎?”


    “街邊的夜宵店應該還有。”司機說著發動了車子,白桐看了一眼窗外,閉上了眼睛。難受的感覺和困意已經不允許他再去想任何事情,思維也變得遲鈍起來。


    突然,窗戶透著一股冷風吹了進來,白桐很快的睜開眼睛,他看了司機一眼,也沒有說話。


    “我看你好像有些不舒服,就想也許是車裏太悶了,把窗戶打開應該要好點。”司機平靜的看著前麵說。


    “謝謝了。”吹著冷風,白桐的困意也沒有那麽劇烈了,拖它福,無聊的思想有開始在他腦海中活動起來。


    他平靜的看著窗外,街景迅速的掠過他的眼睛,昏暗的路燈消失不見了,出現在眼前的是透亮的城市光芒。看上去周圍的建築也不是很高,這個城市應該沒有33區的經濟發達。


    白桐正想要收迴目光的時候,突然覺得好像有什麽東西很奇怪。是什麽東西呢?


    清爽的空氣讓白桐舒服了不少,難受的滋味也慢慢消失了。


    “大哥,請問一下,這裏的人是不是都沒有夜生活的。”白桐轉過頭,看著麵色平靜的司機說。


    白桐很快察覺到產生那種異樣感覺的原因,明明街道上,建築裏到處都是燈光。可,一路上,沒有一個人出現在他的眼中。這裏也不像33區夜晚的那樣喧鬧,世界安靜得有些詭異。


    “他們的話,應該又去城市中心去遊行了吧。”司機側過頭看了白桐一眼,然後緩慢的裝過下一個街角說,“也不是看不見任何人,那邊不是有著一兩個人站在街上嗎?”


    順著他的目光,白桐果然看見兩個男人坐在街邊擺談著什麽,很快,他們消失在白桐的視野之中。


    “遊行,那是什麽?”白桐有些好奇的說。


    “小哥知道能力者的事情嗎?”司機放慢了車速,他從口袋裏摸出一包煙,從裏麵抽出一根遞給了白桐。


    白桐擺了擺手,讓他繼續說下去。


    “之前我也說過了,60區不是一個安定的區域,雖然是不是最暴亂的我也不知道。”司機扭動了一下略微發福的身體,點燃一支煙吸了一口說。


    稍微還有點大佬的樣子,要是能穿上正式的衣服的話,白桐打量了一下他,在心裏想著。


    又要講一個悠久的故事了嗎,白桐有些擔心他到達目的地之前能不能講完。


    “這個區域不存在政府的事情想必你們也知道,可不存在政府不代表不能存在組織。”司機像是在迴憶什麽東西,他又吸了一口煙,正打算繼續說話的時候,白玥兒打斷了他。


    “大叔,能把你手中的東西扔掉嗎?我不喜歡那種味道。”


    司機大叔這個時候才仔細看了白玥兒一眼,他被白玥兒的異色瞳嚇了一跳,汽車搖晃了幾下然後穩定下來。


    白桐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他從反光鏡上看見自己的眼睛又變迴了黑色,他有些不明白這是為什麽。


    “哈……哈,不……不好意思。”司機大叔迴過頭,訕訕的笑了笑。


    “後來呢?”白桐看了一眼四周,還是沒有什麽人,至少他沒有聞到什麽香味。燒烤和餛飩的香味,他覺得應該還有著一段距離到目的地,所以很耐心的聽著司機接下來要說的故事。


    “哦,後來……”司機反應過來,他想了想說,“後來60區的蘭諾城裏開始慢慢的出現兩種勢力。其中一個自稱是‘白琴’,另外一個自稱是‘黑墨’。從幾年前開始,他們就一直處於爭鬥之中,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麽東西。這樣的爭鬥他們都有傷亡,可最嚴重的總是貧民百姓。畢竟能力者隻是少數的一部分,而且,他們的矛盾越來越劇烈。隻要是在街上偶遇就會打起來,能力者是恐怖的,當他絲毫不在意街道上路人的時候,戰鬥結束之後,難免會有無辜的人死掉。”


    聽到這,白桐差不多能推斷出什麽來了。


    “在他們的眼裏,普通人的生命是不值一提的。可在我們這種平常人的眼裏,卻把自己的生命看得很重要。”司機大叔敲打的方向盤,就算這是提到這件事情,他的情緒也被帶動起來了,“事實上,想這樣的抗議已經發生過無數次了,由個別中立的能力帶著普通人遊行的這種事情。可我覺得他們其實在做些無用功,沒有權利說話的人,就算再怎麽咂舌,別人也不會理你的,現在隻是他們的心情還不錯。否則,就算是血流成海,他們也一定不會在意。”


    “那你了解淡晴城嗎?”白桐心裏有些可伶那些無辜的人,可他還算理智。從司機大叔的話裏,他可以聽出來,對方是個全是能力者的組織。鬼知道有多少人,而且他們的能力有多強大他也不知道。他不覺得現在的自己能為他們做出點什麽了。


    與其在心裏扮演著聖母的角色,不如不再去想這種事情。


    “淡晴城?哦,那個地方位於60區整個區域的中心,我也很少聽說那裏的事情,不過,從這裏到淡晴城應該還是需要四個小時左右。”司機直視的前方,沒有看白桐一眼,他的手微微的抖動了一下。


    白桐注意到了這個細節,他平靜的看了司機一眼,沒再說什麽。


    看上去,這輛車並不是要前往城中心,他應該隻是穿過了城市。因為,十多分鍾後,白桐看見光豔的樓房慢慢變得破舊起來,燈光也暗淡起來。


    不過,與之相對的,夜晚中的人也慢慢變得多了起來,他們行走在街道上。大聲的說著什麽,路邊擺著很多燒烤之類的攤位,不少的男人、女人圍坐在一起笑著什麽。


    “這是什麽地方?”白桐伸出頭,往車後看了一眼。


    “蘭諾城的舊城,是一些貧窮的人生活的地方。”司機看著白桐說,“小哥,恕我直言,真要說品質的話,這裏的人絕對要比內城的人好多了。”


    白桐有些不明便他為什麽要說這種話。在他還在思考的時候,汽車停了下來,白桐看了一眼周圍,這個地方確實有著不少的食物。


    他不是那種非要吃昂貴食物,住著很多顆星標識的酒店的人。


    付過錢之後,白桐他們下了車,司機很快消失在他們的視野之中。艾爾這個時候也睜開了眼睛,他雙眼放光的看著路邊的燒烤攤,看上去已經沒什麽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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